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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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凶宅
濱江大廈十七層的聲控燈總是半夜驟亮。搬家公司的小哥扔下最後兩個紙箱,逃也似的衝進電梯。月光穿過270度環形落地窗,在白岩洪教授的金絲眼鏡上折出一道冷光。
&34;白老師,這層真死過八個人。&34;助理小陳擦著冷汗,&34;去年跳樓的女主播、前年猝死的程序員,還有...&34;
&34;都是腦電波殘留。&34;白教授調試著便攜式量子場檢測儀,液晶屏上的數字突然飆紅,&34;你看,γ射線異常,正好驗證我的時空疊加理論。&34;
第一夜·叩門
淩晨三點十七分,電子門鎖突然報錯。白教授從光譜分析儀前抬頭,瞥見貓眼外晃過一抹猩紅。當他握著高爾夫球杆拉開門的刹那,整層樓的智能家居同時重啟。
&34;歡迎回家。&34;小米音箱發出機械女聲,走廊應急燈在頭頂投下蛛網狀陰影。白教授嗅到若有若無的茉莉香——和卷宗裏女主播常用的小蒼蘭香水截然不同。
第二夜·顯形
全息投影儀在牆麵投出十二麵棱鏡,白教授往咖啡裏扔了兩粒阿司匹林。監控畫麵突然扭曲,浴室鏡麵浮現血手印,鏡中倒影卻比他本人慢了兩秒抬手。
&34;量子糾纏態。&34;他對著空氣舉起激光筆,紅點停在鏡中人眉心,&34;別裝了,你帶了特斯拉線圈還是電磁幹擾器?&34;
鏡麵驟然炸裂,穿真絲睡裙的女人赤足踏出。她的高跟鞋踩過玻璃碴,在白色大理石上烙出焦黑腳印。
第三夜·賭約
&34;白教授果然名不虛傳。&34;女人指尖燃起幽藍火焰,點燃根本不存在的香煙,&34;我們來賭三局。你若輸了,就做第九個墜樓者。&34;
&34;你若輸了,&34;白教授摘下起霧的眼鏡,&34;告訴我誰在操控電磁脈衝發生器。&34;
他們用等離子體寫就契約:第一局賭暴雨何時停歇,第二局賭電梯停在哪層,第三局賭黎明前會不會有人死去。量子鍾顯示0333時,整棟樓的消防噴淋突然啟動。
終章·殘影
晨光刺破雲層時,白教授站在懸空露台邊緣。身後傳來高頻電流聲,他轉身看見女人正在像素化,真絲睡裙變成無數跳動的二進製代碼。
&34;你早就死了。&34;他舉起平板電腦,&34;2019年7月,濱江集團董事長夫人墜樓案。警方沒找到的屍體,原來卡在時空褶皺裏。&34;
女人發出電子合成般的笑聲,整層樓的玻璃幕牆開始共振。白教授突然扯開襯衫,露出胸口的除顫器電極片:&34;最後一局,我們賭心髒除顫和電磁脈衝哪個更快。&34;
當250焦耳電流貫穿身體時,他看見十七層恢複成毛坯房。積灰的水泥地上擺著八部老式手機,屏幕定格在相同的短信界麵:&34;頂樓見。&34;
後記
三個月後,濱江集團因非法使用腦機接口技術被查封。警方在地下機房發現七具嵌在服務器裏的屍體,他們的神經突觸仍與虛擬世界相連。至於第八部手機的主人——白教授看著結案報告,把最後一顆費列羅巧克力扔進江裏。江麵倒影中,穿真絲睡裙的女人正對他舉起香檳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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