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再破陰謀,穩固新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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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陽的手指在林婉掌心輕輕摩挲兩下,突然鬆開手往人群外走去。
    青石板路上幾點未幹的水漬倒映著王常侍倉惶的背影,那襲深紫色官袍在轉角處一閃即逝。
    "讓影衛盯住王常侍府邸。"他壓低聲音對身後扮作貨郎的暗探吩咐道,腰間玉佩在轉身時撞出一聲清響,"尤其是他書房裏那套鎏金墨硯,記得查查墨汁裏摻了什麽。"
    夜色如墨時,禦史台密檔室突然亮起燭火。
    葉陽將三卷竹簡攤在案上,指尖順著墨跡遊走:"三日前鹹陽商隊運來的蜀錦,五日前邯鄲馬商送來的青銅器......"碎玉鎮紙突然壓住最後一行字跡,"林婉,你看這單子上說送往趙氏別院的藥材,是不是比太醫院報上來的多出三倍?"
    "公子是說......"林婉提筆在空白絹帛上勾勒出脈絡圖,"王常侍借采買之名,在替舊貴族轉移贓銀?"
    燭火突然爆了個燈花,窗外傳來夜梟淒厲的叫聲。
    葉陽抓起掛在屏風上的玄色大氅:"隨我去趟鑄幣坊,我倒要看看新鑄的刀幣,是怎麽流進舊貴族的私庫的。"
    寅時的鑄幣坊仍飄著灼熱的銅臭味。
    當葉陽用匕首挑開新鑄刀幣的泥範時,暗紅銅水上赫然浮著"趙"字暗紋。
    隨行的工師撲通跪地:"太子明鑒!
    這、這是王常侍半月前讓加的秘密印記......"
    五更天的朝會上,王常侍捧著玉笏的手還在發抖。
    當燕王詢問春耕賦稅時,他突然撲跪在丹墀之下:"臣有本奏!
    太子借改革之名,私吞鑄幣坊銅料三千斤!"說著抖開一卷染著銅綠的賬冊,"這是臣連夜在太子書房暗格中找到的罪證!"
    滿朝嘩然中,葉陽卻撫掌而笑:"常侍大人好手段,連本王書房暗格的位置都摸得清楚。"他擊掌三聲,四名甲士抬著鎏金墨硯進殿,"隻是不知這墨硯夾層裏的密信,常侍大人要如何解釋?"
    王安石突然出列,抖開一卷泛黃帛書:"王常侍與趙氏往來的密賬,三日前就已呈報禦史台。"他指著墨硯暗格裏取出的金絲繩,"這上麵沾染的鬆煙墨,與趙氏族長書房搜出的密函字跡如出一轍。"
    "不可能!"王常侍踉蹌著去搶帛書,鑲玉腰帶撞在青銅香爐上碎成兩截。
    當他看到葉陽手中把玩的鎏金虎符——正是昨夜他藏在祠堂暗閣的那枚——終於癱軟在地。
    退朝時,林婉為葉陽係上狐裘時輕聲道:"方才孫謀士在殿外,盯著趙貴族和李公子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針。"話音未落,宮門外突然傳來喧嘩。
    二十餘名舊貴族捧著聯名血書跪在雪地裏,額頭將青磚磕得砰砰作響。
    "他們要的不是翻案。"王安石掀開車簾,望著雪地上蜿蜒的血跡冷笑,"這些人在等公子自亂陣腳,等新貴們離心離德。"他忽然轉頭凝視葉陽,"該讓那些人看看,什麽是真正的人心所向。"
    葉陽摩挲著袖中那份名單,上麵密密麻麻寫著三百多個名字——有在改革中重獲田產的農戶,有因軍功擢升的士卒,還有破除世襲製後嶄露頭角的寒門士子。
    馬車轉過長街時,他望見市集上新掛起的"均平市"匾額在雪光中熠熠生輝。
    "明日卯時三刻。"他突然敲了敲車壁,"請王大人隨我去趟城西馬場。"車輪碾過積雪的咯吱聲中,他唇角勾起一抹銳利的弧度,"也該讓那些聒噪的烏鴉看看,什麽才是翱翔九天的鳳凰。"寅時的更漏聲還在宮牆外回蕩,葉陽已經帶著三百多卷竹簡候在明光殿外。
    王安石將最後三卷名冊塞進漆盒時,朝陽恰好刺破雲層,金線般的陽光順著青銅鶴嘴香爐的紋路蜿蜒而下,照亮了殿前石階上跪著的三十九名庶民代表。
    "這些就是你說的"鳳凰"?"燕王扶著蟠龍杖的手指微微發顫,目光掠過最前排那個跛腳老農膝蓋上沾的麥穗,"寡人記得你,去年秋祭時獻過粟米。"
    "陛下聖明。"葉陽解下腰間虎符放在案上,"這三百七十六人,有改良曲轅犁的工匠,有在易水畔開墾荒田的流民,還有..."他忽然轉身掀起最後排少年郎的衣袖,露出臂膀上猙獰的刀疤,"這位是薊城戍卒趙二郎,上月孤身斬殺三名匈奴探馬。"
    王安石適時展開輿圖,絲綢般的絹帛上密密麻麻綴滿紅點:"新政推行三月,燕國新增墾田四萬頃,鑄鐵產量翻倍,邊關遊騎襲擾次數減少六成。"他指尖點在遼東郡的位置,"就連高句麗使團上月朝貢時,都特意詢問我們的新式馬鐙。"
    殿外忽然傳來雜遝腳步聲,二十餘名舊貴族捧著染血的白綾衝進來。
    趙貴族額頭的結痂崩裂,血珠濺在鎏金地磚上:"陛下!
    太子這是要絕我等活路啊!"他抖開足有三丈長的聯名血書,"祖宗之法..."
    "祖宗之法可曾讓燕國戰馬多過趙國?"葉陽突然抓起案上虎符砸向青銅編鍾,清越鍾鳴震得梁柱簌簌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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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解下老農腰間的麥穗扔在血書上:"還是說各位的祖宗,教你們用蜀錦包著青銅器往匈奴運鐵器?"
    燕王渾濁的眼底突然迸出精光。
    老人顫巍巍起身,蟠龍杖重重磕在趙貴族手背:"去年冬天,寡人親眼看見易水邊有母親鑿冰捕魚喂孩子——"他抓起案上新鑄的刀幣扔進香爐,看著青煙裹挾著"燕"字暗紋升騰而起,"從今日起,誰敢阻撓新政,便是與燕國八百年社稷為敵!"
    暮色染紅宮牆時,林婉的手指正揉開葉陽肩頸的淤青。
    她忽然輕笑出聲,嗬出的熱氣拂過他耳畔:"今日朝會,王大人說到馬鐙改良時,趙貴族的臉比漆盒裏的朱砂還紅。"
    "你倒是看得仔細。"葉陽反手握住她手腕,鼻尖縈繞著藥油混著梅香的氣息。
    窗欞外飄進的雪片落在硯台裏,融成帶著墨香的晶瑩。
    他突然想起穿越前實驗室裏總開不好的那株綠蘿,此刻竟覺得戰國冬夜的炭火比暖氣更灼人。
    林婉忽然將下巴擱在他肩頭,銅鏡裏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昨日去均平市,有個老嫗非要塞給我一包黍米,說是她孫子在新建的鄉學識了字..."她指尖無意識地在葉陽掌心畫圈,"那些罵你數典忘祖的人,可曾見過佃戶捧著地契痛哭的模樣?"
    更鼓敲過三巡時,葉陽突然盯著案角燭淚怔住。
    凝固的蠟油像極了他今晨在鑄幣坊見到的銅渣,那些暗紅色殘渣裏混著的,分明是趙國特產的赤鐵礦砂。
    "讓玄鳥營加強遼東邊境的巡查。"他蘸著冷茶在案上畫出燕趙邊界線,"尤其是商人通關的文牒..."話音戛然而止,指尖懸在某個豁口處——那裏本該有座烽火台的位置,最新呈報的輿圖上卻標注著"年久失修"。
    林婉遞來參湯的手忽然頓在半空。
    她看見葉陽袖口沾染的墨跡正在暈開,像極了月前截獲的那封密信上,被雨水洇濕的匈奴文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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