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奪靈草敗搶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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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抹了把臉上的血沫子,冰火真氣在經脈裏亂竄的餘韻還沒散盡。
黎婉的霜綾纏在我腕間微微發顫,月光落在她沾著草葉的睫毛上,倒映出西南方向那片鬼祟的陰影。
"毒蠍門養蠱的畜生們。"我往地上啐了口血痰,鐵牌震得胸口發麻,陰陽魚眼滲出的血珠凝成個歪歪扭扭的"叁"字。
陳二狗抱著酒葫蘆滾到怪石後頭,燒刀子的辛辣混著血腥氣在山穀裏散開。
冷霜是從火把陰影裏浮出來的。
這女人裹著青鱗軟甲,兩柄彎刀絞在鎖骨處,月光淌過刀刃時像被什麽咬了一口。
她身後二十七條黑影踩著八卦方位散開,西南灌木叢裏果然又鑽出三十個戴銀項圈的苗人。
"宋掌門好算計。"冷霜的聲音像是從冰窟窿裏撈出來的,"螳螂捕蟬這出戲,唱得比五毒潭的蟾蜍還聒噪。"
我甩開七星釘上沾著的翡翠粉末,釘尾霜火真氣凝成個太極圖。
黎婉突然拽了我一把,霜綾擦著我耳畔卷飛三枚透骨釘。
鐵器釘進岩石的脆響裏,林羽的劍已經架住個苗人脖子。
"要靈草是吧?"我踢了踢腳邊半人高的碧色植株,葉片上還沾著守護獸的腦漿,"先說好,這玩意離土半刻鍾就會自焚,你們搶回去當柴火燒?"
冷霜的彎刀突然發出蜂鳴。
我眼睜睜看著林羽的劍鋒被震出裂紋——這傻子居然真敢往苗人堆裏衝。
黎婉的驚呼被刀光絞碎,霜綾化作漫天冰晶時,我袖中十二枚七星釘全釘進了土裏。
"坎位巽位交替!"我吼得嗓子發疼,純陽訣催動的氣浪掀翻三個撲向靈草的苗人。
陳二狗的酒葫蘆在頭頂炸開,烈酒澆在霜火真氣上,轟地點燃半片夜空。
林羽就是這時候中招的。
冷霜的彎刀貼著黎婉霜綾擦過去,刀柄銀鈴晃出串惑心蠱。
這呆子居然用後背去擋,血濺在黎婉月白衣襟上紅得刺眼。
"掌門...小心西南..."他咳著血沫還要逞強,我氣得差點把純陽訣拍他腦門上。
黎婉的霜綾纏住三個苗人腳踝,冰晶順著銀飾往他們心口鑽,可冷霜的刀已經架在林羽頸間。
"武當弟子都這麽愛當情種?"冷霜的刀鋒壓出血線,我突然注意到她耳垂掛著枚玉蟾蜍——和鐵牌上滲出的血珠一模一樣。
七星釘在掌心轉了個圈,我咧嘴笑了:"姑娘知道為什麽武當梯雲縱能踏罡風麽?"話音未落,釘尖霜火真氣突然炸開,卻不是衝著冷霜。
林羽身下的岩石轟然崩裂,純陽訣裹著他往黎婉方向甩去。
冷霜的彎刀斬了個空,刀氣在岩壁上犁出三丈溝壑。
我趁機踩著碎石騰空,北鬥陣的星位在腳下亮如白晝。
"因為老子會抄近道啊。"我接住墜落的林羽,他胸口蠱蟲在霜火真氣下滋滋作響。
黎婉的霜綾卷來靈草葉片敷在傷口上,碧色汁液遇血化作青煙,冷霜突然暴退七步。
她耳垂的玉蟾蜍裂開條縫。
"宋掌門倒是憐香惜玉。"冷霜抹去嘴角血漬,彎刀在月光下絞出個詭異的弧度。
西南方向的苗人突然集體後撤,銀項圈碰撞聲催得鐵牌快要跳出衣襟。
我捏碎第三片靈草葉,汁液抹在七星釘上泛起幽光。
黎婉的霜綾纏住我手腕時比往常更冷,她發間的玉簪不知何時指向東北絕壁——那裏有雙繡金線的翹頭履閃過。
林羽的劍突然發出龍吟。
我轉頭看見冷霜的彎刀懸在他眉心三寸,刀身上映出我身後某個撲向靈草的蠢貨。
純陽訣在經脈裏轉過第九轉,山穀裏殘留的毒瘴突然開始凝成冰錐。
"黎婉!"我吼出聲的刹那,霜綾與彎刀同時卷住了靈草根莖。
冷霜的彎刀擦著我脖頸掠過時,我聞到她袖口藏著的五步蛇腥氣。
這女人鎖骨處的青鱗軟甲突然倒豎,刀柄銀鈴裏蹦出三隻碧眼蟾蜍。
林羽的劍還在滴血,我反手把七星釘拍進他劍身的裂紋裏,霜火真氣順著缺口炸開漫天星火。
"梯雲縱第三式是這麽用的!"我扯著林羽的後領騰空,腳下真氣凝成的太極圖正正套住冷霜的彎刀軌跡。
黎婉的霜綾卷著冰晶紮進苗人銀項圈,叮叮當當的脆響裏混著蠱蟲爆漿的悶響。
冷霜突然旋身劈向靈草根莖,這瘋女人寧願毀了寶貝也不讓我得手。
我腕間的鐵牌燙得驚人,陰陽魚眼滲出的血珠突然凝成個"離"字。
電光火石間,我抓起陳二狗的酒葫蘆砸向半空。
"巽位風起!"烈酒混著霜火真氣在空中炸開,冷霜的刀鋒被氣浪掀偏三寸。
林羽這愣頭青居然趁機撲上去抱住靈草,苗人的毒鏢全釘在他後背,活像隻炸毛的刺蝟。
黎婉的驚呼聲裏,我踩著北鬥陣星位閃到冷霜背後。
這女人耳垂的玉蟾蜍突然睜開血目,兩道黑氣直撲我麵門。
純陽訣在經脈裏轉過第十轉,我張口噴出裹著冰碴的真氣,黑霧在半空凝成個滑稽的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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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我甩出七星釘釘住她裙擺,"五毒潭教你的惑心術,還沒醉仙樓姑娘的媚眼夠勁。"
冷霜踉蹌著要斬斷釘尾紅繩,腳下突然陷進霜綾織就的冰網。
黎婉不知何時繞到東南巽位,發間玉簪正插在陣眼處。
我趁機並指戳向她玉枕穴,指尖觸到青鱗軟甲時突然變招,純陽真氣順著鱗片縫隙鑽進她督脈。
"你!"冷霜的彎刀當啷墜地,耳垂玉蟾蜍啪地碎裂。
二十七個黑影剛要動作,陳二狗突然從怪石後竄出,酒葫蘆裏潑出的雄黃酒淋得蠱蟲滋滋冒煙。
苗人銀項圈突然集體炸開,毒霧還沒散就被霜火真氣凍成冰渣。
我拎著冷霜的後頸把她按在靈草旁,葉片上的汁液滴在她傷口上騰起青煙:"說說,雇你們的是不是峨眉那個老尼姑?"
這女殺手突然笑了,染血的唇色像淬毒的曼陀羅:"宋掌門不如猜猜,武當山腳的悅來客棧..."她話沒說完突然僵住,七竅鑽出幾十條碧綠蜈蚣。
黎婉的霜綾及時卷走毒蟲,但人已經沒氣了。
"掌門!
西南方!"林羽拄著劍要追,被我一把拽住後腰帶。
這小子後背的毒鏢還在滲黑血,眼神卻直往黎婉身上飄。
我翻了個白眼,扯開他衣領把靈草汁液懟上去。
"再逞英雄,就把你扔進五毒潭當蠱皿。"我嘴上罵得凶,手裏純陽真氣卻不敢停。
這小子經脈裏至少有三種蠱毒在竄,得虧靈草藥性霸道。
陳二狗突然抱著酒葫蘆怪叫:"乖乖!
這靈草根須會動!"我們轉頭看去,碧色植株正在月光下緩緩收縮,葉片卷成個翡翠燈籠。
黎婉的霜綾裹著冰晶覆上去,突然拽出條赤紅根莖。
"子時將至,快取主根!"她發間的玉簪泛起青光,我並指如刀斬向根莖連接處。
山穀突然震顫起來,靈草周圍十丈內的碎石全部懸浮半空,北鬥陣星位亮得刺眼。
林羽突然撲過來撞開我,三枚透骨釘擦著他肩胛沒入岩壁。
我轉頭看見冷霜的屍體正在融化,青鱗軟甲裏鑽出密密麻麻的蠱蟲。
純陽訣全力運轉,霜火真氣把整片岩地烤得焦黑。
等塵埃落定,靈草已經縮成巴掌大的翡翠靈芝躺在黎婉掌心。
武當弟子們舉著火把圍過來,我這才發現每個人道袍都破得能當漁網。
林羽癱在石頭上傻笑,後背的毒鏢被靈草汁液腐蝕得隻剩個柄。
"回山後都給我抄十遍《衝虛真經》。"我甩著被蠱蟲咬破的袖口罵道,換來一片哀嚎。
黎婉悄悄把靈芝塞進我懷裏,指尖凍得我胸口一激靈。
她發間沾著的草葉在夜風裏晃啊晃,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後山撿到這隻雪兔子時的場景。
那時她還是個被寒毒折磨的小道姑,如今霜綾舞動時已能冰封三丈毒霧。
"笑什麽?"黎婉耳尖泛紅,霜綾卻悄悄纏住我手腕。
我順勢把人摟進懷裏,鼻尖蹭到她發間的冰晶氣息:"笑某個傻姑娘,當年連梯雲縱都學不會,現在能凍住五毒潭的蠱王。"
林羽在旁邊咳嗽得驚天動地,陳二狗的酒葫蘆又適時炸開。
弟子們起哄的笑聲驚飛夜梟,我望著山穀盡頭泛起的魚肚白,突然覺得當個掌門也不算太糟。
返程時我在林羽背上畫了個驅蠱符,這小子齜牙咧嘴地說要告到太師傅那兒。
黎婉走在前頭探路,霜綾掃過的灌木叢裏,冰晶裹著晨露折射出七彩虹光。
"掌門,這苔蘚顏色不對。"陳二狗突然蹲在塊青石前,酒葫蘆裏的殘酒潑上去滋啦作響。
我湊近看時,石縫裏滲出的黏液正緩緩組成個扭曲的八卦圖案——乾位被刻意抹去,坤位卻多出三道血痕。
黎婉的霜綾突然繃直,玉簪指向西北方某棵歪脖子鬆樹。
樹皮上嶄新的劍痕組成了個倒懸的武當標誌,旁邊還粘著片金線繡紋的衣角。
我摩挲著鐵牌上尚未幹涸的血跡,陰陽魚眼突然開始順時針旋轉。
晨霧漫過山腰時,隱約有簫聲貼著崖壁飄來,曲調竟與冷霜刀柄銀鈴的節奏九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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