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暗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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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貧民窟的獵戶
林七蹲在鏽跡斑斑的摩托車旁,將最後半瓶礦泉水澆在泡麵桶裏。塑料棚頂漏下的雨水在泡麵湯裏蕩開漣漪,他盯著水麵倒映的霓虹燈牌——"錦繡花園"四個鎏金大字在暴雨中扭曲成猙獰的鬼臉。
這是城中村最破舊的巷尾,牆皮剝落的出租屋裏住著七戶人家。隔壁傳來嬰兒啼哭,母親正用鐵勺敲打煤氣灶催繳煤氣費。林七把泡麵湯一飲而盡,鋁製碗沿殘留的油漬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小林!"房東老張踹開鐵門,"你小子又欠三個月房租!"油膩的領帶耷拉在啤酒肚上,"要麽今晚搬走,要麽讓那寡婦滾蛋!"
林七握緊車鑰匙,金屬齒痕硌進掌心。後巷垃圾堆旁蜷縮著生病的母親,三天前醫生就說需要住院治療。他想起白天外賣平台上那個五星訂單——錦繡花園a棟3002的韓先生,備注寫著"不要按門鈴,放在門口就行"。
第二章 不速之客
黑色奔馳在巷口甩尾時,林七正背著醫藥箱往家跑。輪胎摩擦聲驚飛了電線上的麻雀,車窗降下露出半張冷峻的臉:"林先生?我是韓天陽。"
男人西裝革履的模樣讓林七後退半步。他認得這種眼神,就像獵戶看見林間晃動的獵槍反光。韓天陽遞來的牛皮紙袋沉甸甸的,支票金額欄的零多得像夏夜的螢火蟲。
"聽說令堂需要進口特效藥。"男人指節敲了敲副駕駛座上的紙箱,"裏麵有台呼吸機,我私人醫生可以隨時上門。"
林七盯著後視鏡裏逐漸模糊的奔馳車燈。母親布滿針眼的手突然抓住他衣角:"七娃,這錢燙手。"
第三章 虎紋與月光
呼吸機的藍光在出租屋裏投下鬼魅般的影子。林七握著方向盤穿梭在午夜街道,後視鏡掛著母親縫的平安符。手機突然震動,韓天陽發來定位——城郊廢棄化工廠。
生鏽的鐵門在夜風中呻吟。林七舉著強光手電,光束掃過積灰的實驗台時,呼吸機突然發出刺耳鳴叫。黑暗中寒光乍現,他側身躲過飛來的玻璃碎片,虎口被劃開的血痕在月光下泛著鐵鏽味。
"你果然來了。"韓天陽從陰影中走出,白襯衫濺滿可疑的液體,"那些蛀蟲想用化工廠事故掩蓋證據,隻有你能幫我拿到核心數據。"
林七的獵刀在腰間嗡鳴。這把父親留下的軍刀曾飲過山魈的血,此刻竟在皮鞘裏劇烈震顫。他想起母親的話:"受恩如飲鴆,解渴終成毒。"
第四章 血色交易
化工廠頂樓的監控畫麵裏,林七看見韓天陽被推進審訊室。五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正在分贓,其中一人戴著電子腳環——正是化工廠爆炸案的幸存工人。
"他們在銷毀證據。"技術員小唐指著屏幕,"但主服務器裏存著全部交易記錄。"他忽然劇烈咳嗽,指縫滲出黑血,"他們給我注射了...追蹤器..."
林七的刀比意識更快。當電子腳環在火光中炸裂時,他看見小唐最後的口型是"小心背後"。子彈擦過耳際的瞬間,獵刀脫鞘的龍吟響徹倉庫。三具屍體倒下時,他摸到死者後頸的蜘蛛紋身——和韓天陽書房暗格裏的照片一模一樣。
第五章 暗網追凶
"他們用暗網交易器官。"法醫朋友把檔案推過來時,咖啡杯在桌麵磕出脆響。照片裏的女孩與林七母親有相似的淚痣,死亡時間正是呼吸機送達前三天。
林七的摩托車碾過跨江大橋。霓虹燈牌在潮濕的路麵投下扭曲光影,錦繡花園的監控探頭在雨中泛著紅光。地下車庫b2層,他看見韓天陽被綁在手術台上,心電監護儀的綠線像毒蛇吐信。
"驚喜嗎?"主治醫師摘下口罩,蜘蛛紋身從領口爬上臉頰,"你救的那個老人,心髒早被我們換成了實驗品。"手術刀劃開韓天陽胸膛時,林七的獵刀已釘穿對方手腕。
第六章 最後的獵物
警笛聲響徹黎明。林七背著昏迷的韓天陽衝出地下車庫,身後是熊熊燃燒的化工廠。母親留下的平安符在風中翻飛,他想起那個暴雨夜,男人遞來的呼吸機箱裏藏著微型定位器。
"為什麽要做到這種地步?"醫院走廊裏,韓天陽艱難地扯開襯衫,胸口猙獰的疤痕組成北鬥七星圖案,"那些錢本可以讓你母親活下去。"
林七握緊染血的獵刀。父親臨終前說過,真正的獵人要為獵物送葬。當特警破門而入時,他看見監控屏幕閃爍——錦繡花園所有住戶的門鎖正在自動開啟。
第七章 新月之刃
殯儀館後門的梧桐樹下,林七將骨灰撒向夜空。韓天陽的遺物裏掉出枚銀質懷表,表蓋內側嵌著微型芯片。當電腦屏幕亮起,他看見父親年輕時的照片——竟與二十年前某位失蹤的軍工專家完全重合。
"你父親研發了初代生物芯片。"神秘來電裏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現在輪到你了。"林七望向窗外,北鬥七星在霧霾中若隱若現。獵刀在月光下泛起漣漪,仿佛有生命般渴望飲血。
第八章 永夜黎明
化工廠廢墟深處,林七點燃最後的信號彈。漫天火光中,他看見無數無人機如蝗蟲般湧來。獵刀刺入無人機核心時迸發的火花,照亮了控製台上的家族徽章——纏繞的毒蛇與北鬥七星。
"你以為自己是獵手?"黑衣人從火光中走出,半張臉是機械義體,"從接受呼吸機的那一刻,你就是我們最好的載體。"林七突然笑了,按下藏在齒縫間的引爆器。氣浪掀飛機械義體的瞬間,他看見母親在雲端對他微笑。
終章 獵人挽歌
三年後的城郊墓園,新來的守墓人總在月夜擦拭一塊無名墓碑。墓前永遠擺著半瓶礦泉水和一盒泡麵,生鏽的摩托車後座綁著軍刀。偶爾有夜跑者經過,會聽見風中傳來模糊的對話:
"阿爸,仇報完了。"
"傻孩子,獵人永遠在追逐下一個靶心。"
墓碑上的露水折射出北鬥七星的光芒,像極了當年化工廠裏跳動的呼吸機指示燈。而在千裏之外的臨江市,某個新建的科技園區正在舉行剪彩儀式,奠基石下埋著枚生鏽的獵刀鑰匙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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