第489章 潰散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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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血魂教教主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被星河擊中,胸口的血核瞬間碎裂。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墨,緩緩倒下,化作一灘黑血。殘餘的血魂教徒見教主已死,紛紛潰散而逃,卻被早已布下天羅地網的正道人士一一擒獲。
    大戰結束後,眾人站在冰川上,望著初升的太陽,皆是感慨萬千。林墨將誅邪劍遞給玄真道人,沉聲道:“血魂教已滅,但江湖仍需正道守護,這柄劍就交由各大門派共同保管吧。”
    玄真道人接過誅邪劍,點頭道:“林小友所言極是,我等定會同心協力,守護這武林安寧。” 眾人紛紛讚同,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數月後,各大門派在青雲山召開武林大會,推舉林墨為武林盟主。林墨站在台上,望著台下密密麻麻的武林人士,朗聲道:“血魂教雖滅,但江湖之路仍長,我等當以正道為念,守護蒼生,絕不容許任何邪惡勢力卷土重來!”
    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經久不息。靈曦走到林墨身邊,與他並肩而立,眼中閃爍著幸福的光芒。蘇清月、陸少遊等人也紛紛走上台,眾人相視一笑,共同展望這來之不易的和平。
    武林大會的喧囂尚未散盡,青雲山的夜風已帶著幾分涼意。林墨憑欄而立,望著山下星羅棋布的燈火,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這枚由靈曦所贈的暖玉,此刻卻驅不散他心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陰霾。
    “在想什麽?” 靈曦的聲音如清泉般淌過,她輕輕為林墨披上外袍,“今日已是武林大會的第三日,各門派都在商議新的盟規,你卻在此獨自出神。”
    林墨轉過身,看著靈曦眸中的關切,苦笑道:“或許是我多慮了。血魂教覆滅後,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暗處窺伺。” 他抬手望向天邊殘月,“就像這月色,看似清明,卻總有照不到的角落。”
    話音未落,陸少遊急匆匆地走上閣樓,臉色凝重:“林兄,各大門派的掌事都在議事廳等著,說是收到了一封奇怪的密信。”
    三人趕到議事廳時,玄真道人正將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遞給蘇清月。信紙展開的刹那,眾人皆倒吸一口涼氣 —— 那泛黃的宣紙上,竟用朱砂畫著一隻三足烏的圖騰,下方隻有寥寥數字:“七月初七,血月當空,舊神歸來。”
    “三足烏?” 蘇清月秀眉微蹙,“此乃上古神鳥圖騰,從未聽聞哪個門派用過這般標記。”
    玄真道人撚須沉吟:“老夫年輕時曾在古籍中見過記載,三足烏象征著焚天之火,傳說中能吞噬萬物。難道是哪個隱世門派要重現江湖?”
    林墨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忽然想起血魂教教主臨終前那詭異的笑容。當時隻當是敗者的不甘,此刻回想起來,那笑容中分明藏著一絲嘲弄,仿佛在嘲笑他們撲滅的不過是冰山一角。
    “此事絕非同小可。” 林墨沉聲道,“傳令下去,讓各門派加強戒備,同時派人追查三足烏的來曆。”
    眾人散去後,靈曦握住林墨的手:“無論前路有多少風雨,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林墨望著她澄澈的眼眸,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點了點頭。
    七日後,追查消息的弟子傳回急報:江南一帶接連出現村落被焚毀的怪事,現場隻留下三足烏的烙印。更令人心驚的是,所有死者的魂魄都被抽離,軀體化作焦黑的空殼。
    林墨當即召集蘇清月、陸少遊等核心成員商議。蘇清月查閱了藏經閣的所有典籍,終於在一卷殘破的《上古異聞錄》中找到線索:“三足烏乃是上古時期的凶神,以生靈精魄為食。傳說在大禹治水時被封印於東海之底,難道是有人想解開它的封印?”
    陸少遊眉頭緊鎖:“血魂教雖然覆滅,但他們的餘黨或許與這背後勢力有所勾結。畢竟血魂教最擅長的就是操控魂魄,說不定他們早就知道三足烏的存在。”
    林墨站起身,目光堅定:“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動身前往江南。清月,你帶一部分弟子留守青雲山,以防不測。”
    蘇清月點頭應下,眼中卻閃過一絲擔憂:“你們務必小心,若遇險境,即刻傳訊回來。”
    次日清晨,林墨、靈曦、陸少遊帶著百名精銳弟子啟程前往江南。行至半途,忽遇暴雨,眾人隻得在一座破廟中避雨。夜幕降臨時分,廟外傳來陣陣詭異的笛聲,聽得人心煩意亂。
    陸少遊握緊腰間長劍:“這笛聲有古怪,大家戒備!”
    話音剛落,廟門被一股黑氣撞開,數十個身披黑袍的人緩步走入,為首者臉上戴著青銅麵具,手中握著一支白玉笛。
    “林盟主遠道而來,真是讓我好等。” 麵具人聲音嘶啞,帶著幾分戲謔。
    林墨冷聲問道:“你們究竟是誰?為何要殘害無辜百姓?”
    麵具人輕笑一聲:“我等不過是在為神尊重臨世間做準備罷了。至於那些凡人,本就是神尊的食糧,何談殘害?”
    靈曦怒喝道:“一派胡言!你們這等妖邪之輩,人人得而誅之!” 說罷,她手中凝聚起一道冰棱,朝著麵具人射去。
    麵具人揮動白玉笛,一股黑氣將冰棱化解,冷笑道:“小姑娘性子倒是急躁,可惜實力太弱。” 他吹奏起笛子,悠揚的笛聲中帶著攝人心魄的魔力,不少弟子開始神情恍惚,手中的兵器紛紛掉落。
    林墨運轉內力,大喝一聲:“靜心凝神!” 他周身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將笛聲的魔力驅散。陸少遊趁機揮劍上前,與黑袍人戰在一處。
    廟中的戰鬥愈發激烈,黑袍人的招式詭異莫測,而且似乎不怕傷痛,即便被砍中也能迅速愈合。林墨發現他們的體內都被注入了某種邪力,與血魂教的功法有幾分相似,卻更加霸道。
    激戰中,麵具人突然朝著靈曦出手,一道黑氣如毒蛇般襲去。林墨見狀,立刻擋在靈曦身前,用手臂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黑氣侵入體內,他頓時感到一陣劇痛,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
    “林墨!” 靈曦驚呼著扶住他,眼中滿是淚水。
    麵具人見狀,得意地大笑:“林盟主,這蝕骨瘴可是專門克製內力的,你就等著慢慢被侵蝕吧。”
    就在此時,廟外傳來一陣馬蹄聲,蘇清月帶著援兵趕到。她看到林墨受傷,立刻取出解毒丹藥,喂他服下。“我收到消息,知道你們遇險,立刻趕來了。”
    麵具人見勢不妙,吹奏起急促的笛聲,黑袍人紛紛化作黑氣遁走。他臨走前留下一句話:“七月初七,東海之濱,我等著你們來送死。”
    林墨服下丹藥後,體內的蝕骨瘴暫時被壓製,但傷勢仍未痊愈。蘇清月檢查後,凝重地說:“這邪毒霸道異常,必須找到解藥才能徹底清除。而且從黑袍人的招式來看,他們背後的勢力絕不容小覷。”
    眾人連夜趕路,來到江南的一座城鎮。當地百姓聽聞林墨到來,紛紛前來訴苦,說最近不僅有村落被焚毀,還有不少年輕女子失蹤。林墨經過調查,發現失蹤的女子都有著特殊的體質,能夠承受三足烏的力量。
    “看來他們不僅要祭祀三足烏,還要尋找容器。” 靈曦憂心忡忡地說,“若是讓他們得逞,後果不堪設想。”
    林墨沉聲道:“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們的據點,阻止祭祀儀式。”
    幾日後,他們在一處廢棄的祭壇附近發現了線索。祭壇周圍布滿了詭異的符文,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三足烏雕像,雕像前綁著數十名年輕女子,正是失蹤的那些人。
    林墨等人悄悄潛入祭壇,卻發現這裏早已布下天羅地網。麵具人和眾多黑袍人早已等候在此,周圍還擺放著無數骸骨,散發著陰森的氣息。
    “林盟主果然沒讓我失望。” 麵具人手持白玉笛,冷笑道,“既然來了,就留下來當神尊的祭品吧。”
    林墨環顧四周,發現祭壇下方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陣法,正在不斷吸收著女子的精氣。他怒喝道:“你們簡直喪心病狂!”
    戰鬥再次爆發,這一次黑袍人的數量更多,而且實力也有所提升。林墨由於受傷未愈,實力大打折扣,漸漸落入下風。就在危急關頭,他突然想起誅邪劍的用法,雖然劍不在身邊,但他可以模仿其劍意。
    他運轉全身內力,凝聚起一道無形的劍氣,朝著三足烏雕像斬去。雕像應聲碎裂,祭壇上的符文頓時失去了光芒。黑袍人失去了邪力的支撐,動作變得遲緩起來。
    麵具人見狀,氣急敗壞地朝著林墨撲來。林墨雖然傷勢未愈,但憑借著堅韌的意誌,與他展開了殊死搏鬥。最終,他抓住機會,一劍刺穿了麵具人的胸膛。
    麵具人倒下後,青銅麵具脫落,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 竟是血魂教的一名長老!他臨死前,斷斷續續地說:“神尊…… 一定會…… 回來的……”
    戰鬥結束後,眾人解救了被囚禁的女子,燒毀了祭壇。林墨的傷勢越來越重,已經無法再趕路。蘇清月建議道:“附近有一座藥王穀,穀主醫術高明,或許能治好你的傷。”
    眾人來到藥王穀,穀主是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他檢查了林墨的傷勢後,搖了搖頭:“這蝕骨瘴乃是上古邪物所化,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清除。不過我可以用金針暫時壓製,想要徹底治愈,必須找到東海的定海神珠。”
    林墨問道:“定海神珠是什麽?”
    藥王道:“傳說定海神珠是大禹治水時留下的寶物,蘊含著淨化萬物的力量,或許能化解蝕骨瘴。但它被封印在東海龍宮,想要取得絕非易事。”
    靈曦堅定地說:“無論有多困難,我們都要去試一試。”
    林墨看著眾人,心中充滿感激:“此事因我而起,不該連累大家。我自己前往東海即可。”
    陸少遊拍了拍他的肩膀:“林兄說的哪裏話,我們同生共死這麽多次,難道還分彼此嗎?”
    蘇清月也點頭道:“我們一起去,多個人多份力量。”
    林墨望著眾人真摯的眼神,不再推辭:“好,那我們就一同前往東海。”
    休息了幾日,林墨的傷勢稍有好轉,眾人便啟程前往東海之濱。一路上,他們又遇到了幾波黑袍人的襲擊,顯然對方不想讓他們取得定海神珠。經過一番苦戰,他們終於抵達了東海。
    在當地漁民的指引下,他們找到了一處通往龍宮的入口。進入龍宮後,隻見裏麵金碧輝煌,到處都是奇珍異寶。但他們沒有心思欣賞,徑直朝著存放定海神珠的宮殿走去。
    宮殿門口,一名蝦兵攔住了他們:“龍宮禁地,外人不得入內!”
    林墨說明來意,蝦兵卻不為所動:“定海神珠是龍宮至寶,絕不可能交給外人。”
    雙方僵持不下,突然宮殿內傳來一陣震動,一隻巨大的章魚怪衝了出來。蝦兵見狀,驚呼道:“不好,章魚怪掙脫封印了!”
    章魚怪揮舞著觸手,朝著眾人襲來。林墨等人隻得聯手對抗,經過一番激戰,終於將章魚怪擊退。但他們也消耗了大量內力,此時龍宮的守衛也趕到了。
    就在這危急時刻,龍王出現了。他得知林墨的來意後,沉吟片刻:“定海神珠確實能化解蝕骨瘴,但它也是鎮壓海底妖獸的關鍵。若是取出,恐怕會引發海底動蕩。”
    林墨誠懇地說:“龍王殿下,如今江湖危在旦夕,若我身死,恐怕無人能阻止三足烏重現世間。到時候不僅江湖遭殃,東海也未必能幸免。”
    龍王思索良久,最終點頭道:“也罷,我就相信你一次。但你必須答應我,用完之後立刻將定海神珠送回。”
    林墨感激涕零,連忙答應。他取出定海神珠,隻見珠子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他體內的蝕骨瘴緩緩化解。隨著蝕骨瘴的消散,他感到一股暖流湧遍全身,傷勢也迅速恢複。
    就在此時,天空突然變得陰沉,三足烏的啼叫聲從遠方傳來。龍王臉色一變:“不好,三足烏要破封了!”
    林墨等人立刻告別龍王,帶著定海神珠趕回陸地。當他們來到東海之濱時,隻見天空中出現了一輪血月,一隻巨大的三足烏正從海中升起,周圍的海水沸騰著,無數妖獸隨之上岸。
    “大家準備戰鬥!” 林墨手持誅邪劍,高聲喊道。
    武林各派的人馬也紛紛趕到,與妖獸展開了激戰。三足烏的力量極其強大,它噴出的火焰所到之處,皆化為焦土。林墨等人合力攻擊,卻始終無法傷到它分毫。
    就在眾人束手無策之際,林墨突然想起藥王道人的話:“三足烏雖強,但它的弱點在頭頂的第三隻眼睛。” 他立刻朝著三足烏的頭頂飛去,靈曦等人則在下方掩護。
    三足烏察覺到林墨的意圖,發出一聲啼叫,無數火焰朝著他襲來。林墨憑借著靈活的身法,避開火焰,不斷逼近。就在他即將攻擊到第三隻眼睛時,三足烏突然噴出一口黑氣,將他籠罩其中。
    林墨感到一陣眩暈,仿佛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他想起了與靈曦的點點滴滴,想起了眾人的期望,心中湧起一股力量。他運轉內力,衝破黑氣,一劍刺向三足烏的第三隻眼睛。
    三足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龐大的身軀緩緩倒下,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空中。血月也隨之消失,天空恢複了清明。
    戰鬥結束後,眾人都疲憊不堪,但臉上卻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林墨將定海神珠還給龍王,龍王感激地說:“多謝林盟主出手相助,若有需要,龍宮定當盡力。”
    林墨回到青雲山後,武林各派再次召開大會。這一次,眾人不僅是為了慶祝勝利,更是為了商議如何重建江湖秩序。林墨在會上提出了一係列改革措施,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讚同。
    數月後,江湖逐漸恢複了平靜,百姓們過上了安穩的生活。林墨和靈曦在青雲山舉行了婚禮,蘇清月、陸少遊等人都前來祝賀。婚禮上,林墨望著靈曦幸福的笑容,心中感慨萬千。
    婚禮的紅綢還未從青雲山的古柏上褪去,晨霧裏已飄來藥圃的清香。靈曦挽著林墨的衣袖站在觀星台,指尖拂過石刻的星圖,忽然輕聲道:“你看那北鬥第七星,昨夜似乎偏移了半寸。”
    林墨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青雲山的雲海正漫過陡峭的崖壁,像極了當年他們初遇時的桃花浪。他握緊妻子微涼的手笑道:“有我在,便是天傾了也能撐住。” 話音未落,山腳下突然傳來急促的鍾聲,三短一長,是青雲門特有的警訊。
    陸少遊提著長劍奔上山時,玄色勁裝已被晨露打濕:“盟主,南疆傳來急報,十萬大山裏的蠱族突然封鎖了所有關卡,據說…… 有人在邊境看到了血月。”
    靈曦的臉色霎時白了。林墨伸手按住腰間的青雲劍,劍鞘上鑲嵌的七彩琉璃在晨光裏流轉,那是當年靈曦為他重鑄的劍身。他記得鑄劍時靈曦指尖的薄繭,記得她捧著劍匣時眼裏的星光,更記得血月懸空那晚,她倒在自己懷裏時逐漸冰冷的體溫。
    “備馬。” 林墨的聲音沉靜如潭,“清月姑娘那邊可有消息?”
    “蘇仙子已經帶著藥廬的弟子出發了。” 陸少遊遞過一封火漆封口的信函,“這是她清晨派人送來的,說蠱族祭壇的方向有異動,似乎在煉製什麽邪物。”
    靈曦忽然抓住林墨的手腕,腕間的銀鈴發出細碎的聲響:“我與你同去。” 她鬢邊的珍珠步搖輕輕晃動,那是婚禮上蘇清月送的賀禮,據說采自南海最深處的鮫人淚。
    三日後,南疆邊境的望月城。
    蘇清月正站在城樓上調試羅盤,青銅指針在刻度盤裏瘋狂轉動,始終無法穩定。她轉身時撞見匆匆趕來的林墨,素白的衣袖掃過案上的藥瓶,露出腕間猙獰的疤痕 —— 那是去年對抗三足烏時,為救陸少遊留下的灼傷。
    “蠱族的本命蠱正在集體躁動。” 蘇清月指著城牆外翻滾的瘴氣,“昨夜我派去探查的弟子至今未歸,恐怕已遭不測。” 她從袖中取出一片焦黑的羽毛,邊緣還殘留著暗紅的血跡,“這是在屍身旁發現的,絕非凡鳥所有。”
    林墨指尖撫過羽毛的紋路,忽然想起三足烏消散時漫天飛舞的光點。那些光點墜落時,有一縷擦著他的臉頰飛過,當時隻當是妖氣殘留,此刻想來卻脊背發涼。
    “靈曦,” 他忽然轉身,“你曾說蠱族的禁術需要血親獻祭,對嗎?”
    靈曦正在檢查傷員的傷口,聞言動作一頓。她麵前的少年小腿上有個詭異的血洞,傷口周圍的皮膚呈現出青黑色,像是被什麽東西從內部啃噬過。“是,但蠱族聖女世代單傳,如今的聖女才七歲,根本不可能主持獻祭。” 她取出銀針封住少年的穴道,銀針沒入皮肉的瞬間,竟發出細微的爆裂聲。
    夜幕降臨時,陸少遊帶來了更驚人的消息。他在瘴氣彌漫的山穀裏發現了一處廢棄的祭壇,石碑上刻著的符文與當年三足烏巢穴裏的如出一轍。更詭異的是,祭壇中央的石台上,擺放著半枚定海神珠。
    “龍王那裏我已經派人去問了。” 陸少遊擦去臉上的泥漿,“但據龍宮傳來的消息,定海神珠一直好好地供奉在水晶宮。”
    林墨望著那半枚珍珠,月光透過雲層灑在上麵,折射出冰冷的光澤。他忽然想起婚禮那天,蘇清月悄悄塞給他的紙條,上麵隻寫著四個字:珠有雙生。當時隻當是祝福的吉言,此刻想來卻另有深意。
    “清月姑娘,” 林墨轉向正在調配解藥的蘇清月,“你可知曉定海神珠有兩顆?”
    蘇清月的藥杵頓了頓,瓷碗裏的藥汁泛起漣漪。她抬起頭,眸子裏映著跳躍的燭火:“家父生前曾說,上古時期大禹治水,將定海神珠一分為二,一顆鎮東海,一顆鎮南疆。隻是後來南疆那顆不知所蹤,世人便以為隻有龍宮那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