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9章 夜住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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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無奈,正如紫羽竹所言隻能且行且看了。
    其實沈笑和冰兒擔心的擔心的不僅僅是如此,他們二人並未告訴紫羽竹和郝連清,劍逍遙是劍神撿來的兒子,劍神被困在霸刀門的地牢之中,並非是霸刀門之能。按照劍神所言,當時劍神已經戰勝了言擎的父親及另外兩個霸刀門頂尖高手,隻是真氣消耗巨大,但依然不是霸刀門的人可以對付的。之所以被困在地牢之中,乃是被劍逍遙偷襲所致。一個能將自己一手拉扯成人,教授自己武學並將天下第一宗門的宗主之位給了自己的人下毒手的人,這樣的人還有什麽做不出來呢?
    劍逍遙得到了劍神的真傳,在無數年以前就獨領風騷,按照他的修為完全可以在劍神受傷被困之時就稱霸江湖,可偏偏他卻將天劍宗宗主的位置讓給了自己的大兒子劍無為而選擇銷聲匿跡,他擔心的是什麽?此間大有文章。
    沈笑不告訴紫羽竹和郝連清二人這些事情,並非是不相信他們二人,恰恰是因為相信才不得不如此,若是被二人知道劍逍遙乃是這樣的人物,他們無論如何都會開始對天劍宗加強防範和進行探查,若是劍逍遙沒有在天劍宗也就算了,否則將會引火燒身,到時候不但紫羽竹和郝連清二人有危險,就是整個煙雨樓和聖槍門都不會幸免。
    四人坐了會兒,沈笑和冰兒二人起身要告辭,紫羽竹和郝連清挽留二人留下住在煙雨樓的這個分部,但被沈笑二人拒絕,若是他們二人留在這兒將會暴露紫羽竹他們,現在沈笑已經在明處,估計針對他的人不少,若是將煙雨樓再捎帶進去將會對他們日後行動帶來極大的不利。
    沈笑和冰兒緩緩地走出酒肆,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有些落寞。馬車在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是這座城市唯一的生機。
    太陽已經開始西斜,宛如一個疲憊的老人,無力地掛在山邊。深秋的四方城,被一層淡淡的肅殺之氣所籠罩。城中的樹木大多已經失去了葉子,隻剩下光禿禿的枝條,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那些常青樹雖然依然翠綠,但在這一片枯黃之中,卻顯得格外孤獨。
    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這些光影映照在那些光禿禿的枝條上,雖然讓樹木看起來更加遒勁挺拔,但卻無法掩蓋住整個城市的蕭條與落寞。
    馬車穿過街道,向著城中心的方向駛去。那裏,是韓老將軍的墓碑所在之處。沈笑無論如何都要去拜祭這位老將軍,因為他是沈笑一生仰慕的豐碑,也是沈笑一生追求的高度。
    當夜幕逐漸降臨,沈笑將馬車停在了一家小旅店前。他跳下馬車,伸展了一下身體,感受著夜晚的涼意。冰兒也從馬車上下來,靜靜地站在他身旁。
    沈笑走進旅店,向店主打了個招呼,然後取了些銀兩交給店小二,讓他幫忙代買一些祭奠之物,以備明早之用。店小二接過銀兩,點頭應是,然後轉身離去。
    沈笑和冰兒走進旅店,找了個房間住下。房間不大,但還算幹淨整潔。沈笑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夜色,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對韓老將軍的敬意和思念。
    這家旅店共有三層,其中第三層是天字號客房,第二層是地字號客房,而第一層則是人字號客房。沈笑和冰兒最終決定選擇在地字號客房入住。
    盡管旅店規模不大,但內部設施卻相對齊全。四方城剛剛經曆了一場血腥的洗禮,這裏的人們對生命的珍貴有著深刻的體會,因此在待人接物方麵都格外和藹可親。這種氛圍讓整個旅店都彌漫著一片祥和之氣,也使得沈笑和冰兒原本有些鬱悶的心情瞬間變得舒暢起來。
    兩人各自要了一間客房,不過他們並沒有在自己的房間裏用餐,而是讓店小二將酒菜等物品送到了沈笑的房間。然而,當酒菜上桌時,他們才發現這頓飯實在是有些簡單。
    桌子上擺放著的隻有一盤花生米、一盤涼拌青菜,以及一盤魚幹和一壺篩過的酒。這樣的菜品,別說豐盛了,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寒酸。而且,由於朝廷禁止宰殺耕牛,所以這裏根本沒有牛肉可供食用。
    不過,這並不是因為旅店沒有更好的酒菜供應。實際上,隻要顧客有錢,基本上沒有什麽是他們做不到的。即便旅店自身沒有某些菜品,他們也會想盡辦法從其他地方弄來。
    可是沈笑沒有這麽做,他現在不缺錢財,可是他卻從來沒有這個習慣,每次都是極為簡單,簡單地讓冰兒都有時候調侃他是不是還想回到乞討的日子。
    沈笑每次都笑笑不做解釋,其實沈笑每次吃飯的時候總會想起自己的父母和妹妹。他們已經走散將近二十年了,他也將全國各地走了個遍,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打聽一番,可是每次都失望而歸,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妹妹是否還在人世。
    想著以前受的罪,想著自己沒有音訊的父母妹妹,他如何能吃香喝辣呢?即便是如此簡單的生活對於以前的他來說已經無異在天堂了,他還有什麽權利奢華的呢?
    吃了一個花生米,輕輕嚼動之後,在一口篩過的米酒之下咽進腹內。
    沈笑:今夜不會太平。
    冰兒吃吃一笑,道:擔心?
    沈笑:擔心倒是沒有,不過……
    冰兒:不過什麽?怕我被人搶去?
    沈笑:不會,要有這個本事!現在能勝得了冰兒的估計沒有多少個,起碼目前在四方城來說我還沒有發現。
    冰兒:嗬嗬,那麽自信?
    沈笑:必須自信。來的時候你發現了什麽沒有?
    冰兒突然緊張地低聲說道:“有人跟蹤,而且不止一個!”沈笑聞言,臉色微變,他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果然發現有幾個人影在不遠處若隱若現,鬼鬼祟祟的。
    沈笑皺起眉頭,冷靜地分析道:“這些人應該不是煙雨樓的人,也不可能是將軍府的人。煙雨樓的人沒必要跟蹤我們,畢竟我們隻是去那裏稍作停留。而將軍府更不可能,我們又不是什麽不法之徒,他們沒理由這樣做。況且,如果將軍府知道我們來到這裏,恐怕早就派人來迎接了。”
    冰兒點點頭,同意沈笑的看法。她接著說道:“看來跟蹤我們的不止一夥人,這裏果然是魚龍混雜啊。”
    沈笑仔細觀察著那幾個人的行動,發現他們似乎分成了兩撥,而且都身手不凡。他沉聲道:“這兩夥人,都是高手,起碼在四方城中算是高手了。看來我們進城的時候被人跟蹤,並不是煙雨樓的人,估計就是他們。”
    冰兒心中一緊,慶幸地說:“還好我們隻在煙雨樓坐了不到一個時辰,否則煙雨樓恐怕就要被懷疑上了。”
    沈笑也鬆了口氣,但他的眉頭依然緊鎖,擔憂地說:“煙雨樓暫時應該不會被懷疑,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隻希望郝連前輩他們不會有事。”
    冰兒突然想起了什麽,疑惑地問:“你有沒有發現郝連前輩和竹兒姐姐之間有些……”
    沈笑:有些什麽?郝連前輩孤獨一生,一生都在紫清若前輩身上,他自以為可以憑借自己的真情暖化紫清若前輩冰冷的心,可是當日的情況你也知道,他即便是將自己的心掏出來,也難以換回紫清若的回眸。現在我倒是希望竹兒姐姐能做些什麽。
    冰兒:母負於人,女還之於人。雖然我也希望如此,但終究讓人心中有些不舒。
    沈笑:錯了,在認識竹兒的時候,我就發覺竹兒對郝連前輩之情了,隻不過郝連前輩不接受,竹兒因有母親這一個坎兒擋在那兒不能戳破,所以才隱隱約約而已。
    冰兒:或許我們都誤會了。看以前清若前輩不似糊塗的樣子,或許她早就好了,隻不過自己不想恢複過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