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營陵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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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漸濃時,西北方向突然旌旗蔽空。
    這時,在城牆上觀望的斥候大喊道援軍到了……援軍到了。
    朱靈聞言,渾身一震,心中大喜,手緊了緊手中的大刀道"兄弟們,陛下派來的援軍到了,殺啊!!"他沙啞的呐喊讓魏軍殘部爆發出怒吼。
    而彭安聞言,卻麵色驟變:"該死!分兵五千,給吾攔住援軍!"
    副將領命而去……
    於禁的援軍如黑色旋風般撞入袁軍側背,馬槊撕裂鎧甲的悶響與慘叫聲此起彼伏。"斬盡袁賊!一個不留!"於禁橫刀劈飛敵將首級,鮮血濺滿棗紅戰馬的鬃毛。彭安咬牙揮劍:"繼續攻城!今日定要燒毀糧倉!"當後方的潰敗聲如瘟疫般蔓延,副將被於禁一槍挑落馬下的消息傳來時,袁軍陣型終於開始動搖。
    朱靈望著袁軍陣腳大亂,突然大喝一聲反守為攻:"隨吾殺出去!"魏軍殘部與援軍前後夾擊,將袁軍逼得節節敗退。彭安連斬三名魏軍仍無法挽回敗局,終於在親兵的拚死護衛下退至城門。他回頭望著熊熊燃燒的營帳,啐了口血水:"於禁!下次定取汝狗頭!"隨即,眼見攻取贏城的機會已失,彭安心有不甘的率領麾下人馬,按照沮授之前的命令,退守臨淄。
    殘陽如血,贏城的硝煙中,朱靈踉蹌著扶住城牆。於禁策馬奔來,將染血的披風甩給他道:"朱將軍守住糧倉,大功一件!"
    朱靈望著滿地狼藉,喉頭哽咽道:"若不是將軍及時趕到,吾等今日......"他的聲音淹沒在遠處傳來的收兵號角中,而贏城的血色黃昏,永遠銘記了這場慘烈的攻防戰。
    …………
    燭火在青銅燈台上明明滅滅,曹操盯著沙盤上東倒西歪的兵俑,指節重重叩在標著"贏城"的位置,沙盤騰起一片細塵。"一群飯桶!竟讓袁軍摸到糧草大營!"他忽然掀翻案幾,竹簡與硯台劈裏啪啦散落滿地,驚得帳中將領齊刷刷後退半步。
    於禁派來的信使渾身浴血,單膝跪地時帶起一串血痕:"稟陛下!朱靈將軍率殘部死守,於將軍及時趕到擊退袁軍,糧草未損!"話音未落,帳內緊繃的氣氛突然一鬆,幾名將守衛將士舒出濁氣。曹操卻突然大笑,笑聲震得帳頂帷幔輕顫:"好!好個朱靈!傳令嘉獎!"他彎腰撿起一枚掉落的玉玨,在掌心摩挲著寒光,眼中厲色卻未消退。
    司馬懿垂手立於陰影處,掃過狼藉滿地:"丞相,沮授此人善謀,贏城之戰不過是試探。"他忽然指向地圖東南角,"徐州距北海三郡不過三日路程,夏侯惇部精銳未動,若抽調三萬突襲......"
    曹操猛地轉身,眼中精光乍現:"仲達是說,聲東擊西?"他的手指重重按在北海位置,仿佛要將地圖戳穿,"眼下沮授在濟南與咱們對峙,的確是攻取此三郡的良機!"
    "正是。"司馬懿抬眼時,燭火在他眼底映出兩點寒星,"待袁軍有所行動,吾軍再尋機破其主力。"
    曹操突然撫掌大笑,抓起案上狼毫在竹簡上疾書:"妙!妙!元讓素來悍勇,定能教袁軍好看!"他將竹簡擲向傳令兵,濺起的墨點在地上綻開,"快馬加鞭!命夏侯惇三日內出兵,不得有誤!
    曹操隨即看著司馬懿道“仲達,此番不會再讓朕失望了吧?”
    司馬懿躬身時,一臉睿智道:"丞相放心,這盤棋,才剛剛開始。"
    …………
    下邳,夏侯惇接到曹操的命令,出兵北海、東萊和膠東三郡,原本就心癢難耐的夏侯惇,隨即便點了三萬精銳魏軍,前往北海。
    數日之後,夏侯惇大軍抵達北海營陵城,翌日晨霧未散,夏侯惇的玄色大旗已在營陵城外獵獵作響。三萬魏軍如潮水般湧來,投石機轉動的吱呀聲混著戰馬嘶鳴,驚起城頭寒鴉。夏侯惇身披玄鐵重鎧,獨眼在晨光中泛著冷芒,揮刀指向城牆:"今日破城,隻準勝不準敗!"
    "放!"隨著令旗揮下,三百架投石機同時震顫。巨大的石彈破空而出,如流星般砸向城頭。城磚迸裂聲中,守軍用盾牌死死抵住搖晃的箭樓,卻擋不住碎石如雨點般落下。"雲梯手,上!"夏侯惇暴喝,五千士卒扛著三丈長梯衝向護城河,箭矢從他們頭頂掠過,在水麵激起串串水花。
    營陵守將王立站在城樓上,額頭青筋暴起:"滾木礌石,給吾往下砸!"滾燙的金汁順著城牆凹槽傾瀉而下,攻城的魏軍頓時發出淒厲慘叫。但夏侯惇率領的精銳悍不畏死,前排倒下,後排踩著屍體繼續衝鋒。一名魏軍將士頂著盾牌衝上雲梯,卻被城上長矛刺穿喉嚨,屍體像沙包般墜落,砸得下方將士踉蹌後退。
    "撞車!"夏侯惇突然抽出佩劍,指向城門。千餘名魏軍推著包鐵撞車,齊聲呐喊著加速。"咚!咚!"撞擊聲震得地麵發顫,城門在巨力衝擊下吱呀作響,木屑紛飛。城頭守軍見狀,慌忙將火把投向撞車,幹燥的木架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弓箭手,壓製城頭!"夏侯惇怒目圓睜,親自擂響戰鼓。萬箭齊發遮蔽天空,城頭守軍被迫伏低身子。趁著這間隙,一隊敢死隊抱著浸油的柴草衝到城牆下,點燃大火。濃煙升騰間,城牆磚石開始鬆動,有魏軍竟順著滾燙的牆麵攀爬而上。
    正午時分,城頭突然傳來慘叫。一名魏軍悍卒用砍刀劈開缺口,高呼著跳上城牆。"殺!"後續將士如蟻群般湧入,彎刀與長槍在陽光下迸射火花。王立揮舞長劍連斬數人,卻被背後偷襲的魏軍刺中左肩。當夏侯惇的大旗插上城頭時,營陵守軍的抵抗徹底崩潰。
    "降者免死!"魏軍的呼喝聲中,王立望著滿地狼藉,長歎一聲丟下佩劍。僅僅半日,營陵城已換了主人,護城河的水被鮮血染成暗紅,殘破的旌旗在硝煙中無力飄蕩。夏侯惇踩著血泊登上城樓,獨眼掃視著新占領的城池,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下一個,東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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