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解少林圍揚武當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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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捏著玉佩的手被燙得發麻,山門滲出的血水已經漫過第一層台階。
    黎婉指尖凝結的冰霜沿著我手腕攀上來,總算壓住鐵牌上灼人的溫度。
    宋遠橋的真武劍在鞘中震顫,劍柄雕著的玄武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武當弟子聽令!"我反手將玉佩扣在鐵牌背麵,陰陽魚突然活過來似的在掌心遊動,"天罡北鬥陣變陣,走巽位!"
    衝過金剛殿時,十八盞血燈籠正從頭頂掠過。
    陳二狗突然怪叫一聲,抄起香爐裏燃著的粗香往空中一拋,那香頭火星竟在半空炸成七朵金蓮。
    借著這刹那的光亮,我終於看清山門內的修羅場——七十二尊羅漢虛影正在黑霧中扭曲變形,每尊羅漢胸口都插著半截降魔杵,而杵尾係著的紅繩正通向達摩洞方向。
    "是湘西排教的牽魂索!"黎婉突然扯住我袖口,她耳垂的冰晶墜子映出個光頭僧人倒掛金鉤的身影,"當心屋簷!"
    三枚透骨釘擦著我後頸釘入青磚,磚縫裏立刻竄出腥臭的紫煙。
    我順勢滾到韋陀像背後,鐵牌上的降魔杵突然發出蜂鳴。
    透過彌勒佛笑嗬嗬的肚皮,正好看見空智大師的金剛杵被三條鐵鏈纏住——使鏈子的黑衣人袖口繡著朵曼陀羅,正是西域金剛門的標誌。
    "父親,兌位坤眼!"我扯著嗓子喊的時候,宋遠橋的劍鞘已經點在那曼陀羅繡花上。
    真武劍出鞘的龍吟聲裏,三條鐵鏈應聲而斷,碎成九截的環扣居然在空中拚成個卍字。
    山門外突然傳來馬匹嘶鳴,三十六個戴著鬼麵的騎兵衝破山門。
    他們手裏拿的不是馬刀,而是武當山上個月失竊的太極陣圖!
    衝在最前的鬼麵人揚手展開陣圖,本該是陰陽魚的位置赫然畫著個血手印。
    "宋掌門小心!"空智大師突然噴出口黑血,手中念珠彈向大雄寶殿簷角。
    琉璃瓦應聲碎裂,藏在鬥拱間的圓真被迫現身,他手裏握著的正是達摩洞丟失的楞伽經——經書封皮上沾著衝虛道長的拂塵銀絲!
    黎婉突然把冰晶墜子按在我掌心,徹骨寒意讓我瞬間清醒。
    墜子裏映出的畫麵讓我汗毛倒豎:那些鬼麵騎兵的馬蹄鐵上,竟然全刻著汝陽王府的徽記!
    而本該在昆侖坐忘峰的韓姬,此刻正抱著個青銅匣子躲在達摩洞前的銀杏樹上。
    "二狗!
    香灰撒震位!"我抄起供桌上的銅磬砸向血燈籠,陳二狗應聲把香爐扣在金剛經石碑上。
    漫天香灰觸到血光的刹那,竟凝成無數細小劍氣,將十八盞燈籠串成個北鬥七星的模樣。
    空智大師突然盤膝而坐,袈裟無風自動:"羅漢堂弟子聽老衲號令!"他每吐一字,嘴角就多道血痕,"金剛伏魔圈,轉!"
    地麵突然浮現出金色陣紋,那些破碎的羅漢虛影竟重新凝聚。
    但圓真手中的楞伽經突然翻到"無我相"那頁,經文上的墨字化作黑蟻爬滿金身羅漢,啃噬聲聽得人牙酸。
    我摸到鐵牌背麵凸起的蓮花紋——那是黎婉玉佩的形狀——突然福至心靈:"武當梯雲縱,踏羅漢金身!"喊完自己都嚇了一跳,這分明是原著裏張無忌破金剛伏魔圈的招式。
    黎婉的冰錐突然在空中拐出北鬥軌跡,每顆冰錐都釘住一隻黑蟻。
    宋遠橋的劍尖在真武七截陣圖上劃過,濺起的火星竟然點燃了經書上的血手印。
    火光照亮山門的瞬間,我終於看清鬼麵人脖頸處的刺青——那分明是二十年前被師祖張三豐親手剿滅的赤焰幫標記!
    "接著!"空智大師突然將禪杖擲向我,杖頭鑲嵌的佛骨舍利正發出灼目白光。
    我本能地用鐵牌去接,陰陽魚突然咬住舍利,在牌麵熔出個太極圖案。
    達摩洞方向傳來鍾聲,每響一聲,山門滲出的血水就退一寸。
    圓真突然尖嘯著撲向黎婉,手中經書頁頁如刀。
    我反手把鐵牌拍向經書,燙金的"楞伽"二字突然化作達摩虛影。
    老和尚的幻象衝我眨眨眼,一指頭戳在圓真膻中穴上——這分明是九陽神功的運勁法門!
    "小心地裂!"陳二狗突然抱住我的腰往後拽。
    原先站的位置突然塌陷,露出個丈許寬的深坑,坑底插滿刻著武當標記的斷劍。
    最駭人的是坑壁上用血寫著"真武隕落於此",字跡竟與師父張三豐的筆跡一般無二!
    黎婉突然把冰錐按進我掌心,劇痛讓我眼前一清。
    再定睛看時,哪有什麽血字,隻有三十六枚透骨釘擺成的卦象。
    卦象中央擺著半塊玉佩——正是她當年摔碎的那塊——此刻正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紅光。
    我攥緊玉佩正要細看,達摩洞突然傳來三長兩短的鍾聲。
    宋遠橋的劍穗無風自動,真武劍竟自行飛出三丈,劍尖在地上劃出個殘缺的陣圖。
    空智大師突然按住我肩膀,他掌心傳來的不是體溫,而是楞伽經的梵文在皮下流動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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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門外傳來第二波馬蹄聲,這次來的騎兵舉著火把,火光裏隱約可見玄冥二老的鹿頭杖......
    鐵牌上的太極圖突然迸出刺目青光,我借著反震力淩空翻身,恰好躲過圓真拍向黎婉後心的毒掌。
    這禿驢袖中抖落的黑霧裏分明混著十香軟筋散,當年萬安寺的教訓我可沒忘。
    "二狗!
    香爐扣西南角!"我甩出鐵牌擊飛三枚透骨釘,陳二狗抱著青銅香爐滾到菩提樹下。
    香灰潑灑的瞬間,十八羅漢金身突然暴漲,將西域金剛門的鐵鏈震成齏粉。
    空智大師的袈裟獵獵作響,老和尚眼瞳裏流轉的梵文竟與鐵牌上的太極圖遙相呼應。
    "武當弟子聽令!"我踩住降魔杵躍上韋陀像頭頂,真武劍突然自動歸鞘,"天權轉天璿,三清鈴搖坎水位!"話音未落,七名武當弟子腰間銅鈴齊震,聲波竟將血燈籠組成的北鬥陣衝得七零八落。
    黎婉的冰晶墜子突然懸空飛旋,在達摩洞前織出張寒冰蛛網。
    正欲偷襲的鬼麵騎兵馬蹄打滑,陳二狗趁機將香灰撒向火把。
    轟然爆開的金色火焰裏,三十六個鬼麵竟同時龜裂——麵具下赫然是二十年前就該死透的赤焰幫餘孽!
    圓真突然尖嘯著撕開僧袍,胸口浮現的黑色卍字讓我後頸發涼。
    這分明是原著裏成昆都沒練成的黑水魔功,他指尖滲出的毒液竟腐蝕得青磚滋滋作響。
    "接著!"空智大師突然將禪杖插入地麵,七十二尊羅漢虛影驟然合一。
    我福至心靈地咬破指尖,在鐵牌背麵畫出血色太極。
    達摩洞傳來晨鍾暮鼓般的轟鳴,掌心玉佩突然化作冰藍長劍,劍柄處遊動的陰陽魚正與黎婉的耳墜共鳴。
    圓真雙掌拍來的黑霧中鬼哭狼嚎,我旋身揮劍時竟使出了太極拳的雲手勢。
    冰劍劃過之處,毒霧凝結成霜花簌簌墜落。
    這禿驢突然陰笑一聲,袖中射出串佛珠直取宋遠橋咽喉。
    "父親小心!"我甩出鐵牌截住佛珠,金屬碰撞聲裏竟迸出武當梯雲縱的身法要訣。
    宋遠橋的真武劍突然脫手飛旋,劍穗上係著的銅錢叮當作響,每聲都震碎一粒毒佛珠。
    黎婉突然閃到我身側,冰錐精準刺入圓真足底湧泉穴。
    這魔頭踉蹌後退時,我瞥見他後頸的刺青——那朵曼陀羅花蕊裏,竟藏著汝陽王府的狼頭徽記!
    "結束了。"我並指抹過冰劍,玉佩殘留的寒氣在劍尖凝成太極圖。
    圓真剛要施展輕功,陳二狗突然從銀杏樹上潑下整桶香灰。
    金粉般的灰燼沾上黑霧,竟化作三十六道金鎖捆住他四肢。
    空智大師的金剛杵就在這時破空而至,杵頭鑲嵌的佛骨舍利正撞在圓真膻中穴上。
    老和尚的怒吼震得琉璃瓦亂顫:"叛徒!"隨著頭骨碎裂的脆響,那本楞伽經突然自燃,燒焦的書頁裏飄出張帶血的密信——
    信紙一角赫然印著玄冥二老的鹿頭杖徽記!
    "贏了!"陳二狗扯著破鑼嗓子歡呼時,山門外殘餘的鬼麵騎兵正被羅漢陣逼得節節敗退。
    黎婉的冰網不知何時已蔓延整個庭院,受傷的少林弟子傷口覆著薄霜,竟止住了黑血滲出。
    我揉著被震麻的虎口正要說話,達摩洞突然傳來三聲鍾響。
    這次的聲音格外清越,驚起滿山宿鳥。
    月光穿過破碎的屋簷,正照在空智大師遞來的禪杖上——杖身浮現的地圖裏,某處山穀正泛著翡翠般的流光。
    "宋掌門。"老和尚拭去嘴角血漬,枯槁的手指突然在我掌心寫了個"藥"字,"二十年前三豐真人鎮壓的那株七心海棠,怕是到了甲子輪回的時辰。"
    黎婉正在給受傷弟子包紮的手微微一顫,冰晶墜子映出她驟然蒼白的臉色。
    我假裝沒看見她悄悄把半塊染血玉佩塞回衣襟,轉頭對收拾戰場的陳二狗喊:"把西域人的彎刀熔了,給少林鑄口新鍾!"
    山風卷著焦糊味掠過庭院,真武劍突然在鞘中發出清吟。
    我望著東南方漸白的天空,那裏層雲堆積如山,隱約透著青紫色的電光。
    陳二狗湊過來遞水囊時,我分明看見他後頸沾著片翡翠色的草葉——那紋路,像極了師父書房裏那本《靈物誌》記載的......
    "青書,齋堂備了素麵。"宋遠橋的聲音讓我回神,他道袍下擺還沾著未化的冰碴。
    我笑著應聲,轉身時鐵牌突然滾燙,牌麵太極圖倒轉,陰陽魚眼的位置正指向百裏外某座霧氣籠罩的山穀。
    黎婉的指尖輕輕劃過我滲血的虎口,寒意中帶著些許顫抖。
    她耳墜折射的晨光裏,我仿佛看見漫山遍野的七心海棠在毒霧中搖曳,每片花瓣都滴著翡翠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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