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天雅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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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陽神州的春日像浸了蜜的酥酪,槐花瓣如碎金般飄落在天雅學府的青石板路上。
祁笙的弑神槍化作三寸光刃藏在袖中,星隕神鐵的紋路隔著衣料微微發燙,與他腕間老祭師送的星圖手鏈產生共鳴。
林悅走在他身側,玉笛被編成發辮的銀鈴絲絛纏繞,發梢沾著一朵被晨露浸潤的淡紫色鳶尾花,那是今早路過花市時他順手別上去的。
“看那些飛簷上的風鈴,像不像被凝固的音波?”林悅仰頭望著鎏金殿的九角飛簷,睫毛在陽光下投下細碎的影。
祁笙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九隻青銅風鈴上分別刻著“宮、商、角、徵、羽”等古音符號,其中第三隻風鈴的紋路與宮主玉簡上的“九音”二字隱隱呼應,底部還纏著一圈暗紅色的舊布條,像是血跡凝成的絲帶。
“新生止步!”
鎏金大門前的赤甲衛突然橫槍,槍尖在兩人胸前三寸處爆出一朵火花,“出示靈脈玉簡,否則按闖閣論處。”
林悅挑眉,正要開口,祁笙已從懷中取出兩枚玉簡,指尖輕輕一抹,玉簡表麵浮現出各自的修為徽記——她的是淡紫色元嬰後期,他的則是深邃如星空的化神中期,邊緣還纏繞著三色混沌力的光暈。
赤甲衛的瞳孔猛地收縮,槍尖“當啷”落地:“前、前輩!不知是化神大人駕臨……”
祁笙抬手虛扶,赤色靈力托住對方要行大禮的身軀:“不過是來求學的散修,不必多禮。”他的聲音溫和,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儀,讓周圍排隊的考生紛紛側目。
報名處設在鎏金殿東側的長廊,二十張紫檀木桌後坐著不同服飾的執事,有的身著繡著雲紋的青衫,有的披著綴滿星石的法袍。
林悅注意到,左側第三張桌前圍了一圈華服子弟,桌上擺著鑲金邊的玉簡,執事正在點頭哈腰地說著什麽,而右側角落的灰衣執事麵前卻冷冷清清,隻有一個背著竹簍的少年在登記。
“林悅,元嬰後期。”她將玉簡遞給最近的青衫執事,對方掃了眼徽記,態度還算客氣,正要在名冊上落筆,忽然瞥見她腕間的星鏈,筆尖猛地劃破宣紙:“空間係?還是雙生靈脈?”他的驚呼引來周圍執事的注意,幾名老者匆匆圍過來,其中一人撫著長髯驚歎:“竟有時間法則的雛形……小姑娘,你師承何處?”
林悅剛要開口,祁笙已緩步走來,將玉簡輕輕放在桌上。
刹那間,所有執事的法器同時發出嗡鳴——他的玉簡上不僅有化神中期的紫金徽記,底部還刻著早已失傳的弑神者圖騰,三色靈流如活物般在圖騰周圍遊走,竟在桌麵上投射出微型星河的虛影。
“哢嗒——”青衫執事的算盤突然斷裂,算珠滾落一地。
離得最近的灰衣執事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麵拖出刺耳的聲響:“這是……混沌力?您難道是……”祁笙食指抵在唇畔,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中閃過一絲警告。
灰衣執事立刻會意,低頭時卻看見祁笙袖口滑落的弑神槍紋路,喉結滾動著說不出話。
“讓開讓開!奉陽王室三皇子殿下來了!”尖銳的喝聲打破僵局。
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八名抬著鎏金軟轎的侍從魚貫而入,轎簾掀開,露出一名身著月白華服的男子,腰間玉佩刻著五爪金龍與雲紋,正是昨夜在客棧見過的楚墨。
他掃了眼祁笙的玉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哪來的山野散修,也敢冒充化神期?我楚墨在奉陽神州活了三百年,可從沒聽說過你這號人物。”
祁笙挑眉,指尖輕輕按在玉簡上,三色靈流驟然暴漲,在楚墨腳下凝成一道星軌牢籠:“三百年?看來你這王室子弟,活得太安逸了。”
楚墨臉色劇變,想要召喚法器,卻發現靈脈被星軌死死鎖住,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周圍考生發出驚呼,幾名執事正要上前勸阻,林悅忽然輕笑出聲,玉笛在掌心轉出半道弧光,星鏈化作流光纏住祁笙的手腕:“好啦,別嚇著人家,我們是來報名的,又不是來踢館的。”
祁笙聞言撤去靈壓,楚墨踉蹌著後退半步,眼中閃過怨毒:“算你走運……”
他的話音未落,一名背著藥簍的少女突然擠進來,辮梢掛著幾株還沾著泥土的靈草:“讓讓!我要給徐長老送九葉芝!”
她不小心撞在楚墨身上,藥簍裏的草根灑了一地,其中一根暗紅色的草根滾到祁笙腳邊,竟在接觸到他靈波的瞬間開出細小的血花。
“抱歉抱歉!”少女手忙腳亂地撿拾草根,林悅發現她耳後有一枚樹葉形狀的胎記,與阿秋莎部落的圖騰有些相似。
祁笙彎腰幫她拾起藥簍,指尖掠過那株血紅色草根,瞳孔微縮——這是被血魔氣息汙染的靈草,竟然能在學府內堂生長,說明血魔勢力的滲透比想象中更嚴重。
“小桃,不得無禮!”蒼老的聲音從長廊盡頭傳來。
眾人轉頭,隻見一名銀發老者拄著星紋拐杖緩步走來,袍角繡著的九音風鈴圖案與殿頂風鈴一模一樣,正是外院執事長老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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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祁笙掌心的草根,眼神瞬間冷凝,卻在望向林悅時轉為溫和:“小姑娘,你這星鏈倒是與老朽的‘音軌羅盤’有些淵源……”
“徐長老安好。”祁笙將草根悄悄收入袖中,“在下祁笙,這位是林悅,我們……”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鍾鳴打斷,鎏金殿中央的穹頂緩緩打開,露出鑲嵌在天花板上的星圖羅盤,每顆星辰都對應著一個玉簡徽記。
當祁笙的化神徽記亮起時,羅盤中央的“天樞星”竟罕見地轉為三色,周圍星辰自動排列成弑神者戰陣的形狀。
“天呐!是‘星辰歸位’異象!”不知誰驚呼出聲。
徐長老的拐杖“咚”地杵在地上,震得廊柱上的灰塵簌簌落下:“上一次出現這種異象,還是星隕尊者入學之時……祁小友,林小友,請隨老夫來貴賓閣詳談。”
他轉身時,袖口滑落一枚刻著“九音”的鑰匙,與林悅宮主的玉簡產生共鳴,發出清越的鳴響。
楚墨臉色鐵青地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手指悄悄捏碎袖中的血紋傳訊符。
奉陽王室的侍從見狀,低聲道:“殿下,那祁笙的靈脈……”“閉嘴!”楚墨咬牙切齒,“立刻傳訊給父親,就說天雅學府來了個麻煩的散修,帶著能引動星軌的法器……還有,讓暗樁加快‘碎片計劃’的進度。”
貴賓閣設在鎏金殿三層,推開雕花木門,撲麵而來的是陳年玉簡的墨香與靈茶的清香。
林悅盯著牆上掛著的星隕尊者畫像,發現畫像中尊者所持的長槍,竟與祁笙的弑神槍有七分相似。徐長老示意兩人落座,親自烹煮靈茶,當沸水衝入茶盞時,水麵浮現出九道音波狀的漣漪。
“二位的靈脈老夫已大致了解。”徐長老推了推鼻梁上的星紋眼鏡,“林小友的空間兼時間靈脈,確實是百年難遇的奇才;而祁小友的混沌力……”他突然壓低聲音,“可是與當年的弑神者有關?”祁笙握著茶盞的手頓了頓,林悅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略有變化,連忙接過話頭:“徐長老見多識廣,我和祁大哥確實在血魔山脈得到一位前輩指點,才僥幸踏入化神期。”
徐長老若有所思地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本泛黃的古籍,書名是《星軌戰典·弑神篇》:“三百年前,星隕尊者曾用此典修複弑神槍殘片,可惜最後一頁被血魔勢力撕毀……祁小友若不嫌棄,可在藏書閣查閱剩餘篇章。”
祁笙目光微亮,正要伸手接過,窗外突然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正是楚墨的聲音。
“憑什麽他一個散修能進貴賓閣?我奉陽王室每年供奉學府十萬靈石……”
“三皇子請自重。”赤甲衛的聲音帶著不耐,“測靈台即將開啟,若您再喧嘩,恐怕會影響靈脈測試。”
祁笙起身走到窗前,隻見楚墨正指著貴賓閣方向破口大罵,他腰間的玉佩在陽光下閃過一道暗紅光芒,竟與血魔聖子的血紋如出一轍。
“看來有人等不及要動手了。”祁笙輕笑,指尖在窗欞上刻下一道星軌符印,“悅兒,等下測靈台見。我倒要看看,這位三皇子的‘靈脈’,究竟有多‘高貴’。”
林悅走到他身邊,星鏈自動纏上他的手腕,兩人的靈波在空氣中激起細小的星芒:“笙哥哥,小心為上。不管他耍什麽花招,我們一起接著就是。”
徐長老看著兩人交纏的靈波,忽然想起古籍中的預言:“雙生星主,掌滅世之槍與創世之音,合則星火燎原,分則天地失色……”他搖搖頭,將古籍塞進祁笙手中:“閣後有密道直通測靈台,你們從那裏走吧。記住,測靈台的水晶球能照見靈脈深處的秘密,若遇到異常,立刻激發這個——”他遞給林悅一枚刻著九音的哨子,“老夫會在第一時間趕到。”
祁笙點頭,握住林悅的手,星熠神龍訣的靈流在腳下匯聚成星河舟虛影。
臨出發前,林悅忽然踮腳,在他耳邊低語:“楚墨腰間的玉佩,有血魔氣息。”祁笙挑眉,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我的小悅悅,眼睛越來越尖了。等測完靈脈,我們就去會會這位‘三皇子’,看看他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星河舟穿過密道的刹那,鎏金殿外的測靈台響起了開市的鍾聲。
林悅望著祁笙眼中跳動的星光,忽然覺得,比起血魔山脈的刀光劍影,這天雅學府的明爭暗鬥,或許才是真正的戰場。而他們,早已做好了攜手破局的準備——就像此刻交握的雙手,就像始終纏繞在一起的靈波,無論前方是荊棘還是深淵,都要一起走下去,直到星火燃遍整個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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