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製度盛景,改革大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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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火在青銅雁魚燈裏爆出燈花,葉陽的指尖懸在輿圖豁口處,墨跡沿著袖口蜿蜒出猙獰的弧度。
    林婉的參湯碗底映著跳動的火光,忽明忽暗地照著案頭堆積的竹簡——那是昨日剛從遼東快馬送來的鹽鐵稅冊。
    "傳玄鳥營統領。"葉陽突然抓起案上刻刀,刀尖劃過輿圖時迸出幾點火星,"把這三個月所有通關商隊的貨物清單謄抄三份,戌時前送到鑄幣坊。"
    當更漏指向卯初,薊城東市的青石板路上已響起銅鈴聲。
    二十輛包鐵軲轆的馬車碾過薄霜,滿載著新鑄的"明"字刀幣駛向遼東。
    王安石裹著狐裘站在坊牆陰影裏,手中炭筆在賬冊上勾畫得沙沙作響:"按君上的法子,用趙國的礦砂鑄燕國的錢,倒叫他們自食其果。"
    晨霧未散時,朝堂上的青銅獸首香爐已吐出嫋嫋青煙。
    葉陽扶著玉帶的手指突然收緊,犀利的目光掃過丹墀下某個空著的席位:"樂毅將軍的八百裏加急,諸位可都看過了?"
    滿朝文武的呼吸聲陡然粗重。
    竹簡上那句"趙國騎兵扮作馬商潛入遼東",像把帶血的匕首懸在每個人頭頂。
    林婉捧著詔書從屏風後轉出時,金線刺繡的袖口拂過葉陽手背,冰涼的溫度讓他想起昨夜驗看礦砂時,指腹擦過銅渣的灼痛。
    "周將軍。"葉陽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裏激起回聲,"孤命你率新軍駐防武陽關,凡通關商隊——"他抓起案上墨跡未幹的軍令狀,"全部改用新製的鐵質符節。"
    跪在殿前的將軍猛然抬頭,鎧甲鱗片碰撞出清脆聲響。
    他望向禦座旁那麵繡著玄鳥圖騰的旌旗,旗麵在穿堂風中獵獵作響,仿佛要掙脫金線繡成的星辰。
    三日後,武遂城外的驛站突發大火。
    當驛丞從灰燼裏扒出半塊燒焦的符節時,守關士卒發現本該在趙境交易的赤鐵礦砂,竟出現在燕國商隊的夾層裏。
    是夜,十二隻信鴿撲棱棱掠過薊城角樓,羽翼割裂的月光飄落在禦史大夫的密奏上。
    "果然來了。"葉陽將密信擲入炭盆,火苗瞬間吞噬了那些扭曲的匈奴文字。
    林婉正往他手爐添香的動作微頓,暖閣裏突然灌進裹著雪粒的北風,吹得案頭那卷《均田新製》嘩啦啦翻動。
    叛亂是在冬至祭祀時爆發的。
    當青銅編鍾奏響《雲門》樂章,武陽關外的烽火突然染紅半邊夜空。
    趙貴族帶著三千私兵衝破關隘,鑲著綠鬆石的彎刀砍斷新製符節時,周將軍的新軍正從密林深處推出二十架改良連弩。
    "放!"
    隨著令旗劈開濃霧,淬毒的弩箭撕裂了黎明前的黑暗。
    趙貴族驚駭地發現,那些本該被他們買通的邊軍,此刻竟舉著刻有玄鳥紋的鐵盾列陣而來。
    他至死都不明白,為何自己藏在礦砂裏的密信,會變成新軍箭囊裏的鐵矢。
    捷報傳回薊城時,葉陽正在視察新建的官學。
    孩童們琅琅的讀書聲裏,他突然轉身問身後亦步亦趨的禮部尚書:"你說,是六藝經傳能傳世,還是這新製的麻紙能不朽?"
    沒等對方回答,林婉已捧著戰報疾步而來。
    她發間那支荊釵在陽光下泛著冷光,像極了密探今晨截獲的那柄淬毒匕首。
    葉陽展開帛書的手指突然頓住——捷報背麵竟用米漿寫著暗語,墨色正是趙國宮廷特製的朱砂。
    "該收網了。"他對著官學簷角啁啾的麻雀輕笑,掌心那枚改製後的虎符硌得生疼。
    遠處鑄幣坊的風箱聲轟然作響,新煉的鐵水正澆入刻著"明"字的陶範。
    當慶功宴的編鍾再次響起,孫謀士混在獻舞的伶人隊伍裏,袖中軟劍貼著肌膚的寒意讓他想起趙使許諾的千金。
    他盯著禦座上那個談笑風生的身影,卻沒注意到宴席間斟酒的宮女,腕間銀鐲刻著玄鳥營特有的暗紋。
    本章完)
    續接上文)
    銀燭台上的蟠螭紋突然映出寒光,孫謀士的軟劍剛刺破流雲廣袖,三枚銅製酒樽便挾著勁風撞上劍刃。
    伶人發髻裏藏著的珠花應聲炸開,玄鳥營女衛腕間銀鐲已纏住刺客咽喉。
    "君上!"林婉的驚呼淹沒在編鍾轟鳴中。
    葉陽指尖輕叩案幾,青銅爵裏的梅酒泛起漣漪,映出殿角十二連枝燈下忽明忽暗的人影——那裏本該站著獻禮的百越使臣。
    孫謀士踉蹌著撞翻漆案,蜜餞果脯滾落滿地。
    他驚恐地發現,自己袖中淬毒的魚腸劍,竟與吐蕃使臣進獻的鑲寶匕首形製相同。
    當玄鳥營統領的青銅劍鞘抵住後頸時,他突然看清殿外飄雪中若隱若現的玄色旌旗,那些本該戍守邊關的銳士竟都換上了樂師袍服。
    "趙使沒告訴你?"葉陽拂去落在詔書上的梅花,新製的雪浪紙發出清脆聲響,"上個月邯鄲城裏失蹤的鑄劍師,此刻正在孤的兵械坊教徒弟。"
    階下囚徒的嘶吼聲戛然而止。
    孫謀士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指甲縫裏還殘留著今晨試毒用的鶴頂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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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廷尉府特製的青銅鐐銬扣上手腕時,他突然想起三日前經過鑄幣坊,那些熔煉赤鐵礦的工匠腰間,似乎都懸著玄鳥營的青銅腰牌。
    七日後,薊城刑場飄起今冬第一場雪。
    當包鐵木輪碾過覆霜的官道,圍觀百姓驚覺囚車裏竟押著數十名朱衣貴族。
    玄鳥營銳士手持改良後的長铩,槍尖新鑄的三棱血槽在雪光裏泛著幽藍——那是淬煉遼東狼毒草汁的痕跡。
    "該換新犁了。"葉陽站在城樓上輕聲道。
    他掌心的青銅暖爐刻著新製輿圖,遼東沃野的輪廓硌著指腹微微發燙。
    林婉捧著墨家新獻的「水排」圖樣過來時,緋色鬥篷掃過雉堞積雪,恰似烽火台昨夜燃盡的朱砂信煙。
    次年驚蟄,燕國官學同時開講《九章算術》與《考工記》那天,臨淄城最大的商隊首領跪在了薊城市舶司門前。
    他帶來的三十車海鹽底下,整整齊齊碼著燕國新鑄的"明"字刀幣——這些本該在遼東流通的貨幣,此刻卻裹著齊國的黍米殼。
    "君上請看。"王安石抖開遼東郡守的密奏,桑皮紙上的墨跡還沾著關外風沙,"趙國三座銅礦已改用我們的水排法,但煉出的青銅......"他忽然噤聲,因為葉陽正在把玩的新製矩尺,刻度竟精確到分毫。
    春分祭祀的玄鳥旗掠過渭水時,燕國新設的十三處冶鐵監同時點燃熔爐。
    林婉帶著女官們核查稅冊那日,市井孩童傳唱的歌謠已變成"玄鳥飛過碣石宮,刀幣換得粟滿倉"。
    有胡商在酒肆醉後狂言,說看見燕國戰船桅杆上裝著會轉動的青銅圓盤。
    秋收時分,當第一輛曲轅犁劃開燕山腳下的黑土,禦史台埋在三晉的暗樁傳回急報:魏國大梁城中出現仿製的"明"字刀幣,但含銅量不足燕幣六成。
    是夜,葉陽在觀星台召見墨家工匠,青銅渾天儀轉動的聲響驚飛了簷下宿鳥。
    "還不夠。"年輕的君王突然攥緊掌中新製的麻紙,遼東剛呈報的穀倉容積數在月光下忽明忽暗。
    他望著銀河盡頭隱約的火光,那是薊城新建的二十座磚窯在徹夜燒製官學用瓦。
    林婉捧著改良後的日晷過來時,聽見葉陽正對星空低語:"得讓青銅開口說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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