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虎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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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山霧迷蹤
    2018年深秋,青岩縣西郊的雲霧嶺籠罩在連綿陰雨中。六十三歲的退休教師陳素華攥著兒子陳誌遠沾滿泥濘的登山包,枯瘦的手指在背包拉鏈上來回摩挲。三天前兒子獨自進山采野菌,此刻背包裏除了半盒發黴的壓縮餅幹,隻剩手機屏幕上最後一條未發送的定位信息——北緯26°17",東經118°53"。
    "張警官,我兒子最後出現過的地方是野人溝!"陳素華第五次衝進派出所時,值班民警王海皺著眉翻看登記簿:"上個月就有七起遊客失蹤報案,雲霧嶺那片原始林區......"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急促的刹車聲。刑偵隊長李勇拎著沾血的登山杖衝進來,迷彩褲腳還在往下滴水:"西邊三公裏發現屍體!"陳素華踉蹌著撲向擔架,白布下露出兒子青紫色的腳踝——那裏係著登山扣,扣環上纏著幾根暗褐色的毛發。
    第二章 虎蹤初現
    解剖報告在三天後出爐:死者係機械性窒息死亡,頸部有類犬科動物齒痕,但dna檢測顯示殘留物不屬於任何已知犬種。李勇盯著物證室的白熾燈,照片裏死者腫脹的喉結旁,兩道平行的抓痕在強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是雲豹?"技術員小劉調出紅外相機資料,十月的影像裏閃過一道金色殘影。正當眾人爭論時,陳素華抱著骨灰盒衝進警局:"山神廟的守林人說,昨晚聽見虎嘯!"
    李勇抓起手電衝進雨幕。手電光掃過半人高的蕨類植物時,他聞到一絲鐵鏽味。撥開垂落的藤蔓,樹幹上新鮮的抓痕深達兩寸,旁邊歪斜的爪印足有半掌寬。更詭異的是,樹皮縫隙裏卡著半枚銀色吊墜——正是陳誌遠從不離身的生肖掛件。
    第三章 夜半叩門
    停靈的第七夜,陳素華聽見瓦片輕響。供桌上的蘋果無風自動,香爐裏的灰燼聚成梅花狀。她顫抖著打開堂屋門,月光下蹲著一隻斑斕猛虎,金瞳在黑暗中幽幽發亮。
    "阿婆莫怕。"虎喉裏滾出低沉的人聲,前爪搭在門檻上,"誌遠是我叼走的,但我不曾傷他性命。"陳素華的尖叫驚醒了鄰居,虎影卻已消失不見,隻留下滿地沾露的野山參。
    第二天縣醫院裏,李勇盯著ct片上的陰影瞳孔驟縮。本該是心髒的位置,赫然顯出一團模糊的虎形光斑。"陳老師,您兒子生前做過骨髓移植?"主治醫師推了推眼鏡,"供體編號y1709,匹配率99.3。"
    第四章 虎口餘生
    十年前的雨夜,剛滿月的陳誌遠在福利院啼哭不止。護工張秀芹記得,那天收留的流浪漢渾身酒氣,懷裏揣著個鐵盒。"給孩子取名誌遠吧,"男人醉醺醺地塞給她一包奶粉,"等他滿十八歲......"話音未落人已消失,隻留下盒蓋上模糊的虎頭紋身。
    此刻重症監護儀發出刺耳鳴叫,陳素華攥著兒子的病危通知書,窗外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虎嘯。狂風掀開窗簾,月光下金瞳閃爍,虎爪輕輕搭上窗台。陳誌遠的心電圖竟在此刻恢複平穩,而窗外雪地上,三枚帶血的獵戶箭頭正泛著冷光。
    第五章 獵戶傳說
    李勇帶著獵戶老周進山那日,無人機傳回的畫麵讓所有人屏息。陳誌遠遇難的野人溝裏,成堆的野豬頭骨在月光下泛著磷光,每根骨頭都刻著細密的虎紋。老周突然跪倒在地:"這是虎神祭壇!三十年前我師父說過,雲霧嶺有隻守墓虎......"
    當夜暴雨傾盆,護林站接到神秘來電。陳素華顫抖的聲音從衛星電話裏傳出:"他在後山竹林,帶著誌遠的書包。"李勇舉著手電衝進雨幕時,看見陳誌遠完好無損地站在竹葉青中間,身後跟著隻金瞳猛虎。
    第六章 雙麵人生
    "他們叫我陳教授。"二十八歲的陳誌遠站在講台上,白大褂口袋裏露出半截虎紋吊墜。台下學生不會知道,這位生物學博士的辦公室永遠拉著窗簾,冷藏櫃裏鎖著三支裝有金色液體的試管。
    每周五傍晚,陳誌遠會準時出現在福利院。孩子們最愛聽他講山裏的故事,卻沒人注意他總在黃昏時消失半小時。直到某個雪夜,清潔工在活動室發現滿地爪印——每個腳印裏都嵌著亮晶晶的粉末,像極了當年陳素華供桌上的香灰。
    第七章 血色婚禮
    "恭喜二位新人!"婚慶公司的彩帶漫天飛舞時,陳素華盯著兒媳手腕上的翡翠鐲子。那抹詭異的虎皮綠讓她想起停屍房裏的吊墜,更想起昨夜夢中那隻金瞳猛虎——它正用利爪撕扯著某個山洞裏的石碑,碑文赫然是"守墓人陳氏血脈,十八而噬"。
    新婚夜,新娘的尖叫劃破夜空。監控錄像裏,本該在海外考察的陳誌遠渾身是血地撞開房門,身後跟著隻斑斕猛虎。當保安衝進來時,隻見新娘昏迷在地,而陳誌遠正蹲在窗台舔舐爪子,金瞳在月光下流轉著妖異的光。
    第八章 虎祠新生
    二十年後的清明,青岩縣新建的"義虎祠"前香火繚繞。導遊手持擴音器講解:"這是全國首座以動物命名的慈善祠,收養了三百多名山區孤兒......"遊客們不會知道,紀念館地下密室裏,陳素華的骨灰盒旁擺著三支試管,而監控屏幕上,金瞳猛虎正蹲坐在福利院的屋頂,守護著熟睡的孩子們。
    夜色漸深時,祠堂梁柱傳來細微抓撓聲。月光透過雕花窗欞,在青磚地上投出巨大虎影。那影子緩緩抬起前爪,指向後山某處幽深洞穴——洞口石壁上,新鮮的爪痕正組成三個大字:守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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