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扮成馬戲醜角主持人的鄭斯文，用“啞語”和福寧帝姬趙明珠薛雲霄）、福順帝姬趙星珠楊擎霄）、福柔帝姬趙聚珠羅紫霄）、福茂帝姬趙壽珠翁楠霄）4人比劃一陣，看著她們在木子詩畫李師師）和紅蓮、小燕、小葉、小萌、小枝，以及完顏宗翰遣派的烏達不、回裏不、犀牛不、達吉不四個衛士的監視下走出勾欄瓦舍舞台向主樓餐飲間而去，鄭斯文禁不住抹了一把淚水，心中默默嘀咕：“雲朵師太的四個弟子真不賴，武功高強，容貌出眾；暗器使得杠杠的被完顏沙裏質借作槍手；而且琴棋書畫才情高深，完全可以和西漢才女卓文君相媲美。
    薛雲霄裝扮的福寧帝姬趙明珠更是鳳毛麟角，竟借詩隱喻對金兵入侵的滿腔憤怒；使鄭斯文這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震撼不已，百感交集。
    薛雲霄明明知道完顏宗翰、完顏宗望兩頭金國大棕熊就坐在台下，可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首長詩《怨女常思國破恨》吟誦得驚天地泣鬼神，使台下的看客看到大宋不滅的希望。
    往昔城中樂音悠，繁花照眼春如繡。朱閣綺窗棲雙燕，鏡裏紅顏笑欲流。父兄商農皆順遂，鄰裏往來情誼厚。暖日烹茶話豐年，寒夜圍爐頌歌奏。豈料胡騎卷塵來，烽火燃天動地哀。金戈撞碎升平夢，鐵馬踏破百戶宅。父兄執刃赴國難，一去音書久不還。母姊流離生死茫，家園傾頹瓦礫寒。孤女飄零寄荒村，蓬門蔽體風叩門。朝迎霜露采藜藿，暮伴殘燈拭淚痕。遙念昔日繁華地，宮闕樓閣化埃塵。雕梁畫棟俱成土，歌舞升平無處尋。邊鴻聲聲訴悲苦，冷月淒淒照幽獨。舊仇新恨心頭聚，長夜漫漫難成宿。恨不執劍驅賊寇，恢複山河展鴻圖。可歎女兒身柔弱，徒留哀怨向誰抒。每望山河破碎處，肝腸寸斷意難舒。願得清平乾坤轉，再沐祥和展眉舒。
    鄭斯文流著淚水聆聽薛雲霄聲情並茂地吟誦，完顏宗翰不淡定了，派正副衛士長移失不、阿裏不趕來後台通過完顏沙裏質打算處置薛雲霄。
    完顏沙裏質考慮到馬上就要接近完顏宗望的四分帝姬沒有執行完顏宗翰的旨意，而是將鄭斯文召喚過去說明用意。
    鄭斯文慌忙過去對薛雲霄耳語：“妹妹不要逞能啦！適可而止吧！要不你就是今天第一個橫屍者！”
    薛雲霄聽了鄭斯文的勸阻，巧妙地結束了《怨女常思國破恨》長詩的吟誦；鄭斯文心亂如麻，他佩服薛雲霄勇氣衝天的同時；竟然生出對她的愛意。
    愛意唗生，鄭斯文似乎才意識到薛雲霄好像也愛上他了；好幾次給他暗示他竟然沒有接招，現在鄭斯文真的愛上薛雲霄了；可這樣的愛情能維係嗎？因為薛雲霄在古代，而鄭斯文是二十一世紀天宇大學曆史係的學生！
    “鄭斯文迂腐了吧！你從鄭家台你們家後門進入大宋就是古代人，而薛雲霄同樣從鄭家台你們家後門進入不也成為現代人了嗎？古代人和現代人有什麽區別，都是七個窟窿要吃飯啊！”
    鄭斯文自問自答地將自己埋怨一番，這才想起馬上找到高強和李文；三人一起去尋找芙蓉媽媽提到的白礬樓建築工匠胡子秀。
    高強、李文兩人化妝成“牛頭馬麵”的現場直播，在全球華人網民中掀起不小的衝擊波。
    網民們哪裏會相信，千年之前的北宋竟然如此的豪富和繁盛；金兵入侵汴梁後被趕出去忠義靖國軍占領城池的一半地方），白礬樓的雄偉也勝過二十一世紀的五星級賓館。
    白礬樓裏麵的勾欄瓦舍才藝表演，簡直就是東方歌舞團在國家大劇院即興放歌令人震撼。
    鄭斯文想著心思，走到高強、李文兩人身邊，將芙蓉媽媽提到的白礬樓建築工匠胡子秀還活著的話語陳述一番，道：“薛雲霄、楊擎霄、羅紫霄、翁楠霄四女要陪完顏宗翰吃酒，趁吃酒的當口會給酒盅裏麵下毒；可完顏宗望、完顏宗翰各自帶了百人衛隊緊緊看視看著她們不易脫身，因此我們必須找到胡老爹確定白礬樓的地下通道位置，叫天台四女從地下通道遁行！”
    高強譏笑鄭斯文是阿q想象豐富，還說鄭斯文純粹是發神經；芙蓉媽媽說的胡子秀活著就一定能活著？即便活著牙叉骨長的一點時間在哪裏能找到老頭兒！”
    頓了下理由多多，道：“話又說回來，即便找到胡老爹；他能給我們指明白礬樓的地下通道？”
    “執行命令！”鄭斯文突然發出一聲喝喊，他現在是軍師中郎將，有命令高強、李文的權利：“就是一刻鍾的時間我們也得找，更何況天台四女和完顏宗望、完顏宗翰周旋的時間至少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鍾頭，兩個鍾頭找到一個人並不是啥難事！”
    鄭斯文說著還舉出薛雲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英雄壯舉，說我們三個是男子漢；難道還不及一個弱風女子？
    高強被鄭斯文嗆了一鼻子灰，尷尬地垂手侍立不知如何是好。
    李文做個鬼臉打個圓場嘿嘿笑道：“高兄，鄭兄弟現在不是天宇大學曆史係的學生，而是忠義靖國軍的軍師中郎將；你還是服從命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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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說著深深咽了一口唾沫道：“這裏是北宋汴京城，不是特種兵總部薑成市；軍師中郎將可斬殺處罰的權利！”
    高強有失方寸的笑笑，給鄭斯文鞠了一躬，道：“高強堅決執行軍事中郎將的命令，可鄙人和李文把臉塗抹得五顏六怪，這麽出去還不把狗給嚇死？”
    “馬上卸妝！卸了妝去換店小二的服裝！我在店小二的換裝室那邊等候！”鄭斯文回敬高強一句，找到芙蓉媽媽說要三套店小二服裝，他和高強、李文三人穿戴上去找工匠胡子秀。
    芙蓉媽媽愣怔半天不知說啥才好，她向鄭斯文介紹白礬樓的宏偉建築時，鄭斯文詢問有沒有地下暗道；芙蓉媽媽說他不知道，隨口又說了聲：“不過當年建築工匠胡子秀還活著”，鄭斯文竟然當真要去尋找。
    鄭斯文見芙蓉媽媽愣怔，提示一句說要三套店小二的服裝；芙蓉媽媽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安排管家卞二去找三套店小二的服裝拿過來。
    管家卞二很快找來三套店小二服裝，鄭斯文、高強、李文3人穿了相互打量，覺得既新奇又好笑。
    鄭斯文眼睛盯著高強、李文二人觀看，見兩人穿上店小二服裝後形象很馬戲醜角；禁不住暗暗發笑。
    店小二服飾是件素色交領短打上衣，衣衫顏色以耐髒的深灰色或靛藍色為主，下擺掖在腰間的布帶中，布帶簡單束緊，勾勒出兩人比較消瘦的身形。
    下身搭配一條黑色長褲，褲腳紮緊，腳蹬一雙麻鞋，鞋麵的褶皺和磨損痕跡，都印證了他每日的忙碌奔波。
    一條洗得泛白的粗布圍裙，係在腰間，圍裙上沾著水漬和油漬，是其辛勤勞作的見證。
    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小帽，帽簷微微上翹，為其增添了店小二的機靈和敏動。
    高強、李文兩人是特種兵，皮膚因長期在外忙碌被曬成古銅色，透著健康的光澤。
    高強兩道濃眉之下，有雙眼睛炯炯有神；似乎在掃視白礬樓內的各個角落，不放過顧客的任何需求。
    李文高挺的鼻梁下，嘴巴微微咧開，露出熱情的笑容，臉頰上的兩個淺淺酒窩，讓顧客頓感親切。
    鄭斯文看完高強、李文兩人的裝扮；回看自己一眼覺得和他們二人沒有區別，便和芙蓉媽媽告別。
    芙蓉媽媽要卞二給他們帶路，被鄭斯文拒絕——尋找胡子秀老爹是為尋找白礬樓的地下通道必須秘密進行；叫卞二帶路還有什麽秘密可言。
    鄭斯文三人走出換衣間，向樓下走去；鄭斯文看向高強和李文兩人道：“你倆對勾欄瓦舍四個帝姬才藝展示和樓內設施的直播，網民打賞如何？”
    高強笑聲嗬嗬道：“鄙人和李文剛才算了下，我倆現場直播獲得的打賞金額是一千零八十五萬元人民幣！”
    鄭斯文訝異，喝叫一聲“這麽多啊！”隨之便喋喋不休，道：“看來隻要內容豐富，現場直播還真能給忠義靖國軍提供軍費；當然把徽宗皇上從完顏宗翰的軍營裏營救出來，他作一幅畫拿到巴黎拍賣會變賣，一年的軍費恐怕綽綽有餘；這樣的話馬超哥哥做皇帝指日可待！”
    高強欣欣然道：“鄭小哥現在是十四皇子徐王殿下馬將軍敕封的軍師中郎將，馬超做皇帝是不是您的謀劃的？”
    鄭斯文笑而不答，要說他沒勸馬超做皇帝那不現實，可馬超畢竟是三世人想問題長遠些，對鄭斯文提出的“做皇帝”問題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隻是泛泛說了聲：“康王趙構已經在應天府登基做了宋高宗，我們將宋徽宗營救出來後再說！”
    鄭斯文自己沒有將他和馬超商定的事情告訴高強和李文，李文卻天真地問：“軍師中郎將！宋徽宗如果要去巴黎，您給李文申請一個護衛指標，李文是特種兵，一定將才子皇帝保護好！”
    高強接上過去的話，若有所思道：“軍師中郎將，你不是打電話給張碎蛋和馬雞換了嗎？叫他倆在義烏小商品批發城給大軍購買日用品，都好幾天了怎麽不見回音！”
    高強話音一落，便見李師師慌慌張張追上來嘴裏嘟嘟囔囔：“鄭小兄弟留步，奴家找了大半個樓才在這裏追上你！”
    李師師一邊說，一邊把手機向前伸著，道：“你給我的手機不停地響鈴，我不會弄隻好來找你！”
    鄭斯文迎上去將手機拎起來按在耳朵上，電話那頭便響起張碎蛋的聲音：“鄭小哥我是張碎蛋，按照你的要求已經在義烏商品城采購了好幾車小商品；你把錢打到吳慈仁的賬戶上，商家會用大貨車直接送到鄭家台去！”
    鄭斯文興奮不已道：“張兄、馬兄辛苦啦！錢我馬上打到吳慈仁賬號上去，金額是多少？”
    “500萬人民幣！”馬雞換接上話道：“現在國家促進內需，我們采購的商品量大救活了不少小工廠；後麵的價格會更便宜！”
    李師師聆聽鄭斯文和張碎蛋、馬雞換得隔空通話，瞪著好看的眼睛不知說什麽才好。
    鄭斯文接完電話，看向李師師笑道：“木子姐姐還不熟悉手機，手機也叫移動電話；剛才的響鈴是對方撥通了號碼打電話，以後聽見響鈴你就按這個接聽鍵接聽，要打電話必須知道對方的電話號碼，然後輸上數字直接按這個鍵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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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師師笑道：“現代人的高科技奴家還弄不來呢，先給你吧；而後我去那邊了再弄一部手機來！”
    李師師將鄭斯文給他的手機原樣歸還，鄭斯文說他和高強、李文要去尋找胡子秀老人，白礬樓這邊叫李師師盯緊些；一定要保護天台四女的安全。
    鄭斯文3人走出白礬樓，來到東華門大街；一股混雜著炊餅香、脂粉味和淡淡馬糞氣息的風撲麵而來。
    鄭斯文深吸一口氣，心道：“這恐怕就是汴梁特有的味道——繁華中帶著煙火氣，精致裏摻著市井味。”
    “炊餅——剛出爐的炊餅——”
    “新到的杭州綾羅——”
    “磨剪子嘞——戧菜刀——”
    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從馬行街那邊傳來，像一首永不停歇的市井交響樂；鄭斯文三人顧不上欣賞風情卓然的滿街小吃；快步走進禦街。
    禦街寬逾百步，青石板路被無數雙腳打磨得發亮；兩側商鋪的幌子在正午的和風中輕輕搖晃，像在向行人招手。
    鄭斯文3人路過一家綢緞莊，幾位衣著華貴的婦人正在挑選料子；掌櫃滿臉堆笑地展開一匹湖藍色織錦，陽光下的絲線閃爍著粼粼波光。
    鄭斯文走到綢緞莊掌櫃跟前很有禮貌地深深一躬，又作了三個揖，道：“請問老板相公，您知不知道一個名叫胡子秀的老爹，他是修建白礬樓的匠工！”
    綢緞店掌櫃忙著給貴婦人推薦新到的綢緞，對鄭斯文的問話不屑一顧，道：“不好意思公子，老朽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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