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裏的冷板凳之後，李師師方知被自己冷落的是當今天子道君皇上，驚嚇得一時失語；回過神來隻是默默流淚，出身卑微的坊姬隻能用流淚來釋放心中的驚慌與懼怕。
    一個坊姬，一個生活在青樓的低級女子，慢待光顧坊間的皇上；殺頭一千次也不冤枉。
    李師師靜坐流淚的情況被李佬發現，李佬問明情況；當時便嚇得尿了褲子，心中仿佛萬箭齊穿；魂不守舍地咕噥：“芙蓉坊完了，自己花畢生心血培養的頭牌李師師完了！”
    然，李佬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家，心存僥幸地抱著一絲希望；讓龜公小五前去皇宮打探證實，那天夜裏的探訪芙蓉坊的巨商富賈是不是當今皇上。
    小五找到太監張匡，張匡將小五罵了個狗血噴頭；隔空投鏢給李佬道：“殺千刀的鴇婆李芙蓉，那天夜裏皇上光顧芙蓉坊，在下一開始就有暗示她；可鴇婆收了銀子慢待客，頭牌竟然叫皇上做了冷板凳，豬玀們就是不開竅；這時候害怕呢！”
    張匡說著，虛張聲勢，道：“現在跑過來證實？告訴你，晚啦！回去告訴豬玀鴇婆；就說皇上被冷落後十分生氣，打算封了芙蓉坊；將李師師、李老鴇全都下獄！”
    小五將張匡加鹽調醋的恐嚇回報李芙蓉，李芙蓉嚇得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小五提議：“甩銀子吧！興許是有銀子才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李芙蓉采納了小五的建議，包了二百兩銀子親自送給張匡；叫張匡看在昔日情人的麵子在皇上麵前美言，放芙蓉坊一馬。
    張匡這個皮條太監狗仗人勢，敲詐了李老鴇20兩銀子心中高興；又一次在宋徽宗麵前攛掇：“皇上好長時間沒有光顧芙蓉坊了，李佬帶來話兒，說頭牌李師師十分想念！”
    宋徽宗那天夜裏盡管被李師師冷落，可李師師彈奏的《四麵埋伏》樂章一直在他心中蕩漾。
    宋徽宗采納了張匡的諫言，當天夜裏又一次光顧芙蓉坊；李老鴇以為這是200兩銀子的效應張匡從中斡旋，不顧年老色衰和沒有卵子的家夥對了一陣子食。
    那一廂的李師師應皇上之邀用古琴彈奏《平雁落沙》，宋徽宗意猶未盡地聆聽著；思緒完全沉積在優美的琴聲中。
    《平沙落雁》描述的是大雁在廣闊的沙地上棲息或飛翔的自然景象，衡陽有座回雁峰，秋冬季節常常引來雁陣棲宿，形成一幅美麗的秋雁戲沙圖。
    音樂家根據雁陣棲息的壯觀景象創作了《平雁落沙》樂章，《平雁落沙》象征著逸士的心胸和高遠的誌向。
    《平沙落雁》古琴名曲有多種流派傳譜，九嶷派、如廣陵派、諸城派、梅庵派。
    李師師屬於九嶷派，指法規整，旋律緊湊，吟猱分明，全曲蒼古、悠遠。
    廣陵派的《平雁落沙》旋律流暢、柔和，表現了天高雲淡、雁落平沙的高遠意境。
    諸城派、梅庵派的“雁鳴”一段獨具特色，極為逼真、生動；樂曲以舒緩的節奏和清麗的泛音開始，描繪了秋江上寧靜而蒼茫的黃昏暮色。
    然後旋律一轉而為活潑靈動，點綴以雁群鳴叫呼應的音型，充滿了生機和歡躍；最後又複歸於和諧恬靜的旋律中，意境蒼茫恬淡而又生趣盎然。
    秋高氣爽，風靜沙平，雲程萬裏，天際飛鳴。
    初彈似鴻雁來賓，極雲霄之縹緲，序雁行以和鳴，倏隱倏顯，若往若來。
    其欲落也，回環顧盼，空際盤旋；其將落也，息聲斜掠，繞洲三匝；其既落也，此呼彼應，三五成群，飛鳴宿食，得所適情：子母隨而雌雄讓，亦能品焉”，借大雁之遠誌，寫逸士之心胸。
    宋徽宗第二次光顧芙蓉坊隻聽了一曲《平雁落沙》便匆匆離去，李佬和李師師懸著的心終於落到肚子裏。
    晚霞方才隱去，張匡有匆匆馳來；宣李師師到門前接駕。
    自從李師師知道了趙佶的真實身份，趙佶也不裝了，幹脆以皇上的麵目出入芙蓉坊。
    趙佶是個奇葩皇上，心中一直思念著這個問題：“青樓女子文人學士可以切其肌膚，天子為什麽就不能？芙蓉坊李師師實在是閬苑花魁，朕將她納入後宮又何嚐不可！”
    趙佶心中如此想，行動上卻沒有做出來，他知道後宮的鄭皇後、韋貴妃對自己百依百順；他也就中止奇葩納妾的行動，隻在芙蓉坊勾當。
    李佬見張匡宣詔李師師接駕，慌忙躲起來；李師師則跪在門前恭迎皇上。
    趙佶穿著便服在太監的簇擁下到來，見李師師跪地恭迎，慌忙執著她的手扶起來，笑道：“師師快請起來，瞧你，比前幾日消瘦啦！”
    “官家賜臨！臣妾豈能不迎！”李師師一邊說，一邊將手輕輕抽了回來。
    趙佶沒有生氣，進到屋裏，輕輕拉起李師師的小手。
    這一次李師師沒有拒絕，而是順從地讓皇上撫摸著她的小手；腦袋自覺不自覺地貼在皇上胸前。
    趙佶當機立斷，擴大戰果；李師師心堤在滾燙的熱流中一點點動搖、奔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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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刻，她忘了他是皇上；忘了他蓄在後宮的三千佳麗；隻把他當做一個溫柔的情人，一個風流倜儻的才子。
    愛，潮水般演沒了理智，不可拒抗！她被她緊緊摟著，他的胳膊是那麽有力；她覺得自己的心也在他近乎粗野的擁抱中消融，她的臉滾燙，連呼吸也急促起來。
    李師師與皇上溫存一番，鬱鬱寡歡地講出她厭惡青樓的思想；趙佶竟然費心，從皋山五峰請來楊六郎的遺孀王蘭英，叫王蘭英將李師師帶到八百裏伏牛山皋山五峰習練武功。
    而趙佶為了報答李佬對李師師的培養，竟將白礬樓賜予她。
    李師師“母子”榮登富豪榜首，王蘭英故去後，李師師繼承了皋山五峰五座金銀銅鐵錫礦；沒有想到的是做了馬超夫人……
    李師師想著宋徽宗對自己的愛憐和情好，以及他禪讓皇位後做了驃騎將軍；不僅率領百人娃娃騎士團拿下城西，還斬殺了進軍猛將完顏金彈子。
    凝視著麵前的驃騎將軍趙仁吉，李師師心中說不出是個啥滋味。
    趙仁吉見李師師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自己，走過去站在她麵前；恭恭敬敬敬了一個端莊的軍禮。
    ……
    攻克南城的行動天亮後全麵展開，主力軍是何大仁的581條毒蛇；581條毒蛇裏麵的蛇王就是那條十幾米長的金花大蟒。
    何大仁也是奇葩，用自己從後世開過來的大客車將裝在蛇櫃裏麵的581條大蛇載了，緩緩向城南而去。
    李師師、紅蓮、武籟萱三人乘坐三輛馬車跟在大卡車後麵。
    古琴、琵琶、竹笛三件樂器一一擺置到位，就等何大仁放出百蛇後奏起音樂；蛇陣便會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南城門的金兵崗哨衝殺過去，將苟延殘喘了快一年的女真人趕出汴京城池。
    581條蛇類全都帶毒，這是何大仁施展招蛇術後更換、補充的結果。
    馬超、鄭斯文後世之行，從鄭家台西山千年古槐樹下挖出的蛇窩裏麵幾百條蛇；有毒蛇類占的比例不大。
    進入湋河穀地開始訓蛇後，何大仁利用自己的捕蛇技藝召喚了好幾次蛇類；不僅召喚來蛇王金花大蟒，還召喚來百餘條有毒之蛇；毒蛇方陣才宣告組成。
    而李師師、紅蓮、武籟萱三人的古琴、琵琶、竹笛是指揮581條毒蛇馳騁疆場的號令。
    581條蛇類中毒性最大的有五種，排在第一位的是五步蛇。
    五步蛇又稱尖吻蝮，毒液為血循毒；人被咬傷後會造成嚴重的局部組織損傷和全身出血症狀。
    第二種是蝰蛇：蝰蛇毒液類型多樣，有神經毒、血循毒等；毒性強烈，人被咬後病情發展迅速。
    第三種是蝮蛇：蝮蛇分布廣泛，毒液有血循毒和細胞毒；人被蝮蛇咬傷後能引起局部腫脹、疼痛，嚴重時可導致內髒器官損傷。
    第四種是眼鏡蛇：眼鏡蛇毒液為神經毒和細胞毒的混合毒，人被咬後會出現呼吸困難、肌肉麻痹等症狀。
    第五種是銀環蛇：銀環蛇毒液為神經毒，毒性猛烈，人被咬傷後數小時內導致呼吸麻痹甚至死亡。
    何大仁是馴蛇專家，對五種毒蛇的習性、傷人規律了如指掌。
    因此在行動之前給馬超部下的兵士全都發放了蛇毒解藥，萬一炎宋帝國的將士不小心被毒蛇誤傷，蛇毒解藥就能發揮拯救性命的效能。
    金兵和宋軍在城南的防守以汴河為界，汴河以北屬於宋軍；汴河以南屬於金兵。
    何大仁將大卡車開到汴河北岸後，打開裝有毒蛇的玻璃蛇櫃。
    李師師、紅蓮、武籟萱三個女子的古琴、琵琶、竹笛合奏《平雁落沙》。
    蛇王金花巨蟒帶頭鑽出蛇櫃撲向汴河，其它蛇類見蛇王潛入汴河，紛紛效仿；一時間汴河成為581條毒蛇的藏身之地。
    站立南岸的金兵哨兵見宋軍突然將蛇群投入汴河之中，一時間慌了手腳；在千夫長呼倫拜耳帶領下使用弓箭向汴河射箭。
    站立汴河北岸的馬超、鄭斯文幾個將領擔心金兵的箭簇會致蛇陣於死地。
    何大仁笑道：“毒蛇潛水是我們訓練的一個科目，581條毒蛇一旦潛入汴河之中，都會以自身的優勢潛伏下來，隻等號令發出；便就誅殺敵人！”
    何大仁如此這般說完，給李師師、紅蓮、武籟萱三個女子打了個手勢。
    古琴、琵琶、竹笛合奏的《春江花月夜》響起，汴河之中頓時仰起萬千蛇頭；瞬息間排成一字長蛇陣衝向南岸。
    千夫長呼倫拜耳嚇得喊叫起來：“退回屋內進行防範！”
    呼倫拜耳的話音一落，“嘶——！”腳踝處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仿佛被燒紅的鐵釘狠狠鑿穿。
    呼倫拜耳低頭看去，腳踝處兩條細小的血珠正從兩個深陷的牙孔中滲出。
    呼倫拜耳腳踝處的傷口周圍迅速腫脹、發黑，皮膚下仿佛有岩漿在奔流，灼痛感瞬間撕裂了神經。
    僅僅幾分鍾，傷處已變得青紫、滾燙，皮膚緊繃欲裂，滲出帶有異味的組織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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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可怕的是，血液似乎失去了凝固的能力——牙孔的血流非但沒有止住，反而越湧越多，浸透了褲管。
    牙齦開始不受控製地滲血，鼻腔也湧出溫熱的液體；連咳嗽都帶上了鐵鏽味。
    呼倫拜耳驚恐地發現，圍著自己的幾條幽靈在他手臂上輕輕一碰，就留下大片的瘀斑，仿佛身體正從內部悄然瓦解，變成一個漏血的皮囊。
    每一步移動，都伴隨著鑽心的劇痛和失血的眩暈，仿佛踏入了由自身血液匯成的煉獄。
    呼倫拜耳倒在地上，與他一起倒地的還有十幾個金兵。
    完顏宗翰為了穩固城南幾座門洞的穩固，敕命千夫長呼倫拜耳率領800將士在這裏固守；哪想到千夫長呼倫拜耳竟然被何大仁釋放出來的毒蛇咬死。
    金軍兵士見千夫長呼倫拜耳被宋軍訓練的毒蛇咬死，發幾聲喊四散逃命。
    蛇王金花大蟒攔住他們的去路，李師師那一邊的音樂彈奏起《十麵埋伏》；金花大蟒用悠長的尾巴狂掃起來，試圖逃命的金兵被金花大蟒的尾巴掃倒在地。
    後麵幾十條蝰蛇趁機速襲，金軍兵士的手指像被毒蜂蜇了一下瞬間麻木。
    一個名叫吾爾石壩的金兵瞥見一道細長的影子消失在石縫中，最初的麻木感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海嘯般的劇痛，從指尖直衝腦髓。
    吾爾石壩的傷口迅速腫脹發亮，顏色變得紫黑；眩暈毫無征兆地襲來，視野開始旋轉模糊，冷汗浸透後背；心跳快得如同失控的鼓點，胸口憋悶得喘不過氣；更糟的是，身體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撕扯；傷肢沉重如灌鉛，肌肉卻又不自主地抽搐；想說話，舌頭卻僵硬打結；胃裏翻江倒海，劇烈的嘔吐接踵而至。
    吾爾石壩絕望地躺在地上，他本是一個獵戶；長年累月在長白山跟老虎、狗熊打交道，幾次與老虎、狗熊麵對麵的進行過廝殺，也沒有喪失性命。
    可是今日，在宋軍訓練的百蛇陣仗中隻能眼巴巴地倒在地上嗚呼哀哉！
    和吾爾石壩一樣倒在地上去見閻王的有幾十個金兵，暫時沒有被毒蛇叮咬過的金兵望風披靡；逃進堅固的哨所關門閉戶試圖躲過一劫。
    但李師師、紅蓮、武籟萱的音樂號令越奏越響亮，581條毒蛇將幾座哨所團團包圍起來，發起新的攻擊。
    幽靈身軀蠕動的情狀使人蠍虎，馬超站在汴河北岸凝視著在音樂鼓動下進攻的毒蛇陣；對何大仁大加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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