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謀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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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未能減免賦稅,導致百姓無法得以喘息。
出現流民暴亂現象,僅依靠武力鎮壓並非長久之計,反而導致民心喪失。
玄佺走投無路之下,必定會同意對商戶下手,征收銀兩以緩解如今局勢。
林霖耀凝視著玄淵,心中湧起一股憂慮,“他會不會對你下手?”
“會。”
玄淵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抹戾氣,卻不露絲毫擔憂。
他正是在等待玄佺主動出手,靜待一個合理的反抗理由。
林霖耀輕啟唇瓣,擺弄著玄淵的衣袍帶子。
“你也不怕。”
這都窩了許久時日了,還什麽事都避著他。
“嗯,就怕他不敢。”
玄淵縱容著林霖耀,任由扯著那條緞帶把玩。
林霖耀忽而用力拉扯一下,哼出一句,“驕兵必敗,小心行事。”
玄淵伸手握住林霖耀扯著緞帶,抵到唇邊吻了一下。
“你不想馬車一時半會回不了王府的話,就消停點。你隻需養好身體,其餘之事無需操心。”
林霖耀淡抿唇瓣,頓時泄氣,這話明擺著不許他參與了。
……………………
暮色融融月上柳梢頭,一行人魚貫而入議事殿,疾步而行神情嚴肅。
很快便齊聚兩側,各自心懷所思。
秘召雖未明述,倒也能理解其深意。
增收賦稅的弊端已呈反噬之勢,陛下這是撐不住了。
“諸位愛卿,無需朕多言了?可有對策……”
玄佺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仔細打量著他們,似乎在期許一個指向。
眾人麵麵相覷,未敢言語。
攝政王一向對事務掌控嚴謹,即使陛下貪樂疏忽,也總有底線。
眼下卻已至無法收拾之地。
猶豫不決之際,玄佺的視線轉向了戶部尚書。
戶部尚書一怔,硬著頭皮邁出一步躬身回話。
“皇上,帝都之中商戶眾多,所累積的財富頗為豐厚。”
話到即止無需贅言。
話語落下時,戶部尚書神情顯得有些不安。
深知這一決策背後可能引發的種種後果。
大家卻頻頻點頭認同,暗地裏都鬆了一口氣,這不向商戶下手,怕是要輪到他們。
原認為此事已告一段落,不料劉世忠突然站出。
“皇上,臣還有一法可解。”
“哦?劉尚書但說無妨。”玄佺目露喜色,示意劉世忠直說便是。
“要論家底,何人比得了攝政王,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在場的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劉世忠當真大膽。
“徹底填上虧空,後實施惠農舉措,便可緩和過來。”
劉世忠話音落下後,凝視著猶豫不決的玄佺,再道一語。
“皇上,莫忘了邊陲戰事,留於我們的喘息時間並不多。”
玄佺呼吸一滯,心中微顫。
邊陲戰事……
“劉尚書,你可知皇叔手上可是有私兵的。”
玄佺雖想解決問題,但並不想去惹玄淵。
“鎮守帝都的兵力是攝政王私兵數倍不止,皇上無需擔憂。”
劉世忠隨即應道,端得是胸有成竹。
“能確定皇叔的私兵對我們構不成威脅?”
玄佺輕撫下巴,略有絲憂慮。
劉世忠篤定點頭。
“好!全權交於你負責,能起了皇叔的底,朕許你官升兩級!”
升官這等好事,許康年自然不甘於他們之後,趕緊出聲提議。
“皇上,臣有一女在王府內,也可盡一份綿薄之力。”
“許尚書,確實舍得?”玄佺扯唇一笑。
信心倍增,有這群忠心耿耿之人追隨,何懼皇叔!
“區區一個庶女,能為皇上效勞,那可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許康年誠惶誠恐地站在一旁,臉上掛著諂媚的笑。
“此事若成,必定重賞!”
玄佺慢慢走近許康年,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
“謝主隆恩!”許康年躬身謝恩。
劉世忠候在一旁,眼神閃過一抹異色。
結束議事之後,劉世忠步出議事殿。
“劉尚書啊劉尚書,手段著實令人佩服,為了升遷想出如此精妙之策。”許康年隨在其後戲謔道。
劉世忠停下腳步,“許尚書,劉某確實比不上你,大義滅親以表忠心。”
許康老臉一紅,隻得目送劉世忠登上馬車離去。
馬車悠悠離開皇宮,並未駛回劉府,前往了一處私宅。
劉世忠遠遠下了馬車,獨身前往,輕聲叩門。
聽聞叩門聲,隨即有人開門接應。
…………………
王府內。
許芸兒躺在貴妃榻上,伸出纖纖玉指。
丫鬟正小心翼翼的為其塗抹著丹蔻。
“這生活,一眼望到了頭。這般精致能給誰看呐。”許芸兒抽回手,欣賞著那抹紅豔。
王府裏的生活就像一潭死水一樣平靜而乏味。
王爺若是雨露均沾大家還能謀一時榮寵。
偏偏王爺隻獨寵那一人。
突然,管事嬤嬤走上前來,輕聲對丫鬟示意,要求她暫時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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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許芸兒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從尚書府要來服侍的嬤嬤。
嬤嬤謹慎地從袖袋中取出一封密函,呈遞給她。
許芸兒接過嬤嬤遞來的密函,臉色驟變。
“這是爹命你送來的?”許芸兒驚愕問道。
“正是尚書大人吩咐的。”
許芸兒聞言不屑一哼。
許康年的意圖當真可笑。
一直不曾當她是一回事,現在倒想起她了。
“你去告知他,別妄想了,王爺從不會來這院。”
走向蠟燭旁,許芸兒將手中的密函徹底焚燒殆盡。
她又不是活夠了,有何利益值得她去犧牲自己。
許芸兒指尖輕撚桌上的灰燼,忽而一頓。
喃喃道,“你不仁,便莫怪我不易。”
次日,一封闡述許康年計謀的文書被放置到了玄淵的桌麵之上。
暗潮雲湧之間,寒冷的冬季裏隨著一道重要法令的頒布。
帝都隨之震動,商界的氛圍變得人心惶惶,難以安寧。
以鋪為據,重征商稅,收益繳納半數。
肖仁在櫃台之後隱秘地掀開長袍,細心地將錢匣中的銀兩藏匿於衣擺之內。
“肖掌櫃!”
店小二焦急地尋上肖仁。
肖仁突然被人呼喊,驚得渾身一震。
險些導致手中的銀子失手落地,憤怒地回頭大喝一聲。
“叫魂啊!什麽事直接說!”
“店裏的布匹存量已不足,是否該補貨了?”店小二請示道。
布莊的架子上僅陳列著為數不多,單薄的陳舊布料。
“別煩老子,補貨去找李老板便是。”
“可是…我們前麵賒賬的貨款還未結清,李店家已經不願供貨給林記布莊了。”店小二撓撓頭,甚是為難。
肖仁終於收好銀子,背負雙手從櫃台後步出。
“全帝都又不是隻有他,李店家不行就張掌櫃,諾大個林府還怕我們不結款!”
“他們說先前就是看在大公子份上才肯賒賬……”
肖仁不等店小二說完,立即上前扯著他的耳朵,“讓他們不看大公子麵子就看林老爺的,立馬出去借貨回來!”
店小二不禁縮了縮脖子,輕輕地揉著被扯紅的耳朵。
肖掌櫃的話聽起來輕鬆,但在當前商稅嚴峻的情況下,誰敢輕易賒賬呢?
也不看看倒閉幾家了都。
“愣著幹嘛!快去!”肖仁不悅的吼著。
店小二隻好再去走一趟。
待店小二走遠,肖仁才定下心神,眼中精光一閃。
這幾家鋪子貨是賣了,貨款可都被他揮霍一空。
真等那些店家尋上門哪有貨款結清。
還有這商稅,他哪還有油水可撈。
“可惜這個肥差了。”肖仁深感惋惜。
但他做的是假賬,交起來可是要命的。
肖仁伸手探向腰間隱藏著的銀兩,嘴角微微上揚,立即打定主意。
林府。
林老爺正端詳著衙役的傳信。
似是老了好幾歲般,本來還堅朗的背都佝僂起來。
本一片寂靜,忽而嘈雜聲起。
“老爺!怎的西苑的木炭用度都減半了,是想冷著奴家們嗎?”肖姨娘領著李姨娘邊走來邊嬌嗔著。
林老爺抬起頭,目光冷冽,接著站起身來向前迎接。
一巴掌扇向肖姨娘。
“老……啊!老爺!”肖姨娘不敢置信的捂住臉頰。
這還是老爺頭回打她。
“老爺!”在旁,李姨娘露出驚愕的神情,嘴唇微微哆嗦。
看著林老爺緩步走來,她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幾步。
林老爺的手在李姨娘麵前抬起,但又緩緩收回。
複而轉向肖姨娘,怒目而視,“看你幹的好事!你到底收了那侄兒多少好處?”
“老…老爺胡說什麽,奴家怎會是那樣的人!”
肖姨娘眼中掠過一抹不安的神色,但她迅速恢複了從容的姿態。
這事是萬萬不可認下的。
“死不悔改!”
一張傳信被林老爺扔到肖姨娘麵前。
肖姨娘撿起一看,“賒賬……”
忽而腳步一個踉蹌,這可不是小數啊!
“老爺!定是誤會,肖仁不會做這般事情,去找他來!讓他說個明白。”肖姨娘不願相信。
“哼!找他?昧貨款,做假賬,好啊好啊,你的侄兒真真是個厲害之人。咳!咳……”
林老爺越說這氣越是緩不過來,掩住胸口氣息急促起來。
營收都是假的,商稅卻是以賬本為準,現在林府騎虎難下,元氣必定大傷。
真說與肖姨娘沒有關係他是不信的。
“來人!將肖姨娘送去偏院,禁足!”林老爺怒喝下了命令。
護院的立即上前去拉起肖姨娘的胳膊。
“你們別碰我!”肖姨娘使勁甩開他們的手,
“老爺!你想想立耀!你不可以這般對奴家!”
“立耀立耀!你還意思說他,幸得他不像你這般,拖她下去!”
肖姨娘哭嚎著不願離去,架不住護院的力氣大。
哭嚎聲愈來愈遠,直至不再聽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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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爺喘著喘著,兩眼一抹黑,一手顫抖撐著桌子堪堪穩住身形。
李姨娘連忙向前扶住,“老爺,你沒事吧?別嚇我們!”
“去……去找雨耀回來…”林老爺說完便軟癱於地。
李姨娘頓時六神無主,她隻不過是被肖姨娘邀著來一趟,怎的就翻天覆地了!
待林雨耀趕回來時,林老爺已經癱臥在床不省人事。
徒留一地爛攤子與交付不出的貨款商稅。
…………………
寒冬凜冽,今日卻是少有的晴朗天氣。
陽光透過樹梢,斑駁的光影交錯灑在地上,彌漫一種暖意融融的感覺。
與屋外的陣陣寒意不一樣。
王府內已經燒了月餘的暖房外麵散發著絲絲白霧。
一看便知使用炭火極其奢侈。
林霖耀即便在屋內也是棉襖裹身,圓滾滾的扒在暖房窗沿,眼神中甚是渴望。
“玄淵,我們出去曬會太陽吧?”
玄淵坐於長桌之旁,手捧書籍,目光專注於字裏行間。
聞聲抬頭遠眺窗外的天色。
“天色確實是好,待寒氣消消先吧,我們再出去。”
“好!”
林霖耀的目光更是難以從屋外的那縷陽光上移開。
玄淵輕輕放下手中的書籍,緩步走到林霖耀身後。
深深地擁抱住他。
“貪玩,屋外有什麽可看之物。”
“你不懂,我都窩多久了。幸好我耐心足,換做他人,早跑了!”林霖耀哼哼唧唧的不順心至極。
玄淵眸色瞬間冷了下去,抵著他的後領,“耀兒可是惱我了?”
林霖耀毫無所覺,“可不是,你也不嫌悶得慌。”
“要是無趣,我們做些有趣之事便是。”玄淵攔腰抱起林霖耀,往內走去。
輕柔放置到床榻之上。
“不是!我還要出去的!”林霖耀頓時氣性起,別開了臉。
圓潤的穿著,配以那氣鼓鼓的臉頰,喜人得很。
玄淵輕笑而出,俯低身子往那臉頰輕咬一口。
“別惱,一會我們就去,可好?”
林霖耀這才放鬆身體平躺,攬住玄淵的脖子。
待兩人走出暖房之時,已是晌午。
林霖耀撒歡的往院中那處暖陽奔去。
向日葵般仰起頭,能量充斥著機體的感覺,林霖耀滿足的輕歎一聲。
玄淵在一旁為他整理暖帽。
“爺!不好了!朝廷已經派遣兵力將王府四周圍得水泄不通。”風馳急匆匆跑來。
玄淵臉色一沉,望向風馳冷冷詢問,“何理由來圍了本王的王府?”
“說…說爺通敵賣國!私放易元龍大將軍,所以……邊陲戰事才會複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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