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興元年七月，成都城南校場。
    三千精銳整齊列陣，玄甲在烈日下泛著烏光。我站在點將台側，看著諸葛亮將印綬遞給先鋒將軍趙雲。南征，終於要開始了。
    "秦卿。"諸葛亮轉向我，"軍械準備如何？"
    我上前一步："回丞相，連弩三百具已配發先鋒營，防火披風兩千件隨中軍，輕便鱗甲尚缺五百，三日內可補齊。"
    諸葛亮微微頷首，又壓低聲音："那物可帶來了？"
    我拍了拍腰間皮囊，裏麵裝著那個神秘的青銅齒輪。自從發現它能投射星圖後，諸葛亮堅持讓我隨身攜帶。
    號角長鳴，大軍開拔。我騎馬跟在諸葛亮車駕旁，回頭望了望成都城牆。劉禪率領百官在城門口相送，那單薄的身影在烈日下顯得格外渺小。
    "秦卿似有心事？"諸葛亮的聲音從車簾後傳來。
    "臣隻是在想，南蠻突然獲得先進軍械，背後必有蹊蹺。"
    車簾掀起一角，露出諸葛亮半張臉："卿以為，會是曹魏所為？"
    "不太可能。"我搖頭，"若有此等技術，曹魏早該用於關中戰場。"
    諸葛亮放下車簾，不再言語。我知道他心中也有同樣的疑慮——這背後，恐怕不是尋常對手。
    行軍半月，我們抵達了南中邊境的味縣。斥候來報，孟獲親率三萬蠻兵駐紮在三十裏外的瀘水南岸。
    "報！"一名哨騎飛馳而來，"趙將軍已渡瀘水，遭遇蠻兵前鋒！"
    諸葛亮羽扇一頓："戰況如何？"
    "蠻兵弩箭凶猛，趙將軍被迫退回北岸！"
    我和諸葛亮對視一眼。趙雲是蜀漢第一勇將，竟然被擊退？這絕非尋常蠻兵能做到的。
    "全軍加速前進！"諸葛亮下令，"務必天黑前趕到瀘水！"
    日落時分，我們終於抵達瀘水北岸。趙雲的白袍上沾滿血跡，左臂纏著繃帶，見到我們立刻單膝跪地："末將無能，未能突破蠻兵防線！"
    "子龍請起。"諸葛亮扶起他，"詳細道來。"
    趙雲的描述讓我們心頭沉重。蠻兵使用的弩箭射程是蜀軍的兩倍，而且能連續發射十支箭；他們的鎧甲輕便堅固，普通刀劍難傷分毫。
    "更詭異的是，"趙雲壓低聲音，"蠻軍中有祭司模樣者，手持銅鏡般器物，能發強光傷人眼目，我軍多名將士因此失明。"
    銅鏡？強光？我心頭一跳。這聽起來像是...
    【警告！檢測到超前科技物品！曆史汙染度上升至12！】係統突然在我腦海中報警。
    "秦卿？"諸葛亮敏銳地注意到我的異常。
    "在下...隻是震驚於蠻兵裝備之精。"我勉強掩飾過去。
    當夜，諸葛亮召集眾將議事。大帳內，油燈將眾人的影子投在帳布上，如同舞動的鬼魅。
    "蠻兵據險而守，強攻傷亡必重。"諸葛亮指著沙盤上的瀘水渡口，"我欲分兵三路，子龍仍攻正麵，翼德率一軍溯流而上，從上遊淺灘渡河..."
    我聽著諸葛亮的部署，心中卻想著那些超時代的武器。如果蠻兵真有高科技裝備，傳統戰術恐怕難以奏效。
    "秦卿可有補充？"諸葛亮突然點名。
    眾將的目光齊刷刷投向我。這些身經百戰的將領顯然不認為一個"工匠"能有什麽軍事見解。
    "在下以為..."我硬著頭皮開口，"蠻兵弩箭雖利，但必有弱點。可否先派小隊試探，找出其射程極限和裝填間隙？"
    張飛嗤笑一聲："書生之見！打仗靠的是膽氣，哪來這麽多彎彎繞繞！"
    "三弟！"趙雲製止道，"秦校尉所言有理。今日之戰，蠻兵弩箭雖猛，但確有間隙。若能準確把握..."
    諸葛亮羽扇輕搖："善。明日先派小隊試探，摸清敵情再定。"
    散會後，諸葛亮單獨留下了我。
    "秦卿對蠻兵裝備，似有所知？"他開門見山地問。
    我心跳加速。該說實話嗎？但係統警告過曆史汙染度的危險...
    "在下隻是猜測，蠻兵所用，或許與西域傳來的某些機關術類似。"
    諸葛亮從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案幾上——那是一支箭，但箭簇形狀怪異，帶有螺旋紋路。
    "此箭貫穿三層牛皮，入木三寸。子龍帶回的。"
    我拿起箭仔細查看。這分明是膛線箭！漢代怎麽可能有這種技術？
    "丞相，此物..."我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確實蹊蹺。"
    諸葛亮銳利的目光直視我的眼睛："秦卿，今無六耳。你究竟從何而來？"
    我手中的箭"啪嗒"掉在案幾上。他終於直接問出了這個問題。
    【緊急！曆史人物懷疑度突破臨界值！】係統在我視野中閃爍紅光，【可選擇部分坦白或...滋滋...新功能解鎖：有限未來預測！】
    我的視野突然分裂成兩個畫麵：左邊是我選擇坦白的結果——諸葛亮震驚但接受，曆史偏離度飆升到25；右邊是我繼續隱瞞的結果——諸葛亮表麵信任但暗中監視，偏離度維持在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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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畫麵下方都有一行小字：【注意：每次使用此功能將消耗與原世界聯係度5】
    我現在的聯係度是72，這意味著...
    "秦卿？"諸葛亮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深吸一口氣："丞相，在下所學確實非當世所有。但請相信，在下心向蜀漢，絕無二心。"
    諸葛亮沉默良久，突然問道："你可知"天命"為何物？"
    我愣住了。這是什麽意思？
    "在下...愚鈍。"
    "先帝臨終前，言卿"雖異卻忠"。"諸葛亮收起那支箭，"亮不問卿從何而來，隻問卿欲往何處？"
    這個問題似有深意。我謹慎回答："願助丞相平定南蠻，再圖中原。"
    "善。"諸葛亮點點頭，"明日試探後，卿需研製克製蠻兵之器。"
    回到自己的營帳，我立刻取出青銅齒輪。月光下，齒輪表麵的紋路再次投射出星圖。但這次，星圖邊緣多了一些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文字，卻又從未見過。
    【檢測到加密信息...解碼中...】係統運行了一會兒，突然彈出，【警告！此信息包含時空坐標！指向公元263年成都！】
    263年？那是諸葛亮死後近三十年，蜀漢滅亡的年份！這個齒輪怎麽會...
    帳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我迅速收起齒輪，假裝在整理圖紙。
    "秦校尉，末將可以進來嗎？"是趙雲的聲音。
    "趙將軍請進。"
    趙雲掀簾而入，左臂的繃帶上又滲出了血跡："打擾校尉休息了。隻是今日見蠻兵弩箭，想起校尉所製連弩，特來請教。"
    我連忙請他坐下，重新包紮傷口。交談中，趙雲詳細描述了蠻兵武器的細節——弩箭發射時有奇怪的"嗤"聲，像是壓縮氣體推動；那些"銅鏡"發出的強光能讓人暫時失明，但不會造成永久傷害。
    這聽起來越來越像現代技術了...
    "將軍可曾注意到蠻兵如何裝填弩箭？"我問。
    趙雲皺眉回憶："似乎...是從後部塞入一個小銅管。"
    彈匣！我的心髒狂跳。這絕對是超越時代的技術！
    送走趙雲後，我徹夜難眠。如果南蠻真有現代或未來科技，這場仗該怎麽打？曆史上諸葛亮用心理戰和分化策略平定南蠻，但現在...
    【終極任務更新：查明技術來源並確保蜀漢勝利。獎勵：返回原世界通道開啟。】係統突然彈出提示。
    我猛地坐起。返回原世界？這個誘惑太大了。但代價是什麽？過度改變曆史會帶來什麽後果？
    第二天清晨，試探小隊出發了。我站在了望台上，通過係統增強的視力觀察對岸。蠻兵的營寨布局看似雜亂，實則暗合防禦工事學原理——這絕不是原始部落能做到的。
    戰鬥開始後，情況比想象的更糟。蠻兵的弩箭輕鬆射到二百步外，遠超蜀軍弓箭的百步射程。更可怕的是，那些祭司打扮的人手持銅鏡狀物，發出的強光讓試探小隊陣型大亂。
    "收兵！"諸葛亮果斷下令。
    回到大帳，眾將麵色凝重。張飛一拳砸在案幾上："直娘賊！那些蠻子使的什麽妖法！"
    "非是妖法。"我忍不住反駁，"那是一種...特殊的光線。"
    "秦卿可有對策？"諸葛亮直接問道。
    我咬了咬牙："在下需要近距離觀察那些武器。可否...設法獲取一件？"
    帳內一片嘩然。法正死後繼任參謀長的馬謖搖頭："太危險了。蠻兵凶殘，豈會容我們靠近？"
    "未必。"趙雲突然開口，"蠻兵雖悍，但喜炫耀。若設計引誘..."
    諸葛亮羽扇一頓："子龍有何妙計？"
    當天傍晚，一場精心設計的"潰逃"上演了。趙雲率小隊渡河佯攻，故意丟棄大量輜重後"倉皇"撤退。不出所料，蠻兵歡呼著衝出營寨搶奪戰利品。
    混戰中，一支偽裝成普通士兵的小分隊成功接近了弩兵，並趁亂帶回了一具弩機和一麵"銅鏡"。
    當這兩樣東西擺在我麵前時，我幾乎窒息。弩機的傳動裝置明顯是工業時代的產物，而"銅鏡"實際上是一個拋光金屬盤，背麵有複雜的透鏡和反射裝置——這分明是簡易的強光手電！
    "此物..."諸葛亮的手指輕輕撫過金屬盤邊緣的奇怪紋路，"非人間所有。"
    我不知如何回應。係統在我視野中瘋狂閃爍警告：【曆史汙染度18！嚴重威脅時間線穩定！】
    "丞相，在下需要一夜時間研究。"我最終說道。
    諸葛亮深深看了我一眼："善。明日黎明，我要答案。"
    眾人離去後，我立刻開始檢查這兩件裝備。弩機的金屬部件上有細微的刻痕，在係統放大功能下，我辨認出那是一串二進製代碼！
    【解碼中...滋滋...信息如下："坐標263.35.12，協議7生效"...】係統給出了一段匪夷所思的信息。
    263年？又是這個年份！而且"協議7"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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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強光裝置的夾層中，我發現了一張微型圖紙，上麵繪製著——諸葛連弩的改良設計！但署名卻是"薑維"！
    薑維？他現在應該還在曹魏那邊，幾年後才會投降諸葛亮啊！
    【終極任務更新：發現時間悖論證據。】係統突然變得異常冷靜，【建議：銷毀證據並限製曆史偏離度在20以內，否則返回通道將永久關閉。】
    我癱坐在席上，冷汗浸透了衣衫。這意味著...有人從未來回到了這個時代，而且正在幹預曆史！
    黎明將至，我做出了決定。將二進製代碼磨平，圖紙燒毀，然後對這兩件裝備做了"適當"的改造——足以讓諸葛亮了解其原理，但無法複製核心技術。
    當諸葛亮如約而至時，我展示了"研究結果"："這些裝置確實精巧，但依賴特殊材料。蠻兵數量應有限，可用火攻和夜襲應對。"
    諸葛亮仔細查看我改造後的裝置——現在它們看起來更像是精巧的機關術產物，而非未來科技。
    "善。"他最終點頭，"今夜子時，全軍渡河，火攻蠻寨。"
    我暗自鬆了口氣。曆史上諸葛亮確實用火攻取得了對孟獲的第一次勝利。看來我成功地將事態引回了原有軌道。
    但當我獨處時，係統卻給出了令人不安的提示：【時間線已產生分支...關鍵決策點將在五日後出現...宿主與原世界聯係度降至67...】
    瀘水對岸，蠻兵的營寨在晨曦中升起縷縷炊煙。而我望著手中那個神秘的青銅齒輪，心中充滿疑問：這一切背後，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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