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擂台爭秘險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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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指尖的金瘡藥香混著硫磺味,竟讓我想起活人塚裏那尊被香火熏黑的老君像。
    發簪上的血蝴蝶突然振翅,蝶翼掃過銅錢時,我聽見地底傳來機關轉動的哢嗒聲——
    西南方岩壁轟然洞開,三十六尊青銅人像手持書卷緩緩升起。
    它們關節轉動發出的吱呀聲,竟與真武殿晨鍾的餘韻完美契合。
    我按住黎婉想要上前的腳步,袖中銅錢已算準第一個青銅人抬手的角度。
    成昆的鈴鐺在此刻突然全部炸裂,飛濺的青銅碎片裏,我瞥見某本人皮封麵的古書在紫焰中若隱若現......
    黎婉指尖的金瘡藥香突然變得刺鼻,我盯著那本在紫焰中浮沉的人皮書,後槽牙被硫磺味硌得發酸。
    成昆的青銅碎片還在空中劃著拋物線,三十六尊青銅人像已經擺出真武七截陣的起手式——這他娘的和說好的劇本不一樣啊。
    "武當小兒還裝清高?"海沙幫的魚叉貼著黎婉鬢角飛過,釘在岩壁上嗡嗡作響。
    我反手甩出三枚銅錢,看著那幫雜碎捂著褲襠滾下擂台,突然想起上個月在真武殿偷吃供果時,三師叔說江湖就像糖醋鯉魚——看著紅火,翻過來都是焦黑的魚骨頭。
    成昆的瞳孔在紫焰裏縮成兩點墨汁。
    這老陰貨大概沒料到,我非但沒撲向秘籍,反而拽著黎婉退到擂台東南角的生門位置。
    青銅人像關節轉動的吱呀聲裏,我甚至能聽見他後槽牙摩擦的響動。
    "宋掌門倒是沉得住氣。"周顛的彎刀砍在青銅人像手腕上迸出火星,這明教瘋子居然還有空衝我咧嘴,"聽說你們武當講究什麽...什麽他娘的以靜製動?"
    他話音未落,那尊青銅人像突然張開嘴噴出毒針。
    我抬腳踹飛兩個崆峒弟子當肉盾,看著他們後背瞬間黑紫的皮膚,突然理解張三豐為什麽總說江湖是口熬了三百年的老湯鍋——越熬渣滓越多。
    "周兄當心!"我甩出腰帶纏住周顛後頸時,這瘋子正被空聞大師的袈裟卷得像個陀螺。
    少林老和尚的慈悲掌風擦著我耳畔掠過,震碎了三丈外的鍾乳石柱。
    黎婉突然在我腰間掐了一把,這丫頭總能用恰到好處的疼痛提醒我:武當掌門要注意形象。
    成昆的鈴鐺碎片突然在西南角聚成個八卦陣。
    我盯著他袖口翻出的黑血蛛絲,終於想起活人塚裏那尊老君像的蹊蹺——香灰厚度不對,貢品擺盤是反的,這老禿驢居然把機關術藏在道觀裏!
    "青書!"黎婉的驚呼混在青銅鼎的轟鳴裏。
    我旋身用真武劍挑起漫天書頁,看著那些寫著《九陰真經》的碎紙在毒霧中化作灰燼。
    何太衝的慘叫聲格外悅耳,這廝剛才還想用兩儀劍法暗算黎婉。
    成昆的臉在紫焰裏扭曲成畢加索的畫作。
    他精心準備的毒瘴被青銅人像吸了個幹淨,那些閃著金光的機關關節,此刻正按照真武七截陣的韻律吞吐霧氣。
    我摸出懷裏焐熱的銅錢,突然很想給三年前在武當山擺爛的自己磕個頭——要不是當初在藏經閣偷懶翻到那本《機關要術詳解》,這會兒怕是要和峨眉派的老尼姑們擠在毒霧裏跳大神了。
    "宋掌門大義!"周顛抹著鼻血衝我豎大拇指,這瘋子居然用彎刀給自己放血解毒。
    我望著擂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突然發現裝死的何太衝正在偷摸撿秘籍殘頁——所以說名門正派的臉皮,比少室山下的饢餅還厚實。
    黎婉突然踉蹌著撞進我懷裏,發間的血蝴蝶簪子閃過詭異紅光。
    我這才注意到她手腕經脈泛著青紫,方才混戰中有股陰寒內力順著青銅人像的機關縫鑽進了她袖口。
    成昆在對麵笑出滿口黑牙,這老陰貨果然在青銅機關裏藏了玄冥神掌的暗勁。
    "接著演啊。"我用劍尖挑起最後一片人皮書頁,看著上麵《武穆遺書》的篆字在紫焰中漸漸透明。
    青銅鼎突然發出類似嬰兒啼哭的嗡鳴,三十六尊人像齊刷刷轉向黎婉——要糟!
    這機關認的不是秘籍,是純陰血脈!
    黎婉的手腕在我掌心裏冷得像塊寒玉,玄冥神掌的陰毒順著她少陰心經往上竄。
    我正要催動純陽無極功,忽聽得身後青石板炸裂聲,三十六尊青銅人像的眼窩同時噴出綠火。
    "接著!"宋遠橋的拂塵卷著個青瓷瓶破空而來,瓶身上"九花玉露"四個篆字讓我鼻子發酸。
    素來嚴厲的父親此刻踩在青銅人像頭頂,道袍下擺被機關齒輪絞得稀爛,"混小子,當年偷吃供果的機靈勁哪去了?"
    黎婉嗆出一口黑血,濺在我前襟化作冰碴。
    我咬開瓷瓶塞子時,成昆的袖箭正擦著宋遠橋的耳垂釘進石壁,箭尾綴著的黑蛛絲在綠火中燒出腥臭味。
    周顛突然從人像胯下鑽出來,彎刀上挑著半截烤焦的蛇身:"宋掌門,你家這機關還帶燒烤功能?"
    "接著演啊。"我學著成昆的腔調冷笑,九花玉露丸在舌尖化開的瞬間,真武劍突然發出龍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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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婉睫毛上的冰霜簌簌掉落,她借著我的臂力旋身踢飛兩枚透骨釘,釘子上纏繞的西域魔蠶絲在綠火中燒成灰燼。
    成昆的瞳孔在火光中縮成針尖。
    這老狐狸終於發現,青銅人像噴吐的毒霧正被九花玉露的香氣中和。
    宋遠橋的拂塵突然繃直如槍,點中西南角那尊人像的膻中穴——三年前那個暴雨夜,我就是在這位置偷換了老君像裏的機關樞軸。
    "小心!"黎婉的驚呼帶著顫音。
    成昆的黑血蛛絲不知何時纏上了她的腳踝,這老陰貨竟把玄冥神掌的掌力藏在蛛絲震顫裏。
    我揮劍斬斷蛛絲的刹那,擂台東南角的青銅鼎突然傾覆,鼎中紫焰順著青苔蔓延成八卦圖案。
    空聞大師的袈裟卷起罡風,震散了我們頭頂的毒針雨。
    老和尚踏著伏魔杖躍至半空,九環錫杖上的銅環叮當作響:"成昆施主,少林七十二絕技裏可沒有背後傷人的招式。"
    成昆的冷笑卡在喉嚨裏。
    空聞大師的獅子吼震得青銅人像關節錯位,那些藏在機關縫裏的毒蠱蟲下雨似的往下掉。
    何太衝的慘叫聲格外嘹亮——這廝方才裝死時,怕是往懷裏塞了不少"戰利品"。
    "大師傅的閉口禪越發精進了。"我攙著黎婉退到生門位置,瞥見周顛正用彎刀刮腿毛上的冰碴。
    這瘋子在毒霧彌漫時居然想到用血氣衝穴,此刻兩條小腿活像拔了毛的燒鵝。
    黎婉突然抓緊我的腕子。
    她發間的血蝴蝶簪子開始高頻震顫,青銅鼎上的銘文在紫焰中扭曲成蝌蚪狀。
    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些《武穆遺書》的殘頁燃燒時,空氣裏飄著陳年朱砂的味道——這他娘的根本不是武林秘籍,是張道陵的鎮妖符!
    成昆的狂笑被地麵震顫打斷。
    擂台中央裂開三尺寬的縫隙,三十六尊青銅人像突然麵向黎婉行叩拜大禮。
    宋遠橋的拂塵卷著三枚銅錢砸向裂縫,銅錢落地的脆響竟似暮鼓晨鍾。
    "純陰之體..."空聞大師的錫杖深深插入青石板,老和尚盯著黎婉手腕浮現的月牙印記,"宋掌門,令正莫非是壬戌年霜降子時..."
    周顛的彎刀突然脫手飛出,釘在正在偷溜的何太衝襠前三寸:"牛鼻子要嘮家常也挑個時候!"這瘋子扯開衣襟,胸口紋著的明尊聖火圖在綠光中忽明忽暗,"沒看見地底下有東西在啃老子的刀尖?"
    黎婉的體溫忽冷忽熱,九花玉露丸的藥效正在和玄冥毒勁拉鋸。
    我摸出藏在護腕裏的磁石,看著它瘋狂指向擂台下方——三師叔說的沒錯,磁石躁動如寡婦敲門,不是地龍翻身就是千年玄鐵出世。
    成昆的袖口突然炸開,上百隻黑翅蜈蚣撲向空聞大師的麵門。
    老和尚的袈裟舞成金鍾罩,我卻看見蜈蚣背上閃著磷光——這老陰貨把火藥綁在蟲腿上!
    爆炸的氣浪掀翻三尊青銅人像,某位崆峒長老的假發套糊在了周顛臉上。
    黎婉突然推開我,踉蹌著衝向那尊傾倒的人像,血蝴蝶簪子精準刺入它後頸的機括孔:"青書,兌位震三!"
    真武劍劈開濃煙的瞬間,我聽見機關齒輪倒轉的哢嗒聲。
    成昆的獰笑戛然而止,他精心布置的火藥陣被逆轉的青銅人像壓了個結實。
    空聞大師的錫杖擦著我鼻尖掠過,將最後一隻爆裂蜈蚣釘死在《真武七截陣》的陣眼位置。
    "宋掌門好算計。"成昆抹著嘴角血漬後退,眼神卻瞟向裂縫深處,"不過你以為這擂台..."
    地麵突然傳來類似嬰兒吮指的聲音,裂縫中滲出粘稠的黑液。
    黎婉的簪子開始發燙,那些被震落的青銅人像頭顱,此刻正朝她滾出詭異的弧線。
    青銅鼎殘留的紫焰倏然轉青,我盯著裂縫中緩緩升起的青銅棺槨,棺蓋上的饕餮紋正在吞咽黑液。
    黎婉的月牙印記突然滲出金絲,纏上真武劍的劍穗——三師叔醉酒時念叨的"血飼鎮妖",原來不是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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