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異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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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水月畫廊
    深秋的臨江市飄著細雨,林夕抱著畫筒在梧桐道上匆匆行走。藝術學院油畫係的新生總愛在周末尋訪老城區,那些斑駁的磚牆與爬滿常春藤的老洋房,總能激發她畫布上最鮮活的色彩。
    轉過街角時,她撞進一抹月白色。纖瘦女子手中的油紙傘微微傾斜,傘骨上綴著的琉璃珠串發出清響,肩頭水墨畫屏風般垂落,露出半截青瓷色旗袍。"當心。"
    林夕慌忙後退,畫筒裏的素描本散落一地。對方已蹲下身幫忙整理,發間梔子香若有似無地漫開。她注意到女子耳後有枚朱砂痣,像落在雪地的紅梅。
    "季晚秋?"女子忽然抬頭,漆黑的眸子映著街燈,"我在美院畫展看過你的《霧巷》。"
    林夕怔住了。這幅獲獎作品她隻在學院展廳展出過三天,連指導教授都沒認出畫中雨巷的靈感來源——去年深秋在這條街寫生時,某個撐油紙傘的側影。
    "我叫沈清梧。"女子將素描本遞還時,指尖擦過她手背,"下周三來青丘畫廊,有位畫家的作品或許合你心意。"
    第二章 青丘夜話
    畫廊藏在老巷深處,銅製門環雕刻著九尾狐圖騰。沈清梧推開門時,風鈴驚醒了沉睡的檀香。林夕的帆布鞋剛踏上柚木地板,整麵牆的射燈突然亮起,映出中央那幅《雙姝》。
    畫中兩個少女在桃林相視而笑,左邊穿月白旗袍的與沈清梧有八分相似,右邊穿校服的赫然是林夕上周在梧桐道上的模樣。顏料未幹的痕跡在畫框邊緣閃爍,仿佛剛完成不久。
    "這是...?"
    "你的眼睛該不會說謊。"沈清梧沏著凍頂烏龍,茶煙氤氳間耳後朱砂痣泛著微光,"從你第一眼看到《霧巷》,我們就在等這次相遇。"
    林夕的素描本突然無風自動,翻到夾著銀杏葉書簽的那頁——上周三她分明鎖在宿舍抽屜裏。葉脈上浮現細小篆文:戌時三刻,畫廊密室。
    第三章 密室驚鴻
    暗門在博古架後無聲滑開,水晶吊燈將密室照得通明。四壁掛滿曆代名家真跡,正中央的青銅鏡框著幅水墨小品:兩個穿校服的少女在畫室嬉笑,正是林夕與室友上周六在美院的場景。
    "這是你三天前的午休時間。"沈清梧指尖撫過鏡麵,漣漪蕩開時畫麵變成暴雨中的梧桐道,"你總在尋找某種真實,卻困在表象的迷霧裏。"
    林夕後退時撞倒青瓷花瓶,碎瓷片懸浮空中重組為《雙姝》。沈清梧忽然握住她顫抖的手,體溫竟比空氣更冷:"他們說我是畫魂,是未完成心願的執念。"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林夕瞥見來電顯示"母親"。沈清梧的影像開始透明化,旗袍化作飄散的墨跡:"明晚子時,帶著母親藏在佛龕下的翡翠簪來。"
    第四章 前塵憶往
    當夜林夕撬開佛龕,翡翠簪泛著詭異綠光。母親推門而入時,她已把簪子藏進畫筒:"您為什麽藏這個?"
    "那是你外婆的遺物。"母親眼眶發紅,"三十年前她在青丘畫廊失蹤,隻留下本日記..."
    暴雨拍打窗欞,林夕翻開泛黃的日記本。1985年9月15日的記錄讓她渾身發冷:"封三娘說今夜子時帶我去看真正的星空,可那本該是月全食的日子。最後見到的畫麵,是她在鏡中化作九尾狐..."
    手機突然震動,沈清梧發來照片——正是外婆年輕時與穿旗袍女子的合影,背景是如今的青丘畫廊。
    第五章 鏡界迷蹤
    子時的畫廊彌漫著薄霧,翡翠簪插入青銅鏡的瞬間,林夕墜入光怪陸離的世界。無數畫框懸浮空中,每個畫麵都是她人生的某個片段,而鏡中倒影卻總比現實快半拍。
    "這是心鏡界。"沈清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耳後朱砂痣已成血滴狀,"你每逃避一次真相,鏡中世界就吞噬一分現實。"
    林夕看見十八歲的自己站在美院天台,手中攥著撕碎的錄取通知書。鏡中倒影卻穿著校服,笑得天真無邪。當現實與鏡像重疊的刹那,沈清梧猛然將她推向畫框:"快畫出你真正的願望!"
    第六章 畫魂覺醒
    丙烯顏料在畫布上瘋狂流淌,林夕畫出暴雨中的梧桐道,畫中少女伸手接住的不是雨滴,而是紛揚的銀杏葉。沈清梧化作墨色狐影沒入畫中,九條狐尾在風暴裏綻開。
    "我本是青丘畫魂,困在未完成的《雙姝》裏三百年。"狐尾纏住林夕手腕,"直到遇見能看見畫魂的你。"
    畫廊開始崩塌,林夕抓住沈清梧的衣袖。翡翠簪迸發強光,將兩人籠罩在星圖中。無數記憶湧入腦海——外婆與封三娘的師徒情,母親為保女兒平安封印記憶,還有沈清梧為等有緣人輪回九世。
    第七章 狐影留香
    晨光刺破烏雲時,林夕在美院畫室醒來。畫架上《霧巷》已變成《雙姝》,右下角多了一行小楷:青丘有狐,其名清梧。畫中沈清梧的旗袍化作素白長裙,耳後朱砂痣化作星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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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機收到陌生短信:"畫廊地庫b3有驚喜。"林夕找到塵封的檀木匣,裏麵是外婆的日記本與翡翠簪。最新一頁寫著:"今晨封三娘來信,說會在水月寺重逢。"
    當林夕抱著畫筒出現在水月寺時,穿月白旗袍的女子正在掃落葉。風起時,九條狐尾在晨光中若隱若現。
    "該取回你的畫魂了。"沈清梧將銀杏葉書簽別在她鬢邊,"用這個,就能在現實與畫境自由穿梭。"
    第八章 星軌交錯
    林夕開始在現實與畫境間遊走。她幫沈清梧尋找散落人間的畫魂碎片,那些被遺忘的執念化作斑斕油彩。在畫境裏,她們穿越百年時光,見證民國畫家的癡戀,文革時期被焚毀的《洛神圖》,還有外婆與封三娘的師徒決裂。
    某個雪夜,林夕在畫境發現驚人真相:母親曾是沈清梧的關門弟子,當年為救女兒不得不親手封印畫魂。而現在,輪到林夕做出抉擇——徹底喚醒畫魂獲得永生,或是封印記憶守護平凡人生。
    第九章 青丘重逢
    畢業展當天,林夕的畢業作《青丘引》引發轟動。畫中九尾狐立於星河之巔,身後是無數交疊的時空漩渦。當評委們靠近時,畫中突然飄落銀杏葉,組成一行詩: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莫要論。
    散展後,林夕在展廳角落發現沈清梧的留言:"明日辰時,水月寺古井見。"她帶著翡翠簪赴約,井中升起的光球裏,外婆與封三娘正在對弈。
    "該走黃泉路了。"外婆將棋子推過楚河,"記住,畫魂不是枷鎖而是翅膀。"翡翠簪化作星塵消散,林夕在強光中看見無數時空裏的自己,都在執筆作畫。
    第十章 長安舊事
    三年後,巴黎某個畫廊正在展出《長安十二時辰》。穿白裙的東方女子站在《搗練圖》前,耳後星芒微閃。策展人驚覺畫中仕女多了一人,九尾狐抱著琵琶倚在牆角,與畫中人相視而笑。
    手機震動,收到陌生號碼短信:"青丘的銀杏黃了。"女子望向窗外,塞納河畔的銀杏樹下,穿月白旗袍的背影正在作畫,筆尖流轉間,巴黎鐵塔化作水墨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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