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探秘秘地險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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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攥著那片鎏金羽毛,耳畔山風裹挾著焦糊味灌進鼻腔。
    黎婉的指尖還殘留著茉莉香,此刻卻混著血鏽味往天靈蓋上竄。
    玄真道長的拐杖重重杵在青磚縫裏,震得滿地紙灰簌簌亂舞。
    "黑水崖離武當不過三十裏。"我碾碎掌心的雪粒子,那是方才黎婉躍上屋簷時抖落的,"但三師叔祖,您不覺得蹊蹺?
    十六年前的賬本,偏巧記著波斯金粉與......"喉頭突然哽住,穿越那日冰錐刺進原身左肩的幻痛突然襲來。
    黎婉突然扯住我袖口:"東南巽位!"她發間銀鈴猝然炸響,七道黑影從牆頭翻落時,我劍鞘已拍碎其中三人膝蓋——正是上個月新創的"醉鶴回雲",玄真道長渾濁的眼珠陡然迸出精光。
    當我們踏著滿地碎冰摸到黑水崖時,殘月正卡在兩道峭壁間。
    暗紅苔蘚爬滿嶙峋怪石,像極了陳年血跡。
    黎婉突然拽住我後襟,她繡著青竹紋的軟底鞋尖懸在斷崖前半寸——方才分明是坦途的地方,此刻赫然裂開三丈深淵。
    "奇門遁甲。"玄真道長枯指掐算,袖中銅錢簌簌落地竟擺成個"死"字。
    我彎腰拾起銅錢時,指腹觸到某種粘膩,就著火折子細看,竟是西域火龍油的腥甜。
    迷陣是在我們跨過第七塊刻著波斯文的石碑時發動的。
    霧氣突然濃得能掐出水珠,黎婉素白的袖口在五步外就融成灰影。
    腳下青石板路開始重複出現同樣的裂紋,第三圈經過那株歪脖子槐樹時,我瞥見樹杈上掛著的,赫然是進陣前玄真道長隨手拋掉的藥葫蘆。
    "坎位積水倒映北鬥,離位卻有朱雀啼鳴。"黎婉的羅盤指針瘋狂打轉,"這陣眼怕是......"
    "在陣外。"我忽然笑出聲,在兩人驚愕的目光中抽出佩劍,劍尖挑起塊濕泥甩向東南方。
    泥點撞上虛空竟迸出火星——正是《倚天屠龍記》裏小昭破光明頂密道的手法。
    當年讀到這裏時,我還笑金老爺子把波斯秘術寫得太玄,如今那頁泛黃文字卻在腦內纖毫畢現。
    玄真道長突然劇烈咳嗽,拐杖在地上劃出個卦象:"巽為風,陣眼是風!"
    "錯了。"我摸出火折子點燃道袍下擺,在黎婉的驚呼聲中往石碑擲去,"是火。"烈焰觸到碑文瞬間,那些波斯蝌蚪文竟扭動著滲出金液——和賬本上如出一轍的人血金粉。
    濃霧霎時被火光撕開豁口,我們三人跌進個溶洞。
    鍾乳石滴落的水珠帶著鐵鏽味,洞壁上密密麻麻嵌著鎏金銅錢,擺成二十八星宿圖。
    黎婉突然拽我蹲下,她發簪擦著我耳畔飛過,釘住條正欲撲來的赤鏈蛇。
    "掌門,看這個。"她指尖拂過銅錢上細微刻痕,"癸酉年...臘月廿三..."
    我後槽牙咬得生疼。
    這個穿越者才懂的日期,此刻像淬毒的銀針般紮進太陽穴。
    洞窟深處傳來機括轉動聲,二十八星宿圖開始順時針旋轉,銅錢縫隙滲出黑水,所過之處岩石滋滋冒煙。
    "是黑水劫!"玄真道長終於色變,道袍鼓脹如帆,枯掌按在我後心,"青書,用真武七截陣的心法!"
    我卻在電光石火間想起萬安寺那段劇情。
    張無忌救六大派時,圓真和尚的毒水陣......左手突然自作主張結出個古怪手印,等反應過來時,已按在黎婉匆忙展開的太極圖上。
    "乾坤倒轉!"我暴喝出聲,體內真氣竟循著《九陽真經》的路線奔湧——這他媽不是張無忌的功夫嗎?
    劇痛從丹田炸開的刹那,二十八枚銅錢應聲崩飛,黑水逆流成瀑,將我們衝進更深處的黑暗。
    昏沉中有人往我嘴裏塞了顆腥苦藥丸,黎婉帶著哭腔的"呆子"在耳畔忽遠忽近。
    當視線恢複時,我正躺在個青銅祭壇上,頭頂懸著七盞長明燈擺成勺子狀——北鬥七星的位置,燈油卻是詭異的幽藍色。
    "掌門!"黎婉突然撲過來,我這才發現祭壇邊緣在緩緩塌陷。
    她發間的茉莉香混著血腥味,讓我想起穿越那夜雪地裏綻開的紅梅。
    玄真道長正在祭壇中央跺腳狂笑,他道冠不知掉在哪了,白發在幽藍火光中亂舞如蛇。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老道癲狂地指著祭壇銘文,"黑水崖...黑水令...哈哈哈明教秘卷竟藏在此處!"
    我撐起身子的瞬間,北鬥燈陣突然傾斜。
    某種古老齒輪咬合聲從地底傳來,祭壇中央升起方青銅匣,匣麵波斯文與武當雲紋詭異地糾纏在一起。
    黎婉的銀針在匣縫處挑出縷金線——和那片羽毛同樣的鎏金色。
    黎婉的絹帕帶著體溫擦過額頭,我嗅到茉莉香裏混了艾草灰的味道。
    她發間的銀鈴早不知掉在哪處石縫裏,鬢角沾著血痂,偏生那對杏眼還清淩淩的盛著月光。
    "擦破點皮就嚎得像殺豬。"我故意齜牙咧嘴,喉頭卻發緊。
    她指尖點在我要穴上的觸感,分明是昨夜替我補道袍時留下的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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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真道長突然劇烈咳嗽,道袍下擺還冒著青煙:"掌門倒是好興致。"老頭子陰陽怪氣地杵著半截斷杖,渾濁眼珠卻死死盯著青銅匣,"這機關..."
    話音未落,二十八星宿銅錢突然叮當作響。
    我反手將黎婉扯到身後,劍鞘已拍碎三枚激射而來的暗器——竟是淬毒的銅錢,邊緣泛著與黑水相同的幽光。
    七個黑影從鍾乳石後轉出時,我後槽牙咬得生疼。
    為首那人黑袍上的金線紋樣,分明是十六年前賬本裏提到的波斯商團圖騰。
    黎婉突然輕呼:"坎位積水!"
    話音未落,七盞長明燈應聲炸裂。
    幽藍燈油潑濺處,石壁竟腐蝕出蜂窩狀孔洞。
    玄真道長枯瘦五指突然扣住我肩井穴,雄渾內力灌入經脈的刹那,我福至心靈地使出真武七截陣的"鶴唳鬆濤"。
    劍光如瀑卻劈了個空。
    "巽位生門!"黎婉的羅盤啪地碎成兩半,她竟以銀針為引,生生將北鬥燈陣殘火聚成八卦圖形。
    我借著火光看清敵人步法——正是光明頂密道壁畫上的波斯乾坤步!
    "張無忌破聖火令的路數!"我脫口而出,劍尖突然轉向左側空處。
    果然刺中實物,血花綻開時,那黑袍人驚駭的表情與當年光明右使範遙如出一轍。
    玄真道長的斷杖突然點中我後腰:"真武蕩魔!"老道嘶啞的吼聲裏,我丹田竟自行運轉起純陽無極功——這他媽不是太師父的絕學嗎?
    黎婉突然旋身貼住我後背。
    她發間茉莉香混著血腥味衝入鼻腔,素手翻飛間,七枚銀針釘入敵人膝彎要穴。
    我劍走偏鋒挑開第三人的麵罩,露出的鷹鉤鼻上赫然烙著武當叛徒印記。
    "王師兄?"玄真道長突然踉蹌半步,"你明明死在..."
    "小心!"我旋身攬住黎婉的腰,帶著她滾向祭壇邊緣。
    方才立足處已插滿淬毒鐵蒺藜,青銅匣被暗器擊中後,竟滲出鎏金色的黏液。
    黑袍首領突然陰惻惻開口:"宋掌門好手段,可惜..."他袖中飛出隻金翅蜈蚣,直撲黎婉麵門。
    我下意識並指為劍,等察覺時已使出乾坤大挪移的起手式——這他媽不是張無忌的絕招嗎?
    蜈蚣在半空炸成血霧。
    玄真道長突然暴喝:"坎離交濟!"老道枯掌拍在我靈台穴,灼熱真氣竟與體內九陽神功產生共鳴。
    黎婉的銀針趁機沒入敵人氣海穴,七道黑影瞬間癱軟如泥。
    "留活口!"我劍鞘壓住黑袍首領咽喉,卻見他嘴角溢出黑血。
    黎婉急點他周身大穴,終究慢了一步——又是西域火龍油的味道。
    "傀儡蠱。"她捏著從屍體耳後挑出的金線蟲,聲音發顫,"有人在三十裏外操控..."
    玄真道長突然用斷杖挑起青銅匣。
    匣底暗格彈出一卷羊皮,波斯文與武當雲紋糾纏處,赫然畫著黑水令的圖案。
    當我的血滴在圖案上時,那些紋路竟如活物般蠕動,漸漸顯出一行小楷:
    "癸酉年臘月廿三,紫霄宮西偏殿。"
    這是穿越那天的日期。
    黎婉忽然攥緊我手腕:"掌門你看!"她指尖所向,祭壇塌陷處露出半截石碑。
    被黑水腐蝕的碑文間,隱約可見"汝陽王府"四字的輪廓。
    夜梟啼鳴撕破死寂,東南巽位忽有金鐵交鳴聲傳來。
    我摸向懷中那片鎏金羽毛,觸手竟微微發燙。
    玄真道長的斷杖突然指向北鬥方位,老道渾濁的眼珠映著幽藍殘火:
    "二十八星宿歸位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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