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突然加快腳步，桃木劍在劍鞘裏輕輕震顫。他仿佛能看到藥廬前的桃樹已經開花，靈曦正抱著小女兒坐在石凳上，陽光透過花瓣落在她們發間，像撒了把碎金。
    三個月後，青雲山的桃花開得正盛。林墨在藥廬前開辟了片新的藥田，裏麵種著南疆傳來的草藥，地脈靈蟲在枝葉間穿梭，吃得不亦樂乎。靈曦的小腹已經明顯隆起，正坐在竹椅上教孩子們辨認草藥，小女兒趴在她膝頭，抓著片桃花咯咯直笑。
    陸少遊的機關義肢已經換成銀製的，正笨拙地給桃樹施肥，結果把肥料撒在了蘇清月的驅蟲裝置上。銅製的裝置發出刺耳的噪音，嚇得地脈靈蟲紛紛鑽進土裏，惹得蘇清月追著他繞著桃樹跑。
    蠱王坐在石桌旁喝茶，看著竹簍裏新培育的靈蟲點頭：“黑石寨餘孽都改行當農夫了，說種出來的糧食比搶來的香。” 他從懷裏摸出個錦盒，裏麵裝著顆鴿蛋大的珠子，“這是最後一塊神珠碎片，靈曦姑娘說要埋在桃樹下。”
    林墨接過珠子，指尖傳來溫潤的觸感。他走到最粗壯的桃樹下，用桃木劍掘出個深坑。當珠子入土的刹那，整座青雲山突然泛起淡淡的金光，藥田裏的草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高，枝頭的桃花落了又開，仿佛時光在流轉。
    “地脈通了。” 靈曦輕輕撫摸著小腹，眼中閃爍著淚光，“以後再也不會有陰煞蟲了。”
    小家夥不知從哪裏抓來隻五彩斑斕的蟲子，舉到靈曦麵前。那蟲子展翅飛起，在桃樹枝頭化作道彩虹。靈曦笑著點頭：“這是靈蟲的新變種，能預報天氣呢。”
    林墨望著漫天飛舞的彩蟲，望著在藥田裏追逐打鬧的眾人，突然覺得江湖從未遠去。它不是刀光劍影的廝殺，不是爾虞我詐的算計，而是像這滿地桃花，雖有凋零，卻總能在下個春天綻放得更加絢爛。
    陸少遊終於學會了辨識草藥，正拿著本藥書給孩子們講解。蘇清月的新發明在陽光下轉動，折射出的光斑落在眾人臉上，像撒了把星星。靈曦靠在林墨肩頭，腹中的新生命輕輕踢了下，仿佛在回應這滿世界的溫柔。
    桃花紛飛中，林墨忽然瞥見陸少遊背後的藥簍裏露出半截青蛇尾巴。那蛇吐著信子蹭了蹭陸少遊的手腕，竟像是在撒嬌。
    “這是小青，” 陸少遊察覺到他的目光，笑著把蛇拎起來展示，“前幾日從溪邊救回來的，如今能幫我分辨毒草呢。”
    孩子們發出陣陣驚呼，有膽大的伸手想去摸，被蘇清月用竹尺輕輕敲了手背。“要先問過小青願不願意。” 她指著蛇頭上的翠色斑紋，“看見這個沒？它要是樂意，斑紋會變亮的。”
    話音剛落，那青蛇突然昂起頭，頭頂的斑紋果然泛起瑩光。最小的孩子怯生生伸出手指，蛇信子在他指尖掃過，引得一串咯咯的笑聲。
    林墨轉頭時，望見桃樹下的靈曦正和小家夥說著什麽。小家夥突然張開雙臂，竟有幾片桃花瓣圍著他旋轉，像是生了腳的精靈。靈曦掩唇輕笑，指尖凝結的淡青色光暈落在孩子發間，那些花瓣便化作小巧的花環。
    “他天生能與草木相通。” 靈曦抬頭看向林墨，眼中的暖意如同春風，“就像當年的青雲真人。”
    山腳下傳來銅鈴脆響，是山下村落的藥農送新采的菌子來了。王老漢扛著半筐鬆茸，看見藥田裏瘋長的三七，忍不住咂舌：“自打那顆珠子埋下，山裏的東西長得比往年快了三倍。前兒個在後山還見著白麅子，怕不是成精了？”
    蘇清月突然從竹樓裏跑出來，手裏舉著個黃銅製成的圓盤，上麵嵌著五顏六色的琉璃片。“王伯快看！” 她將圓盤對準太陽，折射出的光斑在地上組成奇異的圖案，“這是根據星象做的播種儀，按光斑位置下種，收成能翻倍。”
    王老漢眯著眼端詳半晌，突然一拍大腿：“丫頭這手藝，比城裏的巧匠還厲害！”
    正說著，陸少遊突然捂住肚子蹲下身。眾人慌忙圍上去，卻見他臉色發青，額角滲出冷汗。“是斷腸草！” 有孩子指著他腳邊的雜草驚呼。
    林墨正要上前，卻見小青突然竄到陸少遊手腕上，蛇信子在他虎口處快速點動。陸少遊悶哼一聲，臉色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靈曦鬆了口氣：“這蛇有靈性，竟能解百毒。”
    暮色四合時，竹樓裏飄出藥香。陸少遊捧著碗黑漆漆的湯藥，苦著臉正要喝下，卻被蘇清月塞了顆蜜餞。“新做的桃花糖，” 她眨眨眼睛，“配著藥喝就不苦了。”
    窗外，五彩靈蟲聚成的光帶在暮色中流轉，像條會呼吸的銀河。林墨靠在門框上，看著陸少遊被孩子們起哄灌藥的狼狽模樣，忽然想起三年前初遇時，那個劍眉星目的少年還在為爭奪武林盟主之位而浴血奮戰。
    “在想什麽？” 靈曦悄悄遞來杯熱茶，腹中的胎動讓她眉眼間添了幾分溫柔，“明日鎮上有集市，要不要去看看？”
    林墨接過茶杯，水汽氤氳中看見竹樓外的桃樹枝椏上，不知何時停了隻雪白的信鴿。鴿腿上綁著卷竹紙，展開來看，竟是黑石寨送來的感謝信。信末畫著片沉甸甸的稻穗，旁邊歪歪扭扭寫著：“今年收成好，秋後來送新米。”
    “他們真的種起田來了。” 林墨輕聲感歎，指尖劃過紙上的稻穗圖案。
    靈曦笑著點頭：“上周張寨主還托人送了袋新磨的米粉，蒸出來的米糕帶著甜味呢。”
    夜半時分，林墨被窗外的異動驚醒。推窗望去，隻見桃樹下的金光比往日更盛，那顆神珠碎片入土的地方，竟長出株嫩芽，嫩芽上頂著顆露珠，在月光下流轉著七彩光暈。
    他正看得出神，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靈曦披著外衣站在門邊，月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輪廓。“孩子說想出來看看，” 她輕輕撫摸著小腹，“它好像很喜歡這裏的月光。”
    兩人並肩站在桃樹下，看著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高，轉眼間便抽出枝條，開出細碎的白花。那些花朵飄落時，竟化作點點星光融入泥土，藥田裏的草藥又開始瘋長，像是在進行場無聲的狂歡。
    “這是神珠的力量在滋養萬物，” 靈曦的聲音帶著哽咽，“青雲山的地脈，終於活過來了。”
    黎明時分，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竹樓前的空地上突然綻放出大片熒光。五彩靈蟲聚成的光帶與朝陽交織，在天際織成幅流動的錦緞。藥田裏傳來驚呼聲，眾人紛紛走出房門，隻見田埂上冒出排排新苗，葉片上滾動的露珠裏，竟映出遠處城鎮的模樣。
    “是望苗鏡！” 蘇清月捧著銅盤跑過來，鏡片裏清晰地映出鎮上的集市，“這些新苗能倒映出百裏內的景象。”
    林墨望著鏡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看見個熟悉的身影。那人身披蓑衣，正在集市口擺著藥攤，正是半年前離開的藥農老李。鏡中的老李正給個孩童包紮傷口，動作笨拙卻格外認真。
    “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靈曦輕聲道，“有些人，天生就屬於江湖。”
    正說著，小家夥突然指著天空拍手。眾人抬頭望去，隻見成千上萬隻彩蟲正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在青雲山頂組成個巨大的光環。光環中心，道彩虹緩緩落下，化作位白衣老者。
    “青雲真人！” 陸少遊手中的藥書 “啪” 地掉在地上。
    老者捋著長須微笑：“地脈已通，老道也該放心了。” 他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靈曦腹中，“這孩子，將是青雲山新的守護。”
    話音未落，老者的身影便化作漫天光點，融入飄落的桃花中。藥田裏突然長出株參天古樹，樹幹上浮現出古老的紋路，仔細看去，竟是部完整的醫書。
    “是《青雲秘錄》！” 陸少遊激動得聲音發顫，“傳說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醫書！”
    蘇清月卻注意到樹幹上的齒輪圖案，眼睛突然亮起來：“這些紋路能驅動機關！我們可以造自動灌溉的水車！”
    孩子們早已圍著古樹嘰嘰喳喳，有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姑娘突然指著樹洞裏的紅光驚呼。林墨伸手取出，竟是枚通體瑩紅的玉佩，上麵刻著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這是桃花佩，” 靈曦輕輕撫摸著玉佩，“當年青雲真人就是用它鎮壓陰煞的。”
    玉佩入手溫熱，仿佛有生命般跳動。林墨將它係在小家夥頸間，那孩子突然咯咯笑起來，周身竟泛起淡淡的紅光。彩蟲們紛紛圍攏過來，在他頭頂組成個小小的光環。
    “看來他跟這玉佩有緣。” 林墨望著兒子純真的笑臉，突然覺得所有的廝殺都值了。
    春去秋來，桃樹下的孩子漸漸長大。他常常坐在古樹的枝椏上，聽陸少遊講解草藥，看蘇清月擺弄機關。有時會跟著彩蟲們鑽進深山，帶回些奇花異草，或是迷路的小動物。
    這年桃花開得格外絢爛，林墨站在竹樓前，看著兒子背著藥簍跟在陸少遊身後，看著蘇清月新造的風車在春風裏轉動，看著靈曦坐在桃樹下縫補衣裳，腹中的小生命偶爾踢動，驚起幾片飄落的花瓣。
    遠處傳來馬蹄聲，是鎮上的信使送來了書信。靈曦拆開看了，笑著遞給林墨：“是黑石寨的張寨主，說他們種的桃花米豐收了，想請我們去喝新米釀的酒。”
    林墨接過信紙，指尖撫過粗糙的紙麵，仿佛能聞到字裏行間飄來的新米香。“黑石寨的桃花米總算有了好收成，” 他轉頭看向靈曦，陽光透過桃樹的縫隙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勾勒出柔和的光暈，“正好帶你和孩子出去走走，總悶在山裏也膩了。”
    靈曦放下針線，拍了拍裙擺上的花瓣：“我聽你的。隻是路上顛簸，你可得多照看些。” 她伸手輕輕按在腹部，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
    蘇清月聽到動靜，從風車旁跑過來，手裏還攥著半截木尺：“黑石寨？是不是去年我們幫他們改進引水渠的那個寨子？” 她眼睛亮晶晶的，顯然對那次的機關設計還念念不忘。
    “正是，” 林墨點頭，“張寨主說新米釀酒，該是要請我們去嚐嚐鮮。”
    陸少遊背著藥簍從桃林深處走出，身後跟著蹦蹦跳跳的少年。少年聽到 “黑石寨” 三個字，立刻湊過來：“爹，我也要去！我想看看他們的桃花米田是什麽樣子的。” 他頸間的桃花佩隨著跑動輕輕晃動，那朵含苞的桃花似乎比往年飽滿了些，邊緣泛起淡淡的瑩光。
    “自然要帶你去，” 林墨揉了揉兒子的頭頂，掌心觸到他柔軟的發絲，“讓你也學學人家是怎麽種出那麽好的米的。”
    少年歡呼一聲，轉身就往竹樓跑，要去收拾自己的小包袱。蘇清月望著他的背影笑：“這孩子，還是這麽毛躁。” 她說著，又想起什麽似的，“我得把新做的雨量器帶上，正好去看看黑石寨的水土，說不定能改良下他們的灌溉係統。”
    陸少遊捋著胡須，慢悠悠地說：“也好，我也帶些新采的草藥過去。前陣子張寨主來信說寨裏有幾個孩子總咳嗽，正好去瞧瞧。”
    幾人說定了行程，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林墨便套好了馬車。少年背著自己的小藥簍，裏麵裝著他平日裏收集的各色種子，還有幾隻被他救下的受傷彩蟲。蘇清月的機關器械裝了滿滿一箱子，陸少遊的藥箱更是沉甸甸的，靈曦則收拾了些輕便的衣物和安胎的草藥。
    馬車碾過鋪滿桃花瓣的小徑，少年掀開簾子回頭望，竹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古樹上的風車還在緩緩轉動，彩蟲們成群結隊地跟在車後，像是在送行。“它們好像舍不得我們走。” 他伸出手，一隻五彩斑斕的小蟲落在他指尖，翅膀扇動著，帶起一陣微癢的風。
    林墨回頭看了一眼，笑道：“等我們回來，給它們帶黑石寨的桃花蜜。”
    山路蜿蜒，馬車行了半日，終於看到了黑石寨的輪廓。寨門兩旁種著兩排桃樹，此時花期正盛，遠遠望去像一片粉色的雲霞。張寨主早已帶著幾個寨民候在寨門口，看到馬車停下，立刻迎了上來。
    “林老弟，可把你們盼來了！” 張寨主是個身形魁梧的漢子，臉上堆滿了憨厚的笑容，他一眼就看到了從馬車上下來的靈曦，連忙拱手，“靈曦姑娘氣色真好，這肚子怕是快臨盆了吧？”
    靈曦淺淺一笑：“多謝張寨主關心，還有兩個月呢。”
    少年好奇地打量著四周，寨子裏的房屋都是用黑石砌成的，屋頂覆蓋著厚厚的茅草，房前屋後都種著桃樹，空氣中彌漫著桃花和泥土的混合香氣。幾個穿著粗布衣裳的孩子湊在不遠處，好奇地望著他們，看到少年頸間的桃花佩時，都發出了小聲的驚歎。
    張寨主領著眾人往寨子裏走，邊走邊說：“去年多虧了蘇姑娘幫忙改進引水渠，今年的桃花米才收得這麽好。還有陸先生留下的藥方，治好了不少寨民的老毛病。”
    蘇清月擺擺手：“張寨主客氣了，都是舉手之勞。我看寨子裏的地勢，其實還能再建幾個蓄水池，要是遇到旱季也不怕。”
    “哦？蘇姑娘有想法？” 張寨主眼睛一亮，“那可得好好給我們說道說道。”
    陸少遊則被幾個寨民圍住了，七嘴八舌地問著身體的毛病。少年跟在林墨身邊，手裏的彩蟲突然振翅飛起，朝著不遠處的一片桃林飛去。“爹，我去去就回！” 他喊了一聲，拔腿就追了過去。
    林墨叮囑道：“別跑太遠，注意安全！”
    少年應了一聲，很快就消失在桃林裏。這片桃林比山裏的那棵古樹周圍的桃林大得多，粉色的花瓣鋪了一地，踩上去軟軟的。彩蟲在前麵飛著，不時停下來等他，像是在指引方向。
    走到桃林深處，少年看到一個小小的水潭，潭水清澈見底，倒映著岸邊的桃樹。彩蟲們落在潭邊的一塊石頭上，圍著一個東西嗡嗡作響。他走近一看，石頭上放著一個破舊的布包，解開一看，裏麵竟是幾塊晶瑩剔透的玉石，上麵也刻著桃花的圖案，隻是比他頸間的桃花佩小了些。
    “這是什麽？” 少年拿起一塊玉石，觸手冰涼，和桃花佩的溫熱截然不同。就在這時，潭水突然泛起漣漪，一個模糊的影子在水底晃動。他嚇了一跳，剛想後退，那影子突然破水而出，竟是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長發濕漉漉地貼在臉上，眼神哀怨地望著他。
    “小朋友，能把你頸間的玉佩給我看看嗎？” 女子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少年想起爹娘說過不能隨便給陌生人東西，搖搖頭：“這是我爹給我的，不能給你看。”
    女子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伸手就朝他抓來：“那我就搶過來！”
    少年嚇得轉身就跑，可那女子的速度極快，轉眼就追到了身後。就在這時，他頸間的桃花佩突然發熱，一道紅光閃過，女子慘叫一聲，被彈出去老遠。彩蟲們紛紛聚集起來，組成一個紅色的光罩，將少年護在中間。
    “桃花佩的力量……” 女子驚恐地看著光罩，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你是青雲真人的後人？”
    少年雖然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喊道：“我爹是林墨，我才不怕你！”
    就在這時，林墨和張寨主等人趕到了。林墨看到那白衣女子，臉色一沉：“水妖？這桃花潭裏怎麽會有水妖？”
    張寨主也是一臉驚訝：“我們寨子裏世代守護桃花潭，從沒聽說過有水妖啊。”
    白衣女子看著林墨，突然冷笑起來：“當年青雲真人用桃花佩鎮壓陰煞，卻把我困在這潭底千年。如今桃花佩的力量減弱，我終於能出來了，你們都得死！” 她說著，掀起一陣巨浪，朝著眾人撲來。
    陸少遊立刻取出幾株草藥，往空中一撒，草藥落地生根，瞬間長成一片藤蔓，擋住了巨浪。蘇清月則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小的機關鳥，機關鳥展翅飛起，發出刺耳的叫聲，水妖聽到叫聲，動作明顯遲緩了幾分。
    林墨拔出腰間的長劍，劍身泛著寒光：“靈曦，帶著孩子退後！”
    靈曦拉著少年退到桃樹後麵，緊張地看著戰場。少年突然想起什麽，指著水妖對林墨喊道：“爹，她怕桃花佩的紅光！”
    林墨眼睛一亮，對少年喊道：“把桃花佩的力量引出來！”
    少年握緊頸間的桃花佩，閉上眼睛，腦海裏想著平日裏和彩蟲們玩耍的場景，想著爹娘和朋友們的笑臉。桃花佩越來越燙，發出耀眼的紅光，彩蟲們也跟著躁動起來，紅光匯聚成一道光柱，朝著水妖射去。
    水妖被光柱擊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後化作一灘清水，融入了桃花潭中。潭水恢複了平靜，隻有那幾塊晶瑩的玉石還躺在岸邊。
    林墨走到岸邊，撿起一塊玉石，皺眉道：“這是桃花玉，據說能吸收桃花的靈氣，怎麽會在這裏？”
    靈曦走過來，看著桃花玉，若有所思：“我曾聽師父說過，桃花佩有七枚，合在一起才能發揮最大的力量。當年青雲真人隻用了一枚鎮壓陰煞，難道這些桃花玉就是另外幾枚？”
    少年突然指著潭底：“爹，那裏還有東西！”
    林墨潛入潭底，很快就撈出一個古樸的盒子。盒子打開，裏麵放著一張泛黃的紙，上麵寫著幾行字，是青雲真人的筆跡。原來，當年青雲真人不僅鎮壓了陰煞，還收服了水妖，將她困在潭底，並用六枚桃花玉加固封印。如今桃花玉被人取走，封印減弱，水妖才得以逃脫。
    “是誰取走了桃花玉？” 張寨主一臉凝重，“我們寨子裏的人都知道桃花玉是聖物，沒人敢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