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還請陛下以身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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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秦虹被他上次帶來的龍袍刺激到了某根神經,竟酣戰的異常激烈。
    但她畢竟隻是個沒有修煉武功的弱女子,遇到黃炎這種兢兢業業修行三十多年的武道先天,最終結局隻能是棋差一著的落敗,求饒。
    床榻上。
    黃炎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
    而在其身旁,秦虹渾身透著粉色,眼神迷離的似乎都魂飛天外了,還在體會其中餘韻。
    歇了一會。
    黃炎攬著懷中美人兒,一手把玩著渾圓雪白,一手引導她把手放在該放的位置。
    秦虹回過神後輕輕地掐了一把,見其神態誇張的嘬了口涼氣後才噗嗤一笑。
    可笑著笑著,她看到黃炎的側臉似是被勾起了什麽傷心事,輕聲呢喃道:“其實,我挺恨你的。”
    “我知道。”
    黃炎感受到玉指的嬌柔,懶洋洋的回應道:“畢竟是我讓你做了亡國之君,你想把我大卸八塊都正常。”
    兩人都是胸有溝壑之輩,明明嘴上說著狠話,可被窩中的動作卻極為親昵,態度也像朋友閑聊般懶散。
    很矛盾,卻也很享受。
    “倘若你再晚出世幾年…”
    秦虹苦笑著感慨道:“說不定金國在我手中還有得救。”
    “還有得救?”
    黃炎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問道:“朝廷宦官當道、權臣作亂、國庫空虛;地方士族勢大、魚肉百姓、民不聊生,倘若沒有我,你該怎麽救?”
    “朝廷上我會拉攏一批人,分化一批人。”
    秦虹稍作思考便給出了答案:“宦官權臣並非鐵板一塊,隻要稍作挑撥,他們便會窩裏鬥,權衡之術,我亦懂得。”
    “國庫空虛也可通過抄貪官汙吏的家暫時穩住,事後隻需重商輕稅、扶持商行、發放國債,幾年內國庫必然充盈。”
    她語氣頓了頓,仿佛是想證明自己似的正色道:“我隻是手中權少,並非無能之人,隻要讓我收回些權力,定能讓金國幽而複明!”
    “嗯~還不錯。”
    黃炎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又問道:“那地方士族呢?該怎麽處理?”
    “這……”
    秦虹遠離地方,在朝廷耳目又被汙染,隻知地方士族勢大權重,魚肉百姓,卻並不知究竟怎麽個魚肉法,自然也沒想好對策。
    她抿了抿唇角,說道:“隻要我在朝堂拿到權力,自然可以自上而下的妥善處置那些地方士族。”
    “還是拉攏分化那一套?”
    “不錯。”
    “嗬~”
    黃炎冷笑一聲的在其翹臀上輕拍一下,打趣道:“我的陛下哎,你可知地方賦稅在我兒時便已經收到了三十年後?”
    “那又如何?”
    秦虹白了他一眼,依舊強嘴:“地方士族不過是朝廷附屬,隻要我有權,我自然能讓他們把吃進肚子裏的東西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
    身為接受過子任先生思想的實踐者,黃炎隻是搖搖頭:“人性是貪婪的,吃進肚子裏的東西你想讓再他吐出來,難如登天。”
    秦虹默然,卻又看到他賣關子似的笑著道一句“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開腸破肚,不然拿不回來。”
    “……”
    秦虹聞言愕然。
    而黃炎則是自顧自的說道:“你想從上至下救金國於水火,殊不知金國爛的就是根,上麵治的再好也不過是金絮其外。”
    他語氣頓了頓,看著她的眼睛正色道:“至多三五十年,還會爛掉。”
    “……”
    秦虹聞言如遭雷擊,緩了好一會兒才恍然道:“所以你自下而上…”
    “不,你又錯了。”
    黃炎打斷了她的話,正色道:“根爛了是治不好的,我是把爛根刨了,埋在地裏當做養分,然後重新種了一顆幼苗。”
    “……”
    秦虹失神了好一會兒,直到黃炎拿著她的手動動,才緩回神來呢喃一句:“原來如此。”
    “不提這些事了。”
    黃炎不想在這些已經過去的事上久聊,隨口問道:“你知道照心鏡嗎?”
    “知道。”
    秦虹目有異色的瞥了他一眼,說道:“就是那麵魔鏡讓我父皇荒廢朝政的,你問這個幹嘛?”
    “沒什麽,隨口問問。”
    黃炎擺出一副頗有興致的姿態,問道:“那鏡子是有幾分神異,為什麽你們皇家秘史上卻沒有記載?”
    “有,都被我毀了。”
    秦虹冷哼一聲的說道:“本來連同那魔鏡一起銷毀的,隻可惜那魔鏡太過結實,刀劍難傷,水火難侵,又是我家幾代先祖念念不忘之物,便留著當個念想了。”
    “原來如此。”
    黃炎故作恍然之色的點點頭,隨即問道:“那些秘史你還能記得嗎?”
    “黃天覆!!!”
    秦虹聞言變臉似的瞬間甩掉了手中巨物,坐起身用被角遮住春光,冷著臉質問他:“你來尋我,就是為了套那魔鏡的來曆?”
    她說話時眼眶都隱隱發紅,仿佛在黃炎這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絕無此意!”
    黃炎見她生氣,也知自己意圖太明顯了,緊忙坐起身子想要將她拉回懷中,不曾想,卻被其伸手拍了回去。
    無奈,他隻能使用老招數,舉手起誓:“我黃某人對天發誓,此番來尋你都是思念作祟!”
    “……”
    兩人對視,周邊的空氣仿佛都為之凝滯。
    不知是誓言起了些許作用,還是那誠摯的眼神打破了僵局,秦虹如霜似雪的俏臉上竟沒由來的多了幾分紅霞。
    宛若冰雪消融,春意盎然。
    “莫氣莫氣。”
    黃炎見狀適時伸手將其攬在懷中,摟著她再次躺回被窩裏,柔聲道:“我隻好奇隨口一問而已,想我美人在懷,又豈會在乎那一塊破鏡子?”
    “……”
    秦虹嬌氣的輕哼一聲,似有所指的告誡道:“那魔鏡之事,你最好莫要再想了,免得誤入歧途。”
    “我知,我知。”
    黃炎心中哀歎,也沒料到她對那照心鏡之事竟這般抵觸。
    若是以前,他對那照心鏡之事自然無甚興趣,最多當個玩物;
    可如今得知自己身處在修仙界的小洞天之中,外麵的世界真的有仙人,那態度自然就不一樣了。
    若是能用來修仙……
    據任淩風所述,黃炎已經得知自己這方小洞天之所以這般平靜,應該是上古仙道大劫後便封閉了對外通道。
    任淩風他們一行人是受靈力潮汐以及人道大勢交替時的共鳴,陰差陽錯被卷進來的。
    雖說修仙界暫時還不知此方洞天的具體位置及通道,但萬一被卷進來的那行人又回去了呢?
    而且他們主界中有個叫仙道盟的大組織,最喜歡做洞天福地的買賣。
    若是走漏風聲,這方小洞天,這方世界還輪得到他一個凡人皇帝做主?
    再退一萬步來講。
    即便黃炎真的不在乎這方小洞天是誰當家做主,也不在乎這方世界之人的死活,天外的仙人就會放過他嗎?
    不提遠的修仙界…
    就說被卷進來的那行人,他們一直苦尋的古仙遺寶多半就是照心鏡。
    而照心鏡,就在他身上!
    在這種內外壓力下,黃炎莫說去修仙界圖謀長生久視了,便是想安穩的活下去都得找到破局的契機才行!
    眼下除了照心鏡,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其他契機……
    秦虹似乎看出了黃炎的情緒有很大波動,問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麻煩了?”
    “沒有,還遠著呢。”
    黃炎自然不會在一個女人麵前露怯,更別提這個女人還是暗自與他較勁的那種。
    有人道大勢的存在,自己這人皇一時半會總歸也死不了,以後慢慢套就是。
    打定主意,黃炎再次恢複成那種食髓知味的浪蕩子,將其素手按在自己對她的情誼上,湊在其耳畔問道:“休息好了沒有?”
    “你怎這般輕浮浪蕩?”
    秦虹頗為嫌棄的白了他一眼:“當初你率部進都,對百姓秋毫無犯,對我等也未趕盡殺絕,我還以為你是個英雄!”
    “哦?”
    黃炎聽的饒有興致,使出一招海底撈月探她虛實的同時問道:“那現在呢?”
    “你…嗯…你……”
    秦虹咬著下唇,滿臉都是嫌棄與春色交織的混雜:“誰知你…嗯…你竟是這等滿腦子都是齷齪的淫賊!”
    黃炎探出虛實後樂的開懷:“我手下軍卒克製,那全是我有言在先,他們都苦了,還能再苦著我?”
    “還請陛下……以身飼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