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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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結束朝會之後,玄淵與右相聚集於議事殿。
    王府侍衛匆匆來稟,貴君稍後要進宮,請示玄淵旨意。
    “來便是,路上多加守衛,不能出一絲差錯。”玄淵沉聲道。
    侍衛聽令退下,回去傳話。
    “王爺,登基大典該安排上了。”右相的表情相較以往明顯更為從容。
    玄佺執政時期,奸臣勢大,他們這派隻能謹小慎微,隱匿鋒芒,暗自謀求生存之道。
    “右相安排下去便是,時國如今局勢,諸多事務還需右相費心。”玄淵語氣沉穩,帶著一絲尊敬。
    右相微微頷首。
    先皇仍在時,他們均傾向於玄淵繼位,隸屬於十四皇子一派。
    對於先皇執意傳位給玄佺,眾人心中不滿隻得秘而不宣。
    以免新皇登基後,引發勢力的大清洗,導致各方勢力遭受連根拔起的命運。
    “王爺,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但說無妨。”
    “關於林小公子,這男後終究未曾有此先例……”
    “他便是那位特例,右相。若非因耀兒之事,本王是決不會接手這個棘手之局的。”
    玄淵的麵色微沉,眼中閃過一絲凜冽之氣。
    言下之意,別想著怠慢於林霖耀,有他才有現在的局麵。
    右相頓時謹言,明了玄淵的意思。
    “臣明白,林小公子當為時國君後。”右相躬身行禮,為方才失言正言。
    玄淵擺擺手,“先安排好玄佺的封地。”
    “封地不宜過遠,派遣誰去鎮守封地也是個問題。”右相輕撫胡須。
    玄佺降為親王,封地絕不允許擁有私兵,以防死灰複燃。
    “該是商討一下。”玄淵點點頭,忽而詢問,“何遊他們可還在牢獄中?”
    “都放了,現在該已離開帝都。”
    “嗯,過後論功行賞。”玄淵示意已知悉。
    日至晌午,議事殿內商討聲仍未結束。
    …………………
    王府之中,一輛馬車緩緩駛出,其後風馳領著一隊王府精銳的親兵。
    往皇宮而去。
    林霖耀乘坐馬車內,在緩緩行駛中,仔細端詳著沿街的風光。
    原先的喧鬧已然褪去,街道之上的蕭條被重新取代,曾經混雜的紛擾已恢複平靜。
    不消多久馬車便已抵達皇宮。
    風馳安排人領二丫先去逛著。
    林霖耀則被領至玄淵所在之地。
    在議事殿的門口,風馳主動退至一旁,示意林霖耀獨自進入。
    林霖耀在門口踟躕片刻,探頭向內張望。
    玄淵看著圓滾滾的林霖耀輕笑一聲。
    穿著頗為厚實,加上毛茸茸的暖帽,襯得那臉更是溫潤如玉,好像在發光。
    逐而向他招手,“耀兒,過來。”
    林霖耀這才邊走邊環顧四周。
    “皇宮太奢華了,原先想著你的王府也該是壯觀了,在這麵前都不算事。”林霖耀嘖嘖稱奇。
    林霖耀逐漸走近時,玄淵伸出手,將之輕輕攬向自己的身邊。
    二人共同落座於寶座之上。
    “耀兒覺得此處如何?未來可是要在此地久居!若有什麽喜歡或不喜的,都可以告訴我。”
    玄淵享受著林霖耀依偎在懷中的感覺,內心才得平靜安寧。
    “你做主便是,我沒有意見。”
    林霖耀說著偷摸挪挪屁股。
    寶座誒!
    他也算出息了,第一個坐上寶座的仿生人。
    “玄淵,你現在算是皇帝了嗎?”
    林霖耀邊問視線邊掃視著議事殿內,不由咂舌。
    屋頂是重簷歇山頂,明皇加上丹紅色的琉璃瓦覆蓋其中。
    大殿入口處,兩根圓柱上纏繞著金光閃閃的五爪金龍。
    從牆麵到天花板,皆以彩繪裝飾覆蓋,盡顯極致的華麗富貴。
    “還未,等大典過後。”
    玄淵的目光細致審視著案桌上擺放的文信。
    底下一手卻不老實的觸碰著林霖耀,掌下是那白狐毛的順滑舒適。
    “嘖嘖嘖,下回怕是該稱皇上了。尊卑有別,我這去給你行個禮才對。”
    林霖耀將一隻手支撐在案桌上,身體微傾,側著頭凝視著玄淵,調侃道。
    “嗬,論起來你現在坐這位置就於理不合。在我麵前,你無需在意這些繁文縟節。”玄淵抬起手,捏了捏林霖耀的臉頰。
    “都可以預見過段時間的傳言,我就是那禍國殃民的妖後?”
    林霖耀說完後輕啐一聲。
    什麽妖後,他可是正直的三好標兵。
    聽聞此言,玄淵眉梢微挑,已然失去了閱讀文信的興致。
    “難道不是?那為何會這般癡迷於你,朕的小妖精?”
    放下手中的信件,玄淵稍微向後傾斜身體。
    同時將林霖耀緊緊擁至大腿上,兩人目光相對,凝視彼此。
    “怎的?我現在就開始迷惑君心了。”林霖耀嘀咕著。
    瞬間,玄淵一手捧起他的臉頰,大拇指劃過唇邊,來回輕蹂,滿目柔情凝視著。
    林霖耀神色一頓,眉眼間逐漸泛起桃花般的豔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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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淵眼眸微眯,喉結上下滾動兩下,幹渴之意湧上心頭。
    日日淺嚐滋味,終是難解心頭之渴。
    玄淵俯身抵著,黯啞著嗓音喃喃低語,“耀兒!幫幫我可好?”
    林霖耀支支吾吾間目光躲閃,卻無法忽視底下的觸感。
    甚是……洶偉。
    餘光不經意間瞥見殿內氣氛異樣,風馳立刻謹慎地將殿門緩緩關閉。
    將手交疊於胸前,目光遠眺。
    寒風凜冽不至於,還得為他們守門。
    他想流火了。
    半時辰後,一雙手自門後探出,輕輕地推開了門扉。
    “喝……公子你這…”風馳聞聲回頭一望,倒抽口氣。
    “閉嘴!”
    林霖耀麵紅耳赤,嘴角發麻。
    衣衫明顯被整理過,倒是嚴實防風。
    林霖耀嘴角抽搐,感受到一陣酸麻,不禁暗自抱怨。
    玄淵這裕求不滿的老男人,今天甚是胡鬧!
    風馳立刻沉默,不敢回應。
    “等等,拿張…麵紗給我。”
    林霖耀輕咳一聲,也知自己這副模樣讓人浮想聯翩。
    “是。”風馳立即去尋來一方麵紗。
    林霖耀戴上麵紗,方敢去尋那已不知逛到何處的二丫。
    二丫手握著糕點,逛著在邊陲之地,還未得見過的皇宮景色。
    忘卻了一同而來的林霖耀。
    待見到時,不由眨巴著眼睛,好奇端詳著他那副模樣。
    “耀哥,你這是怎麽了?”二丫快步跑到林霖耀身旁。
    “咳!我這是…有點冷,對!風大防風呢。”林霖耀別扭的別過頭。
    二丫撓撓頭,耀哥身體真是弱呢,穿這般多還覺得冷。
    “來,再去逛會。與我說說剛才都去哪裏了。”
    林霖耀牽起二丫的小手,岔開了話題。
    還是懵懂無知的二丫,立即被轉移了注意力。
    開心的將方才看到的特別景致與林霖耀分享。
    “耀哥,這就是你以後的家嗎?你要嫁給皇上嗎?”
    二丫逛著時聽侍從們說起。
    耀哥可是要嫁於皇上做君後的,所以才要先去找他請安。
    “這……或許是吧。”林霖耀眸色一沉,家嗎?
    “哇!那以後耀哥會有很多很多的好吃的。”
    “嗬嗬,對啊!很多很多,你要不要留下來陪耀哥?”
    二丫即刻陷入沉思,眉頭緊皺。
    “耀哥有很多人陪,爹爹隻有二丫了,二丫不能留下來陪耀哥。”二丫垂下頭難過道。
    林霖耀蹲下身子,輕輕抱起情緒不佳的二丫。
    一邊安撫她的情緒,一邊誠懇地道歉。
    “對不起,是耀哥說錯話了。別多想,無論多遠,下次輪到耀哥去看你可好?”
    二丫這才揚起甜甜的笑,“好啊!”
    林霖耀望著二丫,不禁輕笑出聲。
    一大一小,沿著廊宇走著,盡管身處寒冬,自然景色有所缺失。
    但僅僅是那莊嚴肅穆的建築群,便足以引發他們間斷性的驚歎與歡笑聲。
    剛剛踏上拱橋,眼前忽然浮現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弟倒是開心,聽著這笑聲,不由便被吸引而來了,莫怪姐姐煩擾。”
    林巧攏攏身上的蓮蓬衣,優雅地向林霖耀走來。
    林霖耀緊緊抱著二丫,沉默地凝視著林巧。
    不知他們之間有熟絡到可以以姐弟相稱嗎?
    “不久,我與湘妹便要隨皇……不,要隨寧親王離開帝都了。”
    “哦,一路順風,相信玄淵會為你們安排好的。”林霖耀隨意應著。
    林巧特意湊了上來,絕不會隻為了通知他這個消息。
    林巧輕步前行,林霖耀身後的侍衛隨即護衛其左右。
    “小弟莫不是連姐姐區區一介弱女子也害怕?”林巧笑容綻現。
    林霖耀示意眾人稍微後退一步,並提醒林巧莫耍手段。
    “有話直說吧,我們見麵次數怕是一巴掌能數過,不用打這些親情牌。”
    林巧輕捂嘴角,微笑中透出的氣質那眉宇間,與林霖耀確有神似之處。
    “我與湘妹突然被召入宮,原以為是被皇上垂憐,當真是喜愛我們姐妹兩。”
    林巧目光凝視著麵前這精雕玉琢的林霖耀。
    “直到我們聽聞,皇上很久之前從國師那裏知道一個預言……”林巧一停頓,思緒萬千。
    “何傳言?”林霖耀一臉淡然等著林巧將來意說完。
    林巧悠悠道,“林府內有一福星,能助皇上穩坐天下。如今看來,似乎並不是我們姐妹兩個。”
    林霖耀不禁翻了個白眼,林巧話語間不正是暗指他正是那福星。
    還是說玄淵是因為這層關係才對他格外不一樣?
    看著林霖耀這無所謂的模樣,林巧語氣倒是帶上了幾分急切。
    “你不要以為攝政王真的當你是寶,以後怕是會與我們一般!”
    “謝謝你的關心,未來之事,發生了再說吧。”林霖耀抬抬下巴,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林霖耀那冷漠的神態出乎林巧意料之外。
    不是該與她細談嗎?林巧頓時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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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線掃視了一眼林霖耀抱著的二丫,“小弟,你可比不了女子能生兒育女!要早為自己打算。”
    林巧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目光,便被侍衛驅逐離開。
    林霖耀這才晃神,眉峰一挑。
    這林巧費這大勁來暗示明說的,想讓他幹嘛?
    林巧怕是知道冒著風險來給林霖耀上眼藥卻毫無效果,怕是會心態崩了。
    林霖耀在皇宮所經曆之事,不久便從暗衛之口傳至玄淵耳際。
    玄淵眸色幽暗,“看來這皇宮汙穢之物仍是不少,處理了罷。”
    風馳立即向前請示,“爺,屬下先帶公子回王府吧?”
    “嗯,也好,顧著點!多注意他的情緒。”玄淵悠悠頷首。
    待風馳離開後。
    玄淵起身舒展了一下手臂,隨即離開了議事殿堂。
    膽敢挑唆耀兒者,他倒要看看誰給的膽!
    …………………
    帝都。
    市集上,呈現出一幅歡樂和諧的景象,連寒冷的空氣也被溫暖的氣氛所感染,顯得柔和了許多。
    “看一看,瞧一瞧!最新價的米糧!”
    “榨糕…香甜得勒!”
    “客官!快快裏邊請,樓上貴客三位,小二領路!”
    熙熙攘攘吆喝聲中溢滿的欣欣向榮。
    芳娘攜帶著籃子,久違地陪伴林夫人踏出了寧府的大門,漫步於熱鬧的集市之中。
    “夫人,這絲線可好?”芳娘從攤架上拿起一束線料。
    林夫人點點頭,這淺色的正合她意,與正在做的棉服相得益彰。
    “不錯,霖兒用這色定是好看,就買這個吧。”林夫人解下荷包,數著銅板準備付錢。
    賣女紅之物的攤販隨即報出一個數。
    林夫人一臉吃驚,將數出的銅板收回了幾個。
    “這價格怎還降了?”
    “這位夫人一看就是這幾日未曾來市集。”攤販也不嫌浪費時間,細細道來。
    “皇上禪位於攝政王,第二天攝政王當下就免了商稅,說是……”攤販抓耳撓腮的一時想不起來了。
    “說是免一年商銳,有那虧損嚴重者,可到商曹處道明原因可再加時日。這都記不住。”
    隔壁賣雞鴨的老頭接上了話,說完還鄙視了他一番。
    “哈哈,對,就是這個。”攤販大笑一聲。
    芳娘接過絲線,放置在籃中。
    林夫人與芳娘漫步著往寧府走。
    “這地位是愈發高了,霖兒可能適應那深宮後院生活。”林夫人剛放下的擔憂又提了起來。
    “夫人多慮了,攝政王不是那樣的人。”芳娘寬慰道。
    “唉!”林夫人愁眉不展。
    兩人剛回到寧府門口,便遇上了剛到的林雨耀。
    “雨兒?”
    “娘。”
    林雨耀相迎到跟前,攙扶著林夫人的手。
    “怎又來了,可是林府有何事?”林夫人詢問道。
    “娘,爹患了風疾,可要去見一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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