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血染晨曦,破曉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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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數十架雲梯"哐當"一聲搭上了燕國的城牆。
    葉陽站在雉堞後,甲胄下的指節因用力泛白。
    他能清晰聽見秦軍皮甲摩擦的沙沙聲,混著粗重的喘息——那些攀梯的士卒正咬著刀,指甲縫裏嵌著城磚的碎屑往上爬。
    "弩手!"他的聲音混著晨霧撞在城牆上,”前三排平射,後三排仰角!"
    五十張新造的連弩同時抬起,青銅機括發出輕響。
    葉陽望著最前排那個年輕弩手發顫的手腕——三天前這小子還在鐵匠鋪掄鐵錘,此刻額角的汗正順著護頸甲往下淌。
    他突然想起昨夜校場,自己親手掰著那小子的手調整弩翼角度:"等箭雨蓋過去,他們連抬頭的機會都沒有。"
    第一波弩箭破空時,葉陽聞到了鐵鏽味。
    不是血,是連弩機括長期浸泡桐油後滲出的金屬腥。
    秦軍最頂端的士卒被射成了刺蝟,屍體砸下去又撞翻三四個攀爬者,雲梯在慘叫中劇烈搖晃。
    "好!"旁邊的偏將擂著城牆歡呼,刀疤臉漲得通紅。
    葉陽卻盯著遠處——秦軍營壘裏那麵玄色將旗動了。
    "是主將!"暗衛的聲音貼著他耳畔炸響。
    葉陽順著望樓方向眯起眼,果然見一員重甲將領跨著黑鬃馬衝出陣,玄鐵魚鱗甲在晨光裏泛著冷光。
    那將旗上"蒙"字被血浸透般暗紅——不是蒙恬,是蒙家旁支的蒙驁族弟,他前晚在密報裏見過畫像。
    "開閘!"葉陽突然扯開嗓子。
    偏將愣住:"殿下,護城河..."
    "按孤說的做!"葉陽抽出腰間匕首,烏頭毒在刃上泛著幽藍。
    他想起三天前帶著工匠蹲在護城河閘口,用炭筆在泥地上畫水勢圖:"等秦軍前鋒過了浮橋,水位漲半尺就能衝垮他們的盾陣。"
    "吱呀"聲中,鐵閘緩緩抬起。
    護城河水裹著晨霧傾瀉而下,正漫過浮橋。
    蒙家將顯然沒料到這一著,他的玄鐵重劍剛劈翻兩個燕卒,腳下的浮橋突然劇烈晃動。"退——"他的吼叫聲被水聲淹沒,前軍士卒像下餃子似的栽進河裏,皮甲吸飽水沉得快,眨眼就沒了頂。
    "火油!"葉陽轉身對身後的火油兵揮手。
    陶罐炸裂的悶響中,浮橋騰起赤焰。
    火舌舔著秦軍的衣甲,慘叫聲混著焦肉味衝上雲霄。
    蒙家將被親兵架著退到岸邊,玄鐵甲被燒得通紅,他狠狠甩脫親兵的手,臉上的血痕不知是被火燎的還是被刀劃的。
    城樓下突然傳來喧嘩。
    葉陽扶著女牆往下看,見林婉正帶著幾個婦人抬著藥箱往箭樓跑。
    她的青布裙沾著血汙,發簪歪在鬢邊,卻仍在喊:"張大娘,止血藥在第三層!"
    "夫人!"一個渾身是血的卒子從瓦礫堆裏爬出來,抓住她的裙角。
    林婉立刻蹲下,見那卒子胸甲裂開道口子,腸子正往外淌。
    她解下腰間的絲帕去按,卻聽見瀕死的喘息:"趙...趙括的親衛...被秦...擒了..."
    林婉的指尖一顫。
    她想起昨夜葉陽翻著竹簡說:"趙括雖降,但他的親衛營裏有個叫陳九的,能摸到秦軍糧道虛實。"她按住卒子的手,聲音穩得像山澗:"陳九怎麽了?"
    "秦...秦將用他...引咱們輕騎..."卒子的眼睛突然失了焦,手"啪"地垂在青石板上。
    林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扯下頭上的銀簪,在城磚上刻下"陳九被擒"四個字,然後抓起藥箱就往望樓跑。
    守門的甲士要攔她,她直接把銀簪戳向對方甲縫:"我是太子妃!"
    葉陽正盯著蒙家將重新整隊,就見林婉提著裙角衝上來。
    她的發梢還滴著血,卻把刻字的城磚往他手裏一塞:"陳九被擒,秦軍要引輕騎!"
    葉陽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想起藏在北坡的鬆林裏那三千輕騎——三天前他故意讓細作放風說"燕軍輕騎在易水北岸",原來蒙家將在等這個!
    "吹角!"他抓過身邊的號角,親自吹了三聲短音。
    遠處的鬆林裏突然騰起煙塵,三千輕騎像離弦的箭般射出,不是往易水,而是直插秦軍側翼。
    蒙家將顯然沒料到這手,他的令旗剛要揮向左側,就見自家後陣炸開了花。
    戰馬的鐵蹄碾碎了弩手的肩骨,馬刀劈開了盾兵的頭盔,秦軍的玄色方陣被撕出一道血口。
    "殺——"葉陽抽出佩劍,劍穗上的紅綢被血風吹得獵獵作響。
    城上的燕卒跟著吼起來,原本龜縮的守軍突然像換了批人,舉著刀槍就往城下衝。
    蒙家將的玄鐵劍砍翻第三個燕卒時,劍刃已經卷了口。
    他望著四周漸漸合攏的包圍圈,突然笑了——笑得比血還豔。"太子丹,你贏不了的..."他的話被矛尖捅穿腹腔的聲音打斷,最後一眼看見的是葉陽腰間那柄泛著幽藍的匕首。
    晨霧散盡時,秦軍的敗兵像被踩碎的螞蟻群,往西南方向潰逃。
    燕都的百姓舉著鋤頭、菜刀湧上城頭,歡呼聲能掀翻雲層。
    葉陽站在屍堆裏,靴底踩著秦軍的玄甲碎片。
    他彎腰撿起枚青銅令牌,上麵的銘文被血糊住了半塊。
    用劍尖刮淨後,"鹹陽宮三號密令"七個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林婉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手輕輕搭在他甲胄上。
    她能感覺到他的背繃得像弓弦,就像昨夜他翻著《商君書》說"真正的棋局,才剛落子"時那樣。
    遠處傳來收屍兵的吆喝,血腥味混著晨露鑽進鼻腔。
    葉陽捏緊令牌,指節發白。
    他望著秦軍退去的方向,那裏的煙塵還未散盡,像團懸在半空的烏雲。
    "婉娘,"他轉身時,眼底的暗火比城樓下的餘燼更灼人,"讓人把所有秦軍的令牌都收上來。"
    林婉看著他掌心那枚還沾著血的青銅牌,突然想起前晚他在沙盤前畫的那道線——從鹹陽到薊城,穿過函穀關,穿過易水,最後停在燕國的心髒位置。
    晨陽正爬上城牆,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葉陽的影子裏,那枚令牌閃著冷光,像雙藏在黑暗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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