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朝堂得勝,糧興燕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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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時三刻的露水還沾在青銅劍穗上,葉陽踏著星紋蠶絲簾幕投下的菱形光斑走進正殿。
    九重玉階兩側,姬家豢養的玄鳥正啄食著鎏金香爐裏新添的雀舌香,細長的尾羽掃過他腰間虎符時突然焦黑蜷曲。
    "太子殿下昨夜觀星可有所得?"姬貴族捧著錯金螭紋玉笏出列,腰間五色綬帶隨話音輕顫,"聽聞您命人將祭天台改作曬穀場,莫不是要讓祖宗看著粟米曬太陽?"
    朝堂上響起稀稀落落的笑聲。
    葉陽瞥見姬貴族袖口若隱若現的黍米灰——那是春祭大典專用的五色土焚燒後的痕跡。
    他抬手輕叩殿柱,藏在承塵裏的改良粟種突然簌簌落下金粉,在朝陽中織成半透明的燕國疆域圖。
    "諸位可知,昨夜熒惑守心之時..."葉陽指尖拂過懸浮的星圖,光點突然聚成三束沒入戶部賬簿,"薊城糧價每石暴漲七百刀幣,而太倉令的賬目卻顯示官倉減損三成。"他說話間,賈思勰改良的熒光粟種從梁上滾落,在姬貴族朱履邊炸開成墨色數字。
    禦史大夫的象牙笏板"哢"地裂開細紋:"太子這是要用妖術惑亂朝綱?"
    "妖術?"葉陽從懷中取出林婉調製的蜜蠟,金黃的蜂巢裏封印著發芽的星紋粟種,"不如看看真正的神跡。"他彈指震碎蠟封,七株粟苗瞬間穿透青磚,根係纏繞著姬家私庫的契書破土而出。
    朝堂嘩然中,葉陽踏著瘋狂生長的粟穗走向禦案。
    改良品種的根須正沿著蟠龍柱攀爬,葉片上浮現出趙國推行代田法後暴漲的產量數據。
    當姬貴族伸手要扯斷藤蔓時,一株通體赤紅的變異粟突然噴出磷火,將他袖中暗藏的糧倉地圖燒出焦洞。
    "陛下容稟!"葉陽將熒光的河圖洛書鋪展在龍案上,圖中流動的淄水突然倒卷成字,"姬氏在濟水畔私墾的千畝暗田,今年本該顆粒無收的鹽堿地..."他指尖輕點,洛書數字化作雀鳥銜來沉甸甸的粟穗,"卻因用了臣的新耕法,畝產竟達兩鍾。"
    老司徒突然劇烈咳嗽,他杖頭鑲嵌的夜明珠映出試驗田的虛影——六十老農正對著改良農具叩首,他們腳邊堆著明顯異於常粟的巨型穗頭。
    葉陽注意到林婉昨夜埋在珠光裏的虎符紋路,此刻正順著老司徒的鶴氅爬上姬貴族的玉帶鉤。
    "荒唐!"姬貴族甩袖震碎幾粒熒光粟種,"這些妖粟怕不是用童男童女的血..."
    "用濟水上遊三縣災民的命還差不多!"葉陽突然掀開殿角的青銅冰鑒,寒氣裹挾著發黴的陳粟傾瀉而出。
    黴斑在陽光下詭異地聚成姬氏家徽,而冰鑒內壁赫然刻著去歲賑災糧的調撥記錄。
    當十二名黥麵糧商被羽林軍押入殿時,葉陽接過賈思勰連夜用螢火蟲體液寫就的賬冊。
    他翻開浸過藥水的桑皮紙,墨字遇光化作立體輿圖——姬家暗倉的位置正與洛書所示分毫不差。
    最絕的是每處暗倉上方都懸浮著對應糧堆的虛影,黴變的粟米中甚至能看到鼠噬的齒痕。
    "陛下明鑒!"葉陽將正在發芽的刀幣按進輿圖,鑄鐵的寒光突然漫過整座大殿。
    眾人驚見那些刀幣生根處,正是姬氏私兵暗藏的武庫。
    原本準備幫腔的趙官員突然噤聲,他官袍上的黼黻紋竟開始吞食代表姬家的玄鳥圖案。
    日晷指針指向辰初,試驗田方向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
    林婉改良的耬車撞破殿門,車鬥裏傾瀉的星紋粟種落地即成詩——正是《齊民要術》中記載的代田法口訣。
    更絕的是每粒粟都帶著賈思勰調配的藥粉,沾到貪腐官員的衣襟便顯出血手印。
    "妖物!
    這些都是妖物!"姬貴族踉蹌後退時,他藏在笏板夾層裏的地契突然自燃。
    火焰中浮現出劉老農按著賣身契畫押的虛影,老人龜裂的指尖滲出的血珠,此刻正在禦前化作"還田於民"四個赤字。
    葉陽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取下林婉綰發用的青銅簪,蘸著冰鑒融水在空中畫出河道圖:"諸公請看,這些"妖粟"在漳水故道..."水痕未幹,十二隻機關木鵲銜來各地農監的奏報,展開的竹簡在半空拚成完整的增產圖譜。
    當羽林軍刀斧斬斷姬貴族腰間綬帶時,葉陽注意到老丞相的龜鈕銀印開始褪色。
    他藏在袖中的改良桑種悄悄滾落,借著殿外吹進的春風,在蟠龍柱礎的裂縫裏紮了根。
    這些能分泌強酸汁液的變異桑樹,三個月後將會把貴族們藏在柱中的密信全部蝕出。
    退朝時,葉陽故意踩碎一塊鬆動的金磚。
    裂縫中立刻湧出帶著鐵腥味的泉水——這正是他上月暗中派墨家子弟改造的礦脈走向。
    林婉在廊柱後輕笑,她帕子上的虎符已經蠶食完最後一片玄鳥尾羽,而真正的變革,此刻才隨著春汛的潮氣在燕國大地悄然蔓延。
    宮牆外的試驗田裏,昨夜被閃電劈焦的粟茬突然萌出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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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暗藏機關術的變異植株根部,賈思勰埋設的銅管正將朝堂勝負傳向八方郡縣。
    當第一株粟苗頂開夯土層時,三十裏外的黃河故道中,林婉設計的巨型水碓正在自行組裝齒輪——它們即將碾碎的不僅是粟殼,還有橫亙在燕國咽喉處百年的沉屙。
    秋陽將青銅耬車的影子烙在金黃的粟田裏,葉陽隨手摘下一穗足有嬰孩臂長的粟米,穀粒間流轉的星紋在指尖聚成半透明的畝產數字。
    遠處官道上,十二架改良版"木牛流馬"正馱著糧稅竹簡奔向薊城,每輛機關車碾過的車轍裏都自動長出防風固土的蕎麥苗。
    "公子快看!"林婉提著綴滿熒光蠶絲的裙裾跑來,腰間新製的虎符香囊突然射出光柱。
    光斑落處,三個偷摘試驗田粟穗的孩童瞬間定住身形,他們衣襟上繡的驅邪符文竟與葉陽改良的除草藥劑起了反應,在陽光下蒸騰出墨綠色煙霧。
    葉陽笑著彈指震碎光牢,孩子們懷裏的粟穗突然生根發芽,轉眼間長成記載著《汜勝之書》的竹簡模樣。"告訴裏正,明日申時來領改良黍種。"他話音未落,那些竹簡自動裂成數片,精準地飛向周邊七個受災村落的方向。
    暮色初臨時,兩人登上用機關術改造的觀星台。
    林婉發間那支能召喚雨雲的青銅簪忽然輕顫,簪頭鑲嵌的夜明珠映出三百裏外正在自行運轉的颺扇車——賈思勰設計的這些風力去秕裝置,此刻正將陳年黴粟吹成漫天金雨,落在鹽堿地裏就成了改良土質的藥粉。
    "昨日邯鄲來的商隊,用三車狐裘換了袋熒光粟種。"林婉解開腰間玉帶鉤,鉤上暗藏的機關展開成燕國全境地圖,代表糧倉的玄鳥標記正以薊城為中心向外暈染,"但他們隨行的巫祝說,這些會發光的穀粒吞了地脈靈氣..."
    話音被突然炸響的驚雷打斷。
    葉陽抬手接住一滴泛著鐵鏽味的雨珠,掌紋間浮現的卦象顯示這是賈思勰用改良火藥催雨的結果。
    他望向試驗田方向,隻見七十二尊青銅雲紋炮架正在自動調整角度,將混著除蟲藥劑的雨水精準噴灑到每塊蟲害嚴重的農田。
    五日後巡視太倉時,葉陽發現倉頂新換的琉璃瓦有些異樣。
    這些用林婉祖傳燒瓷術改良的建材,本該隨著日光強弱調節倉內濕度,此刻卻詭異地折射出紫色光斑。
    當他躍上屋脊查看時,一片瓦當突然碎裂,露出裏麵正在啃食防蟲塗層的銀白色甲蟲——這分明是《天工開物》裏記載的遼東糧蠱。
    "看來有人不想要今年的冬祭大典順利舉行啊。"葉陽捏碎蟲屍,指尖沾到的黏液竟腐蝕了瓦當上的避雷符文。
    他不動聲色地撒了把熒光粟種,看著那些種子在接觸到黏液後突然異變成帶著倒刺的偵察草,順著房梁縫隙鑽進倉吏們偷藏的夾壁。
    霜降那日,葉陽正在校閱新式農具圖譜,林婉突然帶著滿身寒氣闖進來。
    她鬥篷上凝結的冰晶在炭火盆上方聚成預警的卦象,腰間虎符不知何時變成了暗紅色。"漳水畔的暗渠挖出些有趣的東西。"她抖落袖中青銅羅盤,指針瘋狂旋轉後指向姬氏舊宅方向,"你猜那些改良粟種的根係,在地下纏住了什麽?"
    當夜子時,葉陽帶著墨家子弟打開暗渠盡頭的石門。
    熒光粟種組成的照明係統突然大亮,將密室牆壁上的水文圖映得纖毫畢現——這是姬家暗繪的燕國龍脈走向圖,但更令人心驚的是圖中標注的六處"地眼",此刻正與他推廣的新耕區完美重合。
    "公子!"隨行的農家弟子突然驚呼。
    他捧著的測土儀冒出青煙,指針直指地下三十丈處的空洞。
    葉陽俯身貼耳於地,隱約聽見機關齒輪轉動的聲響,那頻率竟與洛書記載的"地龍翻身"前兆完全一致。
    返程時,林婉注意到葉陽的佩劍在鞘中無風自鳴。
    劍穗上串著的五色穀粒正以詭異的速度脫水碳化,這原本是賈思勰設計的旱情預警裝置。
    她正要開口,忽見遠處試驗田上空盤旋的機關鳥集體轉向,朝著黃河故道方向發出刺耳的示警啼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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