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會爭會搶的腹黑小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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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翎確認過情況後果斷地移開了目光,側臉線條在昏光下顯得冷靜有些冷硬。
    他上前抖開浴巾,厚實的浴巾如同幕布般籠罩而下蓋住了她。
    寬大的布料將她的身體嚴嚴實實包裹起來,瞬間掩去所有旖旎風光,隻露出那張淚痕交錯我見猶憐的小臉。
    他的動作極快,帶著一種利落和刻意劃清的界限感,指尖甚至未曾碰到浴巾下任何一寸肌膚。
    動作迅速,避嫌明確。
    一絲多看她的意思都沒有。
    溫語裹在突然的溫暖和黑暗中,有一瞬間的失神。
    預期的慌亂、無措甚至可能的短暫凝視都沒有發生。
    心底那點微弱的、混雜著疼痛的期待像被冰水澆滅的火星,隻剩下冰冷的失落和一絲了然的苦澀。
    溫語說不出是失落還是有種“果然如此”的直覺。
    他不是那種男人,不會覬覦少女的身體,連多看一眼都不會。
    沈清翎還是那個沈清翎。
    “能站起來嗎?”
    溫語在浴巾裏顫抖著,試圖移動傷腿,尖銳的疼痛立刻讓她渾身縮緊,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
    她搖了搖頭。
    沈清翎不再耽擱,他俯身,隔著厚實浴巾穩穩地將她橫抱起來。
    浴巾包裹嚴密,除了她的臉和小腿,再無一絲肌膚裸露。
    他的手臂支撐穩定,懷抱保持著清晰的界限感。
    他抱著她轉身,快步走向門外。
    沈清翎剛走出去幾步,樓梯口傳來腳步聲,裴詩詩哼著歌走下,手裏拿著空水杯。
    她漫不經心地抬眼,目光落在沈清翎身上,先是驚喜,但下一秒發現他懷裏還抱著一個人。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秒。
    裴詩詩臉上的輕鬆瞬間凍結,瞳孔急劇收縮。
    她看到了沈清翎抱著的人,濕透的長發,蒼白帶淚的臉,可憐兮兮縮在沈清翎懷裏的模樣刺痛了她的眼。
    溫語沒想到她還沒氣到沈諾,倒是先氣到了裴詩詩。
    裴詩詩總是撞到這種事,也不知道是什麽體質。
    裴詩詩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
    “你們在什麽!?”
    裴詩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喊出這句話。
    彈幕有的擔心溫語有的笑話裴詩詩,還有的又磕了起來。
    【怎麽又是裴詩詩,她每次都能撞到這種事,然後每次都把自己氣成河豚,笑死我了。】
    【對不起今天我沒辦法注意裴詩詩,我隻覺得溫語這副模樣簡直我見猶憐,我一個女人都要憐愛了,她好像小兔子。】
    【對對對,小小一隻被沈清翎抱住,太有反差感了,充電的時候都不知道能不能充到。】
    【她不會說話,要是和沈清翎那種時候應該隻能哭吧,喊都喊不出來,隻能發出幾聲可憐兮兮的嗚咽聲,眼睛紅紅地看著他求饒,媽呀好帶感。】
    【我怎麽覺得她不單純呢,每次都用這種招數博沈清翎的同情。】
    【那更帶感了好嗎,單純的小白兔有什麽意思,會爭會搶的腹黑小白兔爽死了。】
    【說實話,她不爭不搶這裏能有她的一席之地嗎?有時候不爭不搶就意味著你什麽也得不到。】
    ......
    此時彈幕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裴詩詩的腦子也亂成了一鍋粥。
    沈清翎淡定地解釋道:“溫語受傷了,我先送她回房間上藥。”
    裴詩詩愣了一下,視線往下,這才看到溫語腳上的鮮血。
    她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因為溫語受傷了。
    但溫語怎麽又受傷了?看起來還傷得不輕的樣子。
    她好像不是在受傷就是在受傷的路上,還每次都能碰到沈清翎,這什麽鬼運氣。
    裴詩詩也不知道是該同情她還是該羨慕她。
    裴詩詩嘟囔道:“那你快送她上去吧,上藥可以找節目組的醫生給她上,不用你親自上的。”
    沈清翎無奈地笑了笑,隨後抱著溫語回到房間。
    當他把溫語放到床上躺著的時候,溫語似乎是因為害怕忽然摟住他的脖子。
    慣性使然,沈清翎被她一拉向前傾倒,兩人差一點就吻到一起了。
    不過是隻差一點.......
    因為沈清翎避開了。
    溫語身體一僵,緩緩垂下了眼。
    就這麽討厭她嗎.......
    溫語心裏很不是滋味。
    她們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他的吻,而她費盡心機也得不到。
    四目相對,溫語的眼淚先流了下來。
    沈清翎:“怎麽了,太疼了嗎?”
    溫語控製不住她的眼淚,不是傷口疼,是真的傷心難過。
    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她不受控製地伸出手想去撫摸。
    在即將碰到這張臉的時候,她想起自己的身份清醒了一些。
    沈清翎還以為她想做什麽,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力氣並不重,甚至帶著一種避免傷到她的克製。
    但那不容置疑的製止意味卻像一根針,戳破了她心底最隱秘的幻想。
    “小語,不要這樣。”
    沈清翎這一句話刺激到了她。
    不要這樣......
    是不要觸碰你嗎?
    還是讓我不要對你抱有任何超出界限的妄想?
    巨大的酸楚和難堪瞬間淹沒她。
    剛才因疼痛和羞恥而泛起的紅暈迅速褪去,隻留下失血的蒼白。
    她在他平靜的甚至帶著些許無奈的目光中,看到了天塹般的距離。
    如果是裴詩詩呢?
    那個總是理直氣壯、熱烈直白的女孩,如果她伸出手想要觸摸他,他會這樣果斷地抓住她的手,用這種平靜到近乎殘忍的語氣阻止嗎?
    如果是沈諾或是虞時呢?也會這樣嗎?
    還是說........隻是因為是我?
    所以,就連觸碰一下的資格,都沒有嗎.......
    是她不配嗎.......
    是啊,她本就配不上他。
    這個認知比任何傷口都更讓她疼痛。
    因為她安靜,因為她怯懦,因為她連表達喜歡都隻能用卑微的短信和小心翼翼的試探。
    因為她是個連聲音都無法發出,連完整訴說愛意的資格都被剝奪的殘缺的人。
    自卑如同深海的暗流,從心底席卷而上。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那深邃的眼眸裏映出她此刻狼狽不堪、淚流滿麵的倒影。
    那裏麵有關切,有無奈,但唯獨沒有她瘋狂渴望哪怕一絲一毫因她而產生的動搖或悸動。
    理智在尖叫,警告她該維持人設,該繼續扮演那個無害需要被憐憫的小啞巴。
    可情感卻在這一刻決堤。
    被他抓住的手腕在發燙,那點有限的接觸竟成了她此刻唯一能感受到的屬於他的真實。
    絕望催生出孤注一擲的勇氣。
    她忽然不管不顧地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了他即將退開的脖頸。
    隔著厚厚的浴巾,她的手臂在顫抖,卻摟得死緊。
    然後在他略帶錯愕的目光中,她仰起滿是淚水的臉帶著一種近乎獻祭般的絕望和卑微的祈求,將顫抖的唇印在了他的臉頰上。
    這不是她計劃中的一環,而是她因為沈清翎的各種反應失控了。
    這是一個很輕,很快,像一個倉促的、隨時會被風吹散的吻。
    更像一個溺水之人在徹底沉沒前最後一次徒勞地想要抓住一縷陽光。
    淚水更加洶湧。
    你看,我連愛你,都隻能這樣沉默而狼狽。
    像一粒無人在意的塵埃,用盡全部力量,也發不出能被你聽見的呐喊。
    隻能圍繞著你寂靜地燃燒,直至化為灰燼,也換不來你一次真正的凝望。
    有那麽一瞬間,她想不顧一切地宣泄她心中的愛意。
    可是,她不能。
    沈清翎還沒來得及推開她,陸崢嶸洗完澡出來了。
    看到這一幕她呼吸一窒。
    “你們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