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烽煙
    赤壁的江水在夜幕下泛著不自然的紅光。
    我們的小船悄然靠近主戰場時，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曹操的艦隊懸浮在半空，船底噴湧著黑晶能量；孫權的樓船則環繞著淡藍色力場，明顯裝備了反重力裝置；而劉備僅有的幾十艘小船看似簡陋，船頭卻都架設著形似八卦的金屬裝置。
    "這哪是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小喬瞪大眼睛，"簡直就是星際戰場！"
    月英神色凝重："高維存在已經公開介入。看那裏——"
    她指向江心，一根巨大的青銅柱正從水下緩緩升起，正是定海神針！但與建安七年所見不同，此刻的神針表麵爬滿了血紅紋路，如同血管般脈動。
    更令人不安的是，神針兩側各站著一個身影——左側是身著勁裝的年輕月英，右側則是襦裙飄飄的年長月英。兩人手腕上的紋路與神針共鳴，形成一張藍金色能量網，暫時遏製著血紋的蔓延。
    "兩個我..."身邊的月英輕聲呢喃，"閉環已經脆弱到這種程度了嗎？"
    大喬輕撫焦尾琴："音律密碼已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啟動。"
    小喬檢查著她的機關裝置："頻率校準完成，就等姐姐的琴音了。"
    我望向劉備陣營，諸葛亮站在首船船頭，手中的八卦陣圖完全展開，形成立體投影。他似乎感應到我的目光，遠遠地頷首示意。
    突然，空中傳來刺耳的金屬撕裂聲！曹操的主艦"艨艟"號底部裂開，露出一個巨大的黑色晶體炮口，開始聚集恐怖的能量！
    "是主炮！"月英厲聲道，"他要直接轟擊定海神針！"
    幾乎同時，孫權艦隊中駛出一艘快船，船頭立著的正是周瑜。他手持一柄造型怪異的長戟，戟尖對準神針方向——那分明是定海神針的縮小版！
    "反製裝置..."我恍然大悟，"周瑜想控製神針能量！"
    三方勢力同時行動！曹操的黑晶主炮發射出粗大的血紅光束；周瑜的長戟射出一道藍光；諸葛亮則將八卦陣圖拋向空中，陣圖展開成巨大的能量網。
    三股力量在定海神針頂端相撞！
    天地寂靜了一瞬。
    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衝擊波將我們的小船掀翻，所有人落水。我在混亂中抓住一塊木板，看到江麵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而定海神針正在漩渦中心劇烈搖晃！
    "秦大哥！"小喬在不遠處掙紮，"裝置進水了！"
    我奮力向她遊去，卻見一道黑影從孫權艦隊中躍出，踏浪而行——是司馬望！他手中長劍直指小喬："第一個目標！"
    "不！"大喬尖叫，在水中艱難地舉起焦尾琴，撥動琴弦。
    《清商怨》的音波在水麵形成可見的漣漪，暫時阻擋了司馬望。他冷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塊黑晶，輕易抵消了音波攻擊。
    "喬家的音律密碼？"司馬望譏諷道，"過時的把戲。"
    就在他即將抓住小喬的刹那，一道金光從定海神針方向射來，逼得他後退數步——是年長的月英出手了！
    "帶她們去神針底部！"她在遠處高喊，"快！"
    我們拚盡全力向漩渦遊去。奇怪的是，靠近漩渦反而感覺不到吸力，仿佛有某種力量在保護我們。潛入水下，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
    定海神針的基座完全展開，形成一個平台。平台上刻滿了星圖，中央是三個凹槽，形狀恰好與兩個月英的戒指和我的印記匹配！
    "就是這裏！"年輕月英的聲音從水麵傳來，"三角共鳴點！"
    我們浮出水麵，爬上平台。兩個月英已經站在凹槽處，手腕上的紋路完全展開，與神針的藍金能量網相連。
    "秦川，來這裏！"年輕月英指向第三個凹槽，"曆史閉環的樞紐！"
    我剛要上前，司馬望的聲音突然響起："真感人。"
    他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平台，手中黑晶長劍抵著小喬的咽喉："但遊戲該結束了。"
    大喬想衝上去，被他一道劍氣逼退："別急，你們姐妹很快就會團聚——在另一個世界。"
    "你想要什麽？"我厲聲問。
    司馬望微笑："很簡單。我要你親手激活閉環。"他指向神針頂端，"把你的印記按在那裏，完成最後的連接。"
    "你瘋了！那樣會徹底打開高維通道！"
    "不，那會完成實驗。"司馬望突然扯下自己的臉——那根本是張人皮麵具，露出的是一張半機械麵孔，右眼是純粹的黑晶，"看看真實的世界吧，守望者。"
    他的左眼投射出全息影像：銅雀台地下，一個巨大的量子計算機正在運行，屏幕上顯示著"三國模擬實驗第80次循環"的字樣；而更令人震驚的是，曹操、劉備、孫權的形象都隻是虛擬投影，由無數數據流構成！
    "這...不可能..."月英喃喃道。
    "整個三國曆史隻是我們的實驗場。"司馬望的機械聲音冰冷，"目的是培育最純粹的人類情感能量。憤怒、忠誠、愛...尤其是犧牲。"他看向大小喬，"比如這對姐妹的相互犧牲，能產生驚人的能量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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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喬突然笑了："那你一定沒算到這個！"
    她猛地按下手腕裝置按鈕，一道藍光從水中射出，正中司馬望的機械眼！原來她早將機關鳥潛入水中，就為這一擊！
    司馬望踉蹌後退，機械眼冒出火花。大喬趁機奏響焦尾琴，音波如刀割向他。我們趁機衝向凹槽位置。
    "沒用的！"司馬望怒吼，"閉環已成定局！"
    他按下手腕某個機關，整個赤壁戰場突然靜止！曹操的艦隊、孫權的樓船、劉備的小船，所有人如雕像般凝固。隻有定海神針平台上的我們還能活動。
    "看吧，這才是真相。"司馬望揮手，周圍的景象如玻璃般碎裂，露出背後冰冷的金屬牆壁——我們竟然身處一個巨大的實驗艙內！
    "第80次循環即將完成。"司馬望的聲音變得機械化，"變量表現符合預期：守望者試圖拯救同伴，導致情感能量爆發。優質能源。"
    年長月英突然驚呼："我明白了！閉環的形成不是因為高維入侵，而是因為...我們試圖改變曆史！"
    一道閃電劃過我的腦海。玄亭臨終的話、郭嘉的暗示、諸葛亮的神秘眼神...一切突然清晰起來。
    "每一次我們試圖對抗高維存在，反而加強了閉環..."我喃喃道。
    年輕月英臉色煞白："所以真正的解法是..."
    "不幹涉。"我痛苦地意識到，"讓曆史按原本軌跡發展。"
    司馬望的機械眼閃爍："聰明的變量。可惜太遲了。"
    他按下另一個按鈕，實驗艙頂部打開，露出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永久性的高維通道正在形成！
    "姐姐，現在！"小喬突然大喊。
    大喬奏響完整的《清商怨》，音波與神針共鳴。小喬則衝向司馬望，手中機關裝置全開："嚐嚐這個！"
    "小喬！不要！"大喬驚呼。
    但為時已晚。小喬的裝置爆發刺目強光，與司馬望同歸於盡般相撞！強光中，我看到她回頭對姐姐做了個口型："活下去。"
    "不！"大喬的琴音走調，淚如雨下。
    就在這時，奇跡發生了。小喬的犧牲產生的純粹情感波動，竟幹擾了高維通道的穩定性！司馬望的機械身體開始崩解，他不敢置信地瞪著閃爍的右手："不可能...這種原始情感...怎麽能..."
    年輕月英抓住我的手："秦川，就是現在！用印記觸碰神針，但不是激活閉環——而是記錄這一刻的情感！"
    我衝向神針頂端，將印記按在中央。出乎意料的是，神針沒有釋放能量，而是開始吸收——吸收小喬犧牲時產生的情感波動，吸收大喬悲痛欲絕的琴音，吸收兩個月英與我的羈絆...
    "你們在做什麽？"司馬望掙紮著問，"這不在程序中！"
    年長月英微笑："因為這不是對抗，而是...記錄。記錄人類最真實的情感。"
    神針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不是藍光，不是金光，而是純粹的白光，溫暖如初升的朝陽。白光所到之處，實驗艙的幻象如冰雪消融，赤壁戰場重新顯現。
    司馬望的機械身體在白光中溶解："不...主腦不會允許..."
    他徹底消失前，左眼投射出最後一幅畫麵：銅雀台地下的量子計算機突然過載，屏幕上閃爍著"情感變量超出閾值，終止實驗"的紅字。
    靜止解除！赤壁戰場重新活了過來。曹操的艦隊從空中墜落；孫權的反重力裝置失靈；唯有劉備的小船安然無恙。東南風驟起，火攻開始！
    "我們...成功了？"年輕月英虛弱地問。
    年長月英卻神色複雜："不，我們隻是給了曆史一個選擇的機會。"她指向遠處，"看。"
    定海神針正在緩緩沉入江底，表麵的血紋已經消失。而更驚人的是，兩個月英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
    "閉環正在修正。"年長月英平靜地說，"我們本不該同時存在。"
    大喬抱著小喬的遺體，淚流滿麵："值得嗎？"
    "值得。"小喬的聲音突然從機關裝置中傳出——她提前錄好的，"姐姐，記得幫我看看建安十三年的月亮。"
    大喬痛哭失聲。我跪在神針旁，看著兩個月英漸漸消散。年輕月英最後看了我一眼："秦川，記住，有時候最大的勇氣是...放手。"
    她們完全消失的刹那，一股龐大的記憶湧入我的腦海——
    我看到年輕的自己站在燃燒的洛陽城頭，月英在身後中箭倒下； 我絕望地觸碰高維科技，試圖挽回她的生命； 卻意外創造了最初的閉環...
    這才是真相！不是高維存在設計了實驗，而是我自己為救月英創造了這個循環！
    赤壁的火光映紅江麵，曆史正沿著它應有的軌跡前進。我跪在神針旁，終於明白玄亭臨終的話：
    "閉環非牢籠，情可破萬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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