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別亂動,我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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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崢嶸淡淡一笑。
若是從前,這話或許能刺痛她,但經過今晚,她的心態已然不同。
“難過.......以前會,但現在我更在意他是否開心,是否幸福。”
“至於其他人,如果他覺得好,那便好,我要做的是成為更好的自己,而不是把眼睛隻盯著別人。”
這話說得坦蕩,甚至帶著一種溫語難以理解的豁達。
她會努力去愛這個世界,愛她自己,就像他一樣。
溫語怔住了,似乎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愛一個人,真的可以做到這個地步嗎?
她口中的“以前”又是什麽時候呢?
溫語:【姐姐和清翎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回憶?我感覺你們之間好像有別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昨晚你們和沈柒在一起也是在說這些嗎?】
陸崢嶸皺了皺眉:“小語,有些事是屬於兩個人的秘密,就像你也會有自己的心事,不會輕易告訴別人,對嗎?”
溫語:【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打聽的,我隻是太羨慕了,我從來沒有和清翎有過那樣的時刻,他好像,總是離我很遠很遠。】
她周身彌漫著濃重的失落和自憐,仿佛剛才那些試探都隻是源於一個暗戀者卑微的嫉妒和好奇。
陸崢嶸:“睡吧,小語,別想太多。”
溫語乖巧地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房間裏重新陷入寂靜。
溫語卻沒了睡意。
等陸崢嶸陷入沉睡後,她在黑暗中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哪裏還有半分怯懦與困意,隻有一片冰冷幽深的沉靜。
溫語觀察了沈清翎的生活習慣。
他習慣在晚上十點左右去二樓的公共露台稍微透透氣,看會兒夜景,時間通常不超過十五分鍾。
第二天晚上,溫語算準時間提前用手機給沈清翎發了條短信。
溫語:【清翎,可以麻煩你到洗衣房幫我看看嗎?我下午洗的睡衣好像在那裏,忘拿了。】
短信內容合理,語氣禮貌又帶著點無助。
沈清翎:【沈諾呢。】
溫語:【她在房間裏洗澡呢,我今天有點困,想洗了澡早點休息,所以在一樓的浴室,我沒有其他嘉賓的聯係方式,所以隻能找你了,抱歉。】
沈清翎:【好,我去看看。】
沈清翎看了眼時間,轉身下樓。
他徑直走向洗衣房,裏麵整潔有序,並無任何衣物散落或遺留的跡象。
他微微蹙眉,正準備細看,一陣極細微的的水聲鑽進耳朵。
別墅的洗衣房恰好挨著一樓的浴室。
他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她所說的睡衣。
洗衣房內整潔得過分,隻有淡淡的清香,並無任何遺落的私人物品。
他走出洗衣房,走到浴室附近時那扇磨砂玻璃門從內被拉開一道窄縫。
蒸騰的熱氣帶著沐浴露芬芳的香味率先湧出,緊接著一隻纖細的手臂從門縫裏探出。
膚色在燈光下水潤瓷白,蜿蜒的水珠順著光滑的肌膚滾落,她伸出手似乎在試探外麵的情況。
沈清翎:“是我,小語,我沒有看到你說的睡衣。”
溫語的臉從門後怯生生地露出小半。
少女濕透的烏黑長發淩亂地貼在白皙的頸側和臉頰,水汽將她長長的睫毛染得濕漉漉的,臉頰是被熱氣徹底熏透的緋紅,一直蔓延到耳根和精巧的鎖骨。
她的嘴唇微微張著,顏色是濕潤的嫣紅,仿佛邀人品嚐的果實。
那雙氤氳著水汽、眼尾微微泛紅的眸子慌亂地看向沈清翎,又飛快垂下,十分羞澀動人。
她指了指自己,搖搖頭,又急切地指向走廊方向。
一係列動作讓包裹在門後陰影中的身體輪廓微微晃動。
沈清翎看懂了她的意思。
“浴巾在儲物櫃?”
溫語連忙點頭,濕發隨著動作甩出細碎晶瑩的水珠,滴到她修長的脖頸和清晰的鎖骨凹陷處,緩緩滑入更深的陰影。
她眼神濕漉漉的,滿是感激與羞怯。
沈清翎取來浴巾,回到門邊,卻依舊保持距離:“浴巾。”
門內傳來輕微的、衣物摩擦過潮濕肌膚的窸窣聲,還有水流劃過身體的細微響動,引人遐想。
接著,那隻濕漉漉的手再次急切地伸出,指尖微微蜷縮,朝著浴巾的方向努力探尋。
手臂完全伸展開,肩頸到手臂的線條流暢優美,水光瑩潤,在走廊燈光下仿佛一件易碎的玉器。
就在指尖即將碰觸到幹燥浴巾的刹那。
“砰!”
沉悶的撞擊聲夾雜著身體與濕滑瓷磚接觸的滑膩聲響。
一聲短促的痛苦到極致的悶哼從浴室傳來,帶著令人心頭發緊的顫音。
沈清翎眉頭驟然鎖緊:“小語?”
門內隻有急促的、夾雜著明顯痛楚的吸氣聲,嘶嘶作響,像是受傷的小動物在竭力忍耐。
“摔倒了?能應一聲嗎?”
回答他的是越來越急促的呼吸,還有幾聲帶著哭腔的嗚咽。
沈清翎:“別亂動,我進來了。”
他推開門,更加濃鬱溫熱的香氛撲麵而來。
浴室光線昏暗,隻有一盞壁燈提供著暖昧朦朧的光暈。
溫語蜷縮在濕滑反光的地磚上,她渾身濕透,烏黑的長發海藻般披散,黏在白皙得晃眼的背脊、纖細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和圓潤的肩頭。
熱水將她的肌膚蒸騰出一種嬌嫩欲滴的粉紅色,從臉頰一直蔓延到精致的鎖骨、起伏的胸口,乃至纖細的腳踝。
她一隻手死死捂住右膝,指縫間鮮紅的血液不斷滲出,與透明的水跡混合,在白皙肌膚和淺色地磚的襯托下刺目又豔麗。
另一隻手臂徒勞地環抱著自己,試圖遮掩,卻因疼痛而無力完成,反而讓某些起伏的線條在手臂的間隙中若隱若現,隨著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顫動。
她仰起臉,臉上血色盡失,唯有眼尾和臉頰還殘留著被熱氣熏出的紅暈,對比強烈。
她的眼神充滿了劇烈的痛楚和極致的羞恥,以及一種茫然無措的脆弱。
她想蜷縮起來,膝蓋的傷卻讓她每一次嚐試都帶來新的抽搐,隻能從喉嚨裏發出破碎的哽咽,單薄肩膀和光滑的脊背隨著抽泣劇烈顫抖。
她抬起眼,和沈清翎對視上,可他的眼神中除了對她的擔憂沒有一絲曖昧旖旎。
溫語怔了怔,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