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腐臭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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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墨看著那幾塊桃花玉:“這些桃花玉上有淡淡的邪氣,恐怕是陰煞的餘孽幹的。他們想通過水妖破壞桃花佩的力量,釋放陰煞。”
    靈曦撫摸著腹部,輕聲道:“看來平靜的日子要結束了。”
    少年握緊桃花佩,仰起頭對林墨說:“爹,我不怕,我會保護弟弟妹妹的。”
    林墨看著兒子堅定的眼神,心中一陣欣慰。他將桃花玉收好,對眾人說:“當務之急是找到剩下的桃花玉,重新加固封印。張寨主,麻煩你召集寨民,問問最近有沒有陌生人來過寨子裏。”
    張寨主立刻點頭:“好,我這就去辦。”
    接下來的幾日,黑石寨裏一片忙碌。林墨和陸少遊四處探查,尋找桃花玉的下落;蘇清月則改進了寨子裏的防禦機關,以防不測;靈曦和寨子裏的婦人一起,照顧受傷的寨民和孩子們。少年也沒閑著,他帶著彩蟲們在寨子裏巡邏,偶爾還能發現一些隱藏的陷阱。
    這天傍晚,一個寨民匆匆跑來報告,說在寨子後山的山洞裏發現了陌生人的蹤跡。林墨立刻帶著陸少遊和蘇清月趕了過去。山洞裏黑漆漆的,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味。少年帶著彩蟲走在前麵,彩蟲們發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
    走到了山洞的深處,他們似乎看到幾個黑衣人正在擺弄一個奇怪的陣法,陣法中央放著三枚桃花玉,周圍散落著一些白骨。“是陰煞教的人!” 林墨低喝一聲,拔劍衝了上去。
    黑衣人沒想到會被發現,頓時亂了陣腳。陸少遊扔出幾枚毒針,放倒了兩個黑衣人;蘇清月則啟動了隨身攜帶的機關獸,機關獸張開大嘴,噴出火焰,將黑衣人逼得連連後退。
    林墨與為首的黑衣人纏鬥在一起,那黑衣人武功高強,招式陰狠,林墨一時竟難以取勝。少年看到父親遇險,急得大喊一聲,頸間的桃花佩突然發出紅光,彩蟲們紛紛撲向黑衣人,用身體撞擊他們。
    黑衣人被彩蟲騷擾,分心之際,林墨抓住機會,一劍刺穿了他的心髒。剩下的黑衣人見勢不妙,想要逃跑,卻被蘇清月的機關網困住,動彈不得。
    從黑衣人的口中,他們得知陰煞教的教主已經得到了五枚桃花玉,正在前往桃花穀,準備解開最後的封印。“桃花穀?” 林墨心中一緊,“那裏是桃花佩的誕生地,要是被他們破壞了,後果不堪設想。”
    眾人立刻趕回黑石寨,收拾行裝,準備前往桃花穀。張寨主執意要跟他們一起去:“林老弟,我們黑石寨受你們照顧太多,這次就讓我們也出份力。”
    林墨看著張寨主和寨民們堅定的眼神,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去桃花穀。”
    隊伍在黎明時分出發,桃花穀在黑石寨以西百裏之外,據說那裏終年開滿桃花,是個世外桃源。一路上,他們又遇到了幾波陰煞教的人,都被他們一一擊退。少年在戰鬥中越來越勇敢,桃花佩的力量也越來越強,有時甚至能發出紅光,淨化周圍的邪氣。
    這日午後,他們終於抵達了桃花穀。穀口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屏障上布滿了桃花的圖案。林墨試著用劍劈開屏障,卻被彈了回來。“這是青雲真人設下的結界,” 靈曦撫摸著屏障,“需要桃花佩才能打開。”
    少年走到屏障前,將桃花佩貼在上麵。桃花佩發出耀眼的紅光,屏障上的桃花圖案漸漸亮起,緩緩打開了一道門戶。眾人走進桃花穀,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驚呆了。穀中確實開滿了桃花,粉色的花瓣漫天飛舞,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花香。但在花海中央,一座黑色的祭壇拔地而起,祭壇周圍刻滿了詭異的符文,五枚桃花玉被鑲嵌在符文之中,散發著黑氣。
    陰煞教的教主正站在祭壇上,口中念念有詞。看到林墨等人進來,他轉過身,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林墨,你終於來了。等我解開桃花佩的封印,釋放陰煞,這天下就都是我的了!”
    “休想!” 林墨大喝一聲,衝了上去。
    一場大戰在桃花穀中展開。林墨與陰煞教主纏鬥,陸少遊和蘇清月對付周圍的教徒,張寨主帶著寨民們破壞祭壇的符文。少年則帶著彩蟲們,試圖取下祭壇上的桃花玉。
    陰煞教主的武功極高,林墨漸漸落入下風。就在危急關頭,靈曦突然喊道:“林墨,用桃花佩的力量!”
    林墨恍然大悟,對少年喊道:“孩子,把桃花佩的力量傳給我!”
    少年握緊桃花佩,將力量源源不斷地傳給林墨。林墨的劍上泛起紅光,威力大增,一劍將陰煞教主逼退數步。陰煞教主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既然我得不到,那就一起毀滅吧!” 他猛地一掌拍在祭壇上,五枚桃花玉瞬間炸裂,黑氣噴湧而出,整個桃花穀開始震動。
    “不好,封印要破了!” 靈曦驚呼道。
    少年看著漫天黑氣,突然想起了桃花佩的傳說。他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桃花佩上,心中默念著:“保護大家,保護桃花穀。” 桃花佩發出前所未有的紅光,形成一個巨大的光罩,將整個桃花穀籠罩其中。黑氣撞在光罩上,瞬間被淨化。
    光罩中,桃花瓣紛紛落下,落在黑氣上,黑氣漸漸消散。陰煞教主被紅光擊中,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化作黑煙,消失不見。
    危機解除,桃花穀恢複了平靜。林墨走到少年身邊,看著他蒼白的小臉,心疼地說:“孩子,你沒事吧?”
    少年搖了搖頭,笑著說:“爹,我沒事。你看,桃花開得真好。”
    眾人抬頭望去,穀中的桃花開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絢爛,粉色的花瓣在空中飛舞,像是在慶祝勝利。靈曦的腹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胎動,她捂著肚子,臉上露出痛苦又喜悅的表情:“林墨,我好像要生了。”
    林墨連忙抱起靈曦,對眾人說:“我們先回黑石寨。”
    在回黑石寨的路上,靈曦在馬車上生下了一個女兒,粉雕玉琢的,像極了靈曦。少年看著繈褓中的妹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她的小臉,妹妹咯咯地笑了起來,頸間的桃花佩也跟著發出柔和的光芒。
    回到黑石寨,張寨主為他們舉辦了盛大的慶功宴。宴會上,新米釀的酒香氣四溢,寨民們載歌載舞,歡聲笑語傳遍了整個寨子。少年坐在桃樹下,看著妹妹在靈曦懷裏安睡,看著父親和陸少遊他們談笑風生,看著蘇清月新做的花燈在夜空中綻放,覺得無比幸福。
    春去秋來,又是幾年過去。少年長成了一個英俊的青年,他繼承了林墨的武功,陸少遊的醫術,還有蘇清月的機關術,成了黑石寨的守護者。他的妹妹也長大了,活潑可愛,常常跟在他身後,像個小尾巴。
    桃花佩依舊係在少年的頸間,隻是上麵的桃花已經完全綻放,散發著淡淡的紅光。彩蟲們還在他身邊飛舞,隻是數量越來越多,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這年春天,桃花再次盛開,黑石寨和桃花穀都成了粉色的世界。林墨和靈曦坐在桃樹下,看著孩子們嬉戲打鬧,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遠處,蘇清月的風車在春風裏轉動,陸少遊的藥田鬱鬱蔥蔥,一切都充滿了生機和希望。
    少年站在桃花穀的祭壇遺址上,望著漫天飛舞的桃花瓣,心中暗暗發誓:“我會永遠守護這裏,守護我愛的人,讓這份和平永遠延續下去。”
    桃花佩在他頸間輕輕跳動,仿佛在回應他的誓言。
    春風裹挾著桃花的甜香掠過青石屋頂,青年抬手接住一片旋落的花瓣。指尖觸到花瓣柔嫩的肌理時,頸間的桃花佩忽然泛起溫熱,像是有生命般輕輕搏動。
    “阿兄快看!” 身後傳來銀鈴般的笑音,少女舉著竹籃奔過來,籃底鋪著一層粉白花瓣,“清月姐姐說用新采的桃花做糕,蒸出來會有甜味呢。”
    青年轉身時,袖口帶起的風驚動了停在肩頭的彩蟲。那些半透明的小生靈撲棱著翅膀飛散開,在陽光下折射出虹彩,引得少女咯咯直笑。這是桃花盛開的第三個清晨,祭壇遺址上的斷碑已被新抽的藤蔓半掩,去年冬天埋下的桃核,如今正頂著嫩芽鑽出泥土。
    “小心腳下。” 他伸手扶住險些絆倒的妹妹,目光掠過穀口的哨塔。張寨主新修的望樓在晨霧裏若隱若現,木質的輪軸隨著風勢緩緩轉動 —— 那是蘇清月改良的預警裝置,隻要三十裏外有異動,塔頂的銅鈴便會鳴響。
    少女忽然指著天空拍手:“是陸少遊哥哥的藥鳶!”
    三隻繪著草藥圖案的紙鳶正從藥田方向飄來,尾端係著的紅綢在風裏舒展。青年認出那是陸少遊約定的信號,紅綢長度代表不同的藥材需求。此刻飄來的三隻紅綢等長,應當是需要補充治療外傷的金瘡藥。
    “我去藥廬看看。” 他揉了揉妹妹的發頂,彩蟲們像是接收到指令,紛紛聚成淡紫色的光帶在前頭引路。
    穿過盛放的桃林時,桃花佩的溫度漸漸升高。青年駐足細聽,風中除了鳥鳴與水車轉動的吱呀聲,還夾雜著極輕微的金屬摩擦音。這聲音不同於寨民鍛造農具的叮當,倒像是某種鏈條在拖動重物。
    他旋身躍上最近的桃樹,枝葉間的縫隙裏,望見西南方向的山脊線上,有幾個黑點正沿著懸崖往下移動。那些人影動作迅捷,落地時卷起的煙塵裏,隱約能看到閃爍的刀光。
    “阿兄?” 樹下的少女仰起臉,竹籃裏的花瓣撒了一地,“你怎麽了?”
    青年躍下樹時,袖中的銀針已扣在掌心。他將妹妹往桃林深處推了推,壓低聲音:“去望樓找張寨主,說西南山脊有異動,帶靈曦阿姨去密室。”
    “是壞人嗎?” 少女攥緊了他的衣角,指節泛白。
    “隻是迷路的旅人。” 他扯出安撫的笑,指尖在她眉心輕點。三枚彩蟲立刻落在少女發間,翅膀振動的頻率變得急促 —— 這是林墨教他的護身術,彩蟲會在危險時釋放麻痹毒素。
    望著妹妹踉蹌跑遠的背影,青年轉身衝向祭壇遺址。桃花佩此刻燙得驚人,佩上盛開的桃花紋路正滲出細密的紅光,如同凝固的血珠。他知道這是某種警示,就像三年前山洪暴發前夜,佩上的紋路曾滲出過水汽。
    祭壇中央的斷碑忽然震顫起來,那些覆蓋在碑上的藤蔓被無形的力量掀起,露出刻在石麵的古老圖騰。青年按在碑上的掌心傳來劇烈的灼痛感,仿佛有岩漿在石下奔湧。
    “果然在這裏。”
    陌生的聲音從桃林邊緣傳來,五個黑衣人踏著花瓣走近,為首者的鬥笠邊緣垂下銅鈴,走動時發出令人心悸的脆響。他們腰間的彎刀泛著幽藍,青年認出那是西域獨有的淬毒兵器。
    “把桃花佩交出來,饒你全屍。” 為首者摘下鬥笠,露出半邊覆蓋著疤痕的臉,“二十年前林墨欠我們的血債,該由你們這些孽種償還了。”
    桃花佩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紅光,青年隻覺丹田處的內力如潮水般翻湧。那些圍繞著他的彩蟲瞬間聚成光球,在他周身形成旋轉的光壁。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景象,卻本能地知道該如何駕馭 —— 林墨教的吐納心法在體內飛速運轉,陸少遊傳授的經脈圖在腦海中清晰浮現,而蘇清月教他的機關術,則讓他瞬間看清了對方陣型的破綻。
    黑衣人揮刀砍來的刹那,青年側身避開鋒芒,指尖銀針脫手而出,精準地釘在對方握刀的腕脈。這是陸少遊教的卸力點,配合著林墨的輕功,動作行雲流水。
    “果然繼承了林墨的功夫。” 疤臉人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個青銅哨子。尖銳的哨音刺破桃花穀的寧靜,遠處突然傳來望樓銅鈴的急促鳴響。
    青年心中一緊,知道黑石寨那邊定也遇襲了。他瞥見祭壇斷碑上的圖騰正發出微光,那些古老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在石麵上緩緩流轉。忽然想起蘇清月曾說過,這祭壇或許藏著桃花穀真正的秘密。
    “分心可是會死的。” 冰冷的刀鋒已近在咫尺,青年足尖點著斷碑縱身躍起,腰間的桃花佩紅光暴漲,竟在半空凝結出一柄桃木長劍的虛影。這景象讓疤臉人失聲驚呼:“鎮魂木!你竟然能催動神器!”
    桃木虛影刺入最近的黑衣人胸膛時,發出枯枝燃燒的劈啪聲。那人瞬間化為灰燼,隻留下一攤黑色的水漬。青年落地時踩著蘇清月教的九宮步,避開另外三人的合圍,目光死死盯著疤臉人:“你們是誰?”
    “我們是來討債的。” 疤臉人從懷中掏出個羊皮卷,展開的瞬間,青年看見上麵畫著與桃花佩相同的圖騰,“二十年前林墨偷走鎮魂木,害死我們全族三百七十口,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桃花佩突然劇烈發燙,青年腦中湧入無數破碎的畫麵:燃燒的村莊,哭泣的孩童,還有個抱著嬰兒的婦人,將桃木佩塞進繈褓時,嘴角帶著血跡的微笑。
    “那不是鎮魂木。” 他忽然開口,聲音因激動而顫抖,“這是守護符,是桃花穀的先民為了鎮壓地脈而造的。”
    疤臉人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地脈?這下麵壓著的是吃人的妖獸!當年若非林墨偷走鎮魂木,我們怎會被妖獸啃噬得屍骨無存?”
    祭壇突然劇烈搖晃,斷碑裂開的縫隙裏滲出黑色的霧氣。青年聞到霧氣中熟悉的腥甜 —— 與三年前山洪衝開的地穴裏,那種令人作嘔的氣味一模一樣。
    “你看!” 疤臉人指著黑霧狂笑,“妖獸要出來了!林墨騙了所有人!”
    黑霧中傳來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聲,青年忽然想起林墨曾在酒後說過的話:“有些真相太過沉重,不如讓它永遠埋藏。” 當時他以為是醉話,此刻卻明白,那位沉默寡言的師父,究竟背負著怎樣的秘密。
    桃花佩突然飛入黑霧,紅光如利劍般刺破濃黑。青年聽見地底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整個桃花穀的桃樹都在簌簌發抖,花瓣如暴雨般傾落。他忽然福至心靈,將內力全部注入斷碑 —— 那些流轉的圖騰紋路突然亮起,與桃花佩的紅光交相輝映,形成巨大的光網,將黑霧牢牢鎖在裂縫中。
    “不!” 疤臉人目眥欲裂地撲過來,“你在幫那騙子掩蓋罪行!”
    青年側身避開他的衝撞,桃木虛影再次凝聚,卻沒有刺向對方,而是釘在裂縫邊緣的土地裏。隨著他的手勢,光網漸漸收緊,黑霧發出淒厲的嘶鳴,最終被壓縮成拳頭大小的黑球,沉入地底。
    當最後一縷黑霧消失時,斷碑上的圖騰開始褪色。青年感到桃花佩的溫度慢慢回落,那些破碎的畫麵再次湧入腦海 —— 這次他看清了,抱著嬰兒的婦人胸口插著半截斷刀,而遠處,林墨正背著受傷的靈曦,在火光中向桃花穀奔來。
    “當年是你們想挖開地脈釋放妖獸。” 青年的聲音帶著疲憊,卻異常堅定,“林墨拿走桃花佩,是為了阻止你們。”
    疤臉人呆立在原地,羊皮卷從顫抖的手中滑落。風卷起散落的桃花,落在他布滿疤痕的臉上,像極了二十年前那個同樣桃花紛飛的午後,母親最後塞給他的那瓣桃花。
    望樓的銅鈴聲不知何時停了。青年望向黑石寨的方向,彩蟲們突然聚成粉色的光帶向那邊飛去。他知道這是平安的信號 —— 張寨主和林墨他們,一定守住了家園。
    妹妹的笑聲從桃林深處傳來,伴隨著靈曦溫柔的呼喚。青年抬手接住飄落的桃花佩,佩上的紅光已斂去,隻留下溫潤的觸感。他望著漫天飛舞的花瓣,忽然明白所謂守護,從來不是握緊拳頭,而是像這春風裏的桃花,縱然柔弱,也能年複一年,將生機灑滿山穀。
    桃花佩在掌心漸漸涼透,青年望著疤臉人僵立的背影,忽然想起林墨曾說過的話。二十年前那場浩劫裏,黑石寨的先民並非全是惡人,就像此刻隨風飄逝的桃花,善惡本就糾纏在同一根係上。
    “你母親……” 青年的聲音被風吹散,疤臉人卻猛地轉過身。他臉上的疤痕在落英中若隱若現,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裏,有什麽東西正在碎裂。
    “她是桃花穀的人。” 疤臉人撿起地上的羊皮卷,指腹撫過卷尾模糊的桃花印記,“當年她偷偷把地脈圖給了黑石寨,說隻要引走地脈靈氣,就能讓兩邊都活下去。”
    青年愣住了。那些破碎的畫麵再次翻湧 —— 婦人胸口的斷刀,刀柄刻著黑石寨的狼圖騰;林墨背上的靈曦,發間別著與桃花佩同質的玉簪。記憶的碎片突然咬合,他終於看清二十年前那個午後的全貌。
    望樓的銅鈴又響了,這次是三短一長的節奏。青年知道這是集合的信號,卻沒有挪動腳步。彩蟲們留下的光帶還在天邊閃爍,像一條粉色的河,將桃花穀與黑石寨連在一起。
    “地脈沒有斷。” 青年忽然開口,桃花佩在掌心微微發燙。他想起靈曦曾說過,地脈靈氣本就該如桃花般流轉,強行禁錮隻會釀成災禍。“林墨不是要阻止你們,他是想找到真正的平衡。”
    疤臉人突然跪倒在地,羊皮卷被他死死按在泥土裏。遠處傳來張寨主粗獷的呼喊,夾雜著林墨咳嗽的聲音。青年望向黑石寨的方向,夕陽正將那邊的炊煙染成金紅色,彩蟲們的光帶已經融入寨牆的輪廓。
    “跟我來。” 青年拉起疤臉人,桃花佩在衣袋裏輕輕震動。他向著桃林深處走去,妹妹的笑聲越來越近,靈曦的呼喚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