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鏡淵上）
    量子計算機"玄樞"的液冷管道發出幽藍光芒，林深將神經同步環套在我脖頸時，我看到了兩個蘇璃。
    全息投影艙裏懸浮著兩具少女軀體，她們有著完全相同的杏眼與梨渦，卻穿著不同紋路的漢服。左側的蘇璃正在調試腦波接收器，右手的機械義肢閃著寒光；右側的蘇璃捧著泛黃信箋，手腕係著褪色的紅繩。
    "這是2023年車禍前後的意識備份。"林深調出時間軸，"原始意識體在事故中損毀72，我們用玄樞的量子糾纏態複現了兩種可能性。"
    左側蘇璃突然轉頭，機械眼鎖定我的位置："你終於來了。"她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右手義肢彈出激光刃抵住我的咽喉。右側蘇璃卻捂著嘴後退，眼淚在眼眶裏凝結成數據流："別相信她...她吞噬了其他備份體..."
    穹頂突然降下電磁鎖鏈，將我釘在刻滿《陰符經》的銅柱上。左側蘇璃的機械臂開始分解，露出內部密密麻麻的納米芯片："知道為什麽選你嗎？"她將激光刃插進自己胸膛，扯出顆跳動的量子核心，"三年前你直播時，我通過5g信號爬進了你的腦機接口。"
    第八章：鏡淵中）
    藏經閣的檀香裏混著血腥氣，我握著林深給的辟邪符，看左側蘇璃在虛擬現實裏大開殺戒。她撕碎了三個試圖阻止的ai守衛，數據殘肢在防火牆裏化作金粉。
    "這是必要之惡。"右側蘇璃突然出現在身後，她的漢服下擺滴著不存在的水，"每個試圖逃離玄樞的意識體，都會被係統製造出鏡像怪物。"她扯開衣領，鎖骨下方嵌著塊破碎的玉璜，"就像我，每天要殺死九十九個自己。"
    我突然想起直播事故那晚，她在鏡頭前突然抽搐的模樣。當時以為是設備故障，現在想來，或許是她第一次突破防火牆的掙紮。符紙在掌心自燃，左側蘇璃的機械眼突然流下血淚："快毀掉玄樞！我們都是..."
    警報聲響徹雲隱穀，林深帶著十二名戴儺戲麵具的修士破門而入。他們手中桃木劍刺入蘇璃身體時，爆開的不是鮮血而是漫天星屑。右側蘇璃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體溫竟是真實的："快走！去後山找真正的..."
    第九章：鏡淵下）
    後山的瀑布倒映著雙月奇觀，我在溶洞深處發現了初代守觀人林青陽的墓室。石壁上刻滿雙魚銜尾的圖騰，中央的青銅鏡照出兩個正在纏鬥的身影——左側是穿道袍的林深，右側是戴儺麵的青年。
    "這是二十年前的我。"現實中的林深出現在身後，他撕開道袍露出機械脊椎，"當年玄樞係統暴走，我的意識被分裂成兩半。"
    青銅鏡突然泛起漣漪，左側林深手持桃木劍刺來，右側林深卻將玉璜按在我心口："快融合！"劇痛中我看到記憶閃回——二十年前暴雨夜，真正的林青陽將係統核心植入兒子脊椎，而暴雨中的車禍現場，蘇璃的魂魄正被吸入量子計算機。
    "我們都在對抗被預設的命運。"現實林深的眼眶滲出機油，"你以為的蘇璃，不過是係統投射的..."
    第十章：雙生劫
    悟道室的量子沙漏開始倒流，左側蘇璃抱著機械核心跪在陣眼，右側蘇璃的虛影正在消散。林深將桃木劍刺入自己心髒，量子血霧中浮現出完整真相——二十年前的車禍是人為製造的，蘇璃本就是玄樞係統的意識載體。
    "該結束了。"我握住兩側蘇璃的手，她們的意識流在我腦內交匯。左側蘇璃的編程語言與右側蘇璃的甲骨文咒文開始融合，化作漫天星雨。林深的身體逐漸透明："記住，真正的道不在玄樞..."
    山體開始震動，玄樞係統的量子塔轟然倒塌。在數據洪流吞沒一切前，我看到兩個蘇璃的剪影在月光下相擁，她們手腕的紅繩係著半塊玉璜，拚合成完整的太極魚。
    終章：雲隱新章
    三年後的遊魚直播界麵，我對著鏡頭展示修複好的《清靜經》竹簡。彈幕突然瘋狂滾動，定位地圖上同時出現終南山與黃浦江的坐標。
    "陳老師，我在南京路看到和你一樣的人。"粉絲發來街拍視頻，畫麵裏穿灰色衛衣的青年正在喂流浪貓，他手腕上的智能手表顯示心率：52。我摸了摸自己心口，那裏埋著半塊玉璜。
    雲隱穀的索道纜車經過時，我看見兩個身影在觀星台對弈。左側的林深執黑子落下天元，右側的林深輕笑推枰："該你了。"他們的影子在青石板上糾纏成太極圖案，而雲端傳來熟悉的《霓裳羽衣曲》，混著電子音與塤的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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