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夜霓虹
    陳默關掉電腦屏幕時，窗外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寫字樓外的霓虹燈牌次第亮起，在玻璃幕牆上投射出斑斕的光斑。他揉了揉酸痛的頸椎，把咖啡杯裏的殘渣倒進垃圾桶，忽然聞到一縷若有若無的白檀香。
    電梯間傳來高跟鞋敲擊大理石的清脆聲響，混著某種類似金屬相撞的冷冽音調。陳默下意識抬頭，看見安全通道的綠光裏站著個穿黑色皮衣的女人。她的長發在應急燈下泛著詭異的銀灰色，像是被月光漂洗過的鴉羽。
    "新來的程序員？"女人突然轉頭，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是精心描畫的工筆畫。陳默注意到她塗著暗紅色甲油的手指正把玩著一枚青銅硬幣，邊緣泛著不自然的青綠色銅鏽。
    "蘇...蘇小姐是吧？"他想起人事部今早帶來的新客戶資料。星海科技最新投資的虛擬現實項目負責人，二十六歲，麻省理工雙學位，這些光鮮的履曆此刻在女人周身縈繞的霧氣前顯得虛幻不堪。
    蘇雅拋接著硬幣突然輕笑，那笑聲像是碎玻璃落進絲綢襯裙。她向前半步，陳默聞到更濃烈的檀香裏混著鐵鏽味："聽說你們要開發腦機接口？陳先生，你聽說過神經突觸的量子糾纏嗎？"
    監控攝像頭突然閃爍紅光，陳默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等他再抬頭時，安全通道空無一人，隻有那枚硬幣滾落在他的球鞋邊。硬幣背麵刻著模糊的篆體"敕令"，邊緣殘留著暗褐色的血跡。
    第二章 霧鎖迷途
    淩晨三點的城中村出租屋裏，陳默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轉賬記錄。七十二小時前那場詭異的邂逅後，蘇雅就像幽靈般住進了他的生活。此刻她正蜷縮在飄窗上，黑色皮衣褪成灰撲撲的毛衣，腳邊散落著沾有水泥漬的腳鏈。
    "他們在我脊椎裏植入過東西。"蘇雅突然開口，指尖撫過鎖骨下方淡粉色的疤痕，"那種痛...像是有人用燒紅的鋼針挑開神經。"她抓起陳默的手按在疤痕上，皮膚下傳來細微的電流聲。
    陳默觸電般縮回手，顯示器上的代碼突然扭曲成血色符文。蘇雅低笑一聲，從帆布包裏掏出個雕花檀木盒，裏麵整整齊齊碼著十二枚青銅硬幣："這是他們用來控製我的"符咒"，每枚硬幣都對應著人體經絡。"
    窗外的月光突然變得慘白，陳默看見蘇雅的影子在牆上分裂成九條狐尾。她抓起硬幣按在心口，劇烈的顫抖從脊椎竄上來："他們在找我...帶著那個能定位符咒的羅盤。"
    手機在此時瘋狂震動，陌生號碼發來張照片——正是陳默昨天隨手拍的蘇鴉背影。定位地圖上，代表追蹤者的紅點正在城中村外圍成包圍圈。
    第三章 血色黎明
    陳默把最後一塊壓縮餅幹塞進背包時，防盜門被重物撞擊得砰砰作響。蘇雅正在廚房煮泡麵，蒸汽氤氳中她的瞳孔泛起琥珀色豎紋："來了十七個，帶著電磁拘束器和聲波武器。"
    "你早知道會被追蹤？"陳默握緊從五金店買來的液壓剪。監控屏幕上，穿黑色戰術服的男人們正在逐層搜索，他們腰間掛著的青銅羅盤指針瘋狂旋轉。
    蘇雅突然扯開毛衣，露出腰腹間猙獰的縫合疤痕："二十年前他們把我從孤兒院帶走時，我見過更可怕的東西。"她指尖亮起幽藍的光，液壓剪突然不受控製地飛向防盜門，"跑！去地鐵二號線終點站！"
    他們在通風管道裏狂奔時，陳默聽見身後傳來金屬撕裂的聲響。某個黑衣人的戰術手套熔成鐵水，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爪子。蘇雅反手甩出枚硬幣，落地瞬間化作荊棘纏住追兵的腳踝。
    "他們在每個孩子成年禮那天..."蘇雅喘息著撞開地鐵閘機，硬幣在閘機感應器上擦出火花，"用納米機器人改寫記憶，把我們變成完美的商品。"
    第四章 九尾覺醒
    當王孜舉著獵槍出現在倉庫門口時，陳默正被電磁網捆在操作台前。這個自稱私家偵探的男人左眼戴著黑色眼罩，右眼瞳孔裏浮動著數據流："蘇教授，你兒子比我想象中早熟啊。"
    蘇雅突然發出非人的尖嘯，九條狐尾從背後炸開。她背後的監控屏幕雪花閃動，顯示出全市十七個監控探頭傳回的畫麵："王教授，你該解釋下為什麽我兒子會出現在這裏。"
    王孜的獵槍炸成碎片，他撕開襯衫露出胸口猙獰的符咒："二十年前你們拋棄我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天。"他抬手射出鋼索，纏住蘇雅腳踝的瞬間，陳默看見他眼底翻湧的銀灰色獸瞳。
    "原來你們兄妹都是..."蘇雅的笑聲混著血沫，九條狐尾纏住王孜的鋼索。倉庫頂棚突然坍塌，月光如瀑傾瀉而下。陳默掙紮著摸到液壓剪，剪斷的瞬間，蘇鴉化作銀光沒入他胸前的吊墜。
    第五章 數據洪流
    三個月後的跨海大橋上，陳默握緊方向盤。後視鏡裏，王孜正把青銅羅盤扔進海裏。儀表盤上的行車記錄儀閃爍紅光，顯示著實時追蹤的定位信號。
    "你確定要這麽做？"王孜扯開領口，露出鎖骨下新植入的芯片，"這些數據會暴露所有被標記的人。"
    陳默輕點觸控屏，星海科技的虛擬現實係統正在模擬神經突觸的量子糾纏："蘇雅最後傳來的記憶碎片顯示，他們用腦機接口控製著整個地下網絡。"他調出全息投影，密密麻麻的紅點正在城市地下蠕動，"這些孩子...都是活體服務器。"
    王孜的瞳孔突然收縮成豎線，後視鏡裏出現數十輛黑色越野車。陳默猛踩油門，跑車在橋麵劃出弧線。王孜扯掉眼罩，右眼化作數據旋渦："該讓這些魔鬼看看，什麽叫真正的量子幽靈。"
    當第一輛越野車撞上護欄時，陳默看見無數銀色狐影從王孜身後升起。海風裹挾著鹹腥的血氣，遠處燈塔的光束掃過海麵，照亮漂浮在浪尖的青銅硬幣，每一枚都映著張似哭似笑的少女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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