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歸途中靈草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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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著那片金線繡紋的衣角,指尖傳來冰蠶絲特有的滑膩觸感。
陳二狗的殘酒還在青石上冒著白煙,那團黏液形成的扭曲八卦竟開始緩慢爬動,坤位三道血痕像蚯蚓般鑽進石縫。
"七步之內必有標記。"我揚手把鐵牌甩給林羽,這小子接暗器的功夫倒是比輕功利索,"武當雲紋配峨眉冰蠶絲——這栽贓嫁禍的路數,倒像是六大門派團建。"
黎婉的霜綾突然纏住我手腕,玉簪尖挑開我耳後碎發:"掌門師兄的耳朵在滲血。"
她呼出的白氣凝成冰晶落在我肩頭,我才驚覺耳道裏細密的刺痛。
西北方那棵歪脖子鬆樹簌簌抖落積雪,樹皮上的倒懸武當標誌突然滲出朱砂,順著劍痕溝壑匯成個血淋淋的"忌"字。
"都別碰樹幹!"我抄起陳二狗的酒葫蘆砸過去,葫蘆口噴出的酒霧遇風即燃。
火光中數十條赤紅蜈蚣從樹冠墜落,落地瞬間化作焦黑的八卦殘片。
林羽突然悶哼著單膝跪地,背上我畫的驅蠱符青光大盛。
他後頸皮膚下凸起蚯蚓狀遊走的黑影,黎婉的冰綾已搶先裹住他天靈穴:"不是蠱,是墨家的機關蟲!"
晨霧就在這時漫了上來。
灰白霧氣仿佛活物般貼著地皮翻滾,轉眼就淹到腰際。
我反手扯下黎婉發間玉簪插進土裏,冷霜刀氣瞬間凍住方圓三丈的地表。
兩個年輕弟子收勢不及撞進霧牆,靴底竟傳來腐蝕的滋滋聲。
"結玄武陣!"我踹飛塊山石砸向簫聲來處,"林羽守離位,二狗師兄震位,婉婉...你離坤位遠點!"
濃霧中傳來金鐵相擊的脆響,那聲音像是峨眉派的繞指柔劍撞上少林鐵棍。
黎婉突然拽著我後仰,霜綾卷住的暗器擦著鼻尖飛過——竟是武當製式的三清鈴,隻是鈴舌被換成帶倒刺的毒蒺藜。
"掌門,這霧會吞聲音!"陳二狗在五步開外喊話,傳到我耳中卻像隔著水缸。
某個弟子佩劍落地的動靜反而在頭頂炸響,震得人牙根發酸。
我摸出懷裏的陰陽魚鐵牌按在地上,旋轉的魚眼突然逆時針卡住。
東南方霧牆撕開條裂縫,露出半截繡著金線的袖口——和樹上發現的衣料一模一樣。
"都別動!"我吼住幾個要追出去的弟子,袖中三枚銅錢甩成品字形沒入霧中,"武當梯雲縱第七式怎麽走?"
"掌門考校功課呢?"林羽喘著氣笑,"左腳踩右腳,神仙也發愁。"
弟子們零星的笑聲驅散些許壓抑,我趁機彈出道劍氣擊碎頭頂霧瘴。
天光漏下的刹那,所有人倒抽冷氣——我們竟站在懸崖邊緣,再往前半步就是萬丈深淵。
黎婉的霜綾纏住我腰身時,我正盯著崖壁上新刻的《楞伽經》發呆。
那些筆跡酷似三師叔俞岱岩的楷書,但"南無"二字分明是波斯文的連筆寫法。
"是星宿派的毒霧障。"我蘸著冰晶在鐵牌上畫出扭曲卦象,"當年張...咳,我是說書裏提過,海沙幫用這招坑過六大派。"
濃霧突然劇烈翻騰,簫聲貼著凍結的地表竄來。
我後頸寒毛豎起的瞬間,黎婉的玉簪已經釘住我影子裏冒出的黑線——那玩意像極了少林寺的攝魂香,卻散發著星宿派腐屍毒的味道。
"乾坤倒轉,坎離易位。"我咬破指尖在鐵牌上抹出血線,陰陽魚眼突然迸出青光,"武當弟子聽令!
現在開始學烏龜——"
林羽噗嗤笑出聲:"掌門要我們縮進殼裏?"
"是讓你們學玄武吐納!"我一巴掌拍在他後頸驅蠱符上,"七吸三吐,走足少陰腎經。
誰要是亂動..."
話音未落,某個新弟子佩劍脫手墜崖。
劍柄墜落的呼嘯聲突然變成尖銳的鷹唳,霧中猛地撲出個雙頭怪鳥的虛影。
黎婉的霜綾卷住那弟子腰帶時,我分明看見怪鳥左眼閃爍著武當劍法的起手式。
"是奇門遁甲!"陳二狗突然扯開衣襟,露出胸口墨家機關紋,"掌門,這些幻象會複製本門武功!"
鐵牌上的血跡開始逆流,我盯著霧中若隱若現的金線紋路,突然想起萬安寺那場大火。
原著裏該被趙敏困住的名門正派,此刻的殺機卻裹著波斯秘術與星宿毒功,像是有人把整本《倚天屠龍記》撕碎重組......
我盯著陰陽魚鐵牌上逆流的血跡,突然笑出聲來。
這他媽不就是萬安寺大火時,張無忌用明教聖火令驅散十香軟筋散的翻版嗎?
"都給我撿樹枝!"我踹了腳還在擺玄武吐納姿勢的林羽,"要帶鬆油的那種,別跟小姑娘繡花似的挑三揀四!"
黎婉的霜綾卷著枯枝落在我腳邊時,西北方又傳來簫聲。
這次我聽得真切,那調子分明是《刀劍如夢》的變奏——這他媽可是二十一世紀才有的曲子!
"掌門,火折子!"陳二狗拋來的銅管在空中劃出弧線,我屈指彈出道劍氣擊碎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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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星撞上鬆枝的刹那,青煙凝成個熟悉的二維碼圖案,轉瞬即逝。
林羽突然怪叫:"這煙裏有毒!"他袖中竄出條碧綠小蛇,蛇信子卷住煙霧竟發出金屬摩擦聲。
我抄起燃燒的鬆枝戳向蛇頭,火光裏映出小蛇腹部密密麻麻的武當雲紋。
"屏息!
這是星宿派的化功散改良版!"我扯下黎婉的披風甩成風車,"二狗師兄,還記得咱們在濠州城喝花酒時遇見的波斯舞娘嗎?"
陳二狗愣了下,突然紅著臉解下酒葫蘆:"您是說倒著轉圈撒香粉那招?"他噴出的酒霧在空中凝成螺旋,燃燒的鬆枝遇風暴漲,火牆竟將霧氣燒出個人形窟窿。
濃霧散盡的瞬間,二十幾隻綠眼睛齊刷刷亮起來。
最前頭的獨眼狼王獠牙上還掛著半截道袍,看紋路分明是峨眉派親傳弟子的製式。
"結真武七截陣!"我反手把黎婉推到陣眼位置,"林羽你守天權位,對,就是你上次偷看婉婉沐浴的方位......"
"掌門!"林羽的劍差點捅到自己大腿,"那、那是為了捉拿采花賊!"
狼群在陣成瞬間撲了上來。
我盯著獨眼狼王後腿的燙傷疤,突然想起原著裏趙敏在綠柳山莊養的西域獒犬。
這畜生撲擊時的虛步分明帶著武當綿掌的起手式,獠牙上還淬著海沙幫的劇毒。
黎婉的霜綾卷住我腰身躲過狼爪,玉簪擦著我耳垂飛過,釘穿三頭野狼疊成的羅漢陣。
被洞穿的狼屍竟爆出墨家機關零件,齒輪間還夾著半張少林寺的度牒。
"小心狼血!"我旋身劈開撲向林羽的灰狼,腥臭血雨中飛出七枚帶倒刺的毒蒺藜。
有個年輕弟子躲閃不及,道袍下擺頓時被腐蝕出個笑臉圖案——跟光明頂密道裏的明教圖騰一模一樣。
陳二狗突然扔出個煙霧彈:"掌門,接這個!"我接住發現是把改裝過的諸葛連弩,扳機上刻著鮮於通的落款。
弩箭離弦的刹那自動燃火,箭尾竟綁著峨眉派的求救煙花。
狼群在火光中發出人類般的慘叫。
我眯眼看著炸開的煙花,那圖案分明是十年前在武當山腳追殺過我的西域殺手組織標誌。
獨眼狼王突然人立而起,前爪結出個標準的少林羅漢印。
"都趴下!"我拽著黎婉滾進土坑,狼王喉間射出的毒針擦著頭皮飛過,將後方山石腐蝕出"忌武當"三個大字。
林羽的劍插進狼王咽喉時,劍身突然浮現出昆侖派的兩儀劍譜。
黎婉忽然握住我滲血的手腕:"師兄,你的傷口在發光。"我低頭看見血珠裏遊動著細小的波斯文字,這他媽不是小昭翻譯乾坤大挪移時的特效嗎?
遠處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
我抬頭望見三百步外的老鬆樹上,半截繡著金線的袖口隨風晃動,與先前發現的衣料如出一轍。
但這次,我分明看見那人腰間別著把西洋燧發槍——這玩意兒不該出現在元朝末年!
我後槽牙咬得發酸。
三百步外鬆枝上的金線袖口正隨著山風微微晃動,像極了毒蛇吐信時若隱若現的獠牙。
黎婉的指甲幾乎摳進我胳膊裏,她溫熱的鼻息掃過我耳垂:"師兄,那人的腰帶......"
"雲錦纏枝紋配黑曜石扣。"我盯著那抹浮動的暗金,喉頭發緊,"和上個月在藏經閣房梁上發現的夜行衣料子一模一樣。"
林羽的劍尖還在往下滴著狼王的血,那血珠落在地上竟滋滋作響。
他忽然橫跨半步擋住黎婉半邊身子,劍柄上的兩儀劍譜紋路在月光下泛著青芒:"掌門若是有空和師妹咬耳朵,不如先解釋解釋這西域狼群怎會結少林手印?"
我反手抹了把腕間滲血的傷口,波斯文在血珠裏遊動的速度突然加快。
這感覺就像當年在光明頂密道裏看小昭翻譯乾坤大挪移,隻不過此刻流動的不是墨汁而是我的血。"林師弟不妨猜猜,"我故意讓血珠滴在林羽的劍身上,"昆侖派的兩儀劍法配上武當的繞指柔,能不能在七步內割斷三十丈外的鬆樹枝?"
話音未落,對麵鬆林裏突然傳來機括彈動的脆響。
"趴下!"
我攬著黎婉的腰滾進土坑的瞬間,三支弩箭擦著發髻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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