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這東西幹係重大，恐怕……”
    “五百靈石！”吳長老直接報了個價，眼睛放光。
    林陽搖了搖頭。
    “一千！”
    林陽還是搖頭，歎了口氣：“長老，這不是靈石的事兒……”
    吳長老眼神閃爍了幾下，盯著林陽：“那你想要什麽？直說吧！”
    林陽像是鼓足了勇氣，身體微微前傾：“不瞞長老，我聽說……貴宗在天香主峰上，建了一座祭壇？我……我想知道那祭壇具體在哪兒，還有……怎麽才能進去？”
    吳長老臉上的最後一絲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警惕：“你到底是誰？打探祭壇的事，想幹什麽？”
    “長老您千萬別誤會！我絕對不是什麽奸細！”林陽趕緊擺手，臉上擠出神秘兮兮的表情，聲音壓得更低了，“實不相瞞，我家長輩，懂點……推演卜算的小門道。前些日子，長輩夜觀天象，占卜出來，說天香宗將有大變故，而那座祭壇……是天大的機緣所在！長輩特意囑咐我過來，說隻要能從祭壇裏取走一件東西……未來百年，拿著這東西的人，必有潑天的大造化！”
    “放屁！一派胡言！”吳長老猛地又一拍桌子，唾沫橫飛，但那雙小眼睛裏，貪婪和動搖的神色卻怎麽也掩飾不住。
    林陽不慌不忙，篤定得很，又從懷裏摸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木盒，輕輕推到吳長老麵前。
    “長老您先別急著動怒，看看這個再說。”
    木盒打開，裏麵躺著一顆龍眼大小、晶瑩剔透的珠子，散發著柔和的靈光。
    這自然也是係統出品的臨時道具，珠子表麵附著了一層特殊的能量，對貪婪之人的心神有著強烈的刺激和誘惑。
    “通……通靈珠？”吳長老失聲驚呼，隨即像是意識到什麽，趕緊捂住嘴，聲音壓得像蚊子哼哼，“不可能！這東西……這東西不是早就失傳了嗎？”
    “家師偶然所得，珍藏多年，此珠能感應天地氣運，預示機緣所在。”林陽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最近這些天，這珠子異動得厲害，光芒一直指向天香宗這邊。家師這才費心占卜，算出那祭壇之下，藏著一件對我師門至關重要的東西。”
    吳長老死死盯著那顆通靈珠，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舌頭下意識地舔了舔幹裂的嘴唇。
    “這珠子……能不能……讓老夫仔細看看？”
    林陽搖了搖頭，把木盒收了回來。
    “抱歉長老，此珠已經認主，離了我身，立刻就會靈性全失。不過嘛……”他話鋒一轉，“長老若是能幫我這個忙，助我進到祭壇那裏，等這通靈珠感應到寶物之後，取出來的東西，我願意……分長老一半的機緣！”
    雅間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隻剩下吳長老粗重的呼吸聲。
    他眼神閃爍不定，一會兒看看林陽，一會兒又像是能隔著木盒看到裏麵的通靈珠。
    林陽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家夥內心的貪婪和理智正在瘋狂打架。
    “你那張紙條上……到底寫了些什麽？”
    最終，貪婪還是占了上風。吳長老又把話題繞回了最初的引子。
    林陽這才小心翼翼地，把那張紙條慢慢展開。
    上麵用墨筆密密麻麻寫滿了數字和各種靈材名目，乍一看，就像是一本流水賬。
    “這是……我無意間弄到的，”林陽指著紙條上的幾處，“好像是……張長老暗中克扣了不少祭壇要用的物資，換成了靈石……這些都是賬目。”
    吳長老一把將紙條搶了過去，湊到燈下，貪婪地逐字逐句看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最後猛地把紙條拍在桌上，發出一聲冷笑。
    “好啊！果然如此！老子早就懷疑這張扒皮在裏麵搗鬼！吃相這麽難看！”
    “聽長老這意思……您跟那位張長老，關係好像不太和睦？”林陽恰到好處地遞上一句。
    吳長老往地上啐了一口濃痰。
    “呸！那老狐狸，仗著宗主器重，在內堂一手遮天，處處給老子使絆子！就說這次祭壇的事，本來物資調配這一塊，理應由我外務堂負責，他娘的，他硬是仗著權勢，把這差事搶了過去！”
    成了！
    林陽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這跟係統推演的結果完全對得上。天香宗內部果然不是鐵板一塊，這兩大長老明爭暗鬥，正是他下手的最好機會。
    “若不是親眼看到這賬目，晚輩也實在難以相信，堂堂內堂大長老，竟然會做出這等……”林陽故意話說一半，留給吳長老自己去想象。
    吳長老果然被點燃了怒火，猛地站起來，在雅間裏來回踱步。
    “這老匹夫！中飽私囊！挖宗門的牆角！這要是讓宗主知道了，非得扒了他的皮，廢了他的修為不可！”
    林陽見時機差不多了，便適時地引導：“長老，這賬目如此清晰，您若是將它呈給宗主……”
    “沒用的。”吳長老卻頹然地擺了擺手，坐回椅子上，“沒抓到他交易的現行，光憑這幾筆爛賬，那老狐狸隨便找個借口就能糊弄過去。再說……現在祭壇馬上就要成了，宗主的心思全在那上麵，哪有空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祭壇……長老，恕晚輩多嘴，這到底……是座什麽樣的祭壇？”林陽裝作好奇地追問。
    吳長老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似乎覺得林陽已經是自己人，沒必要再藏著掖著。
    “告訴你也無妨，那是……接引祭壇！”
    林陽心頭猛跳，臉上卻沒顯露半分。
    “長老，那這祭壇，什麽時候開？”
    “後天，午時三刻，陰氣最盛之時。”吳長老心思全不在祭壇上，那雙小眼睛直勾勾盯著林陽手裏那顆“通靈珠”，喉嚨滾動，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小子，你那珠子，真能感應到寶貝？”
    林陽重重點頭：“長老若肯幫忙，找到的東西，咱們二一添作五。”
    “嘿嘿，這事兒嘛……”吳長老臉上肥肉擠成一團，露出個油膩又狡猾的笑，“也不是不能辦。老夫我管著物資運送，明天中午頭，正好要去祭壇那邊，核對最後一批靈材。你要是膽子夠大，就扮成我身邊的小廝，跟我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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