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落幕?這隻是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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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在庫洛山脈中蘇醒的【蹣跚者】中降臨的外神阿納雷斯的意誌,祂支配著縮水的【蹣跚者】本體離開了束縛它的幽暗結界。
正如陳澄所言,祂從複蘇開始,就在謀劃著如何逃跑。
這隻外星異魔【蹣跚者】,可以說是從祂本體中誕生出的子嗣,也是祂暗藏在地球上的重要血肉坐標。
所以外神阿納雷斯會在察覺到【蹣跚者】遭受了與他同位的高等存在威脅後出現,為的就是不讓他重要的血肉坐標【蹣跚者】落入這位現世的所羅門王手中。
外神阿納雷斯現在本體的狀態十分特殊,祂不能以【蹣跚者】的軀體為媒介施展出祂過多的力量。
其實,祂借助這隻沉澱了上千年的子嗣【蹣跚者】的軀體,是能夠和那位現世的所羅門王對抗的,但祂有不出手的必要理由。
那就是——不能被【世界意誌】察覺到祂的本體坐標。
對於外神阿納雷斯的意誌來說,這隻布置很久的血肉坐標【蹣跚者】可以丟失,但祂的本體坐標決不能提前暴露。
否則,後果是祂無法獨自承受的。
說回現在。
祂開始慶幸能夠逃出陳澄布下的結界。
【蹣跚者】是祂後續在現世恢複力量的重要血肉坐標,如果能保留下來祂肯定是會爭取的。
但是,事情的發展似乎並不能如祂所願。
“外神阿納雷斯‘先生’,別這麽著急離開嘛。”
當祂還在謀劃回到現實世界後逃跑的路線時,陳澄的聲音竟然詭異地從祂的四麵八方向祂傳來。
寄宿在【蹣跚者】體內的外神阿納雷斯在感知四周的環境後,頓時明白了麵臨的局勢。
祂沒想到,結界之外,還是結界。
令祂更沒想到的是,這位現世的所羅門王竟然能在瞬息之間,將雙方的體型差距發生了巨大的逆轉。
此刻,在陳澄的視角中。
他正張開著一隻手掌,掌心上托著一顆泛著幽暗藍光的水晶球。
而原本以為逃逸出來的外神阿納雷斯,其支配的【蹣跚者】現在卻成為了一隻被困在掌心水晶球中的小白鼠。
“蕪!”
在水晶球內,寄宿在【蹣跚者】體內的外神意誌阿納雷斯,發出不甘的尖嘯。
祂爬到了這顆水晶球的內壁上,頭顱上睜開的六隻琥珀之眼投射出惡毒的目光,緊緊盯著水晶球外那張巨大的人臉。
祂無能狂怒地地捶打起水晶球的壁壘,企圖掙紮出去,但祂的這種行為很快就被證實無濟於事。
這讓外神阿納雷斯不得不承認如今失敗的格局。
於是,祂果斷地放棄了這枚布置了很久的血肉坐標,【蹣跚者】。
在陳澄掌心的水晶球內,外神阿納雷斯降臨【蹣跚者】的意誌開始脫離它的肉體。
“所羅門王,未來我們還會見麵的。”
在最後時刻,祂為陳澄送上了一句頗有深意的後會有期。
陳澄望著掌心水晶球中逐漸安分下來的“小白鼠”,撇了撇嘴,用悠哉的語氣回複氣急敗壞的這位外神:
“放心,這不會是我們之間的落幕,現在還隻是一個開端呢。”
最終。
外神阿納雷斯的意誌在被陳澄從於庫洛山脈中沉睡千年的【蹣跚者】體內喚醒,祂早有預謀的逃跑計劃失敗後,祂放棄了這個重要的血肉坐標。
當然,陳澄也因為對方至始至終都沒有正麵交鋒的意圖,導致他並未從這位來曆不詳的外神身上的獲取更多有用的情報與信息。
回頭看【魔神律】·森羅萬象的結界。
這個置身於庫洛山脈內的幽暗立方體正在逐漸崩壞,黑暗與黃昏渲染的冥界畫麵迅速蕭瑟。
而在這個結界底部的平靜水麵上,原先【蹣跚者】的大部分殘軀塑形出的血肉之樹還保留著。
但在失去核心的本體後,這棵血肉之樹在沒有了魔素支撐後,也開始幹枯。
陳誠驅使最後登場的魔神阿米,讓他用其火焰之軀將這棵撐破了結界的深紫色血肉之樹燃燒殆盡。
在血肉之樹坍塌後,陳澄巍然地站在結界殘破的黃昏背景下。
“回去吧,諸位魔神!”
他背過身去,向安靜地守候他身側的三位魔神下達最後一個指令。
“遵命!”
他們出色地完成了陳澄的任務,在接受到離開的指令後,先向現世的所羅門王行禮,然後才打開虛空的裂縫離去。
“這就是【蹣跚者】之心嗎?”
在魔神們離開後,陳澄又低頭看向掌心上托著的水晶球,他發現其中的【蹣跚者】本體徹底萎縮成了一顆酷似人臉的心髒,仿佛是陷入了再次沉眠的狀態。
他拿到的【蹣跚者】之心,是集合了【蹣跚者】意識與血肉精華的核心樞紐。
可以說,隻要這顆【蹣跚者】之心保持完整的形態,【蹣跚者】隨時可以回到臃腫龐大的原初形態。
對陳澄來說,拿到這顆【蹣跚者】之心,此次庫洛山脈之行算是圓滿達成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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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識了一位名為阿納雷斯的外神,盡管對方否認了他對其身份的猜測,但陳澄可不會真的傻到以為【蹣跚者】與【噩兆教派】之間隻存在淺薄的聯係。
外神阿納雷斯,你和【噩兆】之主阿萊克斯之間會是什麽關係呢?
以冥府之主·所羅門王身份回到現世的陳澄,他現在已經主動深入了這個世界即將麵臨的命運漩渦。
......
在風景宜人的庫洛山脈內,一處空曠的地帶上。
【魔神律】·森羅萬象具象的幽暗立方體消失後。
“主人,我告退了。”
一直以來守在他身邊默默無聞的忠實仆從,紅眼渡鴉克裏斯蒂亞,離開時幫他帶走了收束的冥府之傘。
恰逢此時,一個熟悉的男性聲音響起:
“嘿!現世的所羅門王先生,不知這麽稱呼你有沒有冒犯到?但我們的交易到了最後一步,對吧?”
陳澄循聲望去,原來是來自魔人組織【三月社】的西裝男艾瑞克,他衣著整潔地站在不一棵茂密的大樹下。
“我也從古老的曆史秘辛中聽聞過一些先生的事跡,想來您應該不會像【噩兆教派】那般不守信用吧。”
他一邊同陳澄說話,一邊從袖口中抽出一張肉色的手帕。
仔細端察,這張手帕似乎是一張完整割下來的人皮。
西裝男艾瑞克,將這張幹淨的人皮手帕扔向了陳澄。
“當然,我們還有一場沒有完成的交易。”
陳澄接住了西裝男艾瑞克丟來的人皮手帕,輕言應道。
說罷,他便抓起這張人皮手帕,然後輕鬆破開了另一隻手掌心托舉著的水晶球,探入其中沉睡的【蹣跚者】之心。
“蕪!”
在陳澄的動作下,掌心的水晶球內很快傳出一聲熟悉的刺耳尖嘯聲。
不久過後,陳澄拿出人皮手帕,手帕中竟然包裹了一塊不斷跳動的肉塊。
這是當初陳澄許諾給這位魔人的一磅【蹣跚者】血肉。
陳澄用這張人皮手帕把這塊脫離了【蹣跚者】之心卻還在活動的血肉包裹緊實,然後甩給了不遠處的西裝男艾瑞克。
西裝男艾瑞克在接住包裹【蹣跚者】血肉的手帕後,也達成了此行高層委托的任務。
“後會有期!”
隨後,他也不再廢話,轉身招手離去。
他沒有與這位現世的所羅門王交流的想法,而是毫不猶豫地帶著另外兩位同伴,離開了這座“風景宜人”的庫洛山脈。
“嘿!先生,看來一切都很順利嘛!”
在魔人三人組離開不久後,大叔麥克雷攙扶著狀態欠佳的少女碧絲卡出現,他的身邊還跟著那個性格安靜的蘿莉小女孩杜拉·伊娃。
此時,她的目光一直在看那三位魔人離開的方向。
陳澄見到這些夥伴後,收起了承載【蹣跚者】之心的水晶球。
然後,他默契地與大叔麥克雷交替了照顧少女碧絲卡的任務,主動去攙扶起這位狀態虛弱的少女。
而後,他撇了撇頭,示意大叔注意身邊那位安靜的蘿莉小女孩,問他:
“這個小姑娘是那三個魔人帶過來的‘工具’吧,你沒有還給他們嗎?”
“我看這個小姑娘挺可憐的,於是就勉為其難地利用青之惡魔提供的一次力量,將他們逼退了。”
大叔麥克雷擺出一副輕鬆的姿態,同陳澄講述了當時在他離開後發生的事:
“那三個魔人都不是善茬,其中有一個外貌年輕但聲音衰老的青年對這個‘工具’的態度比較強硬,一度有強勢奪回的意圖。”
“但所幸的是,為首那個衣冠楚楚的西裝男魔人攔下了他,最終我們沒有爆發戰鬥,對方帶領他的兩位同伴離開了。”
聽罷,陳澄騰出一隻手,很是自來熟地錘了捶這個大叔的肩膀,語氣賤兮兮地說道:
“喲喲喲!沒想到看似懶散成性的獵魔人大叔,也會向一個命運多舛、需要幫助的小女孩伸出援手呢。”
“少跟我耍嘴皮子!”
見到這般不正經的陳澄,大叔麥克雷暫時忘了他的所羅門王身份,狀似嫌棄地拍開了陳澄的手,繼續說道:
“另外,那位【噩兆教派】的信徒在回到現實世界後,稍晚你一步,第二個離開了。畢竟她得罪了在場的所有人,不早點行動恐怕很難獨善其身吧?”
在向陳澄交代完他離開後發生的全部事情後,大叔麥克雷的雙手重新插回上衣夾克的口袋裏,回到了最初那副事不關己的慵懶模樣。
“嘿!大家原來都在這裏啊!”
恰逢此時,陳澄從冥府之傘中放出來的那兩位年輕獵魔人,拉森與戈緹亞正在向他們走來。
他們現在恢複了正常的狀態,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在空曠地帶上閑聊的陳澄一行人。
“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嗎?”
陳澄攙扶著虛弱的少女碧絲卡,一邊朝那兩位半途下線的年輕獵魔人打招呼,一邊又小聲地詢問起地身邊的大叔麥克雷:
“你是在和我說話,還是和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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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麥克雷先是指了指自己的左眼,然後露出一張玩味的笑容,反問道。
“當然是在和我們可靠的s級獵魔人說話啦。”
陳澄被大叔的問法逗笑,於是以吹噓的方式回應他。
“接下來我要先回一趟獵魔人協會交差。”
大叔麥克雷不再逗趣,聳了聳肩,正經地回應起陳澄:
“另外,在此地發生的事件也牽扯到了幾位來自【三月社】的上位魔人,我有必要將這個信息匯報給協會。”
兩人交談結束,那兩位年輕獵魔人拉森與戈緹亞也加入對話。
“你們沒事吧?我和拉森中途與碧絲卡小姐分開了,然後遭遇了一群邪教信徒圍攻,但不是他們的對手,不知道最後有沒有給你們添麻煩?”
俊秀青年戈緹亞撓了撓頭,向他們說明事委並表達歉意。
“兩位先生請別自責,你們並沒有給我家大小姐添麻煩。”
陳澄快大叔麥克雷一步發言,再次扮演起一位宗族大小姐的貼身隨從。
隨後,他捏造出一個半真半假的故事,告訴這兩位進入【蹣跚者】之腹後沒多久就下線的年輕人。
其中,陳澄繪聲繪色地重點講述出他家的大小姐碧絲卡已經出色地完成了家族委托處理的魔物。
但其實,陳澄在心中說出他的真心話:
還好有你們添麻煩,才讓我家大小姐能快速成長起來。
“那太好了!”
在聽聞後續一切順利後,戈緹亞終於安心下來,他們此前重新在森林中醒來,都在為他們二人的不敵感到羞愧。
到此,庫洛山脈出現的異魔事件,算得上是圓滿結束了。
......
回到哥卡紮小鎮後。
少女碧絲卡在經過這次事件後精神與肉體上都十分疲憊,於是陳澄先把她安置在了朱利安的旅館中休息。
自稱是灰眼女仆的蘿莉杜拉,則是選擇了守候在少女的身邊去照顧她。
在相處過一段時間後,陳澄看出這個蘿莉小女孩沒有惡意,便允許她和少女接觸。
而拉森與戈緹亞,這兩位年輕的獵魔人似乎在這次事件後意識到自己力量的弱小,便又踏上了獵殺魔物的道路,在抵達哥卡紮小鎮後就與他們告別分離了。
現在。
視角來到魔術師阿裏斯生前的地下酒館之中。
陳澄與大叔麥克雷,兩人重新回到了這個最初的是非之地。
大叔麥克雷尤為鍾愛此地的美酒,想要在離行前再暢飲一回,於是很快又成了一個醉醺醺的酒瘋子。
而陳澄則是坐到了櫃台前,與生前服侍魔術師阿裏斯的老管家尼特展開對話。
“我把你家大人的靈魂安全地帶回來了,你和他說幾句話吧。”
陳澄將一張名為亡者之書的羊皮卷放在台麵上展開,很快一個幽藍的靈魂體在卷上鑽出。
“阿裏斯大人,真的是你嗎?”
管家尼特很快便認出了靈魂的樣貌,正是那位魔術師大人阿裏斯。
頓時,他渾濁的雙眼泛起了晶瑩的淚光。
“抱歉,我忠實的管家,讓你同我一起承受了太多苦難。”
再次聽到一起朝夕相處過幾十年的管家顫抖的聲音,靈魂阿裏斯深感歉意地開口。
“不,能為阿裏斯大人獻上微薄之力,是我的職責,老尼特並不覺得有什麽苦難。”
管家尼特依然恭敬地對待著哪怕成為了死後亡魂的阿裏斯,感情沒有一絲生疏。
“你現在對自己的家族還有什麽交代嗎?”
陳澄插入這對主仆的對話,引導靈魂阿裏斯去交代後事。
“嗯,好的!所羅門王先生。”
靈魂阿裏斯在得到陳澄的提醒後,也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一個失去了肉體的靈魂。
於是接下來,他花了一刻鍾的時間向管家尼特交代了家族內能想到的一切大小事宜。
在最後,他語重心長地囑托對方:
“你盡快變現我留在哥卡紮小鎮的資產,然後回到我的家族裏安享晚年吧。
尼特先生,還請先欺騙我年幼的女兒一段時間,隻告訴他的父親還活著,但很難與她再見麵了,就算是給她留個念想吧。
最好欺騙到她能成長到理解這段話的意義時,再告訴她真相吧。”
坐在一邊的陳澄也靜靜聽著。
從靈魂阿裏斯的言語中,他聽出了這個成年人作為父親對家中閨秀沒有盡到養育本分的深深自責。
阿裏斯生前,是一名優秀的魔術師兼考古學者,但卻因糾纏上異魔【蹣跚者】而陷入不詳的命運漩渦。
在逐漸魔怔的這幾年時間裏,他好像再也沒有見到過家中的小女兒了。
這大概是他這大半輩子最遺憾的事情了吧。
在靈魂阿裏斯同管家尼特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後,陳澄收起羊皮卷,同時也帶走了靈魂阿裏斯。
他準備離開地下酒館。
“後會有期!”
“再見!”
最後時刻,陳澄同在這座酒館中買醉的大叔麥克雷做了幹脆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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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了理修身的大衣,然後瀟灑地走出地下酒館的大門。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所羅門王先生,你打算什麽時候讓我解脫呢?”
回到羊皮卷中的靈魂阿裏斯繼續與陳澄對話。
他知道接下來迎接自己的結局會是什麽——冥界超度,去往彼岸。
“你現在好像還不想解脫,對吧?”
陳澄說出阿裏斯的心聲,點命了剛才他流露出的對女兒的執念。
“是的。”
靈魂阿裏斯沒有否認,其幽藍的靈魂體因產生的負麵情緒而暗淡了幾分。
“那我能邀請你留在我的身邊一段時間嗎?因為我需要你擁有的知識與閱曆。”
陳澄給了靈魂阿裏斯一次暫留人間的機會。
“真的嗎?那是我的榮幸!”
沒想到,靈魂阿裏斯聽到他的請求後,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陳澄也不禁挑了挑眉,差點忘了這個家夥似乎還是所羅門王的小迷弟。
“所羅門王先生,在靈魂魔術上造詣巔峰的您,還會有什麽地方是我能幫助的嗎?”
很快,靈魂阿裏斯又不解地向陳澄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陳澄一邊眺望著遠方的風景,一邊回答道:
“當然!比如說,我現在需要你介紹一個靠譜的煉金術士。”
......
來到哥卡紮小鎮外。
一輛馬車踏過寬敞的大道,向著一個方向駛去。
馬車上,坐著來自魔人組織【三月社】的那三位上位魔人。
“這次任務完成了,我們差不多也可以分道揚鑣了。”
西裝男艾瑞克向另外兩人攤開一張肉色的手帕,展示出一塊緩慢蠕動的深紫色肉塊,說道。
坐在他旁邊的惡女薩娜,將雙手環抱在胸前,閉目養神,沒有說話。
而反觀腎虛男利亞斯,則是帶著一副陰沉的臉色。
他一邊啃著自己的指甲,一邊向西裝男艾瑞克抱怨道:
“明明有機會奪回那血肉美味的‘工具’,為什麽還要退縮,艾瑞克?”
他開始責問起對方,在脫離【蹣跚者】的危機後,他們三人有機會搶回擁有【灰色真相】能力的工具人杜拉·伊娃。
“哼!利亞斯,如果現在你還對我的決策有不滿的話,我允許你跳車,去搶奪回灰眼女仆杜拉·伊娃。”
西裝男艾瑞克對腎虛男利亞斯說話也不再客氣。
他知道對方是個刺頭,即使同為【三月社】的上層成員,但自我意識過於強烈了。
他並不喜歡和這類同伴合作執行任務。
腎虛男利亞斯聽罷,不忿地冷哼一聲,竟然沒有做出回應,似乎憋住了這口氣。
但他不斷啃食的指甲卻仍然在瘋狂生長。
這是因為,他此刻對吞噬血肉的欲望遲遲得不到滿足。
很快,在他的腦子中浮現出一個合適的獵物身影。
他不禁用蒼老的聲音發出狂笑,呢喃道:
“嗬哈哈哈!煉金術士拉尼婭,我心心念念的可人兒。”
馬車朝著遠方飛駛,天空之上不知何時,已經醞釀起了漆黑的烏雲。
一場暴雨似乎將至。
......
視角回到庫洛山脈深處。
在異魔事件中幸存下來的最後一名【噩兆教派】信徒,斷臂的伊芙·多伊爾從蕭瑟的地下遺跡中走出。
她摘下了白骨鹿頭麵具,露出一張精致冷豔的俏臉。
但這張俏臉上,此刻卻掛著陰沉低落的表情。
可以看出,她此行一無所獲。
“吾之無用,請真主寬恕。”
她跪在空曠地帶上,低頭做起禱告,向【噩兆】的信仰阿萊克斯禱告。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猛地抬起頭,眼神出現恍惚。
她的視野中竟然出現了一個由黑霧包裹的模糊身影。
斷臂的伊芙·多伊爾第一眼就認出,此人正是信仰的真主阿萊克斯。
而這個於黑霧中存在的模糊身影其實並沒有出現在庫洛山脈,祂僅僅存在於這位【噩兆教派】信徒的眼球視野之中。
但祂看穿了庫洛山脈發生的異魔事件,低語了一句:
“所羅門王選擇加入了這場遊戲。”
說罷,祂抬手一揮,示意接受了這位虔誠的信徒懺悔。
很快,祂的身影便又從斷臂的伊芙·多伊爾的眼球之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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