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名客
    2023年深秋，臨江市郊的"靜泊旅館"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店主陳默站在監控屏幕前，看著一輛黑色越野車緩緩停進停車場。車門開啟時，一股裹挾著鬆針與鐵鏽味的冷風撲麵而來。男人穿著深灰色衝鋒衣，帽簷壓得很低，左手拎著五個銀色金屬箱，右手牽著三匹通體雪白的阿拉伯馬。
    "開一間家庭套房。"男人聲音沙啞，指節敲擊前台台麵的節奏異常急促。陳默注意到他右手虎口處有道月牙狀疤痕，像是被極薄的利器劃過。登記本上，男人用左手寫下"周天野"三個字，墨跡未幹便被窗外驟雨暈染成模糊的墨團。
    監控畫麵裏，三匹馬突然躁動起來。它們揚起前蹄踢踹金屬箱，鬃毛在雨中狂亂飛舞，其中一匹馬的眼珠竟泛出詭異的琥珀色。周天野從腰間抽出一條暗紅色皮質長鞭，鞭梢在空中甩出破空聲，馬匹瞬間噤聲，低頭蜷縮在雨幕中。
    "空調溫度調到18度，"周天野將房卡拍在台麵，"每天九點送兩桶純淨水到208房。"他轉身時，衝鋒衣下擺掠過前台，陳默瞥見內袋裏露出一角透明試管，液體在昏暗中泛著幽藍熒光。
    第二章 夜半蹄聲
    淩晨兩點零七分，陳默被頂樓傳來的異響驚醒。
    那聲音像是濕透的麻袋反複摔打在水泥地上，間或夾雜著金屬刮擦的刺響。他抄起手電筒和防暴棍，沿著消防通道向上摸去。208房門縫下滲出暗紅色液體，在月光下凝結成細小的冰晶。
    推開門瞬間，濃烈的福爾馬林氣味撲麵而來。三匹馬正用前蹄瘋狂刨著地毯，馬眼猩紅如炬。陳默的手電光掃過角落，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五名年輕女子蜷縮在牆角，她們四肢反折成詭異角度，後背隆起駝峰般的肉瘤，皮膚下隱約可見血管狀凸起。
    "別過來！"周天野的聲音從淋浴間傳來。陳默的手電光束掃過去，看見他正將某種透明液體注入馬匹脖頸的注射孔。液體接觸皮膚的刹那，馬匹發出淒厲嘶鳴，皮毛如退潮般剝落，露出下方蒼白的皮膚。
    "它們不是馬。"周天野轉身時，衝鋒衣完全濕透，疤痕在燈光下泛著青紫，"是走私犯從金三角弄來的‘騾子’，專門運毒的活體容器。"他踢了踢角落裏抽搐的女子，"這些蠢貨吞了貨就裝死，非得用特殊手段......"
    話音未落，陳默的防暴棍已重重砸在他肩頭。周天野閃身躲過第二擊，衝鋒衣內袋的試管墜地破碎，幽藍液體瞬間汽化成紫色煙霧。
    第三章 血色黎明
    警笛聲響徹小區時，陳默正死死按住昏迷的周天野。
    五名女子在救護車刺耳的鳴笛中蘇醒，她們第一句話都是相同的方言："我在緬甸的雨林裏，他們用鐵鉤挖走了我的舌頭。"法醫在她們後頸發現微型植入物，經檢測是某跨國生物公司的第7代神經阻斷芯片。
    "他們用藥物讓受害者失去語言能力，"刑偵隊長趙岩調出旅館監控，"再通過植入芯片控製行動。"畫麵裏，周天野給馬匹注射的液體經化驗，含有高濃度納米機器人——這些微型機械體能重組生物組織，將人類改造成半人半獸的形態。
    陳默站在物證室，看著玻璃罩裏那支幽藍液體。趙岩遞來一份泛黃的檔案："三年前臨江大學實驗室失竊案，丟失的正是這種基因編輯試劑。"照片上，年輕研究員領獎時的笑容與周天野虎口的疤痕完美重合。
    第四章 馴化場
    廢棄化工廠的地下室內，慘白燈光下排列著數百個金屬艙。
    每個艙體內都蜷縮著人形生物：有背部生出骨翼的少女，有脊柱扭曲成蠍尾的男孩，還有皮膚覆蓋鱗片的孕婦。周天野的助手正在給新生兒注射試劑，嬰兒哭聲未出便化作幼狼的嗚咽。
    "第147批‘產品’明天發貨。"周天野撫摸著操作台上的全息屏幕，數據流顯示著全球二十三個接收點的坐標，"東南亞黑市需要童工采礦，歐洲地下拳賽需要變異鬥士，北美富豪收藏畸形人......"他突然停頓，監控畫麵裏，陳默正帶著防毒麵具衝破閘門。
    納米機器人組成的銀色洪流從通風口噴湧而出，卻在觸及陳默的瞬間被電磁護盾彈開。他舉起從實驗室搶來的試劑瓶，液體潑灑處，機械守衛的金屬外殼如融雪般坍塌。
    第五章 破曉時分
    天台上的對決在暴雨中進行。
    周天野背後的金屬翼完全展開，注射過強化劑的肌肉虯結如樹根。他揮動纏滿傳感器的鋼鞭，鞭梢的微型攝像頭不斷掃描陳默的破綻："你以為自己是救世主？沒有我，這些怪物遲早會吃光人類！"
    陳默側身避開橫掃的鞭影，防毒麵具下的聲音沉穩："所以你就要把活人變成怪物？"他甩出纏在腰間的數據線，接口精準插入周天野頸後的芯片插槽。
    全息投影突然在暴雨中展開，周天野瞳孔驟縮——那是全球所有"產品"的實時影像，無數雙充血的眼睛正透過屏幕凝視他。陳默按下刪除鍵的瞬間，周天野發出非人的嘶吼，皮膚下凸起無數蠕動的金屬管線。
    終章 新生
    三個月後的臨江市福利院，陽光透過彩色玻璃在活動室灑下光斑。
    五個女孩正在給受傷的麻雀包紮，她們後頸的疤痕被碎發遮住。角落裏，曾經蜷縮成團的男孩正在教大家折紙船，他的脊柱已恢複筆直，隻有虎口的疤痕還隱約可見。
    陳默站在觀察窗外，手機屏幕亮起趙岩的短信："芯片數據徹底清除，納米機器人自毀程序啟動。"他摸了摸口袋裏的銀色吊墜——那是從周天野實驗室找到的最後一塊試劑殘片，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虹光。
    遠處傳來孩童的嬉鬧聲，混著收音機裏模糊的新聞："......臨江大學生物科技大賽將於下周開幕，獲獎作品或將改變基因治療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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