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落後會挨打
    等到王猛和陳海退下，張居正便帶著一些好奇問道：“這個螺旋槳要造出來很難麽？”
    說真的，剛才李文貴和那兩人的對話，他有些聽不懂了。
    李文貴聽到他的話，便轉頭看向他說道：“沒錯，裏麵的學問很大，對做工的要求也很高。”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之後，又對張居正說道：“我其實不奢求他們真能造出我想要的那種螺旋槳，隻要他們如同之前改造蒸汽機輪船一般，去試著做起來，去感受其中的困難，再去解決困難。我相信，終於有一天，困難會被克服的！”
    張居正聽了，又問出一個問題道：“既然如此困難，那當下有讓他們專門去做的必要麽？”
    才改造了一百多艘船隻而已，大明有多少可以改造的船隻？
    而且懂得改造為蒸汽輪船的人才，也還是太少！
    所以，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既然太難了，不如就不要浪費人力了。
    李文貴聽了，搖搖頭說道：“蒸汽輪船其實有很大的缺陷，就是明輪哪怕有護甲保護，也容易被敵人看出是弱點，從而集中力量攻擊的話，就很容易破壞動力係統。”
    “而螺旋槳是隱藏在水下的，要想攻擊螺旋槳，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並且蒸汽輪船其實並不是適合風大浪高的大海上航行，因為同樣容易遭受動力係統損壞的情況。”
    李文貴說到這裏，頓了頓，看著張居正，認真地強調道：“最為重要的是，格物學一途，是有進無退的，滿足於現狀，格物學方麵便會落後。而其他國家如果還是在推進格物學的研究，就可能會超過我們大明朝！”
    “你想想，格物學創造出了多少好東西，如果這些好東西都是他國所有的話，我們會怎麽辦？”
    聽到這話，張居正不由得也嚴肅了起來。
    就不說火器上的改造，光是蒸汽機的出現，就極大地改變了這個世界。
    他能想象出來，如果蒸汽機不是在大明出現，而是在帝國，比如說倭國出現的話，那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
    幸運的是，李文貴是大明人，還是當今皇帝的小舅子，未來大明皇帝的親舅舅！
    張居正如此想著，回過神來之後，他便又帶著一點好奇問李文貴道：“那你準備今年做點什麽？”
    李文貴聽了，想也不想，因為他早就在做了的，直接回答道：“工欲善其器，必先利其器，我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都會利用現有的這些，琢磨打造出更好用的工具，然後在更好的工具基礎上，再創造出更好用的東西！”
    他這個話，說得比較籠統，至少沒說他到底準備做什麽，但是，這並不妨礙張居正的歡喜。
    因為張居正知道，衍神公說更好用的東西，那絕對就是更好用的東西，說真的，他已經開始期待起來了！
    兩人說著，便走出了偏殿。
    就聽到他們一邊走，還在一邊說話。
    “不知道倭國那邊怎麽樣了？這通訊不便，確實不方便啊！”
    “是啊，信號塔的建設，就算投入了大量人力，也還需要時間才行，還要等等才行！”
    “打下九州肯定是沒問題的，就是接下來的戰事，才是真正關鍵的戰事了。”
    “這不剛好後續的物資會到，蒸汽輪船也會加入戰場，希望能帶給倭人一個驚喜！”
    “……”
    他們自然不知道，此時征討倭國的南路軍和北路軍，剛剛在薩摩藩會師。
    陽光明媚，春風輕拂，哪怕有冰雪，似乎也不再寒冷。大明征討倭國的南路軍與北路軍，如同兩條奔騰的巨龍，終於在此勝利會師。
    不用說，明軍將士們，全都是非常欣喜的。
    特別是南路軍的將士們，更是洋溢著難以抑製的喜悅。
    原本，他們並不知道北路軍的存在，懷揣著視死如歸的決心，以為等待他們的會是一場場艱苦卓絕、血流成河的惡戰。
    然而，現實卻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戰事進展之順利，仿佛是上天在眷顧著大明的正義之師。
    “嘿，你說咱這仗打得，簡直跟做夢似的！”
    “是啊，我本以為要像以前那樣，和倭寇拚個你死我活，沒想到他們如此不堪一擊，竟然被北路軍直接橫掃了！”
    “是啊，本來都不知道我們還有北路軍，我還納悶我們怎麽還沒有援軍呢！”
    “……”
    北路軍的將士們同樣士氣高昂，與南路軍的兄弟們相互擁抱、歡呼，慶祝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有人吹牛，說倭寇不堪一擊，但是，也有更多的人明白，倭寇之所以不堪一擊，完全是因為南路軍吸引了倭寇的注意，冷不丁被人從後麵捅了一刀。
    但是，不管怎麽樣，該歡喜就歡喜！
    相對於普通軍卒來說，將領們這邊，雖然也是開心，但是卻也還有別的事情要操心的。
    這不，兩軍會師之後，主帥就聚集到一起議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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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帥譚綸並沒有坐在主位，而是站在大堂中間擺著的地圖前，總兵戚繼光、俞大猷，還有蒙古萬戶巴特爾等人，則是圍在地圖的左右兩側，神色嚴肅。
    譚綸，作為此次征討倭國的主帥，率先打破沉默，就見他目光堅定地掃視著眾人，緩緩開口道：“此次我大明兩路大軍橫掃九州，戰果豐碩，諸位的功勞，我已經派人向朝廷報捷。”
    “此次我們成功占領九州，給予倭國沉重一擊，此乃我大明之威，將士之勇的彰顯。陛下收到捷報，定然會大喜！論功行賞，那是肯定的了！”
    戚繼光等人聽了，自然都是高興。但是，他們也知道，這是開場白而已，接下來要說的，才是正事。
    果然，就聽到譚綸接著話鋒一轉說道：“不過攻占九州，乃是出其不意，而倭人內部又在互相攻伐，才給了我們一個如此輕鬆便占領的機會。但是，之後再攻打本州等倭國剩下地方，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俞大猷年紀最大，他聽到譚綸的話，當即點頭，神情凝重地說：“如今雖已拿下九州島，然前路困難重重。其中，海戰便是一大難題。倭國四麵環海，海上力量不容小覷。”
    “且不說其戰船數量眾多，其水軍作戰經驗豐富，熟悉周邊海域環境，我們若要進一步推進戰事，深入倭國腹地，海戰在所難免，而我們必須做好充分準備。”
    戚繼光聽了，也跟著說道：“沒錯，海戰可不隻是我們攻打本州，還有可能是倭人切斷我們的後勤補給，特別是朝鮮的聯係，更是有可能。”
    譚綸聽到他們的說話，便笑了下，道：“朝廷定策擇機甚妙，此次戰事，我們繳獲了糧草物資甚多，就算朝廷沒有補給，我們也能堅持很長時間！”
    戚繼光聽了，便提醒道：“糧草暫時是不缺，但是火藥消耗甚大，繳獲又少不說，還需要我們重新配比才行。如果要再發起大的戰事，缺少火藥就得拿人命去填了！”
    這次攻城拔寨相當輕鬆，主要就是得益於重型火炮的轟擊。
    副作用自然也有，就是火藥消耗太多。而當下的倭國軍隊，使用火器的還是比較少，因此繳獲的火藥就少。另外一個，火藥配比上，和明軍所用的也不同。
    戚繼光是負責這塊的，因此，在會議上也立刻提了出來。
    譚綸聽了之後，點點頭說道：“此事已記下，希望下一批的朝廷補給中，能有足夠的火藥！”
    說完之後，他掃視其他人，看他們有什麽想法。
    巴特爾看到譚綸的目光，便也說道：“我蒙古騎兵，腳踏實地打仗沒問題，但是要海戰的話，實在是有點難。能坐船渡海，已經是不容易了的。”
    聽到這話，俞大猷便也補充道：“末將手下的土司軍隊，也有這個問題。雖然末將招募了一些琉球水兵，但是要和倭人海戰的話，訓練不足，一旦戰起，肯定配合會有問題。”
    譚綸聽得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海戰之事，確實棘手。我們需盡快加強水師訓練，提升將士們的海戰技能。同時，要深入了解倭國水軍的戰術特點，做到知己知彼。”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之後又道：“暫時不急著進攻了，先穩住九州島的局勢，等待朝廷補給到了之後再說。最好的話，先解決了倭人的水師才行！”
    俞大猷聽了，沒有說話，眉頭皺著，在想事情。
    譚綸注意到之後，便問他有什麽問題？
    俞大猷聽到問話，便馬上回答譚綸道：“末將在想著，倭國各處都在互相攻伐，其中以一個叫織田信長的人，勢力最大，有點類似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
    “如果我們先休整不進攻的話，末將怕倭人會聚集到他麾下抵抗我們，從而少了各個擊破的機會！”
    一聽這話，譚綸便笑了，當即問俞大猷道：“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可有擰成一股繩否？”
    俞大猷聽了，搖搖頭道：“這倒沒有！”
    “這便是了！”譚綸一聽，馬上說出他自己的意見道，“我們的滅倭之戰，不在於倭人怎麽樣，而在於我們自己。隻要穩紮穩打，以我們大明如今的勢力，滅掉倭國是必然的事情！”
    聽到這話，其他幾個人想想，都深以為然，然後皆歎譚綸英明！
    …………
    在明軍歡慶之際，別人可就不是了。
    倭國本州島在這個時候，剛好曆經大名間長期的相互攻伐後，好不容易迎來了短暫的喘息。
    京都，這座繁華的都城，就依舊是一片熱鬧景象。
    街道上行人如織，商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各類店鋪琳琅滿目。茶館中，人們悠閑地喝著茶，談論著坊間瑣事與大名們的最新動向；武士們身著整齊的服飾，腰間佩刀，耀武揚威地行走在街頭，彰顯著他們的身份與地位。
    在二條城，織田信長正在寬敞的大廳中與家臣們商議著擴張領地的策略。陽光透過紙窗，灑在眾人身上，氣氛熱烈而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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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見織田信長端坐在主位，身著華麗的錦袍，眼神中透露出掌控天下的野心。他一邊聽著家臣的匯報，一邊不時提出自己的見解，時不時還會發出爽朗的笑聲，對未來的霸業充滿信心。
    挾天子以令諸侯，優勢在我！這便是他心中所想。
    與此同時，在甲斐國的躑躅崎館，武田信玄正與將領們研究著軍事地圖，謀劃著如何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勢力範圍。武田信玄身著黑色戰甲，麵容堅毅，手指在地圖上比劃著戰略要點，與將領們熱烈討論，整個館內彌漫著嚴肅而專注的氛圍。
    越後國春日山城，上杉謙信正在庭院中舞劍。她身姿矯健，劍如遊龍，白色的衣袂隨風飄動。一旁的家臣們靜靜地觀看著，眼神中滿是敬佩。舞劍完畢，上杉謙信收劍而立，臉上帶著一絲暢快的笑容，與家臣們談論著劍道與治國之道。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在他們之間，還會繼續攻伐。
    但是，倭國的戰國曆史，必定會隨著大明朝這邊有人穿越而改寫！
    臨近九州島的本州島沿海地區，漁民們每日依舊早早出海捕魚，歸來後便在碼頭上售賣新鮮的漁獲。商人們則忙著與各地往來的船隻進行貿易，搬運貨物的工人們汗流浹背，碼頭一片繁忙景象。
    但因長期處於戰亂邊緣，人們心中始終有著一絲隱憂，對任何風吹草動都格外敏感。
    從九州島這邊逃往本州的船抵達本州島沿海港口時，便帶去了明軍入侵的消息。船員們麵色驚恐，語無倫次地講述著九州島被大明軍隊全麵占領的可怕場景。
    一開始，沒人相信。
    但是，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逃到本州島這邊，終於有人開始相信了。
    而後，隨著港口逃難的人群和往來的客商紛紛逃離港口，消息便迅速向內陸傳播。特別是蒙古騎兵疊京觀的恐怖，更是加速了消息的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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