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小鳥。
字數:4951 加入書籤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
司機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睜睜看著魔鬼離他越來越近,又逃脫不了,這種壓迫感,讓他幾欲窒息。
一十六步後,小九停在司機身前。
他像是強迫民女的惡霸,奸笑著俯下身。
天上的雲動了一下,陰影正好籠罩住小九上半身,原本清秀的臉變得忽明忽暗,更險陰森。
紅磚,粗糙,帶著幹涸的泥點,朝著司機的臉靠近。
近到司機能看清磚塊上細小的裂紋,好像還有點尿騷味,
“別...別,求求你。”
項越歎了口氣,默默背過身,不是不忍心,是被小九惡心的。
不就是用板磚把人嘴打爛嗎?
多大點事,三秒鍾解決戰鬥。
非要整得跟三流片裏強搶民女的惡霸一樣,還他媽給自己設計十六步的出場!
以為走秀呢?
估摸著還在學漢尼拔!學的明白嗎?
人家是優雅的變態,你他媽整得跟強搶民女的精神小夥似的,油膩!
掉價!太他媽掉價了!
看著就讓人惡心!!!
項越煩躁地點了根眼。
眼不見為淨。
快點動手吧,磨嘰什麽!
看到項越轉身,小九知道該幹活了,光顧著裝逼,忘了老大還在等!
左手快速伸出,捏住司機腮幫子。
司機把嘴咬的緊緊的,小九虎口發力,兩人開始角逐,最後小九力勝一籌,硬生生捏開了他的牙關。
手指抵著下顎骨,勁大得快把骨肉都捏碎了。
司機眼珠子瞪大,腦袋玩命地晃。
隻是他那身懶肉,怎麽跟小九這種天天在拳腳裏打滾的體格比?
掙紮全是白費勁。
小九也懶得再墨跡,右手掄起磚頭,瞄都懶的瞄,照著司機門牙就砸了下去。
第一下,磚麵拍在嘴唇和門牙上。
司機上半身跟著一挺,哼都來不及哼,血就從鼻子和嘴角湧了出來。
嘴唇青的發紫,和香腸似的,您別說,還挺性感。
小九把磚頭拿開,看了看。
門牙歪了,隻是沒掉。
“操!”他罵了句,有點煩了。
這點小事都幹不好,不是耽誤他在越哥心中的形象嘛!
他換了個手勢,這回不用磚麵了,改用尖角,對準門牙,比劃了一下。
胳膊肘往後一拉,然後腰腹發力,整條胳膊帶著磚頭,不是往下砸,而是往前一!
杵還不夠,小九手腕還跟著擰了半圈,怎麽說呢,就像是用銼刀,在嘴裏刮了一圈!
磚頭在司機嘴裏橫衝直撞,皮肉被搗爛的聲音都出來了。
見差不多了,小九丟掉磚塊。
這下幹淨了。
四顆門牙連著血沫、碎肉,直接從司機嘴裏噴出來。
司機身體痙攣了幾下,眼睛翻上去,隻剩下眼白。
圍觀的路人和光啟的員工嚇的不行。
好幾個年輕女孩都背過去,不敢再看,手還捂著自己的嘴,生怕尖叫出來被項越逮到。
“我的老天爺,”報刊亭的大爺煙都忘了抽,“這嘴還能要嗎?爛完了啊。”
“項閻王!項閻王回來了!”另一個縮在報刊亭後麵的小年輕,對著手機語無倫次,
“真見血了!就在光啟大門口!牙打飛了好幾顆!磚頭打的!滿嘴是血!我操太嚇人了。”
竊竊私語在人群中蔓延:
“一回來就搞這麽大動靜!”
“完了,閻王爺這次是真動怒了。”
“這司機也是找死,撞槍口上了。”
“何止是槍口,是撞上閻王殿的鍘刀了!”
光啟員工感受更深,原本站在玻璃幕牆後,暗藏心思的幾個中高層默默看著,越發膽寒。
行政總監LiSa手裏的咖啡早就涼了,袖口濺上了褐色的汙漬也沒察覺。
她隔著玻璃,看到樓下癱在地上的司機,又看了眼被眾人簇擁的項越,心裏發毛。
要說上次,她們被治過的確怕了。
不過他們怕的是童詔和連虎。
雖說項越當時的態度擺的很明顯,但是,他們沒見著項越動手啊。
別看揚市傳的誇張,他們也隻當是董事長的“曆史遺留問題”,畢竟好不容易洗幹淨腿上的泥,哪可能在和土匪一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公司人心又開始浮動,有些人覺得董事長年輕,也不在揚市,或許正是機會...
嗬嗬。
今天他們算是親眼見識了。
洪星兄弟的狠,是從哪學來的?
根原來在這呢!
項越笑眯眯幾句話,手下就敢用磚頭把人嘴搗爛。
這還是企業家嗎?
活脫脫的混子,土匪,暴龍!
什麽心思浮動,什麽暗中計較,都滾遠點吧。
背叛別的公司,可能被告到破產;背叛光啟?怕是有命賺沒命花!
安保部部長也摸了摸自己的腮幫子,就像能感覺到嘴被捅爛的痛一樣。
這兩個月其實有不少公司挖他,就希望他帶點光啟的人和資料出來,條件開的很好。
他也不是沒有心動過,隻是一為名聲,二是光啟的待遇實在是不錯,他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今天一看?
跳?還跳個屁!
誰他媽想被磚頭刷牙?
再看看董事長手下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眼睛都和狼似的,要知道,狼是要吃生肉的!
他手下的保安跟人家比,簡直是吉娃娃碰上了比特犬。
送上門的菜!
蒜鳥蒜鳥,大家都不容易,好好帶安保吧,爭取在光啟活到退休。
幾個中高管交換了個眼神,都看到了對方眼底深藏的畏懼。
之前的小心思,被兩磚頭打散了。
現在幾人腦子裏隻剩一個念頭,就是立刻表明立場,緊緊跟上董事長的步伐。
幾人爭先搶後往電梯跑,都想下去迎接項越,要是跑慢了被記住就完了!
樓下,小九鬆開手,司機的頭砸在地上,嘴邊一片狼藉,血混著口水還在往外冒。
小九隨手把磚頭扔在司機腦袋邊,起身,在褲腿上隨便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後看向項越。
“越哥,清了。”
項越這才轉身,目光掠過地上染血的牙齒和磚頭,滿意的點了點頭。
“行了,送他去醫院,別讓他死在街上,礙眼。”
“是!”兩個兄弟上前,把人拖走。
項越看著司機被拖上車,站在原地,點了第二根煙,輕輕瞥了眼光啟員工的隊伍。
宴峰出差,不在不怪他。
領著員工的高層數量倒是對不上啊。
嗬嗬,項越冷笑。
外頭的雞殺了,該看看自家籠子裏,有沒有不安分的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