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受邀來的，是做正經生意的！你們亂動我們，是想挑事是不是？”
    “那你先給我解釋解釋，昨晚你們七星會的人，是不是在九龍動手了？”
    徐海龍把棍子隨手丟在地上，坐下，看著那胖子。
    “我們和連勝的人，昨晚丟了三批人，現場留下你們的名片！”
    “不是我們幹的！我敢發誓——”
    “你少廢話！”
    烏賊王走過去，把他摁在沙發上。
    “你們七星會什麽背景我們都清楚。你來就是探路的，你的人幹了事現在還想撇清？你當我們是傻子啊？”
    胖子臉色變得難看，額頭出了汗。
    “不是我們幹的！我說真的，是、是我們內部有人私下聯係的，跟我沒關係！”
    “你說有用？”
    阿猜冷聲說。
    “你自己的人你都管不好，還想在港島分蛋糕？”
    “你這種水平，回去做你那點外圍賭球就行了，別惦記我們這一片地！”
    徐海龍站起身，手插著口袋。
    “我們和連勝，不是你們隨便碰的！”
    “今天這事到此為止。人我們不動，但從明天開始，你的牌子必須撤出去。再讓我看見一張七星會的名片，我就拆了你整個會所！”
    胖子連連點頭。
    “行行行！我知道了，知道了，馬上撤人！”
    徐海龍轉頭看向陳誌傑。
    “送他去樓下，走後門，別讓他出現在街上。順便查清楚這棟樓是誰的名字，轉給我們名下。價錢讓他自己說！”
    陳誌傑立刻照做。
    十分鍾後，人被帶走。
    徐海龍站在樓下，抽了根煙，語氣淡。
    “後麵還有幾個幫在看，七星會這個探路的先拔了，其他幾個，等他們自己送上門！”
    “他們不送上門呢？”
    阿猜問。
    “那我親自去找！”
    第二天上午，剛過十點，海馬王從濠江那邊趕回來，一進堂口就直奔會議室。
    “龍哥，出事了！”
    徐海龍坐在沙發上，沒起身。
    “講！”
    “濠江娛樂城那邊，今天淩晨被人放火了。火不大，但現場留下了龍虎堂的標誌！”
    “他們敢這麽幹？”
    “不是正麵來，是找人放的。錄像都剪了，進場的那幾個人，全戴著麵罩。明顯是踩點踩好了！”
    徐海龍臉沉了下來。
    “灰狼他們不是已經撤了？”
    “是撤了，但我估計是灰寶私下找的人，他那批人沒走幹淨。龍虎堂那邊還在暗中支持！”
    “通知可恩！”
    徐海龍站起身。
    “讓她啟動那邊備用計劃，把場子暫時封掉，清點損失！”
    “另外，讓阿猜今晚帶人過去！”
    “人抓到了，不要第一時間送回來！”
    “關在哪？”
    “東碼頭的冷庫！”
    “懂了！”
    海馬王點頭。
    “龍哥，你是打算……”
    “這次，我親自去濠江！”
    “你一走，港島這邊怎麽辦？”
    陳誌傑開口了。
    “龍虎堂那邊剛安靜，其他人說不定還在憋著招！”
    “你和烏賊王留在這裏，所有生意按照b計劃處理！”
    “阿猜跟我走，海馬王帶路！”
    當天下午五點，徐海龍一行三人到了濠江，沒通知任何廠子裏的員工，車直接從碼頭繞路進入。
    晚上十一點，冷庫裏傳來鐵門被撞響的聲音。
    灰寶的兩名手下剛被扔進來，渾身是水，臉色難看。
    阿猜扯了扯手套，走到其中一個麵前。
    “說吧！誰讓你們燒的？”
    “我們不知道……是有人給錢，沒留名！”
    “喲，真幹淨！”
    阿猜抬手一拳，直接把那人砸得鼻血直流。
    “說清楚，不然你們兩個明天就是海裏的魚食！”
    “別打了！是虎三哥讓我們幹的，是他指的地方！”
    “虎三哥是誰？”
    “是灰寶的心腹，就那小個子，整天帶著墨鏡的那個！”
    “人在哪？”
    “我們也不知道，他說完就走了，說完事後再聯絡！”
    徐海龍走到那人身前，蹲下來，看著他。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我不敢騙你們，我真說了！”
    “帶他們走！”
    “今晚抓虎三！”
    “抓不到人，把他老家拆了！”
    阿猜點頭。
    “明白了！”
    這一夜，徐海龍沒有休息，車隊開回市中心，分三路放人，阿猜去找人，海馬王安排人盯後續，烏賊王電話傳消息回來，說港島目前表麵沒事，但南區那邊出現了一批新麵孔，身份還在查。
    徐海龍坐在車裏，點著煙，一句話沒說。
    阿猜打來電話。
    “人沒找到，不過查到他二叔在南城開賭坊，要不要動手？”
    “拿下！”
    “人抓回來還是直接扔？”
    “抓回來！”
    “你親自問！”
    “好！”
    掛斷電話，徐海龍收起手機，望著窗外，眼神壓著火。
    徐海龍這邊剛從濠江回港島，連夜沒休息。
    前腳進了總統辦公室，後腳烏賊王就帶人進來了。
    “龍哥！”
    “說！”
    “虎三的二叔抓到了，人在茶水鋪藏著，裝了一年腳瘸，其實腿腳比誰都快！”
    “帶來了？”
    “帶來了，就在後麵！”
    徐海龍點點頭。
    “把人帶上來，我問！”
    幾分鍾後，一個臉皺得跟樹皮一樣的中年男人被押了進來，手上纏著膠帶，褲腿一高一低，一瘸一拐的樣子。
    “龍哥，我、我真不清楚啊……我就開個茶水鋪，哪懂你們這些事……”
    “你不懂？”
    徐海龍沒看他，反而低頭在桌上翻著資料。
    “這家茶水鋪，是你兒子名下的，你兒子哪兒去了？”
    “他去外地送貨了，真不關我的事……”
    徐海龍緩緩抬起眼.....
    “貨是送去哪兒的？”
    “我……我不清楚，他沒說！”
    “你還真是不清楚得一幹二淨啊！”
    他語氣不高，聽著卻讓人頭皮發麻。
    “這間鋪子一年流水七百多萬，一天開十幾小時，結果你說你在後頭煮茶，連誰來誰走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龍哥你高抬貴手，我年紀大了，頂多就是看個場子……”
    “看場子看成這樣？”
    徐海龍伸手敲了敲桌子。
    “你知道你那個侄子在幹嘛？”
    “我真不知道，他那邊的事我不插手，我是個老百姓……”
    “老百姓？”
    烏賊王笑了一下。
    “你這鋪子去年用假票衝了兩百多萬的貨，後頭對接的那家公司就是灰狼他們的外圍殼，開在太國邊境的，法人是你前妻！”
    那人一下傻了，嘴巴張著半天沒聲音。
    “你還要裝？”
    徐海龍站起身，朝他走過去。
    “你以為我真想找你？我現在給你機會，把虎三的位置說出來，你還能喘口氣！”
    “他……他、他在灣中碼頭，他有間修船廠，那邊人少，他一直在那住著，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他惹了誰……”
    “帶走！”
    徐海龍說完轉身回了辦公桌前，繼續看資料。
    那人剛一被押出門，陳誌傑就進來了，手裏拿著一份報告。
    “龍虎堂那邊的人又冒頭了！”
    “去哪兒了？”
    “在北灣收了一家快倒閉的地下賭坊，一口氣換了場子老板，還改了名！”
    “叫什麽？”
    “天坤會！”
    徐海龍把資料合上。
    “把他們名單給我，今晚我們去拜訪！”
    “要不要帶人？”
    “就我們幾個！”
    “那虎三那邊呢？”
    “先不動，讓他知道我們找過，嚇一嚇他，等他忍不住跳出來！”
    “懂了！”
    這時候，阿猜來了。
    “龍哥，剛收到消息，前幾天被趕走的天魁幫那幾個殘兵，最近有人收了他們，給了位置、資源、還有人，打算在港島開第二波！”
    “誰收的？”
    “目前看不出來是誰出的錢，但指揮的人，是以前南邊海線上的一個走貨頭子，人叫‘宋斌，以前和海馬王有點交集！”
    “我知道他！”
    徐海龍把資料拿過來看了眼。
    “他以前是自己搞，後來在越洋幫栽了個跟頭，躲了幾年！”
    “現在又蹦出來？”
    “他現在用的是假身份，在西城租了個倉庫，裏麵裝了一批冷櫃和散件，明麵上說是做海貨加工，實際上還不清楚！”
    “你怎麽看？”
    “我去見他！”
    “現在？”
    “現在！”
    徐海龍一邊說，一邊已經起身。
    “帶上兩個人就夠！”
    “他要真敢見你，說明他也不傻！”
    “就怕他不肯見！”
    “你要是今晚見不到他，怎麽辦？”
    “那就直接燒他倉庫！”
    一個小時後，西城，舊碼頭。
    徐海龍和烏賊王站在一輛麵包車前，看著對麵那棟燈光昏暗的倉庫。
    “人已經在裏頭！”
    “你確認？”
    “我們的人下午就埋在對麵那個廢樓裏，一直沒走，剛才他進去的，身邊帶了兩個保鏢，一個司機！”
    “走！”
    兩人推門下車，快步走過去。
    到了門口，一個光頭男擋住了他們。
    “幹嘛的？”
    烏賊王直接遞出一張名片。
    “給你老板，徐海龍要見他！”
    那人臉色變了，低頭看了一眼，趕緊轉身進去了。
    一分鍾後，門開了。
    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從裏麵走出來，笑著。
    “徐老板來得真快！”
    “宋斌？”
    “我是！”
    徐海龍掃了他一眼，沒說廢話。
    “你想做什麽？”
    宋斌笑了笑，伸手示意往裏請。
    “進去談？”
    “不用，就在這說！”
    “那我就直說了。我現在手裏有人，有設備，有貨，就是缺個落腳點。以前是想去濠江那邊，但那邊水太深，你在那壓得太死！”
    “我知道我鬥不過你，但我在港島，總得有口飯吃吧？”
    “你想吃我這碗？”
    “我不是來搶，是來談。你給我一口飯吃，我願意跟你走！”
    “你願意跟我走？”
    徐海龍表情沒動。
    “你知道你收的人，是什麽貨色？”
    “我知道！”
    “他們以前動了我弟兄！”
    “你要我交人？”
    “我不要你交人！”
    徐海龍看著他。
    “我要你斷一根手指頭，把他們逐個砍了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