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守護道胎抗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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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戰場之外,更大的恐怖已無聲降臨。
跨越無盡虛空的阻隔,無視時空的壁障,那根由絕對“虛無”構成的觸須,如同命運之筆最冰冷的筆鋒,穿透了狂暴的混沌亂流,穿透了四位仙王布下的層層防禦道則,甚至穿透了物質與能量的界限,精準無比地“點”向林漓道胎核心旁——那道暗金召喚符文上細微的裂痕!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發,沒有毀天滅地的道則顯化。
隻有一種純粹的、淩駕於一切存在概念之上的意誌——“抹除”!
它所“點”向之處,空間無聲無息地“消失”,並非破碎,而是徹底歸於“無”,連構成空間的底層道則都瞬間被抹平、歸零。時間在那一點上徹底凝滯、斷流。一切因果,一切可能性,皆指向終結。那是終極的“歸墟”,是存在本身的對立麵投來的冰冷一瞥!目標直指那道裂痕,以及裂痕所標記、所聯係的一切——那道胎,那殘碑,那係統任務,那重燃薪火的渺茫希望!
“宗主——!”
“不——!”
玄璣子、雲裳、明燭、戰無痕,四位縱橫諸天、睥睨萬界的仙王,幾乎在“虛無觸須”穿透空間壁障、意誌降臨的同一刹那,神魂深處便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源自生命本能的巨大警兆與恐怖!那是一種螻蟻麵對傾天巨峰的渺小感,一種凡人直視深淵的窒息絕望!
他們的反應不可謂不快。
玄璣子枯瘦的身軀爆發出刺目的星輝,頭頂那搖搖欲墜的星盤棋盤瞬間燃燒起來,億萬星辰瘋狂移位、坍縮,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星河屏障,擋在道胎前方,試圖演算、分解那抹除的意誌。
雲裳仙子清叱一聲,懸於殘碑上方的古劍發出一聲悲鳴般的劍嘯,瞬間回歸她手。她人劍合一,身化一道斬斷因果、破滅虛妄的極致劍光,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主動迎向那“點”來的虛無!
明燭道人須發皆張,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狂吼,雙掌猛地合十!那暗金熔爐虛影轟然炸開,無數蘊含“熔煉萬道、返本歸元”真意的器道本源符文如同燃燒的流星火雨,瘋狂撞向那虛無的一點,試圖以萬道煆燒之力,將其焚毀!
戰無痕更是目眥欲裂,他感受到了那抹除意誌鎖定的核心就在宗主道胎旁!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布滿裂痕的青銅臂甲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刺目血光,整個人如同燃燒的隕星,以超越極限的速度,用自己雄壯如神魔般的身軀,蠻橫地撞向那道胎前方!他要以身為盾!
轟——!
沒有聲音,沒有光芒的爆炸。
隻有一片絕對的、吞噬一切的“無”。
星河屏障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痕跡,瞬間消失。玄璣子如遭萬古星辰重擊,整個人倒飛出去,鮮血狂噴,星盤虛影徹底崩碎,眼神瞬間黯淡下去,氣息萎靡到了極點。
那道破滅虛妄的極致劍光,在觸及那“虛無一點”的瞬間,如同冰雪消融,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雲裳仙子手中的古劍發出一聲哀鳴,劍身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她悶哼一聲,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踉蹌後退,劍意潰散。
燃燒的器道本源符文,撞入那片“無”中,如同泥牛入海,連一絲青煙都未曾冒出,便徹底湮滅。明燭道人維持煆燒殘碑的熔爐真火瞬間熄滅,他龐大的身軀劇烈顫抖,七竅中溢出熔岩般的金血,周身氣息暴跌,如同熄滅的火山。
而戰無痕,他那足以撞碎星辰的青銅魔軀,在接觸那片“無”的瞬間,覆蓋全身的青銅臂甲如同風化的沙堡,無聲無息地大片大片化為齏粉!他引以為傲的、蘊含狂暴力量的肌肉筋骨,在那抹除意誌的邊緣,竟也呈現出詭異的“透明化”,仿佛要從存在層麵被強行抹去!他發出一聲痛苦到極致的、不似人聲的慘嚎,倒飛的速度比去時更快,狠狠砸入遠處的廢墟之中,生死不知!
四大仙王傾盡全力的防禦與阻擋,在那根“網之觸須”麵前,脆弱得如同紙糊!那已非力量層麵的差距,而是生命層次與存在位階的絕對鴻溝!絕望的陰影,冰冷地籠罩了整個廢墟。
“戍衛之章”殘碑頂端的混沌微光,在那抹除意誌降臨的恐怖壓力下,劇烈地明滅閃爍,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熄滅。維係著宗主指引和召喚卡通道的關鍵錨點,瀕臨崩潰!
眼看那道胎核心旁的召喚符文裂痕,就要被那絕對虛無的意誌徹底“點”中、抹除——
嗡!!!
整個昆侖廢墟,不,是整個被遺忘的祖地,猛然一震!
並非物理意義上的震動,而是存在於更深層次,仿佛沉睡了億萬年、早已被認定徹底枯竭湮滅的某種宏大意誌,在自身最後一絲烙印即將被徹底抹除的絕境下,於最深沉的死亡中,被這源自“網”的、代表終極終結的恐怖刺激,強行喚醒了一絲殘響!
一股蒼茫、厚重、帶著無盡悲愴與不屈守護意誌的洪流,如同沉眠大地的最後脈搏,轟然自那“戍衛之章”殘碑深處,自這片碑林廢墟的每一寸焦土之下,自那些托舉著道胎的焦黑骨骸之中,洶湧爆發!
這股意誌洪流並非攻擊,而是守護!是烙印在昆侖祖脈最核心、屬於“存在”本身最後的壁壘!
它無形無質,卻帶著億萬載沉澱的古老神韻,瞬間匯聚於林漓道胎核心處,並非對抗,而是如同最堅韌的堤壩,死死地“包裹”、“隔絕”住了那道召喚符文的裂痕,以及裂痕周圍的道胎核心區域!
那“點”來的虛無意誌,狠狠撞在了這道由昆侖祖脈最後殘響構築的意誌堤壩之上!
無聲的湮滅在意誌層麵爆發!
整個碑林廢墟的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凝固。狂暴的混沌亂流停滯,翻湧的汙穢青銅汁液凍結,四位仙王倒飛的身形凝固在空中,連思維都近乎停滯。唯有那意誌層麵的恐怖碰撞,在無聲地進行著。
代表“存在”的古老壁壘在寸寸崩裂、消融。那抹除的意誌冰冷、純粹、勢不可擋,如同燒紅的鐵釺刺入堅冰,緩慢卻堅定地侵蝕、消磨著昆侖祖脈最後的抵抗。
然而,這殘存的祖脈意誌,其堅韌與悲壯遠超想象!它如同被斬斷根須的古樹,明知必死,卻燃燒著最後的生機,死死地紮根於這片祖地,以自身最後的烙印為薪柴,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守護之光,將那一點“虛無”死死地“頂”在道胎核心之外!每一次意誌壁壘的崩碎,都伴隨著祖地深處傳來的一聲無聲的、震撼神魂的悲鳴與怒吼!
這悲壯而短暫的僵持,為戰場核心帶來了瞬息的變化!
那“戍衛之章”殘碑,在昆侖祖脈意誌爆發的核心衝擊下,頂端那幾個模糊的原始道紋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熾烈混沌光芒!不再是微弱的指引,而是如同沉眠萬古的巨人睜開了憤怒的眼眸!一股浩瀚、威嚴、帶著鎮壓諸天邪祟、守護萬靈安寧的古老意誌徹底蘇醒!
嗡——!
殘碑轟鳴!碑體上殘留的汙穢鏽跡如同遇到烈陽的積雪,嗤嗤作響,瞬間被淨化、蒸發!暗沉斑駁的碑體變得古樸厚重,散發出鎮壓萬古的煌煌神威!一道凝練如實質的混沌光柱,自碑頂衝天而起,狠狠貫入上方狂暴的混沌氣流,竟短暫地撕開了一道相對穩定的通道!無數細密的、蘊含著古老傳承信息的符文在光柱中流轉閃爍!
這複蘇的古老意誌,帶著明確的指向性,瞬間鎖定了守護在側、氣息萎靡的四大仙王,更分出一股溫暖而堅韌的力量,如同甘泉般湧入倒飛出去的玄璣子、雲裳、明燭體內,強行穩住了他們瀕臨崩潰的道基!同時,一道帶著急切與指引意味的意念洪流,轟然注入他們幾近枯竭的心神:
“祖脈殘響…英靈真名…在…守護者…甲胄…核心…!”
守護者甲胄?
幾乎同時!
轟隆!
遠處,戰無痕砸落的廢墟猛地炸開!一道狂暴的身影衝天而起,正是戰無痕!他半邊身軀的青銅臂甲已然徹底化為齏粉,露出下麵虯結如龍、卻布滿詭異“透明化”傷痕的肌肉,鮮血淋漓。未被完全抹除的右臂上,殘留的青銅臂甲裂紋深處,在那汙穢青銅汁液瘋狂侵蝕、試圖鑽入他血肉骨髓的腐蝕點,一點微弱卻純粹無比、帶著古老英靈不屈戰意的暗金色光芒,頑強地透射出來!
那光芒極其微弱,卻帶著一種穿透萬古的熟悉感!正是“戍衛之章”殘碑複蘇意誌所指向的“英靈真名”烙印的氣息!汙穢的侵蝕,竟意外地腐蝕掉了他臂甲表層最堅固的防護,暴露出其核心深處,那屬於某位早已隕落的昆侖英靈所遺留的最後一點真名烙印!
“吼——!” 戰無痕痛苦而狂暴地嘶吼著,左拳狠狠砸在自己右臂那透出金光的腐蝕處!砰!汙血與破碎的青銅碎片飛濺!那點金光受到刺激,猛地明亮了一瞬!一個極其模糊、殘缺不全、卻蘊含著無盡殺伐與守護之意的古老真名虛影,如同烙印般,在他血肉模糊的右臂傷口處一閃而逝!
“英靈真名!” 剛剛被殘碑力量強行穩住傷勢的玄璣子,渾濁的老眼猛地爆發出精光,死死盯著戰無痕臂甲殘片下透出的金光,以及那瞬間閃現的真名烙印!枯瘦的手指不顧傷勢,再次急速掐算推演,試圖捕捉那轉瞬即逝的真名信息!星輝在他指尖明滅,勾勒出混亂卻帶著一線生機的卦象!
雲裳仙子也看到了那金光與一閃而逝的真名烙印,清冷的眼眸中瞬間燃起希望的火光。她手中布滿裂痕的古劍似乎也感應到了那同源的古老守護戰意,發出低微的嗡鳴。
明燭道人強忍著道基的劇痛,目光灼灼地看向戰無痕的右臂:“是它!老戰!撐住!那烙印就在你體內!”
就在“戍衛之章”殘碑徹底複蘇、英靈真名烙印被意外激發、四大仙王心神激蕩的刹那——
那根跨越無盡虛空點來的“虛無觸須”,在昆侖祖脈殘響意誌的悲壯抵抗下,其純粹的抹除之力,終於被消耗、遲滯了極其微小的一瞬!
也就在這一瞬,林漓新生道胎核心深處,那枚暗金召喚符文猛地一震!符文表麵那道細微的裂痕邊緣,源自殘碑的古意光澤前所未有的明亮,一股穩固的“通道”感徹底成型!
【滴!‘昆侖之始·守陵人’召喚卡綁定法則錨定穩固!】
【‘薪火重燃’任務關鍵線索二):‘英靈真名’需喚醒至少一位碑林沉眠英靈真名烙印)…狀態更新…檢測到‘戍衛之章’關聯英靈真名烙印殘)…烙印載體:戰無痕昆侖宗戰殿首席)…契合度:高…信息解析中…】
【關鍵薪火線索一):‘祖脈源質’需純淨混沌源質,或可替代物)…偵測到符合標準的高濃度祖脈意誌殘響爆發點…坐標鎖定:道胎核心區域…】
【警告!道胎核心終焉碎片烙印受‘網’意誌刺激,活性急劇提升!深度侵蝕風險劇增!】
【警告!錨定位點‘戍衛之章’殘碑超負荷運轉,本源加速消耗!】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在林漓道胎意誌中急速流淌。
祖脈殘響的意誌壁壘在虛無觸須的侵蝕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最後哀鳴,崩裂的速度陡然加快!
道胎核心深處,那些被暫時壓製的終焉碎片烙印,在“網”的意誌直接刺激下,如同被澆灌了滾油的暗火,猛地爆發出強烈的、冰冷的灰色光芒!一股更加深沉、更加純粹的“不滅”侵蝕之力,如同無數冰冷的毒蛇,瘋狂地向著道胎的混沌本源深處鑽去!新生的意誌瞬間感受到了撕裂靈魂般的劇痛與冰冷,那穩固的搏動原點驟然變得紊亂!
內外交攻!真正的絕境!
然而,就在這祖脈意誌瀕臨徹底湮滅、道胎核心即將被終焉碎片深度侵蝕的千鈞一發之際——
異變再生!
被祖脈殘響意誌洪流死死包裹、守護的道胎核心深處,那枚搏動的混沌原點,在承受了外部“抹除”意誌的恐怖壓力、內部終焉碎片瘋狂侵蝕的雙重刺激下,在係統提示鎖定“祖脈源質”坐標的瞬間——
它,搏動了!
咚!
一聲沉重無比、仿佛來自鴻蒙初開時的混沌心跳,自道胎核心猛然傳出!這心跳聲並非物理聲響,而是直接震蕩在所有存在者的本源層麵!
隨著這一聲心跳,那被祖脈意誌包裹的核心區域,混沌氣流瘋狂向內坍縮!一點純粹到極致、仿佛蘊含開天辟地之初一切源初造化之秘的混沌光點,在原點中心驟然亮起!
光點出現的刹那,正瘋狂侵蝕道胎的終焉碎片烙印光芒猛地一滯!那冰冷的“不滅”特質,竟在這純粹混沌源初之光的照耀下,第一次顯露出被“壓製”的跡象!
緊接著,那混沌光點猛地綻放!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
隻有一株虛影,在道胎核心、在那片被祖脈意誌守護的區域,悄然浮現。
那是一株青蓮!
蓮莖紮根於純粹的混沌源點,蓮葉舒展,仿佛承載著三千大道,蓮花含苞待放,通體流轉著無法形容的、孕育萬物的混沌青芒!青芒所及之處,狂暴混亂的戰場能量瞬間變得溫順,汙穢的終焉氣息如同遇到克星般發出滋滋的哀鳴,瘋狂退避!甚至連那根點來的“虛無觸須”,其侵蝕祖脈意誌壁壘的速度,都被這混沌青芒照耀得微微一緩!
昆侖祖脈殘響意誌仿佛受到了最本源的滋養與召喚,發出近乎歡欣的嗡鳴,殘存的力量不顧一切地湧向那株混沌青蓮虛影,如同遊子歸鄉!
青蓮虛影輕輕搖曳,蓮苞頂端,一點青翠欲滴、仿佛凝聚了世間一切生機與源初造化的光芒正在急速凝聚、壓縮、成型……
那是一枚蓮子!
一枚蘊含了此地爆發的、最精純的昆侖祖脈意誌殘響與道胎初生混沌源質的——祖脈源質之種!
混沌青蓮虛影搖曳於道胎核心,那含苞欲放的蓮苞頂端,一點純粹到極致的青翠光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聚、壓縮,仿佛一顆在毀滅風暴中孕育的星辰胚胎。青蓮虛影籠罩之下,狂暴的混沌亂流、汙穢的終焉氣息、甚至那根恐怖“虛無觸須”帶來的抹除意誌侵蝕,都被強行撫平、驅散了一瞬,為那片區域營造出短暫卻無比珍貴的“混沌母胎”般的環境。
那枚即將成型的青蓮子,便是這方絕地中,以道胎混沌源質為基,熔煉昆侖祖脈最後殘響意誌而成的——祖脈源質之種!
【滴!關鍵薪火線索一):‘祖脈源質’…狀態更新…檢測到高純度祖脈源質聚合體雛形)…‘混沌源生青蓮子’…聚合進度:37…58…】
【警告!聚合過程引發高維道則漣漪!‘網’的鎖定標記強度提升!】
【關鍵薪火線索二):‘英靈真名’…解析進度…關聯英靈:‘戍衛之章·磐岩戰魂’…真名烙印殘)…載體狀態:瀕危深度侵蝕)…急需載體穩固與真名共鳴…】
係統提示音冰冷而急促。
道胎之外,戰局瞬息萬變。
“戍衛之章”殘碑徹底複蘇,煌煌神威鎮壓四方,頂端衝霄的混沌光柱如同定海神針,暫時撐開了一片相對穩定的空間。碑身流轉的古老符文散發出柔和而堅韌的力量,如同暖流持續滋養著玄璣子、雲裳和明燭受創的道基,強行吊住他們一線生機。
玄璣子枯槁的臉上毫無血色,七竅中仍有淡金血跡滲出,但渾濁的眼中卻燃燒著近乎瘋狂的計算之火。枯瘦的手指在身前虛空急速劃動,每一次劃動都帶起點點燃燒本命精血所化的星屑,勾勒出繁複無比的推演星圖。星圖核心,赫然指向遠處戰無痕右臂傷口處透出的那點暗金英靈真名烙印之光!
“磐岩…戍衛…戰魂…真名烙印…與老戰血脈共鳴…需…以戰意引動…以守護之血澆灌…!” 他嘶啞的聲音如同破鑼,每一個字都帶著神魂撕裂般的痛楚,卻將推演出的關鍵信息強行傳遞給雲裳和明燭!
雲裳仙子手中布滿裂痕的古劍低鳴,清冷的眼眸死死鎖定戰無痕。她看到了!戰無痕右臂上,那點暗金光芒在汙穢青銅汁液的瘋狂腐蝕下,如同風中殘燭,明滅不定,光芒覆蓋的範圍正在被那惡心的青銅色不斷吞噬、壓縮!那模糊的真名烙印虛影更是早已消失不見。戰無痕本人則如同陷入狂暴的困獸,僅存的左臂瘋狂捶打著地麵,試圖用劇痛抵抗右臂傳來的、仿佛要將靈魂都腐蝕殆盡的恐怖侵蝕,口中發出壓抑到極致的痛苦低吼,意識已然在崩潰的邊緣!
“戰師兄!” 明燭道人雙目赤紅,他離戰無痕最近,看得最為真切。他怒吼一聲,不顧自身道基崩裂的劇痛,熔爐真火再次於掌心騰起,隻是這次火焰黯淡了許多。他猛地將雙掌按向地麵!
“起!”
轟!戰無痕身下的廢墟大地猛地隆起!無數燃燒著暗金真火的巨大岩石尖刺拔地而起,瞬間在他周圍形成一圈燃燒的熔岩壁壘,暫時擋住了從地底瘋狂湧來的汙穢青銅汁液觸手,為他爭取到一絲喘息之機。
“雲裳!引動烙印!我撐不了太久!” 明燭嘶吼,嘴角再次溢出金血,維持這熔岩壁壘對他此刻來說負擔極大。
雲裳動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劍勢。她隻是並指如劍,對著虛空,對著戰無痕右臂傷口處那點頑強透出的暗金光芒,極其凝重地,淩空一“點”!
“承吾劍意…喚汝真名…以昆侖之名…戰魂…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