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智鬥貴族,糧途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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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陽的鹿皮靴碾過泥地上的木屐印,指尖撚起一撮混著赤鐵礦粉的泥土。
    吳士兵舉著火把湊近時,青銅甲片上的青苔正往下滴水,倒映著試驗田裏發光的改良粟苗。
    "將軍可曾見過這種深褐色的苔蘚?"葉陽突然將沾著青苔的甲片舉到火把前,"隻有燕山南麓的冷泉附近才會生長。"
    火光照得吳士兵黝黑的臉膛發亮:"末將這就帶人去......"
    "不急。"葉陽忽然用玉璋碎片挑起一縷星紋蠶絲,絲線竟在夜風中繃得筆直,"西南方向三十裏,應當有座廢棄的冶鐵坊——勞煩將軍派兩隊人馬,在沿途每棵槐樹上係半尺紅綢。"
    當第二十七匹戰馬踏著晨霧歸來時,林婉正捧著蜜罐坐在田埂上。
    罐中那株異變的粟苗已抽出第七片嫩葉,虎符紋路在葉脈間若隱若現。
    她看著葉陽將各隊帶回的紅綢浸入藥水,原本鮮亮的綢緞竟都泛出鐵礦特有的鏽紅色。
    "看來我們的"跛足先生"很謹慎。"葉陽抖開其中三條明顯顏色更深的長綢,"這三處礦洞的赤鐵礦純度,足夠給戰馬烙上王室印記了。"
    市集東頭的槐樹突然簌簌作響。
    正在稱米的孫糧商手一抖,新到貨的粟米裏混著幾粒發光的改良種。
    葉陽狀似無意地撫過糧車上的麻繩結,突然對著空氣朗聲道:"墨家機關術的九連環結法,倒比軍中的雙魚結更結實。"
    人群中的周小吏猛地縮回正要摸向錢袋的手。
    他後腰別著的青銅量器分明刻著姬家徽記,器底還沾著遼東運來的紅土。
    當夜子時,觀星台的銅鍾突然自鳴七響。
    葉陽披著單衣衝出寢殿時,正看見二十筐發黴的陳糧被倒在宮門前。
    黴斑在月光下詭異地排列成蝗蟲形狀,腐臭中卻混著沉香木焚燒的氣息。
    "好一招打草驚蛇。"葉陽突然輕笑,抓起把黴糧撒進試驗田。
    熒光粟苗觸到黴斑的刹那,竟瘋狂地抽穗結籽,轉眼間就將黴菌吞噬殆盡。
    次日清晨,全薊城的麻雀都在傳唱新童謠。
    賣飴糖的老翁用木槌敲著陶罐:"跛足將軍運紅土,糧倉老鼠偷陳粟——"蹲在牆根啃餅的流民突然接道:"不如太子撒星種,來年家家炊煙足!"
    姬貴族的青銅車駕就是在此時撞翻了劉老農的獨輪車。
    老農懷裏跌出的新粟種滾到車轍印裏,遇著赤鐵礦粉竟迸出火星。
    圍觀的人群還沒看清,車簾裏突然飛出個沉甸甸的錦袋。
    "拿著治腿去!"姬貴族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劉老農顫抖著解開錦袋,二十枚刀幣中有五枚帶著新鮮的鑿痕——正是三日前官倉失竊的那批賑災錢。
    葉陽站在茶樓二層輕笑出聲,指間轉著的玉璋碎片突然停住。
    樓下幾個戴鬥笠的糧商正急匆匆往城西去,他們捆麻袋的草繩打著罕見的漁人結,繩頭還沾著遼東河灘特有的熒光水藻。
    "該收網了。"他彈指震碎玉璋,飛濺的碎片在案幾上拚出燕山地形圖。
    吳士兵鎧甲上的青苔不知何時已蔓延成墨綠色,在燭光下泛著冷泉的寒芒。
    當夜暴雨傾盆時,二十輕騎的馬蹄都裹著星紋蠶布。
    葉陽撫過林婉係在他腕間的蠶絲帕,絲帕上的北鬥七星突然指向西南。
    他們追著熒光水藻的痕跡闖進山穀時,正撞見七輛糧車在往地窖搬運陳粟,車轅上姬家的玄鳥紋正在雷光中明明滅滅。
    "這些粟種怕是比周小吏量器裏的還少三成。"葉陽用劍尖挑起個破麻袋,黴變的粟粒裏突然鑽出發光的根須,"不如讓它們曬曬月光?"
    暴怒的姬貴族揮劍砍來時,吳士兵的青銅戈恰好挑飛他的玉冠。
    散落的發髻間赫然纏著遼東特產的熒光水藻,跟他三天前聲稱"閉關誦經"時供在佛前的簡直一模一樣。
    林婉站在滴水的屋簷下,看著葉陽在雨中展開濕透的燕國疆域圖。
    改良粟種正在地窖裏瘋長,熒光的根須順著磚縫爬上牆壁,將姬貴族私藏的十萬石陳糧蛀成齏粉。
    她腕間的蠶絲帕無風自動,帕角沾著的槐花蜜不知何時凝成了虎符的形狀。
    雨幕深處突然傳來編鍾清響,試驗田裏的星紋粟苗集體轉向王宮方向。
    林婉低頭去看蜜罐裏的異變植株,發現第七片嫩葉的虎符紋路,正與她帕角的光暈嚴絲合縫地重疊。
    月光在琉璃瓦上流淌成銀河,林婉腕間的蠶絲帕突然發出細碎鳴響。
    她追著飄落的槐花轉過回廊,發現葉陽正蹲在試驗田裏,指尖纏繞著發光的粟苗根須。
    "這些根須在模仿薊城的水道。"葉陽突然開口,根須應聲在青磚縫裏勾勒出燕山輪廓,"你看東南角的熒光特別密集,說明..."
    話音未落,林婉的絲帕突然飛出一道流光。
    兩人順著光跡望去,隻見試驗田的粟苗集體轉向西北,熒光根須在地麵拚出北鬥七星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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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陽瞳孔微縮——那個方向正是姬家祖祠所在。
    "蜜罐裏的植株今早開了第七朵花。"林婉輕輕扯住葉陽的衣袖,袖口沾染的熒光水藻突然在她指尖凝成小虎符,"賈先生說這種異變需要特殊的磁場,而薊城方圓百裏隻有..."
    突然襲來的夜風卷起滿地槐花,葉陽反手握住林婉的手腕。
    改良粟苗的熒光驟然暴漲,在他們頭頂交織成星圖,映得林婉鬢角的珍珠發簪流轉著奇異彩光。
    她正要說話,一隻螢火蟲突然停在她顫抖的睫毛上。
    "這些不是螢火蟲。"葉陽用玉璋碎片接住光點,碎片上映出微縮的遼東河灘地貌,"是墨家機關獸,看來有人等不及要看我們的糧倉了。"
    林婉突然貼近葉陽的胸膛,發間槐花香混著星紋蠶絲的凜冽氣息:"你故意讓孫糧商偷走摻著改良種的粟米,是不是早算到他們會用墨家密道運輸?"她指尖劃過葉陽鎖骨處的舊傷疤,那是三日前被姬家刺客的淬毒暗器所傷。
    月光突然被烏雲遮蔽,試驗田的熒光卻愈發明亮。
    葉陽低頭時,發現林婉的蠶絲帕正在兩人相握的掌心融化,變成細密的星紋蠶繭包裹住他們的手指。
    遠處宮牆傳來守夜人的梆子聲,驚起一群銜著熒光粟穗的麻雀。
    姬貴族此刻正跪在鑄劍室的青銅鼎前,鼎中沸騰的赤鐵礦漿映得他麵目猙獰。
    五個戴著玄鳥麵具的家臣魚貫而入,每人鬥篷裏都藏著遼東運來的熒光水藻。
    "那小子在試驗田搞的鬼把戲,不過是方士騙人的障眼法。"姬貴族將淬毒的匕首插入地圖上的薊城位置,刀刃沾著的陳粟黴斑突然扭曲成蝗蟲形狀,"明日早朝,我要讓他的星紋粟種變成招災的妖物!"
    密室突然震動,牆縫裏鑽出發光的粟苗根須。
    家臣們驚慌後退時,姬貴族突然狂笑著割破手掌,讓血滴在不停生長的根須上:"多虧這些妖物,我才能參透遼東巫術的奧義..."他的瞳孔突然變成熒光綠色,倒映著地窖裏十萬石正在異變的陳糧。
    觀星台上,賈思勰的狼毫筆突然在竹簡上灼燒出焦痕。
    葉陽拂去青銅渾天儀表麵的露水,看著星象投影在改良粟種鋪就的沙盤上:"他們果然在糧價上做文章?"
    "比我們預估的還多三成利潤。"賈思勰抖開沾著紅土的賬簿,熒光水藻在數字間遊動成燕國河道圖,"但最棘手的,是他們在春祭大典的祭品裏混入了..."
    狂風驟起,星紋蠶絲製成的簾幕突然繃直如弓弦。
    葉陽按住被吹亂的發髻,發現林婉留在案幾上的蜜罐正在瘋狂結晶,罐身浮現出彈劾奏章的輪廓。
    他伸手觸碰的瞬間,罐中異變植株突然綻放,七朵花蕊裏各藏著一枚帶鑿痕的刀幣。
    "是時候讓我們的星紋粟種開口說話了。"葉陽將刀幣按進燕山地形圖,地圖上的赤鐵礦脈突然開始流動,"明日朝堂上,就讓這些貪婪之人的罪證像春筍般破土而出。"
    夜空劃過一道青色閃電,試驗田裏所有粟苗齊刷刷轉向王宮正殿方向。
    林婉站在回廊暗處,看著手帕上的虎符紋路正在蠶食代表姬家的玄鳥圖案,嘴角泛起清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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