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個人前傳-烏勒爾(下)(超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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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坍縮逆轉術式結束了,共生體內部的源石電路參數讀取都沒有問題,你身上的意識坍縮應該已經得到了有效的抑製。從今以後,內衛盔甲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麽生存必須的裝備了。你感覺如何,烏勒爾,有沒有什麽異常?”
    “我從來沒感覺自己,這麽好過。”
    埃略特博士的實驗室內,已經在埃略特博士的幫助下與共生體結合,並成功通過烏薩斯的特有科技將部分坍縮效應——即所謂邪魔汙染,轉移到烏勒爾身上的共生體之後,烏勒爾本人承受的汙染便隨之大幅度削減了。
    坍縮效應減弱,烏勒爾感覺自己原本已經有些迷失的神智也清晰了許多。如今的他算是重新變回了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純憑意誌、執念與命令‘苟活’的殺敵機器了。
    “這種神奇的技術,到底是從何而來,埃略特博士?這種‘共生體’我過去在極北之地也不是沒見過,也屬於我們抗擊的‘邪魔種’之一,你們為何會突發奇想將這種生物作為坍縮轉移的媒介,來削弱我等身上的‘汙染’呢?”
    對於烏勒爾的疑問,埃略特博士輕輕一笑,也沒做任何隱瞞,答道:
    “將邪魔應用於緩解坍縮汙染,這並非是我的主意,烏勒爾。而是維克多那個老家夥的辦法——他在東境得到了一項寶貴的靈感,並針對北境的共生體樣本進行了大量實驗,最終得出了這個結論。我不過是將他的研究成果具體投入到了應用中而已。”
    埃略特博士的話,讓烏勒爾微微一怔。
    維克多博士他當然也是熟悉的——曾經對方也是烏薩斯邪魔研究方麵的專家,烏薩斯所謂‘內衛的訓練方法’,就是由埃略特與維克多共同提出的。
    不過,差不多在十幾年前,烏薩斯的愛國者——博卓卡斯替前輩選擇‘反叛’,率領盾衛出走之後。維克多因為反感聖駿堡的內衛越發頻繁地參與烏薩斯腐朽醜惡的政派黨爭,與內衛統領帕夫洛夫產生了分歧,憤而出走,前往了東境的一所坍縮觀察站,從此醉心於坍縮相關的研究,不再理睬內衛組織的任何事情。
    對於維克多的出走,另一名內衛統領列別德和埃略特博士都是不舍且惋惜的。但他們既沒法讓維克多回心轉意,亦無法從根本上扭轉內衛參與的各種‘醜陋’政爭——畢竟‘醜陋’的源頭其實不在於政爭二字,而在於烏薩斯愈發腐朽敗落的國家體製。
    這次回到聖駿堡,烏勒爾早就將他不在的時間裏,聖駿堡內衛組織內發生的事情全部詳細了解了一遍,清楚維克多當年出走的態度之決然。所以當他聽到維克多居然又給內衛組織寄回了研究成果的時候,他也是有些驚訝和感動的。
    似乎是看出了烏勒爾的心態,埃略特苦笑一聲,繼而悠悠說道:
    “其實,維克多將這些研究成果送回來,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吧。他終歸是如今烏薩斯內僅次於我的邪魔研究專家,如今組織內幾乎所有的老資曆內衛,都算是他‘訓練培養’出來的,他就是對組織失望,也不可能對你們這些人失望的。”
    “要知道,比起老博卓那個除了蠻力啥也不懂的老莽夫,你們這些人才算是烏薩斯真正的‘愛國者’,為了國家燃盡了自己的一切,你們當得上所有烏薩斯人的敬意與愛戴,烏勒爾。”
    埃略特的‘吹捧’,讓烏勒爾的內心一暖,不過談到愛國者的時候,烏勒爾還是忍不住反駁道:
    “前輩他隻是在做他認為對的事情,博士,他對烏薩斯的忠心,其實從來都沒有變過。隻是前輩的方法,存在一些···”
    “我知道,烏勒爾,我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我也要強調——對的理念從來不是人們用錯誤的方法辦事的借口。如果老博卓因為區區理念糾紛就可以肆意犯錯,他與他自己痛恨的那些奠定了‘感染者柴薪’思路的掌權者們又有什麽區別?”
    “真以為陛下和那些大公們都隻是因為區區‘利益’就極盡盤剝壓榨嗎?他們也是在以他們的方式為國家尋找出路而已。當然,我這麽說不是說我認可他們的思路,隻是想說明我之前的那個觀點——所謂‘好的理念’,從來都不能為一個人的錯誤脫罪。”
    “不然真要計較起來,陛下也好,老博卓也罷,還有列別德統領、帕夫洛夫統領、貝加爾大公,甚至是十幾年前差點挑起炎烏戰爭的那條老黑蛇,這些人哪個沒有所謂‘好的理念’?”
    “那麽問題來了,所有人都是‘為了烏薩斯好’。為何現實中的烏薩斯卻還是腐朽越積越深,說不定哪一天就到了臨界點,最終爆體而亡了呢?”
    “所以,別和我說那頭老溫迪戈是為了烏薩斯好,就因為他有所謂‘好的理念’···多的不說,這些年裏,老夫都不知道給他料理了多少爛攤子了···”
    “真以為陛下遲遲不肯正式將盾衛列入烏薩斯的‘叛軍行列’,是因為念舊之類的情緒嗎?屁話!真要念舊那也是先帝念舊,跟陛下有什麽關係,還不是我們這幫老家夥在為他積極運作!不然他真以為靠一隻失去國家後勤支持的盾衛,能在雪原上存活那麽久?隨便一支集團軍精銳或是內衛小隊都能給他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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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到晚的,盡瞎折騰!”
    埃略特博士一通抱怨,烏勒爾也隻能搖頭苦笑,根本無法接話作答。
    “說來,跟你說個有意思的事,烏勒爾——根據維克多的說法,他這個研究共生體是否對減弱坍縮汙染有幫助的靈感,也是別人提供的。提供者是一個由保羅那孩子帶回海明威的外邦人,名叫德雷克。”
    德雷克?
    烏勒爾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似乎在內衛的檔案庫裏見過這個人名來著。因為烏勒爾與保羅的父親——前公爵弗拉基米爾關係莫逆,對這個幫助弗拉基米爾的家族免於滅族之災的門客也有些興趣,所以當初多看了幾眼對方的檔案。
    他沒記錯的話,根據內衛的記錄,這位德雷克先生的專精,應該是‘軍事戰略’與‘政局分析’來著,和科學研究什麽的,是一點邊也不沾啊?
    “我看過那個外邦人的檔案,他並非科研人員,為何能為維克多博士提供靈感?”
    “據說是他原本的國家也做過相關的實驗,也曾與坍縮汙染有過接觸,且意外發現這類生物對坍縮汙染有抗性,便跟維克多提過一嘴。然後維克多想到了當年對邪魔生物的一些測試,意識到對方可能所言非虛,便馬上組織實驗,最終發現還真是這樣。”埃略特笑著答道。
    “原來如此,不過說起來,還得是維克多博士的功勞啊。”
    烏勒爾一聲感慨,埃略特博士也是點頭。埃略特博士整理檢測設備的時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詢問道:
    “說來,我聽列別德說,上個月月中,中城區發生了一起綁架案件——被綁架者中還有犧牲的內衛遺留下來的家屬。而那位內衛曾經就是你的隊員,你也介入過那起案件,還動用內衛的情報網查找了些線索,對麽?”
    麵對埃略特的詢問,烏勒爾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列別德聽到這起事件之後,馬上派人去做了調查,可以確定那起綁架事件隻是一些白癡混混的‘異想天開’而已,和他們背後的貴族沒有關係——沒有哪個貴族敢綁架內衛家屬的,就算是那些大公們也沒這個膽子,你不用多想,烏勒爾。”
    “沒有多想,埃略特先生,我隻是覺得‘人口販賣’一事不利於烏薩斯的國家安定,所以才做了介入,僅此而已。”
    “······”
    麵對烏勒爾直接卻又似是而非的‘辯駁’,埃略特博士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
    “你想要繼續調查,我當然是攔不住你。道德上我也支持你的看法,不過我也希望你記住,你是一名內衛,內衛就應該做內衛的事情,像這種純粹的社會治安案件,你不是不可以介入,但盡量不要過分,不要越俎代庖,不然可能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明白嗎?”
    “我明白,此事我自有分寸,先生不必多慮。”烏勒爾微微頷首,在檢測結束之後告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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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略特博士給烏勒爾做完測試的夜晚,下城區一處下水道盡頭的‘暗室’之中,烏勒爾手上拎著一具不斷呻吟的幫派匪徒。在對方完成了‘帶路’的職責之後,直接將對方丟進了下水道盡頭的蒸汽排泄口之中。
    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被烏勒爾丟出的幫派匪徒生死不知。隔著烏薩斯製式過濾裝置,烏勒爾環視一圈,便看到了那些在牢籠中瑟瑟發抖的烏薩斯平民,以及幾個正在打牌,一臉震驚與警惕的幫匪。
    “哪裏來的野貨軍漢,活得不耐煩了,敢向艾肯大人的產業伸···”
    “啊!!!!”
    麵帶凶戾之相的幫匪站起身來,拿起砍刀便向烏勒爾攻來,而烏勒爾隻是一伸手就掐住了幫匪的脖子,隨手的一個源石技藝便消融了對方了身軀,隻留下一地殘灰。
    隨後,烏勒爾又是輕輕兩下,再將與對方一起動手的‘小弟’給化作了飛灰。隻留下三名膽小的幫匪留在角落瑟瑟發抖,既不敢反抗也不敢逃離。
    走到牢籠門前,烏勒爾伸手打開牢籠,牢籠中的受害者卻無一人走出,隻是以充滿敵意的目光凝視著一副糾察隊裝束的烏勒爾。
    “現在不跑,是要留下等死麽?”
    烏勒爾的問話,讓牢籠中的幾名平民一愣,繼而露出不解的神色來,而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則是嗤笑一聲嘲諷道:
    “跑?能跑到哪兒去?有你們這些烏薩斯的糾察隊走狗在外麵,加上聖駿堡嚴密的出入關卡,我們就是跑出去也要被抓回來的。還不如在這裏等死——至少能吃上一口熱飯。”
    中年人的諷刺讓烏勒爾沉默幾秒,隨後答道:
    “我並非,糾察隊之人,這身裝束,隻是偽裝。”
    “那也沒用的,除非閣下能有路子將我們送出城去,不然即便將我們從這個監牢裏放出去,我們也難逃死亡的命運的——這裏是坦波夫幫的一個分部據點,這個幫派在聖駿堡的影響力可謂是極其龐大。我們若是逃出去了,隻要沒能跑出城市,前往北麵的雪原或是東境,一旦被坦波夫幫抓住,肯定要被當作‘典例’處以極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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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烏勒爾實際並非糾察隊之人,中年人的臉色頓時緩和了不少,說話也耐心起來。
    中年人的話,頓時讓烏勒爾有些為難。
    他不是不能動用內衛的方法帶走這些人,但內衛的資源被拿來做這種小事,組織上同不同意暫且不提,事情要是被聖駿堡的那些‘暗殺內衛’知曉了,這些被抓的感染者下場說不定會更糟。
    至於私自調動資源什麽的,這裏是聖駿堡,又不是北境的邪魔監察站,烏勒爾還沒有那麽大的權限或是人脈,事情根本瞞不住的。
    烏勒爾猶豫之時,他身後的一名青年幫匪卻是突然出了聲:
    “前輩如果沒有辦法的話,我倒是有些路子,應該可以將他們送出城去···”
    青年的話讓烏勒爾一愣,隨後用帶著懷疑的目光看向了對方,說道:
    “放他們出城?你知道你在說什麽話嗎,年輕人?”
    青年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地點了點頭,答道:
    “我知道,先生。實不相瞞,我加入坦波夫幫,其實隻是失業後遲遲找不到工作,之前和家父吵了一架後的一時意氣而已,隻是抱著混口飯吃的想法來的。但沒想到剛進來就接觸這種···邪惡的行業···我本來還以為像我這種新手,最多就是管些收保護費之類的事情···”
    “而現在,接觸了人口販賣的生意,甚至都親眼見過受害者死亡的事故,我···我實在是無法忍受這些黑暗麵了,我想借這個機會,退出幫派。”
    “小子,你想明白了?坦波夫幫這種幫派可不是你說退就能退的,丟失我們這些‘貨物’已經是你的罪過,若是還想著退出,說不定聖駿堡明天就會成為你的墳墓。”牢籠中的中年人神情嚴肅地說道。
    “所以,我是想這位先生幫個忙,偽造出殺死此處所有坦波夫幫幫眾,並解救了人質的假象。我親哥哥就是在下城區的一處港口碼頭工作,他可以幫我們開這個門,助我們逃走,正好我也趁著這個機會溜出聖駿堡,看看能不能去烏薩斯的其他城市謀個差事。”
    聽完青年的話,烏勒爾頓時覺得這個想法有不小的可能性,可他對青年幫派份子的身份始終有所顧慮,於是看向中年男子,似乎是在詢問對方的看法。
    “···我是相信這小子的,我們這些人被關在這裏的時日裏,半夜他經常給我們當中一些身體虛弱的人送飯,或是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裏給我們處理傷口什麽的,幫了我們很多。”
    中年男子話音剛落,監牢裏的一些少年少女或是老者就頻頻點頭,證明中年男子所言非虛。但中年男子隨後話頭一轉,表達了自己真正的顧慮:
    “我擔心的不是你的善意,年輕人,而是這件事情真的沒你想得那麽簡單,我們這些家夥本來就沒多少時間好活了,失敗死了也無妨。我是擔心你把自己給牽扯進去!”
    “沒關係的,相信我,前輩,類似的事情我以前就做過!隻是送出去的人少一些罷了,不會有問題的!”
    青年語氣決絕,想要解救這些人口販賣受害者的烏勒爾也同意了對方的想法,不過他也理解中年男子的顧慮,便跟青年說道:
    “我與中城區的亞曆山大警長相熟,出去就和他交代,讓他協助你的行動。記得,行事一定要保密謹慎,明白嗎?”
    烏勒爾叮囑過後,將目光投向了角落裏的另外兩名匪徒,同時向中年男子詢問道:
    “除了那個青年,還有誰給予過你們幫助嗎?”
    男子搖了搖頭,隨後烏勒爾的手輕輕再點兩下,伴隨著一聲驚恐的喊叫,這片下水道之中,便又多了兩堆焦黑的黑灰。
    次日,烏勒爾來到埃略特博士的實驗室中例行檢查。檢查結束之後,埃略特盯著儀器上的讀數,眉頭緊皺,向烏勒爾詢問道:
    “你體內的坍縮能量活躍度有些微弱的上升,根據這個讀數,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又動用了強度足以殺人的坍縮術式,甚至次數還不止一次?”
    對於埃略特博士的問詢,烏勒爾點了點頭,沒有隱瞞,而博士隻是歎了口氣,無奈問道:
    “你又殺了什麽人?和之前那起人口販賣案有關,對吧?”
    為了回答這個問題,烏勒爾便將自己昨晚的事跡,詳細跟埃略特博士說了一遍。
    “你···唉!我不是都說過了,這種案件屬於烏薩斯的刑事案件,和內衛組織沒有關係,你這是在越俎代庖!而且你處理事情的手段也不是一般粗糙——你真以為坦波夫幫是什麽‘小角色’嗎?!單靠那個年輕人自己,幾乎是不可能將那些人質送出城去的!”
    “我知道,所以,我即刻與亞曆山大聯係,做出了委托。”
    “而且,博士,我也不認為我之行徑,有任何錯誤,更不是越俎代庖——內衛的職責便是維護烏薩斯的國家安全,其中,本就包含一份保境安民的責任。”
    對於烏勒爾的辯解,埃略特博士隻是搖頭,雖沒有多說什麽,但顯然也不支持烏勒爾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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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埃略特博士,根據內衛的資料,坦波夫幫背後的‘主人’,似乎是薩列博尼大公?”
    “沒錯···我知道你想問什麽,烏勒爾。首先,盡管薩列博尼已經不怎麽管坦波夫幫的事情了,但這個幫派依然是他的‘私人勢力’,是由他的一些親信——聖駿堡的幾個子爵家族為他代理的。”
    “坦波夫幫作為聖駿堡的‘地下之王’,手中不止握有人口販賣之類的黑道產業,同時也進行一些合法的商業活動,算是黑白通吃。”
    “他,知道坦波夫幫,在做人口販賣的生意嗎?”
    “如我所言,薩列博尼已經不管坦波夫幫的任何生意了,隻是端坐幕後,一麵收錢,一麵給下麵的子爵家族提供靠山而已。至於人口販賣一事···隻能說並非他策劃的,但他也的確持默許態度——隻要烏薩斯不嚴查,且這宗生意能源源不斷地給他帶來利益,他就不會約束這些手下,專門去做什麽禁令的。”
    “···我先警告你,烏勒爾,你現在做的事情已經是在越俎代庖了,隻不過事情比較小,我們還能幫你兜得住。但你絕對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就跑去刺殺薩列博尼大公,絕對不行!”
    “且不談那家夥也受內衛監視保護,刺殺很難成功。哪怕就算你成功了,屆時烏薩斯新貴族派係的領袖之一身死,烏薩斯當下微妙的黨爭平衡也會隨之打破,政爭的漩渦之下,會有成千上萬的烏薩斯人民死於其中!”
    “我之前才和你說過老博卓的事情,別做和他一樣的蠢貨!”
    “放心,我向你承諾,埃略特博士,此事,我自有分寸,不會做到那個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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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埃略特博士的實驗室中出來,烏勒爾便馬上奔赴中城區的警局尋找亞曆山大,向對方谘詢昨晚那些人口販賣受害者有沒有順利出城的事情。
    “···您來得正好,烏勒爾大人,在下···有一項壞消息,要向您稟告···”
    看著亞曆山大麵帶悲痛地遞上一些照片,烏勒爾的心不由得一沉。隨後,他用顫抖的雙手接過了那些照片,看到第一張照片,便是一具被剝皮的屍體——隻是一眼,他就認出這是昨晚那個和他拍著胸脯,承諾會將那些受害者送出聖駿堡的青年。
    一瞬間,烏勒爾感覺自己的內心絞痛了一下,連帶著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昨天夜裏,我派出的小隊從您那邊接到人之後,先協助他們采購了一批物資,隨後護送他們一路前往下城區的那個出口。一開始倒是一切順利,但就當我們的人抵達出口,差不多是三個小時以前,部隊便遭遇了不知名武裝人員的襲擊。”
    “襲擊的烈度不算大,沒有對我手下隊員們的生命安全造成大的威脅,卻因為對方人數眾多,讓我的軍警和那些受害者被分隔開來。然後···等到敵人退去,我的人再找到那些受害者的時候,僅有五人幸存,其餘人盡皆遇害···”
    “尤其···是那個選擇背叛了坦波夫幫的青年,更是被施以極刑···坦波夫幫還在現場用他的血留下了標記,將對方當作了‘背叛者的典型’,很抱歉,烏勒爾大人,這是在下的失職···”
    亞曆山大的慚愧是發自內心的,盡管烏勒爾的委托嚴格來說並不在他這個警察局長的責任範圍之內,但他也是真的想幫助那些人口販賣的受害者,將對方送出城去。結果卻出了這樣慘烈的變故,他當初就該多派一些人手過去的。
    然而,烏勒爾的內心,卻更加羞愧,以及憤怒。
    明明是自己的委托,為什麽自己將人送到亞曆山大的警員手裏後就選擇離去,沒有繼續護送對方,直至對方出城為止。而是非要‘趕時間’,按時回歸內衛的營所,然後又去埃略特博士的實驗室做什麽例行檢查?
    當然,實際上以坦波夫幫這種聖駿堡的地下蛇頭勢力,就算烏勒爾能將那些受害者護送出城,隻要對方還有追查的意思,也遲早能攆上那些逃難者的——那些人終歸沒有交通工具,逃竄速度有限。
    所以,自坦波夫幫掌握了那個青年‘反叛’的消息之後,不論烏勒爾有沒有親自護送,那些人的結局就已經注定,無非就是早死晚死,死在何處的區別而已了。
    短暫的沉默,腦海中的憤怒情緒逐漸平息,烏勒爾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從一開始,這件事情就是個死局來的,除非他直接動用內衛的權力給坦波夫幫警告,不然,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救下那些人的。
    自己一開始的思路就錯了,想要拯救那些被當作貨物販賣的無辜烏薩斯平民,協助對方逃跑什麽的,對於坦波夫幫這種聖駿堡黑道的龐然大物,從來就沒有任何作用。
    將那些照片收起,放進自己的大衣夾層之中,烏勒爾向亞曆山大告罪離開。
    從警局出來,烏勒爾抬頭看向聖駿堡灰蒙蒙的天空。隨後從自己的衣兜中,取出了一份尋呼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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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境內衛烏勒爾,編號a015,內衛權限三級,要求調閱聖駿堡地下幫派坦波夫幫的全部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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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聖駿堡的八號移動城市模塊之中。
    八號移動城市模塊雖然是聖駿堡的老城區,但因為某些原因,一直都是聖駿堡中近似於‘貧民窟’的存在,算是下城區。此地坐落著一處略顯古老破舊,已經‘停用’的港口。而港口的地下,極其龐大的移動城邦地下網絡,是坦波夫幫的重要據點之一。
    這個網絡四通八達不說,地下網絡的牆壁硬度和嶄新程度什麽的也和上方古老破舊的港口格格不入,幾乎能和一些集團軍的小型碉堡相媲美了。有這樣的據點,也難怪聖駿堡的軍警部門一直都無法有效剿滅這片滋生了不知多少邪祟的陰暗角落。
    不過今夜,這座陰森的地下碉堡,卻反過來成為了困住此地幫匪的‘棺材’,成為了他們的‘埋骨之地’。
    “啊!!!那個蠢貨把出口都給鎖死了?!門太結實了,我們的武器根本不可能打開,鑰匙呢,鑰匙在誰那裏?!”
    “除了老大手中的鑰匙和監控室的安保,沒人有打開大門的權限的!”
    “術士呢!湊幾個術士過來,嚐試著把大門轟開,快啊!”
    “‘烏薩斯粗口’!那個怪物過來了,不要,不要殺我,我不想死,啊啊啊啊啊啊!”
    淒厲的慘叫聲時不時透過地下網絡堅硬厚實的牆壁,溢出一點微弱的‘鬼哭’聲來到地麵上的港口之中,弄得於港口中巡夜的軍警都時不時產生‘幻聽’,心中越發不安,隻是匆匆巡視了一番,就趕緊離去了。
    而港口下方,這片能夠容納數千人之眾的大型地下網絡,此時已經血流成河,居住於其中的幫匪份子幾乎無一人幸免,全部被烏勒爾盡數斬殺。
    哦,不對,內衛殺人,向來是不會留下血跡的,所以說此地血流成河,其實也並不準確,應該說是‘黑灰遍地’才對。
    四名內衛便可席卷一片聚落,雖然烏勒爾僅有一人,但作為老資曆的內衛,常年與邪魔作戰的他已經可以算作‘精銳內衛’。加上這裏隻有區區幫匪,又不是什麽軍隊精銳。就算對方有千人之眾,隻要他想辦法將這個地下碉堡給鎖閉起來,裏麵的人都是隨他任意消磨的···
    “······”
    地下碉堡的一處隱蔽暗室之中,坦波夫幫總攬人口販賣生意的‘高管’正蜷縮在這間據說使用了可以抵擋巫王源石技藝的材料鑄成的安全屋之中。心中不斷地祈禱,希望外麵的怪物不會發現這裏,或者無法攻破安全屋的牆壁。
    屋外的慘叫聲越發稀少,最終一切歸於寂靜。而短暫的寂靜之後,細微的腳步聲從遠處響起,逐漸朝著安全屋屋門的方向靠近,聲音也從細微逐漸轉向雄厚,直至腳步聲在屋門前停止。
    隨後,安全屋外房間的燈光被打開,漆黑的安全屋之中,外麵的燈光透過門上的一道縫隙照了進來。‘高管’用極為謹慎的動作向角落躲去,試著避開這道入射的燈光。
    突然,燈光短暫地被什麽東西給遮擋住了,似乎是‘怪物’正在通過那道縫隙觀察屋內,‘高管’屏住了自己的呼吸,期待著門外的‘怪物’沒有發現自己,也無法攻破安全屋的大門,趕緊離去。
    大約兩三分鍾後,縫隙處的‘陰影’挪走,光線又一次透過縫隙照了進來,‘高管’的內心稍稍鬆了口氣。然而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的肩膀上突然搭了一隻手,隨後一股無法反抗的沛然巨力將他扯了個對轉,喉嚨也被人扼住吊起,直接被砸在了牆壁之上。
    “你,就是坦波夫幫,人口販賣生意的負責人,對嗎?”
    於‘黑霧’中屠殺幫眾的怪物終於現形,黑色大衣與造型詭異的‘呼吸過濾裝置’算是直接明示了來者的身份。
    然而,讓烏勒爾都沒想到的是,這個坦波夫幫的‘高管’居然都沒有認出自己內衛的身份,而是雙目圓睜,瞪視著自己,居然還在用語言來威脅一名內衛:
    “該死的!你這低賤軍漢,知道這裏是誰的產業嗎?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到薩列博尼大人旗下的產業來殺人鬧事的?!”
    “果然,你並非這個生意裏,坦波夫幫真正的‘話事人’···”
    聽到對方的話語,烏勒爾忍不住嗤笑一聲,隻是從自己的盔甲夾層裏拿出一張照片——是一張被剝皮的屍體的照片,抵在‘高管’的臉上,冷聲問道:
    “說,你們,是如何能那麽快,就掌握這個孩子‘叛逃’的消息的?”
    “說出來,我可以留你一命。”
    烏勒爾此言一出,‘高管’的態度也瞬間從‘威脅’轉向了‘諂媚’。他第一時間就認出了照片上的人是誰——畢竟當初處決對方的命令就是他下的。
    “是他的哥哥舉報了他,他哥哥也是在坦波夫幫幹活的···我們也沒辦法,這位軍爺,上麵的大人們對於幫派內部的反叛處置得向來狠辣,甚至有‘連坐’製度。加上這小子捅得簍子實在太大——帶走了四十多件貨物不說,還導致了五名幫眾的死亡。我們要是不抓緊處置了他,我們自己就要成為那個‘替代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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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的疑問之一得到了‘高管’的解答,烏勒爾的手上頓時開始用力。‘高管’感覺自己的脖頸處瞬間傳來一陣撕裂的劇痛,忍不住喊叫起來:
    “你···你說過你會留我一命的!你不講信用!”
    “第一,我確實會留你一命,卻沒說你會以怎樣的姿態繼續你的生命。第二,留你一命,留多久的具體時間,我並沒有強調。所以,我沒有違背承諾。”
    將對方的頭顱從身體上連帶著脊椎一起扯下,詭異的邪魔術法隨之流入到‘高管’的頭顱中去,居然讓他的雙眼還能持續轉動,以詭異的方式延續著自己的生命。
    “放心,至少,我會讓你活著看到你的上司,為他的罪行付出代價。”
    帶著高管的頭顱,烏勒爾又前往了下城區之前的那個出口,找到了青年的哥哥,用相同的方式‘料理’了對方的頭顱。然後就將這兩顆頭顱一並裝入一個大袋子中,拎著袋子,直奔上城區五號城市模塊的一場‘貴族聯誼宴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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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樣,我就說你來這一趟絕對不虧吧,諾恩,看看這些貴族名媛的姿色和氣質,嘖嘖,咋樣,有沒有看上其中的哪個?”
    “···差不多得了,艾肯,這裏的小姐可都是出生聖駿堡的名貴之家,身份地位都不比我們來得低。你腦子是進水了,還以為他們是中下城區的那些賤民,可以隨你玩弄?”
    “哎哎哎,別給我扣帽子啊諾恩,我問你看上哪個,可不是要把人家直接綁到你床上去,隻是想給你搭個線,做個介紹而已,剩下的還是要看你自己努力的。”
    “而且,你也別太高看他們了,真正高高在上的那些大公或是侯爵女兒,哪裏會來參加這種層次的貴族宴會?她們的父母,最高的爵位也不過就是子爵而已了,和我們沒啥區別!但她們可不像我們,有薩列博尼大人這種巨大靠山,我們就算強行弄走幾個,也沒有大礙的!”
    艾肯的話,讓諾恩忍不住地皺眉,隨後出言罵道:
    “我看你是精蟲上腦了,艾肯,依我看,你如果真是欲求不滿,不如幹脆去你那些‘奴隸’裏麵挑,裏麵有些人的姿色甚至還在這些名媛之上,還不能緩解一下你的荒唐想法嗎?!”
    “欸,諾恩,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那些賤民就算長得再漂亮,哪裏有這些貴族小姐身上那種獨特的‘高貴氣質’?玩起來一點都不帶勁好吧。”
    “行了行了,要搞你自己搞去,別帶上我!你這蠢貨,遲早要把自己整死!”
    諾恩一甩袖子,語氣憤憤。突然,會場的大門被撞開,在外看守的保鏢護衛像是被丟垃圾一樣扔了進來,倒在地上蜷縮呻吟。眾人朝著大門的方向望去,皆是悚然一驚——一名內衛突然佇立在門前,手中還提著一個袋子,若是有人靠近大門的話,還能聞到袋子中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味。
    “諾恩、艾肯,斯圖爾斯家族,以及奧柏斯家族的第一繼承人,在哪裏?”
    烏勒爾宣讀出兩人的名字,在場的貴族便齊刷刷地起身,給烏勒爾讓出了一條通向兩人的寬敞道路。
    “這···這···不知內衛大人找小子,是,是有什麽事情嗎?”在烏勒爾的注視下,諾恩也是連忙起身,顫顫巍巍地問道。
    然而,烏勒爾隻是盯著他身旁已經腿肚子打顫的青年,展開一張紙,詢問道:
    “艾肯,奧柏斯子爵的長子,家族繼承人,同時也是坦波夫幫負責人之一,是幫派中隱藏的高層權貴,專門司職感染者捕獲和人口販賣。近五年時間裏,指揮在聖駿堡及周邊村鎮中的爪牙,累積抓捕了約五萬名感染者,販賣人口數目高達八萬。我說的,可有錯誤?”
    對於烏勒爾的審訊,艾肯下意識地想要反駁否認。但話到嘴邊,卻被他生生憋了回去,轉而說道:
    “這應該是刑事案件,應該由聖駿堡的警察部分來負責調查,不至於驚動您這樣一名尊貴的內衛吧,這位大人?”
    否認是不可能否認的——內衛審訊,能問出這種問題,再作反駁根本就是掩耳盜鈴。但承認也不可能,不然罪證一旦落實,後麵都不需要內衛,單是聖駿堡的警察就足夠弄死他了。
    艾肯顧左右而言他,烏勒爾也不理睬,反而是將目光投向他身旁的諾恩,繼續說道:
    “諾恩,斯圖爾斯子爵長子,家族繼承人。同為坦波夫幫負責人之一,主要···”
    “且慢,內衛大人,我在幫派裏主管的可都是些正經生意,和人口販賣什麽的沒關係的——那些事情都是艾肯在負責,和我沒關係啊!至於我本人,頂多就是有稅務造假的罪行,罪不致死啊!”
    眼看著自己都被牽扯進來,諾恩也是急忙試著撇清關係,避免被卷進這場‘審判’中去。
    “但你同時還管理坦波夫幫的後勤,所有人口販賣生意的道具,監牢、枷鎖、運輸車隊等等,具由你安排提供,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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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說罷,在兩人的沉默中,烏勒爾提起自己手中的袋子,將兩個人頭倒了出來。人頭從地上滾過,兩雙眼睛都還在不斷旋轉,頓時惹得會場中部分女子發出陣陣尖叫,秩序一下混亂起來。
    “不!我沒有看到您持有內衛的抓捕令,所以你的行動並沒有上級的指令,更不是內衛的職責所在,你是在越俎代庖!”
    “我們,我們是薩列博尼大公的親信,你,你不過是一個內衛,帝皇或是大公們的‘爪牙’而已!你不能···”
    兩顆頭顱,瞬間擊破了兩個年輕人的心理防線——他們已經知道,眼前的內衛就是奔著殺人來的,剛才的話不是什麽審訊,而是在向在場的貴族們宣示他們的罪行。一時間,他們也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袋子,不大,隻容得下,兩顆頭顱。”
    “現在,袋子空了。”
    兩名子爵繼承人想要逃跑,邪魔的術式瞬間卷上他們的四肢,將他們控製起來。
    內衛的利刃出鞘,閃著耀眼的亮光,刀麵之上,清晰可見兩名子爵繼承人驚恐的麵容。
    “該由你們,來裝滿,我的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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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你幹得好事,烏勒爾!你是得了什麽失心瘋,居然一拍腦子,直接跑到貴族聯誼的宴會上麵,直接擊殺了兩名子爵繼承人?!”
    “是!區區兩個子爵繼承人而已,殺了就殺了,內衛殺的公爵都不少了,甚至是‘皇帝’都殺過,還差兩個子爵嗎?但這件事情的問題在於這裏嗎?!什麽時候,內衛可以在毫無上級指令的情況下,直接幹涉刑事案件,並在不經過審判的情況下動用‘私刑’殺人了?!”
    “我之前和你講過老博卓的事情,你是一點都沒記住,進而引以為戒啊?!你知道嗎,你的這種行為,對內衛的‘信譽’以及烏薩斯本身,已經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傷害!現在,別說老夫了,就是列別德統領,也很難保得住你了!”
    實驗室中,因為昨夜過分使用了邪魔力量,坍縮汙染又反複加重,埃略特博士急忙又給烏勒爾加了一場‘治療’。治療結束之後,看著神智又一次清晰的烏勒爾,埃略特博士也是忍不住開始痛罵起了對方。
    “您口中的烏薩斯,究竟是什麽,埃略特博士?”
    “是先帝,是皇室,是那些掌權的大公貴族,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國家稱謂,是這片大地,還是大地之上,數以億計的烏薩斯人民?”
    烏勒爾突然一句反問,止住了埃略特的喋喋不休。隨後,這名老學者忍不住歎了口氣,用緩和的語氣說道:
    “烏勒爾,我之前不是和你解釋過了,綁架卡特和小蘇米爾的事情,真的不是薩列博尼大公或是那兩個小子爵的謀劃,隻是幾個小混混的一時起意 而已,你···”
    “我知道,博士,我說過,我做這件事,不是為了蘇米爾,隻是我心中的烏薩斯,包含有烏薩斯的子民,僅此而已。非要說的話,蘇米爾甚至都不是引子,這些人才是。”
    說著,烏勒爾從自己的衣兜中取出一份名單——上麵登記著數百名近年來聖駿堡及周邊城鎮人口失蹤案件的受害者,以及一些於礦場中被‘蹂躪’致死的感染者名單。
    人名的後麵,都記述了對方的身份,無一例外,這些名字,都是烏薩斯犧牲或退伍軍人的家屬,甚至有些幹脆就是退伍軍人本身。
    “我,不能接受任何人奴役烏薩斯的子民,更無法接受,烏薩斯的‘英雄’們不僅無法得到烏薩斯的保護與賞賜,甚至落得一個死不瞑目的結局。內衛的家屬們值得烏薩斯傾盡全力去保護,那難道他們的家屬們就活該被碾成‘燃料’,供烏薩斯維持這荒唐的前進步伐嗎?”
    “捫心自問,博士,這樣的烏薩斯,真的是我們奮鬥奉獻幾十年的時間,希望看到的那個烏薩斯嗎?”
    接過烏勒爾手中的名單,埃略特博士掃視一遍後,抿了抿嘴唇,最終閉上眼睛,長長地歎了口氣:
    “罷了···”
    “烏勒爾,我現在以內衛首席研究員的身份,代列別德統領,向你發布指令。”
    聽到這話,烏勒爾先是一怔,隨後退後一步,恭敬拱手,等候指令。
    “為了監視烏炎邊境的第七集團軍,加強對東國的防範,同時製衡東境日益張狂跳脫的威爾遜侯爵和盧比揚卡公爵等人。費奧爾多陛下決定在切爾斯基地區成立一支新軍,以製約東境的複雜局勢。”
    “新軍從編製上隸屬於第八集團軍,也算是進一步重建當年被剿滅的第八集團軍了。暫定的新軍指揮官,烏薩斯的少將,就是我之前與你提到過的那位保羅侯爵的門客德雷克。”
    “這位德雷克先生精通政務與軍事,是少見的文武雙全之人。他的能力甚至在一些集團軍司令或是執政大公之上——至少陛下、維特先生和列別德統領都是這樣評價的,總之是個很神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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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派他去東境固然是看中其能力,想借德雷克之手攪動東境的那攤渾水,削弱那些‘土皇帝’貴族的力量。但德雷克終歸身份敏感,是個身份來曆撲朔迷離的外邦人,也需要加以監視製約。”
    “故,列別德統領在與陛下商議後,決定派遣內衛烏勒爾前往東境,負責監視德雷克少將的一舉一動,並定期向聖駿堡匯報狀況。”
    “請內衛烏勒爾記住,抵達東境切爾斯基地區之後,沒有統領命令,不得擅自幹涉德雷克少將或是其他貴族施政,更不得擅動武力私刑,明白嗎?”
    “我明白。”
    烏勒爾做了個軍禮,接下了埃略特的命令,不過他還是沒忍住心中的疑惑,出言問道:
    “請問博士,既然‘實驗’已經結束,為什麽不將我遣回北境戍邊,反而是要派到東境去做監視呢?”
    “回去戍邊?你想得美!怎麽,在聖駿堡鬧了這麽大一件事,難道還以為我和列別德會放心讓你回北境的衛所?扯淡!真放你回去,說不定你就會成為下一個‘愛國者’,繼老博卓之後,再搞一支‘內衛遊擊隊’來,給烏薩斯添麻煩!”
    “行了,趕緊滾蛋!德雷克少將不日就將前往東境赴任,你也好好準備準備,早點離開。剩下的事情,我和列別德會給你處理好的!”
    “真是讓人不省心的‘烏薩斯粗口’!”
    埃略特罵罵咧咧,烏勒爾卻是心中一暖——他還是知道自己幹的事情到底有多荒唐的,而現在這個情況,顯然埃略特博士和列別德統領,是打算替他‘攬罪’,幫他處置後續問題了。
    烏勒爾本想表達自己的謝意,但在埃略特持續不斷的驅趕之下,烏勒爾隻能默默一拱手,離開了實驗室,隻留埃略特博士一人,在實驗室中長籲短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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