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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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許時刻,林霖耀一臉茫然地坐在篝火旁烤肉。
    正位坐著臉色嚴肅的玄淵。
    對麵是一群正襟危坐,似被訓話的宗族子弟。
    這是什麽情況?
    罪魁禍首玄洋撓撓頭,不明怎的皇叔也過來了。
    “無需拘謹,本王湊個熱鬧,你們不介意吧?”
    “不!不會,幸得皇叔肯賞臉一聚。”玄洋連忙接話,倒上一杯酒水呈遞玄淵。
    “平日難得與皇叔親近,皇叔莫要怪罪小輩們不懂規矩。”
    其餘人頻頻點頭表示認同,坐姿端正嚴謹。
    “嗬,你們聊你們的,本王躲個清淨。”
    玄淵接過酒杯,起身朝遠處山丘走去,示意他們隨意。
    目送玄淵落座山丘之上,大家腰板瞬間塌軟下來。
    “玄洋你看你幹的好事。”
    “差點嚇死我們!”
    幾人立即堆疊而上,壓著玄洋嬉鬧。
    林霖耀在一旁炙烤著肉串,看著他們嬉鬧權當看個樂子。
    “耀哥,我可聽說了,今天……”
    玄洋從人群中艱難地掙脫出來,湊到林霖耀身邊,暢暢而談。
    談及今日之事,眾人也提起了興致,紛紛圍坐一起。
    玄淵輕品一口酒水,目光遠遠投向人群中的林霖耀。
    片刻後抽回視線,心中雖不喜,也願給他片刻自由。
    在閑暇之餘,玄淵的腦海中思潮湧動。
    玄佺是先皇欽定的繼位者。
    若直接推翻他的統治,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招致世人的非議與詬病。
    他能夠承擔所有的罪孽與非議。
    但他不願耀兒也遭受同樣的待遇。
    隻待一個時機……
    玄淵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突然,幾串肉串出現在玄淵眼前。
    “一直喝酒不嫌寡得慌?吃點這個。”林霖耀舉著肉串示意他接過。
    “這般快?”
    玄淵接過肉串,品嚐一口後,又將之遞到林霖耀的唇邊。
    林霖耀淺淺咬上一口,並不敢多吃。
    “都是些青年人,鬧騰得很,能有多少話題。”
    “耀兒,這話適合你說?”玄淵捏了捏麵前那嫩生生的臉頰。
    年紀輕輕的還端起輩份了。
    林霖耀揮開他的手,不屑哼了聲。
    真比起來還不知道誰年輕呢。
    “也對,畢竟他們叫我是哥,你可是叔,老男人。”林霖耀說完又想腳底抹油開溜。
    玄淵這次早有預料,一把牢牢攬住。“不訓你,乖乖坐著。”
    不訓他?
    林霖耀聞言才肯坐在一旁,陪著玄淵品酒吃肉,相伴月下。
    佐以背後朗朗笑聲,增添了幾分別樣的趣味。
    待眾人玩鬧盡興,歇下時已是深夜。
    次日。
    偏偏恰逢天公不作美,第二場布圍無法如期進行。
    林霖耀目光凝視著營帳外綿綿細雨,臉上流露出一絲愁緒。
    …………………
    帝都,林記布莊。
    林老爺少見的親臨坐鎮,並命賬房先生取出賬本,進行盤算。
    手下賬本一頁頁翻過,越看越頭疼。
    近年來這些活都是林雨耀打理,皆是井井有條。
    換了掌櫃後,現在卻紕漏百出。
    “這筆支用是何緣由?需要五十兩?”林老爺指著賬本問道。
    “老爺,這是肖掌櫃與布匹商上酒樓的花銷。”賬房先生如實告知。
    “混賬,洽談何事需要花費五十兩!這肖掌櫃是誰安排來的?!”林老爺氣得臉色漲紅。
    賬房先生麵露為難。
    “說!”林老爺大喝一聲。
    賬房先生唯諾道,“是肖姨娘的親戚。”
    “那麽這幾筆也是他的支用?”
    林老爺接連指了幾處異常。
    賬房先生點了點頭。
    林老爺麵色一凝,隨即拿著賬本返回府邸。
    林府內,肖姨娘輕哼著小調,擺弄著布莊剛剛送來的新冬裝。
    “這花色配那白狐圍脖正合適,嗬嗬!”
    想想便美得很。
    門扇哐當一聲被推開,嚇得肖姨娘一個哆嗦。
    立刻板起麵孔,準備訓責。
    林老爺陰沉著臉走進肖姨娘房內。
    “老爺!?何人氣著你了?”肖姨娘少見林老爺這般氣憤的模樣。
    “你。”
    “奴家?”肖姨娘心裏一個咯噔。
    “布莊那肖掌櫃的是你何人?”
    “娘家侄子。怎的,他闖禍了?”肖姨娘不明所以。
    “闖禍?你看看這賬本上一筆筆的支用!好大的膽子,這是本家不夠吃,吃到我頭上來了?”
    “老爺,你可先別氣了。待奴家與你細細說來。”
    肖姨娘柔指輕搭林老爺,挽著他的胳膊,領著走向床榻。
    林老爺雖在氣頭上,半推半就也隨著她去了。
    “老爺~你可錯怪他了。”
    肖姨娘坐於床榻之上,以指腹輕輕揉捏林老爺的太陽穴。
    “怎的?我這是還得謝謝他?”林老爺氣憤的扭頭問道。
    “布莊營收可有滑落?”
    林老爺被問得一愣,“那倒沒有,還多了那麽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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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打點關係無需開銷?店商之間可用來往?怎我那侄兒處處為著林府奔走,還落不下一個好!”
    這下換肖姨娘別過臉擺起了譜。
    “他私自支用……”
    “奴家不管!那些支用可不就是與布莊有關的,怎能錯怪奴家侄兒。”
    林老爺細細想來,也有道理。
    “好了,好了,算我錯怪他。”林老爺放輕了語氣。
    “哼!可不是。”肖姨娘見好就收。
    心知林老爺吃軟不吃硬,可受不得氣,趕緊安撫一番。
    待林老爺滿意離去後,肖姨娘整理好儀容。微攏發髻,擺著腰便出了府。
    帝都一座私宅處。
    “肖仁開門!”
    “誰!打擾老子歇息。”肖仁罵罵咧咧從屋內出來。
    肖仁的麵容尖削,眉眼細長,透著一股貪婪狡猾。
    剛打開門,門外就站著惱火的肖姨娘。
    “喲!小姑,怎來了?快進來坐。”
    “混賬玩意,青天白日的不去上工,窩家裏等天上掉餡餅?”肖姨娘揮著手絹戳了下肖仁的頭。
    門外談話終究不方便,肖姨娘隻能隨著肖仁走進室內。
    “小姑說這什麽話,這不是出去找布商洽談生意,乏了回來一趟。”肖仁辯解道。
    “肖仁,這話哄哄他人管用,可哄不了我。”
    肖姨娘剛說完,臉色一正,“方才老爺去了趟布莊,揪住你那些不明支用做文章呢。”
    肖仁神色頓時一急,“小姑,你可要幫我。”
    “還用你說,早被我圓過去了。我找你來是想辦法在布莊拿實權的,可不是讓你來偷吃的,偷吃也不懂抹嘴!”肖姨娘警告道。
    “小姑放心,這布莊生意出不了岔子。”肖仁應聲道,一雙眼睛飄忽不定,妥妥狡黠之態。
    幸而大公子累積的人脈資源還能用用。
    “行了,記著便好,我先回去了。”
    肖姨娘不宜長時間離府,意在來敲打敲打這娘家侄子。
    肖仁陪著笑送肖姨娘出門。
    待門一關,揮揮袖,繼續回屋裏躺著。
    這快活日子不過白不過。
    戰事鍋及經濟,帝都市集的熱鬧都已消退,街頭巷尾呈現出一片沉寂的景象。
    攤販們守著半天也遇不上幾個客人。
    “店家!給我量上袋糙米,莫要缺斤少兩。”一老婦手持菜籃子走進了米鋪。
    “好勒,您拿好。”店家麻利的量裝好一份糙米。
    老婦遞出手中為數不多的銅板,再看向籃子裏那小袋糧食愁眉不展,這可是全家幾天的口糧了。
    “今年這冬,怕是不好過啊,就這麽點糙米我們也快買不起了。”
    店家仔細數著銅板,對數後才有空閑談一番。
    “連番戰事糧食歉收,加之田賦不斷增加,糧食又怎能不貴呢。”
    “沒法活了。”老婦佝僂著背離開。
    店家目送老婦離開,喃喃道,“唉,待那嚴冬,不知要餓死多少人。”
    久等不再來客人,店家隻能收拾掉落的米碎,拾到拾到免得浪費。
    此時,一敦厚男人找到了這家米鋪,“店家,你這裏存糧可多?我們皆要一半。”
    店家一臉驚詫,現今還有這般大的客戶?
    此景接連在帝都多個糧鋪內上演。
    …………………
    圍場連續兩日陰雨綿綿,一直未曾停歇。
    狩獵是做不到了,勝在人多並不算乏味。
    玄佺還與林氏姐妹沉浸於溫柔鄉時,德福匆匆前來稟報。
    “啟稟皇上,攝政王貴君舊疾突犯,已經離開獵場回返帝都。”
    “回便回了,省得在這裏礙眼。”玄佺迷迷蒙蒙中聽了個大概,轉個身摟著林湘。
    突然,反應過來的玄佺一個翻坐而起,“他就這麽回去了!?也沒來請示朕,到底有沒有把朕放在眼裏。”
    “攝政王心急如焚,隻差遣了一侍衛來傳達。”
    玄佺雙眼閃爍著怒火,不滿至極,卻又奈何不了玄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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