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是破綻,亦是……唯一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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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源生青蓮子猛地向內坍縮,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攥緊!一道細若遊絲、卻冰冷到凍結時空的灰線,被無數青銅鎖鏈死死纏繞、拖拽著,硬生生從蓮子核心那片沸騰的鴻蒙星雲深處,一點點剝離出來!
    剝離的過程,緩慢而酷烈。每抽離一寸,蓮子表麵便炸開一片細密的裂紋,混沌源初之氣瘋狂噴湧,內部星雲劇烈動蕩,發出無聲的哀鳴,仿佛被剜去了心髒的一部分。那縷終焉灰紋瘋狂扭動、膨脹,釋放出冰冷絕望的侵蝕之力,試圖汙染青銅鎖鏈,反噬蓮子本源,做最後的掙紮。鎖鏈上暗沉的古老符文明滅不定,發出艱澀的摩擦聲,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反噬之力。
    守陵人覆甲的身軀,紋絲不動。唯有握住暗銅古鈴的左手,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覆蓋其上的古老甲胄發出低沉的金石摩擦聲,一道細微的新裂痕,悄然出現在鈴鐺表麵。
    就在這時——
    被混沌湮滅漩渦暫時牽製的那根虛無觸須,似乎感應到了終焉碎片被強行剝離的危機。其貫穿層層壁障的“錨點”區域,猛地爆發出更加純粹、更加冰冷的抹除意誌!
    轟!
    原本與混沌雷漿角力、陷入短暫僵持的湮滅漩渦,被這股驟然增強的意誌強行撐開、撕裂!虛無觸須的尖端,如同掙脫泥沼的毒蛇,帶著一股玉石俱焚的決絕,無視了正在瘋狂湮滅、試圖汙染它的混沌雷漿殘餘力量,硬生生刺穿混亂的法則泥沼!
    它的目標,不再是道胎核心,而是直指守陵人掌心之上,那枚正在被剝離終焉碎片的混沌源生青蓮子!
    這一刺,速度超越了思維的極限,裹挾著終極的抹除意誌,仿佛要將這枚新生的源種連同其上附著的一切,徹底從這個存在的宇宙中“刪除”!
    幾乎在虛無觸須掙脫湮滅漩渦的同時,覆蓋整個戰場的沉重“鎮”意,也因守陵人大部分心神與力量都傾注在剝離終焉碎片之上,出現了一絲極其微小的、稍縱即逝的縫隙!
    這縫隙,對於被強行定格的四大仙王而言,無異於窒息深淵中透入的一縷空氣!
    “吼——!”
    戰無痕第一個掙脫!他渾身浴血,右臂的磐岩烙印幾乎熄滅,但那雙燃燒著戰意的眼眸卻在凝固的時空中率先亮起!沒有絲毫猶豫,甚至來不及穩固體內翻江倒海、瀕臨崩潰的傷勢,他將最後殘存的所有仙王本源,連同那不屈的戰魂意誌,盡數灌注於身前早已布滿裂痕的磐岩巨盾虛影!
    “禦!!” 嘶啞的咆哮震蕩神魂。
    嗡!黯淡的巨盾虛影瞬間凝實,體積暴漲,化作一麵橫亙在虛無觸須刺擊路徑上的、傷痕累累卻堅不可摧的歎息之壁!盾麵之上,無數碎裂的岩石紋理瘋狂流轉,試圖構築最後的防線。這是搏命的一擋,隻為爭取刹那!
    幾乎在巨盾虛影凝成的同一刹那,雲裳的身影如同掙脫琥珀的流光。她唇角鮮血未幹,手中古劍哀鳴欲碎,劍身裂痕猙獰。然而,那雙清冷的眼眸深處,卻亮起一種斬斷萬古、一往無前的決絕劍意!
    沒有言語,隻有一道凝練到極致、仿佛抽空了她所有精氣神的逆流劍光!這一劍,不再斬向觸須的連接點,而是斬向虛無觸須本身!斬向那抹除意誌最核心的“存在”軌跡!劍光所過之處,時間與因果的絲線無聲斷裂,留下一條絕對虛無的劍痕!這是傾注一切的絕劍,隻為遲滯那終極一擊的鋒芒!
    “定!” 明燭道人的聲音帶著熔爐將熄的嘶啞。他七竅流出的金血已然凝固成暗金晶體,氣息萎靡如風中殘燭。但在那“鎮”意縫隙出現的瞬間,他那雙渾濁卻燃燒著最後執念的眼眸死死盯住了林漓道胎核心那片因終焉碎片剝離而劇烈動蕩、瀕臨破碎的混沌原點!
    燃燒!本源道基在燃燒!殘存的熔爐真火不再是赤金,而是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慘白!這最後的火焰,帶著他畢生參悟的造化與修複法則,不顧一切地湧向道胎核心,化作一張由無數細密符文構成的、脆弱卻堅韌的修複之網,試圖強行彌合因終焉碎片剝離而瘋狂蔓延的裂痕,穩住那搖搖欲墜的混沌原點!這是燃盡自身的補天,隻為守護宗主道胎不滅的根基!
    玄璣子道袍鼓蕩,灰白長發根根倒豎。他沒有直接攻擊觸須或守護道胎,而是雙手以一種超越極限的速度瘋狂結印!一枚枚閃爍著星鬥軌跡、蘊含空間挪移與守護道則的玉清仙篆瞬間成型,層層疊疊,如同漫天星辰般環繞在守陵人、青蓮子以及四大仙王自身周圍!每一枚仙篆都在劇烈顫抖,承受著戰場混亂法則和那尚未完全消散的“鎮”意餘威的雙重碾壓,不斷有篆文崩碎,卻又被他以更快的速度補上!這是傾盡全力的守護屏障與空間擾亂,隻為幹擾虛無觸須的必殺軌跡,為守陵人爭取那剝離終焉的關鍵一瞬!
    四大仙王,在生死邊緣爆發出超越極限的默契與力量!四股力量,或如山嶽硬撼,或如流光逆斬,或如燭火補天,或如星鬥護持,於千鈞一發之際,交織成一張以生命為代價的守護之網,迎向那點破一切、直取青蓮子的虛無之刺!
    然而,差距,依舊是令人絕望的天塹。
    嗤——!
    磐岩巨盾虛影如同熱刀下的牛油,被虛無觸須尖端輕易貫穿!盾麵中央瞬間出現一個邊緣光滑、急速虛無化的孔洞!恐怖的抹除意誌順著盾牌與戰無痕神魂的連接,如同億萬根冰冷的毒針狠狠紮入!戰無痕魁梧的身軀劇震,右臂的磐岩烙印徹底熄滅、崩碎,整個人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頭,鮮血混合著內髒碎片狂噴而出,意識瞬間陷入無邊黑暗,如隕石般墜落!
    雲裳那斬斷因果的逆流一劍,斬在虛無觸須之上,僅僅讓其刺擊的軌跡出現了一絲微不足道的偏斜!冰冷的抹除意誌順著劍意反噬,她手中陪伴無數歲月的古劍發出一聲淒厲到極致的悲鳴,劍身徹底崩解,化作漫天晶瑩卻死寂的碎片!雲裳整個人如遭重錘,神魂仿佛被撕裂,清冷絕豔的麵容瞬間失去所有血色,仰天噴出一口混雜著神魂碎片的淡金血液,氣息驟降至冰點,身形軟倒。
    明燭道人燃燒本源道基撐起的修複之網,在虛無觸須攜帶的抹除意誌餘波掃過時,如同脆弱的蛛網被狂風撕裂,瞬間潰散!慘白的熔爐真火徹底熄滅。明燭道人眼中最後一點光芒黯淡下去,身體如同燒盡的枯木,直挺挺地僵立原地,生命之火微弱如螢火,仿佛隨時會徹底熄滅。
    玄璣子布下的漫天玉清仙篆,如同被投入滾燙岩漿的冰雪,在觸須鋒芒還未真正觸及之時,便大片大片地無聲湮滅、虛無化!恐怖的反噬之力瞬間衝垮了他的防禦。玄璣子悶哼一聲,道袍寸寸碎裂,裸露的肌膚上浮現出無數細密的、仿佛被無形之力切割的裂痕,鮮血淋漓。他踉蹌後退,每一步都在凝固的空間中踏出蛛網般的裂紋,氣息暴跌,眼中充滿了駭然與無力。
    四大仙王搏命構築的防線,僅僅讓那虛無觸須的刺擊軌跡偏斜了一絲,速度減緩了微不足道的一刹那!付出的,卻是近乎全軍覆沒的慘烈代價!
    就是這一絲偏斜,一刹那!
    守陵人那始終鎖定終焉碎片的冰冷目光,驟然抬起!覆蓋著傷痕甲胄的右手,那隻一直托舉著九天之上狂暴混沌雷海的手掌,猛地向下一壓!
    轟隆隆——!
    被強行壓縮、兀自咆哮的混沌雷海,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砸中,狂暴的雷漿轟然下墜!億萬道被壓抑到極致的滅世神雷,不再是凝聚的箭矢,而是化作一片覆蓋天穹、傾瀉而下的混沌雷瀑!目標,正是那道被四大仙王用命換來一絲遲滯的虛無觸須!
    雷瀑並非為了阻擋觸須刺向青蓮子的軌跡——那已然來不及。而是帶著一種同歸於盡的狂暴意誌,狠狠衝刷在虛無觸須靠近壁壘缺口的“錨點”區域!
    “滋啦——!”
    刺耳到撕裂神魂的湮滅聲響徹戰場!混沌雷瀑蘊含的宇宙終極毀滅法則,與虛無觸須錨點處散逸的純粹抹除意誌,再次瘋狂對撞、湮滅!這一次,沒有形成僵持的漩渦,而是如同冷水潑入滾油,引發了毀滅性的連鎖反應!
    那片區域的空間徹底沸騰、破碎、坍塌!形成一片吞噬一切的混沌歸墟!恐怖的湮滅風暴席卷而出,瘋狂撕扯、削弱著那根貫穿而來的虛無觸須!
    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源自宇宙本源的毀滅風暴衝擊,虛無觸須刺向青蓮子的軌跡,終於出現了明顯的扭曲和遲滯!那冰冷純粹的抹除意誌,也如同信號被強烈幹擾,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時機!
    守陵人握住暗銅古鈴的左手,五指驟然收緊到極致!鈴鐺表麵最深的那道裂痕猛地張開,化作一道吞噬一切的微型歸墟!
    “斷!”
    冰冷的古音如同宣判。
    纏繞在終焉灰紋上的無數青銅鎖鏈,爆發出最後的、決絕的光芒!一股足以將星辰從星海中連根拔起的恐怖剝離之力轟然爆發!
    錚——!
    一聲仿佛宇宙琴弦崩斷的脆響!
    那道冰冷、不滅、散發著絕望侵蝕氣息的終焉灰紋,終於被無數青銅鎖鏈硬生生從混沌源生青蓮子的核心深處,徹底剝離、拖拽而出!
    脫離了青蓮子的滋養,那縷灰紋瞬間暴露在真實宇宙的法則之下,瘋狂扭動、膨脹,爆發出令人心悸的冰冷灰芒,試圖汙染周圍的一切!它仿佛擁有生命,帶著無窮的怨恨與惡毒,本能地就要撲向最近的存在——守陵人掌中那枚光芒黯淡、遍布裂痕的青蓮子!
    “鎮!”
    守陵人覆甲的左手拇指,閃電般按在了暗銅古鈴之上!鈴身劇震,一道沉重如萬古神山的青銅色波紋瞬間蕩開,精準無比地衝擊在那道被剝離的終焉灰紋之上!
    嗡!
    終焉灰紋的瘋狂扭動猛地一滯!其散發的不滅侵蝕氣息被強行壓製、凝固!無數青銅鎖鏈趁機瘋狂纏繞、收攏,將其死死捆縛成一個不斷蠕動的、散發著冰冷絕望氣息的灰色光繭!
    光繭表麵,無數細密的暗沉符文流轉,形成強大的封印。守陵人左手一翻,那枚布滿裂痕的暗銅古鈴不知何時已懸浮於掌心之上,鈴口朝下,對準了那被封印的灰色光繭。
    一股無形的吸力傳來,灰色光繭化作一道流光,被強行吸入古鈴內部!鈴鐺表麵最深的那道裂痕,在光繭沒入的瞬間,悄然彌合了一絲,但整個鈴身卻蒙上了一層更加晦暗、冰冷的氣息,仿佛裏麵鎮壓著一頭隨時可能破封而出的太古凶魔。
    剝離完成!
    守陵人掌中,那枚混沌源生青蓮子失去了終焉碎片的侵蝕,通體青翠的光芒雖然黯淡,遍布裂痕,卻開始以一種緩慢而堅定的速度彌合著傷痕。內部那片動蕩的鴻蒙星雲也漸漸趨於穩定,重新開始緩慢旋轉,散發出純淨的源初生機。隻是那光芒,比之前虛弱了太多,顯然剝離過程對其本源造成了巨大的損傷。
    也就在終焉碎片被封印入鈴的同一刹那——
    【滴!檢測到高維威脅‘終焉碎片被封印狀態)’脫離宿主本源!道胎核心‘混沌源生青蓮子’本源受損37.8!穩定性下降至臨界點!外部威脅虛無觸須)鎖定未解除!守陵人‘戍’狀態持續,能量層級波動下降12.5!綜合判定:危機等級——滅世!】
    【緊急任務發布:終極守護!】
    【任務要求:確保‘混沌源生青蓮子’在道胎完全孕育前不被摧毀或汙染。】
    【任務時限:直至道胎圓滿。】
    【成功獎勵:萬界之契初級)x1,本源修複液混沌級)x1,隨機高維召喚卡???)x1。】
    【失敗懲罰:道基盡毀,昆侖宗傳承斷絕。】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如同警鍾,直接在林漓新生的道胎意誌核心中炸響!不再是之前的警告,而是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關乎存亡的終極任務!
    這提示音仿佛一道驚雷,劈開了道胎混沌意識深處最後的蒙昧。
    青蓮子核心那片緩緩旋轉的鴻蒙星雲中央,一點純粹到極致、卻又蘊含著統禦萬道意誌的靈光,驟然點亮!
    緊接著,一道微弱卻無比清晰、帶著初生之懵懂與無上威嚴的意念,如同新生的朝陽刺破黑暗,瞬間掃過整個瀕臨破碎的戰場:
    “聒噪。”
    意念所指,正是九天之上,那因守陵人分心鎮壓終焉碎片而失去部分控製、正狂暴傾瀉、與虛無觸須錨點瘋狂湮滅的混沌雷海!
    嗡!
    隨著這道意念掃過,那狂暴無邊、足以毀滅星域的混沌雷海,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瞬間撫平!億萬道咆哮的滅世神雷,在觸及那道意念的瞬間,竟溫順地低伏、消散,重新化作溫順的混沌氣流,緩緩散逸於破碎的虛空之中。
    整個戰場,為之一靜。
    唯有那根被混沌湮滅風暴幹擾、軌跡遲滯扭曲的虛無觸須,依舊帶著冰冷的抹除意誌,頑強地、緩慢地、堅定不移地,朝著守陵人掌心之上,那枚剛剛剝離了劇毒、卻虛弱不堪的青翠蓮子,點刺而來!
    林漓的意識,蘇醒了。
    那聲“聒噪”的意念,並非雷霆叱吒,卻帶著初生道胎不容置疑的絕對意誌,如同無形的漣漪掃過九天。狂暴肆虐、正與虛無觸須錨點瘋狂湮滅的混沌雷海,如同被撫順鬃毛的太古凶獸,億萬道滅世神雷瞬間溫順低伏,化作溫馴的混沌氣流,無聲消散於支離破碎的虛空。
    毀滅的風暴戛然而止,隻留下被撕裂的法則與扭曲的空間,以及那根依舊頑強穿透混沌亂流、帶著冰冷終結意誌點刺而來的虛無觸須!
    它的目標,清晰而決絕——守陵人掌心之上,那枚剛剛剝離了致命“毒瘤”、卻因此傷痕累累、光華黯淡的混沌源生青蓮子!
    青蓮子靜靜懸浮,遍布蛛網般的裂痕,內部那片微縮的鴻蒙星雲旋轉緩慢,混沌源初之氣微弱如風中燭火。剝離終焉碎片的酷烈過程,幾乎掏空了它新生的本源。
    守陵人高大的身影屹立如亙古神山,覆蓋傷痕甲胄的左手緊握著那枚剛剛封印了終焉碎片的暗銅古鈴,鈴身散發著晦暗冰冷的沉重氣息,仿佛鎮壓著一頭隨時噬人的凶魔。他大部分力量與心神,顯然傾注在壓製這新得的“囚徒”之上。覆甲的右手依舊托著青蓮子,但那鎮壓萬古的磅礴“鎮”意,此刻卻顯得凝滯而分散。
    來不及了!
    那根虛無觸須,雖被四大仙王搏命遲滯、被混沌雷瀑風暴幹擾削弱,其軌跡亦被林漓意念引動的法則平複稍稍偏斜,但那點刺而來的速度與抹除意誌的本質,依舊不是此刻虛弱分散的守陵人能夠瞬間完全抵消的。冰冷的尖端,距離那枚脆弱的青蓮子,已不足百丈!這點距離,對於那等存在,等同於無!
    【警告!外部威脅虛無觸須)鎖定突破臨界點!接觸倒計時:0.3息!】
    【混沌源生青蓮子本源狀態:極度虛弱!無法承受任何抹除級衝擊!】
    【守陵人‘戍’狀態:能量波動下降12.5,核心力量鎮壓‘終焉碎片封印中)’,防禦姿態未完成!】
    係統的警報在林漓初生的道胎意誌中尖銳嘶鳴,每一個字都敲打著存亡的鼓點。
    千鈞一發!
    那道新生的、純粹的意念核心,麵對這避無可避的終極抹殺,沒有絲毫恐懼的漣漪,反而如同投入冰湖的星辰,驟然爆發出一種洞穿萬古、統禦本源的絕對清醒!
    它“看”到了。
    不僅僅看到那點刺而來的死亡尖端,更“看”穿了那虛無觸須穿透層層壁壘、跨越無盡虛空的“根”!
    那“根”,並非牢固的錨點,而是某種強行撕裂、以純粹意誌貫穿法則壁壘形成的脆弱“通道”!這通道,因林漓意念平複混沌雷海、守陵人力量分散鎮壓終焉碎片而暴露出一絲稍縱即逝的、法則層麵的“罅隙”!
    這罅隙,是破綻,亦是……唯一的生機!
    沒有時間思考,沒有餘地猶豫。那道初生的意念,如同最精密的宇宙弦,瞬間撥動了道胎核心最深處、那源於混沌源初的、最本源的“存在”法則!
    嗡——!
    守陵人掌心之上,那枚瀕臨破碎的青蓮子,猛地一顫!通體黯淡的青翠光芒,在瀕臨毀滅的壓力下,非但沒有熄滅,反而以一種決絕的姿態,驟然向內坍縮!
    不是防禦,不是抵抗,而是……獻祭!
    蓮子表麵無數蛛網般的裂痕瞬間擴大、加深,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崩解!內部那片微縮的鴻蒙星雲停止了旋轉,以一種超越極限的速度向內塌陷、凝聚!構成蓮子的混沌源初之氣,被那道意念瘋狂抽取、燃燒!
    代價是蓮子本源的急速枯竭!本就暗淡的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敗,裂痕處甚至開始飄散出點點本源湮滅的灰燼!
    但換來的,是一縷!
    一縷純粹到極致、細小如微塵、卻蘊含著混沌源初“存在”本源的……青芒!
    這縷青芒,微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在此”的絕對意誌!它出現的刹那,整個瀕臨破碎的昆侖祖地廢墟,那些被汙穢侵染的焦黑骨骸,那些凝固的汙穢青銅汁液,甚至守陵人甲胄上流轉的古老道紋,都仿佛與之產生了一絲微不可查的共鳴!
    它如同初生宇宙的第一縷光,微弱,卻代表著“有”對“無”的終極宣告!
    就在虛無觸須那冰冷的尖端即將觸及青蓮子灰敗表麵的前萬分之一刹那——
    這縷微塵般的混沌源初青芒,被那道意念以超越光、超越思的速度,精準無比地“點”入了那根虛無觸須穿透法則壁壘、暴露出的脆弱“罅隙”之中!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