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入賽初露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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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蹲在漆盒碎片前拈起一枚山杏,指尖被果核上的白駝密文燙得發麻。
    紫霄宮簷角的銅鈴突然齊聲長吟,七十二道劍氣裹著糖醋香直撲東南方。
    "東南方..."黎婉的銀簪在空中劃出北鬥七星,"是七絕峰的方向。"
    真武劍在鞘中震顫著回應,我望著弟子們被血光映紅的年輕臉龐,突然笑出聲來:"諸位,咱們的交流賽可能要改改章程了。"
    當武當派踩著寅時的露水來到七絕峰時,各派掌門正對著半空中倒懸的擂台指指點點。
    昆侖派的白玉棋盤懸在雲端,每個棋格裏都困著隻火紅鸚鵡;峨眉金頂的佛光凝成琉璃台階,十八銅人舉著紫金缽當擴音器。
    "武當派到——"
    唱名聲未落,我肩頭突然一沉。
    昆侖長老的碧玉秤砣不知何時壓了上來,秤杆上刻著"七斤八兩"的篆字正往道袍裏滲寒氣。
    黎婉的銀鈴鐺突然炸響,真武劍鞘裏迸出三粒糖漬山楂,硬生生把秤砣砸成漫天翡翠雨。
    "宋掌門好俊的劍氣!"崆峒五老拍著玄鐵算盤大笑,"聽說你們昨晚燉的糖醋排骨,香得少林羅漢堂都破了葷戒?"
    我摸著後頸發燙的鳳凰紋,看黎婉用銀簪把翡翠雨串成珠簾。
    這丫頭什麽時候把我藏在灶房的冰糖偷去煉成本命法器了?
    正想著,天空突然飄落竹簡,每個門派名都浸著墨香劍氣。
    "抽簽開始!"
    我捏著武當玉牌往空中一拋,玉牌突然化作青鯉躍入雲海。
    各派掌門紛紛效仿,霎時間百十條錦鯉在雲端翻騰。
    峨眉的粉鯉撞上少林的木魚,濺起滿天菩提葉;昆侖的銀鯉吞了唐門的毒鏢,魚鱗瞬間染成墨色。
    "武當對公孫!"唱名銅人突然噴出三丈高的焰火,驚得我袖中藏的山楂糕全跳了出來。
    身後傳來倒抽冷氣聲,七師弟的太極劍穗纏住了八師妹的流雲髻——公孫世家的「裂天九劍」去年可是斬斷了少林達摩院的降魔杵。
    黎婉突然往我嘴裏塞了顆糖漬梅子,酸甜汁水衝得鳳凰紋都打了個激靈。
    我嚼著果核含糊道:"你們知道公孫家最怕什麽嗎?"
    弟子們茫然搖頭,連父親宋遠橋都從賬本裏抬起頭。
    "他們怕糖醋排骨。"我指著雲海裏某條肚皮渾圓的錦鯉,"去年論劍大會,公孫家主連吃十八盤武當灶房的紅燒肉,結果練劍時油星子濺到劍譜上..."
    緊繃的氣氛突然裂開細縫,九師妹憋笑憋得直抖劍穗。
    宋遠橋咳嗽著展開賬本,我卻看見他胡子在算盤珠子上跳踢踏舞。
    真武劍突然自己出鞘三寸,劍柄上的糖絲在晨光裏拉出七道彩虹——這老夥計也學會捧哏了?
    擂台的青石板上突然浮現北鬥七星,天樞位站著公孫家那位滿臉橫肉的教頭。
    我推了把正在偷吃桂花糖的小師弟:"去,給公孫前輩看看咱們新創的"糖炒栗子劍法"。"
    少年踉蹌著跌進星軌,懷裏的糖炒栗子灑成漫天暗器。
    公孫教頭揮劍要劈,栗子殼突然炸開,糖霜凝成太極圖黏住劍鋒。
    小師弟趁機踩著糖渣滑到對手背後,真武劍訣第三式"白鶴晾翅"被他使成了"糖葫蘆串山楂",劍尖粘著七顆糖球點中對方膻中穴。
    "武當勝!"
    喝彩聲震落鬆針雨,我瞄見昆侖長老在偷偷舔秤杆上的糖霜。
    二師兄的"太極雲手"融了冰糖拉絲,把對手困在琥珀色的劍氣裏;五師弟更絕,真武七截陣被他擺成糖人攤子,七個糖人各持一劍,愣是把公孫家二公子追得滿場找娘親。
    暮色漸濃時,黎婉突然扯我袖子。
    順著她銀簪指的方向望去,東南看台上坐著個戴麵紗的婦人,膝上橫著的烏木劍匣正在吞食夕陽餘暉。
    她腳邊青石板上的霜花,竟凝成西域文字的"七絕"字樣。
    "掌門,那是..."執劍弟子的話被突如其來的劍鳴打斷。
    真武劍突然自行出鞘,劍穗上的銀鈴鐺響得像是要炸開。
    我後頸的鳳凰紋灼得眼前發黑,恍惚看見那婦人麵紗下閃過一抹熟悉笑意——像極了我穿越那夜,在武當山巔見到的流星尾焰。
    公孫大娘屈指彈在烏木劍匣上,七柄細劍如孔雀開屏般綻開。
    劍脊上熔鑄的西域火油遇風即燃,青石板上的霜花"滋啦"一聲蒸成紫煙。
    我後頸的鳳凰紋突然燙得像是要烙進骨頭裏,真武劍穗上的銀鈴鐺瘋狂震顫,震得我懷裏藏的蜜餞紙包簌簌作響。
    "武當宋遠橋門下第七徒,請賜教!"六師妹的流雲髻被火浪燎得卷起邊,手中木劍卻穩穩劃出半圓。
    她竟把我前日醉酒時亂畫的"糖畫劍訣"化成了招式——琥珀色的劍氣裹著麥芽糖香,在擂台上拉出晶亮的糖絲。
    公孫大娘的第二柄劍貼著糖絲滑來,劍鋒上的火油突然凝成蜜色。
    我猛地攥緊袖中的山楂核,六師妹的木劍正以"撥雲見日"的起手式攪動糖漿,本該中正平和的劍招被她使得像糖葫蘆簽子串山楂,黏黏糊糊地纏住了火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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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兌位轉離,糖霜覆頂!"黎婉突然在台下輕喝。
    她發間的銀簪不知何時沾滿了冰糖碎,折射的晨光在六師妹劍尖聚成光斑。
    公孫大娘的第三柄劍剛要偷襲,六師妹突然旋身撒出把芝麻糖粉,劍氣裹著糖粒在對手腕口叮出十七個紅點。
    看台上響起成片的抽氣聲。
    昆侖長老的碧玉秤杆"哢嚓"斷成兩截,少林銅人的紫金缽裂開蛛網紋——誰都沒想到武當弟子能把市井零嘴煉成劍意。
    我齜牙咧嘴地揉著後頸,鳳凰紋的熱度竟把懷裏的杏脯烘成了果幹。
    "小心!"黎婉的銀鈴鐺突然炸成碎末。
    公孫大娘的第四、第五柄劍同時出匣,劍光交疊成絞肉機般的漩渦。
    六師妹的糖絲劍氣節節崩斷,發梢的焦糊味混著麥芽糖香,熏得我眼眶發酸。
    真武劍突然在我膝頭跳起三寸,劍鞘上的糖霜簌簌而落。
    我瞥見黎婉正在咬破指尖往銀簪上抹血,染血的簪頭在青石板上勾畫出歪歪扭扭的太極圖。
    電光石火間,去年中秋她偷我桂花釀時寫的酒漬劍譜突然閃過腦海。
    "兌澤化坎,糖水潑天!"我猛地將真武劍插進太極圖的魚眼。
    六師妹福至心靈,木劍挑起黎婉銀簪上的血珠,混著晨露甩出漫天糖水。
    公孫大娘的火劍遇水即炸,爆開的火星子竟凝成糖霜,簌簌落在武當弟子們的道袍上。
    昆侖派的白玉棋盤突然"哢嚓"裂開,十八顆翡翠棋子滾落雲端。
    公孫大娘的第六柄劍剛出匣就生了鏽,劍身上的西域火油不知何時變成了糖漿。
    我望著六師妹木劍上顫巍巍的糖葫蘆串,突然想起穿越前街角那位總給我多串一顆山楂的老伯。
    第七柄劍出匣時,整個七絕峰的晨霧都染上了鐵鏽味。
    公孫大娘的烏木劍匣寸寸龜裂,那柄通體漆黑的劍竟在吞噬陽光。
    黎婉的銀簪突然自行飛起,發髻散開的瞬間,我瞧見她耳後新添的鳳凰紋正泛著和我如出一轍的金紅。
    "真武七截,糖人列陣!"五師弟突然甩出七根冰糖棒。
    糖棒遇劍氣即化,凝成七個晶瑩剔透的糖人,擺出的赫然是真武七截陣的變陣。
    公孫大娘的最後一劍劈在糖人陣眼,七個糖人突然融成糖漿,順著劍身爬上她的手腕。
    當啷一聲,黑劍墜地。
    公孫大娘的麵紗被糖漿黏住半邊,露出的下頜微微抽搐:"武當...何時改行開蜜餞鋪子了?"
    我伸手接住從天而降的糖人殘渣,舌尖嚐到黎婉血珠的鹹甜:"好教大娘知曉,武當山今年新聘的灶頭師傅——"袖中真武劍突然輕吟,我笑著把後半句話咽回去,"——做糖醋排骨堪稱天下一絕。"
    喝彩聲震得雲海翻湧,少林銅人敲著破缽念經,峨眉的琉璃台階裂了三階。
    黎婉散著頭發給我遞汗巾,發間冰糖碎落進我掌心,竟凝成小小的北鬥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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