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迎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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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要調侃她偷糖的本事見長,忽然瞥見華山派的看台閃過一抹玄色衣角。
    華雄扶著雁翎刀起身,刀鞘上的睚眥銅雕正對著我呲牙。
    他屈指彈在刀鐔上,震落的晨露在空中凝成"糖衣"二字,未等我看清便蒸發成氣。
    真武劍突然在我掌心燙了一下,劍柄上的糖絲不知何時纏成了小篆的"七"字。
    黎婉的冰糖碎星在我掌心化開時,華山派看台突然炸開一聲刀鳴。
    雁翎刀出鞘的寒光撕破晨霧,華雄的玄色衣擺掃過看台欄杆,刀鞘上那隻青銅睚眥竟當真滲出血絲。
    "武當灶頭的手藝,"他屈指彈在刀鐔上,震得我袖中真武劍嗡嗡作響,"怕是鎮不住這口飲血刀。"
    我捏碎掌心的糖星,甜腥味在舌尖綻開。
    昨夜在藏經閣翻到的那本《睚眥刀譜》突然在眼前閃過——華山派這代弟子練的哪裏是刀,分明是飼刀。
    刀柄銅獸每飲一人血,刀鋒便利三分。
    "華師兄的刀餓了?"我笑著將冰糖渣抹在真武劍柄,糖絲遇熱竟凝成饕餮紋,"巧了,我們武當後廚今早剛宰了頭黑彘。"
    觀戰席上傳來幾聲悶笑。
    華山派這些年愈發乖戾的做派,早惹得各派暗自皺眉。
    華雄刀鋒一轉,睚眥口中血珠突然迸裂,在青石地磚上濺出七個猩紅圓點,正對應北鬥方位。
    黎婉突然扯了扯我袖口。
    她發間殘留的糖霜不知何時化作細流,順著青絲蜿蜒而下,在我倆交疊的袖口凝成"七傷"二字。
    這是武當綿掌第七式的要訣,當年三師叔便是用這招折了華山派三柄快刀。
    "宋掌門好雅興。"華雄突然橫刀當胸,刀背映出他猩紅的眼白,"不如讓門下弟子與我派切磋七場?
    刀劍無眼,生死各安天命。"
    真武劍突然在我掌心發燙。
    昨夜用糖漿在劍鞘上繪的北鬥七星圖開始融化,糖水滲入龜蛇紋的縫隙——這是師父教我的"糖畫卜卦",甜味越重則凶兆越深。
    此刻舌尖嚐到的分明是苦杏仁味。
    "七場太費茶水。"我屈指彈飛劍柄糖絲,看它黏在看台立柱上凝成玄武圖案,"三局兩勝如何?
    輸家要給贏家當三年夥夫。"
    昆侖派的白眉長老突然嗆了口茶。
    當年華山掌門輸給張真人半招,被迫在武當山燒了三個月灶台,這事在江湖上傳了三十年笑話。
    華雄的雁翎刀發出厲嘯,刀氣震碎了立柱上的糖畫玄武。
    比武台青磚突然裂開七道縫隙。
    我按住要起身的宋遠橋,袖中真武劍斜指東南巽位。
    那個方位站著個圓臉小道士,正捧著黎婉給的糖畫兔子發呆——周通,入門時連劍都握不穩,上月卻用糖稀困住了偷經書的漠北雙煞。
    "第一陣,"我劍尖輕挑,周通懷裏的糖兔突然跳上比武台,"武當周通,請華師兄賜教。"
    滿場嘩然。
    峨眉派的女弟子打翻了胭脂盒,崆峒五老同時睜開假寐的眼睛。
    周通手忙腳亂地去抓那隻活過來的糖兔,鞋底粘著的麥芽糖在青磚上拖出歪扭的八卦圖。
    華雄的刀鳴變成了嗤笑:"宋掌門這是要請灶王爺助陣?"
    "非也。"我並指抹過真武劍脊,昨夜熬的麥芽糖在刃上鍍出琥珀色,"武當太極生兩儀,甜鹹本是同根生。"話音未落,周通追著糖兔跌進比武場中央,懷裏的糖人、麻糖撒了滿地。
    華雄的刀比話快。
    雁翎刀卷起腥風劈向糖兔時,周通正蹲在地上撿崩飛的芝麻糖。
    刀鋒離他後頸三寸時,滿地糖渣突然彈起,粘著青磚碎屑凝成七柄小劍,叮叮當當架住了睚眥刀。
    "糖...糖炒栗子!"周通突然蹦起來,從袖袋摸出顆裹著糖衣的暗器。
    那栗子撞上刀鋒竟轟然炸開,蜂蜜混著鐵砂在刀麵糊成糖畫,隱約是鍾馗捉鬼圖。
    華雄暴喝震碎糖衣,但刀勢已滯。
    周通趁機滾到擂台邊緣,袖中糖絲在立柱間織成蛛網。
    我瞥見黎婉在咬嘴唇——那是我們約好的暗號,說明華山派的"飼刀"每日未時要飲藥血,而此刻日晷指針正指向午時三刻。
    "華師兄的刀該進補了。"我故意提高嗓音,指尖搓著黎婉遞來的冰糖渣,"聽說華山後廚最近鬧鼠患?
    要不要借兩隻武當山的糖貓?"
    哄笑聲中,華雄的刀法突然變得淩亂。
    周通糖網上的飴糖遇熱融化,滴在青磚上竟冒出絲絲白煙——那是我讓黎婉摻進去的武當秘藥"浮雲散",遇熱則化作迷煙。
    華山派以快刀著稱,最忌視線受阻。
    當啷!
    睚眥刀突然脫手插進梁柱。
    華雄踉蹌後退,靴底粘著的麥芽糖在青磚上拉出長長的拖痕。
    周通傻乎乎地舉著半截糖人,糖稀正巧滴在華雄束發的銀環上,把華山派引以為傲的"蒼鬆勁"發髻黏成糖葫蘆。
    我袖中的真武劍忽然停止嗡鳴。
    劍柄糖絲不知何時凝成"未時"二字,而日晷的陰影剛剛觸及申位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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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婉突然輕扯我腰間玉佩,她指尖的冰糖不知何時染了墨色——這是說華山派有人在茶水裏動了手腳。
    "第二陣......"
    我正要開口,華山派看台突然站起個麻衣老者。
    他手中茶碗傾斜,碧綠茶湯在空中凝成"七殺"二字。
    宋遠橋的拂塵無風自動,塵尾掃過茶湯時,那兩個字突然扭曲成"糖殺"。
    周通還在笨手笨腳地解纏在刀柄上的糖絲。
    華雄的右手背青筋暴起,刀鞘上的睚眥銅雕竟在啃食糖渣——它們在吞吃武當的甜味!
    我猛然想起《睚眥刀譜》末頁的小字:飼刀者,忌甘嗜血。
    "小心!"黎婉的驚呼混在破空聲裏。
    華雄的左手袖中寒光乍現,七枚喂毒透骨釘直奔周通咽喉,釘尾卻拴著細細的糖絲——這廝竟偷學了唐門的傀儡術!
    真武劍自動出鞘半寸。
    我並指抹過劍鋒割破的糖衣,血珠混著蜜糖甩向半空。
    周通懷中的糖人突然炸開,爆出的糖霧裹住毒釘,生生將其凝滯在離喉結半寸處。
    糖絲在晨光中閃爍如蛛網,每一根都映著華雄猙獰的臉。
    "華山派好大的手筆。"我舔掉指尖血珠,甜腥味裏混著鐵鏽氣,"暗器淬的是漠北狼毒?
    這血本下得,倒像是要給我們武當送年禮。"
    華雄的刀鞘突然裂開細紋。
    那睚眥銅雕啃噬糖渣的速度越來越快,刀身泛起不祥的紅光。
    周通跌坐在地,手裏還攥著半截糖人胳膊,糖稀正順著他的道袍紋路滲入青磚——那是武當的"地脈歸元陣",昨夜我用糖漿在擂台底下畫了整整三個時辰。
    黎婉突然輕咳一聲。
    她發間的冰糖不知何時排成北鬥陣型,勺柄正指向華山派那個麻衣老者。
    我順著望去,發現他腳邊的青磚縫裏滲出黑色糖漿——這老東西在偷偷破壞擂台下的糖陣!
    "華師兄。"我跺腳震碎三塊地磚,糖漿噴湧如泉,"你們華山派的早茶,是不是摻了武夷山的黑糖?"
    話音剛落,周通黏在擂台邊緣的糖絲突然繃直。
    那些浸透"浮雲散"的糖網遇熱汽化,整個比武台瞬間籠罩在甜膩白霧中。
    華雄的咒罵聲裏混著金屬刮擦的刺響,睚眥刀正在瘋狂吞噬糖霧裏的藥性。
    真武劍突然在我掌心劇烈顫動。
    劍柄的糖絲不知何時纏成八卦鎖,坤位對應的糖珠正在發黑——這是地脈陣法遭反噬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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