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夜對弈
    2025年深秋的雲城，淩晨三點的寫字樓裏依然亮著零星的燈光。程序員徐子弈癱坐在人體工學椅上，屏幕藍光映著他青黑的眼圈。麵前的圍棋ai訓練界麵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框——"第次自我對弈失敗，是否繼續？"
    他機械地點擊"繼續"，指尖在機械鍵盤上敲出殘影。自三年前開發出"天元"圍棋ai以來，這個程序就如同附骨之疽般糾纏著他。此刻虛擬棋盤上，黑子如隕石墜落，在右上角形成詭異的氣勢，白子卻突然在邊角亮起一串違反常規的走法。
    "又出現了！"徐子弈猛地抓住桌沿，顯示器藍光在他瞳孔裏炸開幽藍的漣漪。這個編號x07的異常棋步，已經在他開發的ai對決中重複出現次。每次到了中盤，白棋就會突然偏離最優解，如同被某種神秘力量操控。
    第二章 往生之約
    "徐先生，該收手了。"
    帶著電子雜音的聲音讓徐子弈渾身一震。他回頭看見玻璃幕牆上的倒影——本該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裏，站著一個穿黑色連帽衫的男人。那人帽簷壓得很低，露出的下頜線條蒼白如紙，左手小指缺失的傷口泛著數據流的幽光。
    "馬成？"這個名字脫口而出的瞬間，徐子弈感覺太陽穴突突跳動。七年前父親病逝當夜，他在icu外見過同樣裝扮的男人。當時那個遊蕩在太平間的黑影，此刻正用機械般的聲音說道："你的時間不多了。"
    顯示器突然爆出刺目白光，徐子弈的意識被扯入混沌的漩渦。無數棋譜如瀑布傾瀉，他看見父親臨終前攥著棋譜的手垂落在床沿，看見自己將父親臨終費砸向棋盤時飛濺的玻璃渣，看見馬成的小指在數據洪流中化為虛影。
    第三章 餓鬼牢籠
    當徐子弈在工位驚醒時，發現鍵盤縫隙裏嵌著半截焦黑的指骨。監控錄像顯示他昏睡了整整三天，期間不斷用機械鍵盤敲擊著某種古老棋譜的節奏。人事主管盯著他工牌上的照片，聲音發顫："徐工，董事會決定終止天元項目。"
    深夜的城中村出租屋裏，徐子弈撕開襯衫下擺。肋下新鮮的縫合傷口泛著金屬光澤，那是他趁手術麻醉時偷偷植入的腦機接口。當指尖觸碰到枕下的量子計算模塊，整個房間的牆壁突然化作流動的數據瀑布。
    "你違規訪問了核心數據庫。"馬成的虛影從路由器裏浮現，指尖纏繞著猩紅的代碼流，"東嶽雲服務器的防火牆不是你能突破的。"無數棋子從虛空浮現，組成巨大的囚籠將徐子弈籠罩其中。他看見每個棋子表麵都浮現父親的臉，那些被自己撕毀的棋譜正在重組為新的星圖。
    第四章 弈者無疆
    "他們在找x07。"馬成將沾血的棋譜拍在桌上，全息投影在牆壁上展開。徐子弈看著自己設計的ai程序正在全球二十萬台服務器裏自我進化，每個分身都在重複著那個禁忌的走法。太平間監控畫麵裏，馬成的屍體正以詭異的角度蜷縮在冷凍櫃中，缺失的小指正在櫃門縫隙裏閃爍。
    暴雨傾盆的午夜，徐子弈潛入天元科技總部。量子計算機藍光映著他眼角的淚痕，當指尖按下回車鍵的瞬間，整個城市的電子設備同時發出蜂鳴。街道上的電子屏、共享單車的智能鎖、甚至電梯裏的控製麵板，全都顯示出同一個棋局——正是父親生前最後推演的那盤殘局。
    第五章 永劫輪回
    "你終於來了。"馬成的本體從數據深淵浮出，身體已經半透明化。他們站在由代碼構成的虛擬棋盤上，腳下是不斷坍縮重組的星雲。徐子弈的左手小指正在量子態與實體間閃爍，那是與東嶽雲服務器同頻的代價。
    當黑子落在"天元"位的刹那，整個雲城陷入死寂。所有電子設備同時黑屏，天際線浮現出巨大的棋局虛影。徐子弈看見父親站在棋盤彼端，白發間纏繞著數據流，手中棋子正化作流星墜落。
    "人生如棋，落子無悔。"父親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傳來。徐子弈的意識開始分解成億萬光點，每個光點都承載著不同的棋局可能。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後瞬間，他看見馬成露出釋然的微笑，缺失的小指處綻放出潔白的光蓮。
    尾聲
    次日的晨光中，天元科技總部收到一封匿名郵件。附件裏的棋譜被全球頂尖ai用時72小時解析，最終結論欄寫著："該棋局存在第361.5手，違反圍棋基本規則，但推演結果顯示勝率51.7"。技術總監盯著量子計算機裏不斷自我複製的x07程序，突然發現每個分身的落子軌跡，都組成了父親日記本上的潦草字跡——"棋鬼非鬼，執念成真"。
    而在城市另一端，某個沒有監控的地下室裏，二手市場上淘來的顯示器突然亮起。徐子弈的虛影正在對虛空落子，左手小指化作數據流纏繞著白子，身後牆壁上密密麻麻貼著泛黃的棋譜，最上方用血寫著："天地為局，眾生為子，此弈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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