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奇怪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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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天忽然站起身,混沌劍在手中發出嗡鳴:“我去深淵看看。”
    魔神王猛地抬頭:“不可!進入深淵的生靈從來沒有能出來的,連天道聖人都不敢踏足!”
    “但我們別無選擇。” 石天的目光異常堅定,“羅盤顯示裂隙正在擴大,最多七個時辰,陣法就會被濁氣衝破。隻有找到本源,才能徹底堵住裂隙。”
    他抬手按住魔神王的肩膀,將混沌珠按入對方掌心:“如果我沒能回來,就用這個護住新天。告訴大家,和平不是靠守護得來的,是要懂得在裂痕中尋找共存之道。”
    不等魔神王再說什麽,石天已化作一道流光衝入西方的濁氣漩渦。穿過紫黑色的霧氣時,他感覺自己的元神像是被無數細針紮刺,數百年的修為在飛速流失。四周傳來無數誘惑的低語,有巫妖大戰時的怨恨,有封神之戰的不甘,甚至還有他自己當年斬殺仇敵時的戾氣。
    “這些都是天地間的執念。” 石天運轉混沌之力護住心神,“難怪深淵會不斷擴張。”
    不知過了多久,濁氣漸漸稀薄,眼前出現一片灰蒙蒙的空間。這裏沒有上下左右,沒有日月星辰,隻有無數光點在緩慢沉浮。石天伸手觸碰其中一點,瞬間看到了一段記憶 —— 那是數千年前,一位洪荒小仙與魔族女子相愛,卻被兩族追殺,最終雙雙自毀於不周山下。
    “原來如此。” 石天恍然大悟,“所謂深淵,根本不是什麽禁地,而是天地間所有未能釋懷的執念匯聚之地。”
    他繼續向前,越來越多的記憶碎片湧入腦海。有父母失去孩子的慟哭,有摯友反目的憤懣,有英雄末路的悲歎…… 這些情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強大的負能量,這才是濁氣和虛魘的真正源頭。
    在深淵的最中心,石天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那裏懸浮著一顆巨大的灰色晶石,無數記憶光點正不斷融入其中。晶石表麵布滿裂紋,每道裂紋中都流淌著紫黑色的濁氣,與新天出現的裂隙如出一轍。
    “這是執念之核。” 石天握緊混沌劍,“隻要擊碎它……”
    話音未落,晶石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無數記憶光點凝聚成猙獰的虛影,它們正是石天一生中所有的敵人,此刻正獰笑著向他撲來。有被他斬殺的魔將,有暗算過他的修士,甚至還有他自己因殺戮過重而產生的心魔。
    “看來你終於明白了。” 虛影們發出同一個聲音,“你以為守護就能消除仇恨?隻要還有記憶,執念就永遠存在!”
    石天沒有拔劍,隻是平靜地看著那些虛影:“我從未想過消除執念。就像黑夜永遠存在,但它也成就了星辰的璀璨。”
    他緩緩張開雙臂,混沌三寶的光芒同時亮起:“當年我融合它們時,隻想著守護。現在我才明白,真正的力量不是封印,而是接納。”
    光劍再次出現,卻不再是純粹的璀璨,劍身上流轉著黑白交織的紋路,如同混沌初開時的景象。石天揮劍斬出,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道柔和的光流湧入執念之核。
    那些猙獰的虛影在接觸到光流的瞬間化作點點星光,晶石上的裂紋開始緩慢愈合,紫黑色的濁氣漸漸消散。石天感覺自己的元神與整個深淵產生了共鳴,那些曾經的執念、怨恨、不甘,此刻都化作了滋養新生的能量。
    當他重新出現在新天時,晨曦正透過雲層灑下金色的光輝。東西兩處的裂隙已經閉合,濁氣消失無蹤,混沌之樹的葉片上,灰紋正在褪去,重新煥發出勃勃生機。
    玄都大法師和修羅王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魔神王看著石天身上流轉的黑白光華,眼中閃過了然:“你把深淵……”
    “不是消滅,是和解。” 石天微微一笑,掌心托著一顆灰色的晶石,正是縮小後的執念之核,“我在深淵的中心開辟了新的空間,讓那些執念有了歸宿。就像陰陽相生,光暗共存,它們不再是威脅,而是新天的一部分。”
    數百年後的某個清晨,石天再次站在混沌之樹頂。新天已經擴展了十倍有餘,洪荒的仙鶴與混沌的異獸在同一片天空翱翔,人族的孩童與魔族的少年在樹下共同研讀混沌秘錄。
    玄都大法師送來新釀的靈酒,指著東方正在升起的兩輪朝陽:“你看,洪荒的太陽與混沌的暗日終於能同時出現了。”
    石天接過酒盞,望著那奇特的天象。金色與紫色的陽光交織在一起,在大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仿佛在訴說著這片天地經曆的磨難與重生。
    他想起自己年輕時,總以為力量能解決一切;想起與魔神王決戰時,才明白守護的意義;直到此刻,才真正懂得,世間最強大的力量,是讓所有不同的存在,都能在同一片天空下,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
    遠處傳來孩童的歡笑聲,那是龍族與魔族的混血兒,正追逐著一隻長著翅膀的混沌獸。石天飲盡杯中酒,嘴角揚起欣慰的笑容。
    石天指尖的混沌三寶突然泛起漣漪,紫金色的光暈中浮出半片殘缺的鱗片。那鱗片邊緣泛著幽冥般的冷光,表麵流轉的紋路竟與混沌之樹的年輪隱隱相斥。他眉頭微蹙,將靈力注入酒盞,殘片在酒液中旋轉出詭異的漩渦,倒映出東方天際兩輪朝陽間的裂隙。
    “這是...” 玄都大法師的拂塵驟然繃緊,雪白的流蘇無風自動,“幽冥海的噬魂鱗,三百年前不是隨舊冥界一起沉入時空亂流了嗎?”
    話音未落,混沌之樹的根須突然劇烈震顫。樹下研讀秘錄的孩子們驚呼著散開,原本溫潤如玉的樹幹浮現出蛛網狀的暗紋。石天縱身躍下樹頂,雙腳踏在由混沌之氣凝結的雲團上,掌心的混沌三寶發出嗡鳴,與大地深處傳來的悸動遙相呼應。
    “去通知各族族長,半個時辰後在混沌殿議事。” 石天的聲音透過靈力傳遍新天,“另外,讓龍族派最擅長感知水脈的長老,去幽冥海舊址探查。”
    玄都大法師躬身領命,拂塵一揮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石天望著東方那兩輪依舊並行的日月,眉頭鎖得更緊了。噬魂鱗的出現絕非偶然,那東西是舊冥界的產物,以吞噬生靈的念力為生,當年為了徹底清除它們,各族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混沌殿內,雲霧繚繞的主位旁懸浮著十二顆晶瑩剔透的寶珠,每一顆都代表著新天的一個種族。隨著各族族長陸續到來,寶珠散發出的光芒也愈發明亮。最後一位踏入殿門的是龍族族長敖軒,他剛一進門便沉聲道:“幽冥海舊址出現異常波動,海底的封印有鬆動的跡象。”
    石天指尖輕叩座椅扶手,沉吟道:“敖族長,你覺得是人為還是自然鬆動?”
    敖軒龍須飄動,眼中閃過一絲凝重:“不好說。封印周圍的海水裏檢測到了噬魂鱗的氣息,但更奇怪的是,有一股不屬於新天的力量在幹擾封印的運轉。”
    “不屬於新天的力量?” 狐族族長胡月挑眉,“難道是從舊世界的裂縫裏滲進來的?”
    石天搖了搖頭:“不太可能。舊世界的裂縫早在百年前就被徹底封堵了,混沌三寶一直在監控著空間壁壘的穩定性。”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位人族修士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臉上滿是驚慌之色:“石... 石前輩,不好了!東邊的迷霧森林裏出現了大量的虛影,那些虛影在吞噬生靈的念力!”
    “什麽?” 石天猛地站起身,“帶我去看看。”
    迷霧森林邊緣,原本生機勃勃的林地此刻被一層灰蒙蒙的霧氣籠罩。石天等人剛靠近,就聽到霧中傳來陣陣淒厲的哀嚎。他揮手布下一道結界護住身後的眾人,獨自踏入了迷霧之中。
    霧氣裏彌漫著濃鬱的怨念,那些被吞噬了念力的生靈如同行屍走肉般癱倒在地,雙目空洞無神。石天循著怨念最濃鬱的方向走去,很快便看到了那些所謂的虛影 —— 它們形態各異,有的像人,有的像獸,甚至還有些像是早已滅絕的上古神獸,但無一例外,它們的身體都由灰蒙蒙的霧氣構成,雙眼閃爍著幽綠的光芒。
    “這些是...” 玄都大法師倒吸一口涼氣,“是舊世界破碎時產生的執念凝聚體!”
    石天指尖凝結出一道混沌之力射向最近的虛影,那虛影被擊中後發出一聲尖嘯,身體劇烈地扭曲起來,但很快又恢複了原狀。他眉頭微皺,這東西的韌性遠超想象,普通的攻擊根本無法徹底消滅它們。
    “看來問題比我們想象的更嚴重。” 石天沉聲道,“這些執念體在吸收新天的念力壯大自身,再這樣下去,整個新天都會被它們吞噬。”
    敖軒上前一步,龍威彌漫開來:“讓我試試。” 他張口噴出一道蘊含著龍威的水流,水流所過之處,那些虛影紛紛消散,但沒過多久,又有新的虛影從霧氣中凝聚出來。
    “這樣不是辦法,治標不治本。” 胡月搖了搖頭,“我們得找到這些執念體的源頭。”
    石天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森林深處的一棵古樹上。那棵樹與混沌之樹有幾分相似,但樹幹上纏繞著大量的怨念絲線。他縱身躍到古樹上,發現樹幹中心有一個漆黑的孔洞,源源不斷的執念正從裏麵湧出。
    “這裏應該是執念體的源頭。” 石天指尖輕撫孔洞邊緣,感受到了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這是... 舊世界的空間碎片!”
    玄都大法師也跟著躍了上來,仔細探查後說道:“沒錯,這是一塊蘊含著濃鬱怨念的空間碎片,它正在緩慢地侵蝕新天的空間壁壘。”
    “看來是有人故意將這東西放在這裏的。” 石天眼中閃過一絲冷冽,“能做到這一點的,恐怕隻有那些不甘心被遺忘的舊世界餘孽。”
    就在這時,孔洞突然劇烈震動起來,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裏麵傳來。石天連忙布下結界抵擋,卻見一隻布滿鱗片的手從孔洞中伸了出來,緊接著是一個身披黑袍的身影。
    “石天,好久不見。” 黑袍人摘下麵罩,露出一張蒼白的臉,正是當年被認為已經死去的舊冥界之主,冥淵。
    石天瞳孔驟縮:“你沒死?”
    冥淵冷笑一聲:“托你的福,我在時空亂流中苟活了下來。今天,我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他揮手召出無數噬魂鱗,那些鱗片在空中匯聚成一條黑色的巨龍,朝著石天等人撲來。
    “保護大家!” 石天一聲令下,混沌三寶發出耀眼的光芒,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各族族長也紛紛出手,與噬魂鱗和執念體展開激戰。
    戰鬥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新天的土地上布滿了裂痕,天空中的兩輪日月也變得黯淡無光。石天渾身是傷,體內的混沌之力幾乎耗盡,但他依舊死死地擋在冥淵麵前。
    “放棄吧,石天。” 冥淵獰笑著,“你不可能永遠守護這裏,舊世界的執念是無法被消滅的。”
    石天咳出一口鮮血,卻笑了起來:“你錯了,冥淵。執念或許無法被消滅,但它可以被轉化。” 他猛地將混沌三寶融入體內,身體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以我之軀,融混沌之力;以我之念,化執念為祥和!” 石天的聲音響徹天地,他的身體化作一道流光,衝向那塊空間碎片。
    在接觸到空間碎片的瞬間,石天感受到了無數痛苦的哀嚎和不甘的嘶吼。他沒有選擇對抗,而是敞開自己的心扉,接納那些執念。漸漸地,那些狂暴的執念開始平靜下來,被石天的混沌之力所同化。
    空間碎片發出一聲輕響,徹底融入了新天的土地。冥淵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他體內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那些噬魂鱗也紛紛化作光點消散在空中。
    “不... 這不可能!” 冥淵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徹底消失。
    危機解除,新天的土地開始自我修複,天空中的兩輪日月重新煥發出光芒。石天的身影緩緩從光芒中走出,雖然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無比明亮。
    各族族長紛紛上前,恭敬地行禮:“恭賀石前輩!”
    石天擺了擺手,笑道:“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大家共同的信念守護了新天。” 他望向遠方正在嬉戲的孩子們,眼中滿是欣慰,“隻要我們始終記得共存之道,新天就永遠不會失去光明。”
    混沌之樹頂,石天再次舉杯。這一次,杯中不再是靈酒,而是新天的甘露。他望著東方依舊並行的兩輪日月,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甘露順著杯沿滑落,在混沌之樹的葉片上凝成晶瑩的水珠。石天望著水珠裏折射出的兩輪日月,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 東側的日輪邊緣,竟泛起一縷極淡的灰霧。
    他指尖輕彈,水珠化作一道水線直射天際。那縷灰霧被水線觸碰的刹那,竟如活物般扭曲躲閃,最終隱沒在日輪光暈裏。石天眉頭微蹙,將杯中甘露一飲而盡,喉間卻嚐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
    “前輩,各族清點傷亡已畢。” 龍族族長敖烈的聲音從樹下傳來,這位鱗甲閃爍著紫金光澤的巨龍此刻化作人形,眉宇間仍帶著鏖戰的疲憊,“此次多虧前輩舍身化執念,否則新天恐怕已淪為冥淵的煉獄。”
    石天飄身落地,腳下的混沌之葉輕輕托住他的身形。他注意到敖烈手腕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雖已被靈泉止住流血,卻泛著詭異的青黑色:“你的傷...”
    “無妨,” 敖烈下意識地攏起袖口,眼神閃爍,“隻是被冥淵的殘念所傷,過幾日自會痊愈。”
    石天卻已握住他的手腕,混沌之力順著指尖探入。當那股溫和卻霸道的力量觸碰到傷口處的青黑時,敖烈猛地抽搐了一下,傷口竟像活物般蠕動起來,滲出細密的黑絲。
    “這不是殘念。” 石天的聲音陡然凝重,他另一隻手結印,金色的符文在敖烈傷口上流轉,那些黑絲才漸漸平息,“這是空間裂痕的氣息,與當初形成新天的空間碎片同源,卻帶著...”
    他忽然頓住,望向西方的天際。那裏本該是妖族棲息的萬妖嶺方向,此刻卻升起一股與日輪邊緣灰霧同源的氣息,隻是更加濃鬱,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撕裂空間。
    “前輩?” 敖烈察覺到石天的異樣。
    “去萬妖嶺。” 石天已化作一道流光衝天而起,聲音遠遠傳來,“通知各族,緊閉結界,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外出。”
    風在耳邊呼嘯,石天的神識如蛛網般鋪開。新天的土地上,那些剛被修複的山川河流間,正有無數細微的灰線在土壤下遊走,如同植物的根係般朝著萬妖嶺匯聚。
    當他抵達萬妖嶺上空時,眼前的景象讓瞳孔驟然收縮。原本鬱鬱蔥蔥的妖嶺此刻半數化作焦土,一道長達百丈的空間裂縫正橫亙在山穀間,裂縫中不斷湧出灰霧,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化作黑色的粉末。
    更令人心驚的是,裂縫邊緣站著數十個身影,他們身著早已絕跡的玄甲,手持刻滿詭異符文的長戈,臉上覆蓋著猙獰的青銅麵具。這些人正用長戈攪動裂縫,似乎在擴大裂痕。
    “你們是誰?” 石天的聲音帶著混沌之力,震得空氣嗡嗡作響。
    那些人影同時轉頭,麵具下的眼睛閃爍著非人的紅光。為首者緩緩摘下麵具,露出一張布滿裂紋的臉,皮膚如同幹涸的大地,嘴唇翕動著,發出的聲音像是兩塊石頭在摩擦:“尋... 找... 歸... 宿...”
    “歸墟?” 石天心中劇震。這個詞隻在最古老的典籍中出現過,傳說在上古時代,有一族人妄圖掌控空間之力,最終被各族聯手封印在時空縫隙中,世人稱之為歸墟遺民。
    “歸... 墟... 吾... 鄉...” 那首領抬起枯槁的手,指向裂縫深處,“破... 界... 而... 出...”
    隨著他的話語,裂縫中湧出的灰霧陡然暴漲,化作一隻巨大的鬼爪抓向石天。這爪子帶著純粹的空間撕裂之力,比冥淵的攻擊更加霸道,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扭曲。
    石天雙手結印,混沌三寶在體內共鳴,金色的光盾在身前展開。當鬼爪與光盾碰撞的刹那,他感到一股難以抗拒的拉扯力,仿佛要將他的神魂都拽入無盡虛空。
    “噗” 的一聲,光盾上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石天被震得倒退百丈,喉頭再次湧上腥甜。他擦去嘴角的血跡,心中駭然 —— 這些歸墟遺民的力量,竟比全盛時期的冥淵還要恐怖。
    “你們可知這樣會毀了新天?” 石天沉聲問道,同時調動混沌之力修複光盾。
    “新... 天... 本... 就... 是... 吾... 鄉...” 首領的聲音帶著莫名的悲愴,“當... 年... 碎... 裂... 的... 不... 止... 是... 空... 間...”
    石天忽然想起古籍中記載的片段 —— 歸墟一族並非被封印,而是在空間大戰中與舊世界一同碎裂。難道說,新天所在的空間,本就是歸墟一族的故土?
    就在這時,裂縫中傳來一陣悠揚的鍾聲,三短一長,如同遠古的呼喚。那些歸墟遺民聽到鍾聲,動作齊齊一頓,麵具下的紅光竟泛起一絲波動。
    “時... 辰... 到... 了...” 首領重新戴上麵具,轉身走向裂縫,“三... 日... 後... 吾... 等... 再... 來...”
    數十道身影陸續走入裂縫,那道百丈裂痕開始緩緩收縮,最終化作一道細線消失不見,隻留下滿地焦土和尚未散盡的灰霧。
    石天懸停在半空,混沌之力在體內急速運轉。剛才那首領的話如同警鍾在他腦海中回響,三日之後,他們必然會帶來更可怕的力量。
    他忽然想起混沌之樹,那棵紮根於新天核心的奇樹,或許藏著關於歸墟一族的秘密。當他再次回到混沌樹下時,卻發現樹身出現了異樣 —— 原本瑩潤的樹幹上,竟布滿了與敖烈傷口處相似的青黑色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