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危機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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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諾並沒有完全聽從他與噩兆棄徒洛基讓他關閉禁忌魔術·滌蕩淵鳴的請求,隻是壓製魔素的部分輸出,而後將矛頭對準了這位自稱侍奉曼卡街最高位者雷蒙伯爵的騎士,質問起他身邊那兩隻無法忽視的烏頭魔犬:
    “騎士先生,作為本地人的您,似乎擁有控製這群異界魔獸的能力?”
    說罷,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騎士阿爾特裏烏斯身上。
    紅瞳碧絲卡的視線放在戰場邊緣的這位騎士身上,對麵幹淨硬朗的麵容上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正氣,目視前方,意念堅定。
    噩兆棄徒洛基則是沉默地關注著這位騎士身邊那兩隻形態上與他們對抗的烏頭魔犬有些偏差的家夥。
    它們的背部盡管存在一個巨大的窟窿,但他能感知到這兩隻異界魔獸的氣息並不比被賽諾禁忌魔術困住的烏頭魔犬要弱。
    這一點讓他尤為在意,不禁令他心生疑惑:那麽它們背部的琥珀色果實,倘若不處理的話,困於其中的獵物最終的歸宿會是被徹底“消化”嗎?
    最後看魔劍士哈迪,他的關注點既非騎士阿爾特裏烏斯,也非氣息並不弱小的異類烏頭魔犬,而是騎士手中出鞘的利劍。
    這位騎士手中的脫鞘之劍身上銘刻著古老的符文刻印,刻印浮現其光,但這股光芒並非熾熱閃亮之光,而是混沌陰霾之光。
    似是威能綻露,將完整劍身包裹的混沌陰霾之光竟然牽動了他手中兩柄魔劍【蘇爾特爾的雙臂】共鳴。
    感應著魔劍的顫動,哈迪展開他的靈覺視野,竟然窺探到了騎士手中的脫鞘之劍一絲真貌——褪去符文刻印的掩飾,劍身以以白骨骷髏鑄造,骷髏紋路的空隙間呼嘯出比其混沌表象更加恐怖的虛空幽暗特征。
    當目睹到來自虛空的幽暗,哈迪的靈覺視野頓時像是受到一股強大的扭曲力量衝擊,刹那間便給他的肉眼反饋異常的腫痛。
    他迅速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觀測那位騎士手中的脫鞘之劍,於是立刻將內心那股旺盛的好奇心摒棄。
    “是那把劍的能力,那把劍能支配異界魔獸。”
    站在賽諾身邊的哈迪一邊捂著臉緩解眼睛窺探不可直視之物而帶來的反噬,一邊同這位臨時的同伴說出自己反噬後得到的情報。
    聽到這話,賽諾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狀態略顯痛苦的哈迪,然後重新看向對麵的騎士阿爾特裏烏斯。
    當賽諾將要把視線移向騎士手中那柄他未曾注意、被一團暗光包裹的劍時,騎士阿爾特裏烏斯卻再次開口,喝止他的行為:
    “這位年輕的魔術師先生,請不要妄圖窺探我手中的劍,您身邊的同伴便是因靈覺視野窺探劍身遭受到了反噬。”
    “哦!既然你說不能看,那我必須得看了。”
    對於這位陌生騎士的警告,驕傲的賽諾產生了叛逆的心理,咧嘴故意說出激怒對方的言語。
    說罷,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騎士阿爾特裏烏斯手中脫鞘之劍上。
    但僅僅注視一眼,這位來自奧萊頓家族的天之驕子便立刻將他的視線重新移到騎士阿爾特裏烏斯身上。
    然後,這位驕傲的青年魔術師俊秀的麵龐上展現出了罕見的警惕與緊張。
    此刻,賽諾剛剛咧起的嘴頓時變成了緊緊咬住牙關的狀態。
    “唉,這位魔術師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目睹到賽諾觀察劍身後十分憋屈的變臉,騎士阿爾特裏烏斯猜測出了臉色警惕的賽諾心中所想,於是語氣緩和地解釋起他手中之劍來曆:
    “這柄劍隻是傳說中某位王者的神器贗品,並非正品。”
    對於騎士的回答,賽諾臉上流露出不滿意的岔怒神色,而後他以質問的語氣回應:
    “哼!贗品?能擁有如此高的完成度,以及外散超越傳說寶具的壓迫感,隻怕是與正品一同鑄造出的伴生神器吧。”
    “這位魔術師先生,我能理解並接受您對在下的敵意,但在下想表明,在下對在場的幾位並沒有敵意。”
    麵對賽諾犀利的質問,騎士阿爾特裏烏斯沒有選擇正麵回應,而是展現出謙遜的騎士儀態,隨即他的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
    當被騎士阿爾特裏烏斯注視時,紅瞳碧絲卡頓感些許無措。
    對方正氣淩然的氣場令少女產生了莫名的抵觸。
    盡管她的理智在告訴她,這個陌生的騎士應該沒有敵意。
    但混亂的思緒如同一團亂麻難以解開,少女無法得到此刻內心情緒變化的答案。
    念及於此,紅瞳碧絲卡選擇了閉上眼睛,用意誌去摒棄這股雜念。
    視角回到露天平台區域中央,賽諾與騎士阿爾特裏烏斯身上。
    “所以,請您盡快解除禁忌魔術。”
    騎士阿爾特裏烏斯將話題拉回最初的禁忌魔術之上,再次勸導禁忌魔術的施法者賽諾。
    賽諾沒有說話,他並非愚昧之人,而是說出了禁忌魔術解除後的擔憂:
    “我可以解除‘滌蕩淵鳴’,但你似乎還沒有親自回答我最初的問題,你能控製這群異界魔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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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賽諾再次削弱自身對禁忌魔術·滌蕩淵鳴的輸出。
    下一刻,那條壓製所有烏頭魔犬的岩石淵流規模迅速收縮了一圈,其中三隻首領級烏頭魔犬也得以掙脫暗黃色鎖鏈弱化後的束縛。
    掙脫束縛的首領級烏頭魔犬再次嚐試從空中脫離岩石淵流的壓製範圍。
    龍化特征的烏頭魔犬先是展現可怖的自愈力,背部健碩的巨大蝠翼再度展開。
    隨即,它兩隻利爪裹挾起兩外兩隻首領級烏頭魔犬。
    緊接著,這三隻首領級烏頭魔犬在眾人的注視下,從天空的途徑脫離了能壓製它們行動的岩石淵流。
    “嗚!!!”
    不再受到扭曲的重力法則壓製,三隻首領級烏頭魔犬回到了地麵後,它們紛紛仰起頭顱,發出震耳欲聾的嚎叫,仿佛在宣告對自由的暢快。
    此時此刻,在場與烏頭魔犬群對抗過的眾人紛紛將視線投向騎士阿爾特裏烏斯。
    因為,他的位置距離這三隻首領級烏頭魔犬的落點最近。
    為首龍化特征的烏頭魔犬在嚎叫之後,似乎是感應到什麽的存在,出現片刻的呆滯,然後轉過頭顱。
    它睜開金黃色光輝與猩紅原色交染的斑駁眼瞳,看向騎士阿爾特裏烏斯,這位新出現在這片區域、在它們眼中同樣渺小的人類。
    而它們的落點,正好在騎士阿爾特裏烏斯麵前。
    隨即,龍華特征的烏頭魔犬二度展開背部的雙翼,緊接著俯下前身,張開它的血盆大口,以如臨大敵的戰鬥架勢超前眼前體型渺小的人類。
    同樣做出戰鬥姿態的還有另外兩隻首領級烏頭魔犬。
    長出蜘蛛外肢的烏頭魔犬先是發出顫栗的怪異聲響,而後立刻抬起兩根鋒利的外肢作為武器對準了騎士阿爾特裏烏斯。
    渾身絨毛的狼形烏頭魔犬則是咧起嘴,露出尖銳的利牙,從它的牙齒空隙間傳蕩隻會對具有威脅的目標才發出的低鳴。
    這三隻首領級烏頭魔犬似乎在害怕什麽。
    這是在場所有人對它們反應產生的共識。
    但首領級烏頭魔犬的蓄勢待發,並沒有改變騎士阿爾特裏烏斯鎮定的狀態。
    他隻是斜著揮出手中包裹混沌陰霾之光的利劍,劍的前端指向它們,隨即以上位者的語氣,開口:
    “妄圖叛逆者,當受解體之難!”
    話音剛落,一股無形的扭曲力量自騎士阿爾特裏烏斯的劍中迸發而出。
    混沌陰霾之光蔓延而出,裹挾著這股無形的扭曲力量朝著三隻首領級烏頭魔犬的位置衝去。
    三隻首領級烏頭魔犬出現屏息時間的反抗意誌,但僅僅在向前踏出一步之後,這股忠於其主魔獸刻耳柏洛斯的反抗意誌便被瞬間湮滅。
    在無形的扭曲力量到來時,為首龍化特征的烏頭魔犬那睜開的金黃色光輝與猩紅原色交染的斑駁眼瞳,倒映出了另外一位超越其主魔獸刻耳柏洛斯的上位者身影。
    這位上位者的身影同樣是體型渺小的人類,在出現的刹那間便與原本視野中的騎士阿爾特裏烏斯重合,以至於它將這位騎士視作了那位上位者存在。
    於是,三隻首領級烏頭魔犬在反抗意誌被湮滅後,紛紛卸下了戰鬥的架勢,等待著騎士阿爾特裏烏斯口中宣告的刑罰降臨。
    下一刻,混沌陰霾之光如附骨之蛆般侵入它們,其中無形的扭曲力量迅速發揮作用。
    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下,三隻強盛的首領級烏頭魔犬在血肉的肢解與植物的枯萎兩種疊加的詭異狀態下逐漸衰弱。
    僅僅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首領級烏頭魔犬那超過三米的駭人體型迅速縮水,脫落的肢體回歸最初的墨綠色汁液狀態滲入因賽諾魔術而崩裂的大地之下。
    唯有它們背部的那顆琥珀色果實沒有絲毫變化,在三隻首領級烏頭魔犬徹底解體後安靜地躺在地麵上。
    見證了它們無聲無息的死亡後,旁觀者賽諾也不禁再度開口:
    “騎士先生,看來是我低估了您的能力。”
    說罷,賽諾也不再傲慢,解除了禁忌魔術·滌蕩淵鳴。
    盡管他不清楚自己釋放的禁忌魔術·滌蕩淵鳴出了什麽岔子,能讓一位擁有疑似神器的本地人騎士以及另一位邪教擁躉身份的紅兜帽獵人出言阻止。
    但對於一位接受過完整魔術體係知識的第六位階翡翠魔術師來說,他還是能夠從過往一些禁忌魔術失控的記載中推測出滌蕩淵鳴的問題。
    是禁忌魔術的施法環境嗎?
    在解除禁忌魔術後,賽諾不再關注剩下那些曾對他有威脅的烏頭魔犬群,而是一邊思索,一邊仰頭看向這個亞空間世界的天幕。
    這個以曼卡街鏡像形式存在的裏世界側天幕是與現實黑夜有別的單調灰暗——沒有浮雲,沒有星星,沒有月亮。
    賽諾最大程度地釋放他的靈覺視野,試圖看穿這個世界的本質,但灰暗的天幕毫無波瀾。
    回到騎士阿爾特裏烏斯的視角。
    在禁忌魔術·滌蕩淵鳴解除後,那條困住其他烏頭魔犬的岩石淵流迅速重新回歸固態的屬性,然後受到正常的重力法則,盡數坍塌在地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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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那些烏頭魔犬,騎士阿爾特裏烏斯以同樣的上位者姿態麵對它們,緊接著揮動手中的利劍,將數道混沌陰霾之光掃向它們。
    相較於那三隻首領級烏頭魔犬,其他的烏頭魔犬還來不及產生反抗意誌,它們便接受了湮滅的結局。
    最終,在場除開騎士阿爾特裏烏斯身邊那兩隻背部隻有大窟窿的烏頭魔犬存活,其餘異界魔獸盡數消融了它們以植物軀幹與詛咒力量結合的扭曲軀體。
    在烏頭魔犬的危機結束後,噩兆棄徒洛基主動向騎士阿爾特裏烏斯搭話:
    “這些人你打算怎麽辦?”
    “他們與你們相同,都是受到魔獸刻耳柏洛斯呼喚的受害者。”
    騎士阿爾特裏烏斯回過頭,看向洛基,繼續回答他:
    “雷蒙伯爵感應到了今晚紅瘴夜發生的變故,所以委派我前來這個縫隙世界,幫助各位從此地脫困,回到現實世界的。”
    “騎士大人,你可真是之所不言呐!”
    洛基先是稱讚這位青年騎士的率真,緊接著話鋒一轉,以意味深長的語氣開口:
    “那麽,尊貴的伯爵大人有沒有預料到我們這些沒有困於果實之人出現呢?”
    “這位紅兜帽獵人先生,請問您是什麽意思。”
    騎士阿爾特裏烏斯麵露不解,反問洛基。
    洛基以詼諧的輕鬆語氣回答:
    “就是想了解我們這些人知道了你們曼卡街的地下世界秘密後,發現你們似乎在圈養一隻來自冥界的傳說生物,真的還能完好無損地回到現實世界嗎?”
    洛基著重強調了“完好無損”這四個字,說罷便抬手指了指在場的少女碧絲卡,魔劍士哈迪以及魔術師賽諾,最後指向自己以及他懷中昏厥的紫發少女。
    在他的視角裏,他是意外陷入了與冥界傳說生物地獄三頭犬脫不了幹係的事件,先是來到充滿冥界氣息的曼卡街鏡像裏世界側,而後便遭遇到了其眷屬奧康奈頓化形烏頭魔犬的危機。
    而眼下,有一個與曼卡街權貴息息相關的本地人出現,輕鬆解決了烏頭魔犬的危機,並告知他們接下來可以回到現實世界。
    但危機事件將要結束,並沒有讓洛基感到放鬆。
    過去經曆的苦難與現在依然在承受的腐敗折磨,讓這位活到現在的噩兆棄徒不得不時刻保持縝密謹慎的心思。
    霎時間,劍拔弩張的氛圍在人與人之間的交涉後,開始彌漫。
    騎士阿爾特裏烏斯並沒有被洛基的話語牽動情緒,他依舊保持著最初那副似救世主般的鎮定狀態。
    騎士阿爾特裏烏斯直視洛基,回答他:
    “如果我說,你們依舊可以安全地回到現實世界,但後續必須要接受一些禁製,你們能接受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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