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常老師作的題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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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化完情緒後,葉嘉言回到家裏。
牛仔搖著尾巴來接她,但卻沒見冷清秋、古秋墨。
應該是在享受二人世界吧。
就在葉嘉言出國前,古秋墨的奶奶身體抱恙住進醫院,冷清秋便陪他回了一趟揚州。
前日,古秋墨又到這邊來住。
想到這兒,葉嘉言輕手輕腳的,生怕上樓梯時影響到小夫妻。
但她剛到二樓時,冷清秋的臥室門突然開了。
她倚在門前,向葉嘉言招手:“就等你呢,快來。”
走近臥室,隻見古秋墨正坐在閱讀桌前,對著一張彩色打印件發呆。
一看就是題跋。
“你看看這題跋。”冷清秋說。
葉嘉言走過去,看那題跋上寫著一首詩:千裏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這是杜牧的名詩《江南春》。
而後是一行遒勁又瀟灑的小字,似是一段評語。
“江南之春,明朗絢麗,又迷離深邃,空間遠近相映……”
再一看落款之人,是常若水。
“常老師作的題跋?”葉嘉言微微一訝,“這麽巧。”
冷清秋說:“一開始,王謝沒把題跋印在冊子上。不然,我一定多看兩眼。那個王謝,油膩得很,我都不想和他做生意。之後,我回揚州去了,就讓歐總看著辦。”
葉嘉言點頭。冷清秋本來不主槌書畫,有大把的理由拒絕王謝。
“可王謝說,我不在公司,他就不拿原畫出來。沒辦法,昨天我、歐總,和王謝又接觸了一下。見到原畫,我才看到那題跋。可我覺得有些奇怪,就把題跋照下來,打印出來讓你看看。”
“這是常老師的字嗎?”葉嘉言對常若水的字並不熟悉。
“是他的字,別人很難模仿。”
“那你的顧慮是什麽?”
“儀器檢測了,的確出自是文嘉那個時代,畫風也是文嘉這一脈的。但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你再看看畫……”
畫幅不小,沒法打印,但冷清秋用手機照下來了。
照了好幾張,細節曆曆在目。像素不錯。
葉嘉言看了一陣,躊躇道:“我感覺,左首這一塊的空間,似乎有些逼仄。和文嘉的性格不太吻合。”
文嘉之畫,得其父文徵明一體,又取倪瓚之筆法。因其性格溫厚,筆下山水,往往有幽澹之致,開闊舒朗。
“對,我也有這個感覺。可是……”
冷清秋目光凝在常若水的題跋上。常若水在業界的權威毋庸置疑。
“能聯係到常老師嗎?”
“聯係不到,我問了岑敏。她說常老師出國去當評委了。為免私相授受,這段時間評委都不能和外界聯係。”
葉嘉言忖了忖,盯住題跋:“你確不確定,是常老師的字?”
“確定。”
“這樣,你明天和歐總再商量一下,讓他來定奪。”
冷清秋點點頭,又睇向那張細節的照片:“我還是相信老師的判斷,他不會給偽作寫題跋。其實,畫家作畫時的狀態,不見得都很穩定。這幅畫,除左首這一塊之外,還是很開闊的。”
此時此刻,被葉嘉言、冷清秋提起的歐瑞宏,正在家中和晏紫談判。
三個小時前,他循著晏紫和那個男人的身影走過去。
那兩人走進一個雅間。
門敞著,男人把晏紫額前的斜劉海理了理,極盡溫柔。
歐瑞宏走過去,無聲地坐在晏紫麵前。
晏紫臉上的尷尬之色,隻一閃而逝。
“你有什麽事嗎?”她語氣平淡,仿佛和他並不相熟。
“幾個同事追回真跡有功,我們在開慶功會。你過去看看吧。還有蛋糕。”
歐瑞宏覷著她,餘光往那男人臉上掠過。
英俊,很有朝氣,約莫二十五六歲。
晏紫淡笑道:“你說的是,莫宛他們?這事我知道了。你出麵就好。”
“你,是董事長。”他目光凝在她臉上,看她臊不臊。
是董事長,得要臉麵,要身份。
“我那天已經跟你說了,我要離婚。”晏紫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不是在跟他商量。
“我沒答應。”歐瑞宏斬釘截鐵,轉而皺眉看著那年輕男人,“你是誰?”
男人不應。
歐瑞宏攥起拳頭:“這段時間,你們一直在一起?”
“有什麽事回家裏說。”晏紫瞪住歐瑞宏,把手往男人身邊一攔。
像老母雞護崽子一樣。
倏爾,她看到雅間門口被掩住的半張臉。
“莫宛?你進來。”
歐瑞宏這才發現,莫宛跟在身後。
在公司裏,知道歐瑞宏和晏紫真實關係的,除了秘書便隻有莫宛。
看樣子,她是過來勸架的。
兩年前,晏紫去倫敦考察,和莫宛結識,十分投契。
那時,晏紫就跟莫宛說,歡迎她來煙雲樓工作。
莫宛應聲而入:“晏董事長。”
“不用這麽客氣,你叫我阿紫吧。既然你跟過來了,那你幫我解釋吧。你知道我和小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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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一碼事,當著歐總的麵,說他的妻子和情人的事,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簡直是修羅場。
歐瑞宏皺起眉,旋即舒展:“你說吧,我不想被蒙在鼓裏。”
“其實,阿紫她很想要一個孩子,但您不願意,她又怕年齡拖得太大,以後生養困難。所以,才想……”
莫宛躊躇了一會兒,才說出那個荒誕的詞:“借種。”
歐瑞宏滿腹狐疑,目光在晏紫、小雷之間逡巡:“我看你們是真情侶吧?”
看這小雷照顧人的樣子,這像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人?
歐瑞宏不信。
莫宛垂眸,不再說話。
“笑死了,你實在想要孩子,不能做試管嬰兒嗎?或者,出國去做……”
言及此,歐瑞宏又驀地頓住。
他知道,晏紫討厭那個詞。
她說過,不合法的事她不會做。更何況,讓別的女人幫忙生育,本質是一種壓榨。女人不能欺女人。
“你愛信不信。”晏紫神情仍然很淡,“但我提醒你,我固然好麵子,但你也是要臉的人。有什麽話回家再說。”
她說對了,歐瑞宏的確要臉麵。
於是,他甩下一個“好”字,拉著莫宛往外走。
見莫宛麵有憂色,似在擔心自己會責怪她。
歐瑞宏便沉住氣:“我們的事與你無關,更不會影響你的事業。放心。”
話雖如此說,但他知道自己臉色很難看。
心想著要振作心情,歐瑞宏才提議帶大家去唱k。
結果,觸景傷情,唱到一首《現代愛情故事》,心情更糟了。
別離沒有對錯,要走也解釋不多
現代說永遠已經很傻
隨著那一宵去火花已消逝
不可能付出一生那麽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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