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外婆伸手要去抓糖糖，讓保安直接攔下。
    壓著老太太還有睡夢中驚醒的李富貴，一塊從小區裏麵丟了出去。
    李富貴跟外婆讓李堯這麽一搞，走在大街上是都能收到臭雞蛋的風評。
    他們倆出來之後，還被勒令，不準在靠近小區一步。
    外婆茫然失措的坐在了地上，看著城市街道的車水馬龍，很想不通。
    自己就是上門來要錢蓋房子，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富貴啊……媽是不是很無能啊？”
    “媽，你說什麽呢，怎麽會呢，這跟無能有什麽關係呀。媽，你快點起來，地上涼……”李富貴見到母親這般，心疼的抽噎了一口。
    “哎……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呢？”
    “等李堯唄，還能怎麽辦。”李富貴問道：“對了，池月給咱倆的五萬塊錢，還剩下多少了？”
    “我都沒敢花，還剩下四萬九千多呢，這不是存著回去蓋房子裝修什麽的嗎，我們在外麵能省就省。”外婆的話剛說完，手機就傳來了一條短信。
    【您在本行的銀行卡發生扣款……餘額為0。】
    老太太還以為自己眼花了，立刻把短信給李富貴看：“富貴，你快點好好看看，上麵寫的到底是什麽！”
    “好，我看看。”
    李富貴一個字一個字念著：“餘額為零……”
    “媽，我們沒錢了！”
    “什麽？為什麽會突然間沒有錢了？”外婆捂著胸口直接昏了過去。
    李富貴來到這裏，誰也不認識。
    就隻能挨個人求助。
    最後碰見了一對好心人，將他們送到了醫院。
    因為李富貴告訴他們，自己是池氏集團總裁的大舅。
    於表姑搞定了倆人，悠哉悠哉的回到了房子裏麵。
    花了二百塊錢，找來了一個清潔，將他們做過的地方，全部都清理了一遍。
    哼，跟她鬥！
    嫩得很！
    家裏沒有農村人的窮味可真好。
    她心情舒暢的去衛生間拿了一張池月的高級麵膜，敷在了臉上。
    ……
    另一邊。
    李堯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程雨欣遞給了李堯一張帶香味的紙巾：“師哥，你是不是昨天淋雨……感冒了呀？”
    “不能，我抵抗力挺好的。”李堯笑著回了一句，繼續給程雨欣解疑。
    程雨欣的題不是高中大學的題，而是李堯曾經寫過的一篇文章，自己對生物學上麵的研究。
    有挺多地方，程雨欣都不懂。
    特意把李堯約在圖書館。
    想好好跟李堯取取經。
    李堯自然同意，反正他在京城也是最後一天了。
    今天教完了程雨欣，明天他就要跟教授出國了。
    程雨欣的意圖也不在這些問題上麵，而是一直盯著李堯看。
    李堯說了什麽，她也一知半解。
    李堯倒是很認真，對她沒有任何逾越的意思。
    又本分，又紳士。
    李堯也發現程雨欣在看自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的手指搭在了書頁的夾縫之中，抬頭看她：“怎麽了？為什麽一直這麽看著我？”
    “沒有啊……我就是覺得，師哥給我的感覺很不一樣吧……”程雨欣嬌羞的低下了頭。
    李堯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哪裏不一樣？跟你對生物學的看法不一樣？”
    “有一點這個原因吧，嘻嘻，就是感覺，好像哪裏都不太一樣。”
    李堯看出了程雨欣的心思，深吸了一口氣。
    他現在的處境很是糟糕，幾乎一團亂。
    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去跟程雨欣承諾什麽的。
    現在的他……也配不上程雨欣。
    不僅是程雨欣，任何人他都配不上。
    一個當了整整六年的家庭主夫，其實有些行為或者思維，包括人情世故需要的聊天方式。
    早就脫軌了。
    可程雨欣近期來給他的感覺……
    又讓他不舍得傷害她。
    “雨欣……”李堯情緒複雜的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程雨欣抬起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就這麽看著他：“嗯，師哥，我在。”
    “雨欣……在你這個年紀，我有點理解你對一個人心動是最純淨最沒有雜質的，如果我要是年輕十歲，不，五歲也行……”
    “我想我肯定會答應你！因為像你這麽好的女孩，錯過了還真的會覺得遺憾。”
    “但是雨欣，現在坐在你麵前的李堯，不是十七八歲說愛就愛，可以不考慮後果，不用考慮責任，更不用考慮我們的明天在哪裏，我們隻有彼此心動就足夠了。”
    “我是一個結婚六年，還有一個孩子的男人！程雨欣，我是一個男人！你知道男孩到男人的蛻變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嗎？”
    程雨欣有點猜到李堯要說什麽了。
    她已經不想在聽下去了。
    李堯分明是要拒絕她。
    “師哥……別說了，你繼續給我講課吧。”程雨欣回避的低下了頭，努力的吞咽著自己的情緒。
    她將書拉到了自己身前一點，想要借此逃過。
    李堯卻不想耽誤她，很認真的握住了她的肩膀：“雨欣，我承認，我對你有好感，你這麽優秀，漂亮的女生，想必是個男生都會對你有好感。”
    “但我現在什麽都沒有……我不配喜歡你！你懂嗎？”
    “為什麽？師哥，你喜歡我，我喜歡你這不就夠了嗎，我不在意你結過婚的……我也不在意你有過孩子的，真的師哥，你要相信我……”
    李堯自嘲的笑笑：“所以我說，蛻變的過程其實挺痛苦的，你不在意，我在意。身為一個男人，我不可能讓一個女人不明不白的跟著我！”
    而他，也不想在過以前需要靠著女人養。
    被別人說是上門女婿的那種日子了。
    他不想在埋沒自己的未來。
    跟池月這段失敗的婚姻，總結出來了一個道理。
    不僅愛情永遠都要旗鼓相當。
    婚姻也是。
    伸手朝著別人去要東西的樣子，太卑微了。
    人呐，一輩子一次就夠了。
    那些所謂的放棄，所謂的付出，都是沉沒成本罷了。
    在別人眼中，依舊是一個什麽都不是的東西。
    “雨欣，我現在隻想忙事業，抱歉。”李堯說完這些話，手在桌子下緊緊地攥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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