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決勝創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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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指尖在黎婉袖口的糖漬兔子上輕輕一撚,甜膩觸感混著蠱蟲的焦臭味在鼻腔裏炸開。
    鬆樹枝椏間那道蛇形玉玨的冷光,像根毒刺紮在脊梁骨上。
    "這鍋杏仁糖要翻砂了。"我順勢抄起銅鏟往院牆方向斜斜一指,二十口糖鍋騰起的白霧頓時遮住窺探者的視線。
    黎婉的糖勺在鐵鍋邊沿敲出三長兩短的暗號,真武殿房簷上立刻傳來七師弟佩劍的嗡鳴。
    賽場上銅鑼驟響。
    最後一輪比試的對手是峨眉與崆峒的聯隊。
    滅絕師太的徒孫們抱著劍匣入場時,我分明看見她們鞋底沾著武當後山特有的藍尾蠍碎殼——方才鬆林裏那位不速之客的見麵禮。
    "請宋掌門賜教。"領頭的靜玄師太拂塵橫掃,七十斤重的玄鐵劍匣轟然墜地。
    青石板縫隙裏突然竄出十幾條碧綠小蛇,崆峒派的玉真子正捏著竹笛朝我們笑,那些蛇鱗在陽光下泛著和院中糖霜相似的詭藍。
    武當隊列裏響起細微的騷動。
    三師弟的太極劍穗纏上了蛇尾,五師妹的流雲袖被毒牙勾破寸許。
    我叼著麥芽糖蹲在裁判席,看對方陣營裏飄來的桃粉色毒霧在真武劍氣中凝成"心浮氣躁"四個字。
    "接著。"我將懷裏油紙包甩向擂台,三十六個糖人精準落進武當弟子掌心。
    黎婉昨夜熬製的蜂王漿裹著薄荷葉,甜辣氣息衝開毒霧的瞬間,七師弟突然劍走偏鋒,真武劍法第七式"玄武聽濤"被他使成了挑糖畫的架勢。
    峨眉弟子劍陣微滯。
    要破聯劍之術,就得比她們更會借力。
    我衝場邊抱著糖鍋的雜役弟子比個手勢,熬成琥珀色的麥芽糖漿突然潑向半空。
    武當眾人腳踏八卦方位騰空而起,三十六柄長劍攪動糖絲,竟在擂台中央織成張流動的太極圖。
    "凝神,守中。"我叩著銅鑼輕吟《清淨經》,糖漿遇風凝固的脆響與劍鋒破空聲奇妙共振。
    靜玄師太的拂塵掃到糖網竟再難寸進,那些黏連的糖絲順著峨眉心法運轉軌跡,把七十二式回風拂柳劍粘成了蹣跚醉漢。
    玉真子的毒蛇突然調頭撲向自家陣營。
    台下爆發的喝彩聲震得糖畫獎杯簌簌落金粉,我望著崆峒派手忙腳亂拔蛇毒的模樣,忽然想起穿越前在峨眉山旅遊時見過的猴子——也是這般氣急敗壞地抖落身上的糖果包裝紙。
    "宋掌門好手段。"靜玄師太抹著額角糖絲,突然翻掌亮出塊刻著蚩尤像的鐵牌,"卻不知能不能破這上古殘陣?"
    我心頭猛地一跳。
    原著裏這該是二十年後張無忌在波斯總壇遇到的殺局,此刻鐵牌邊緣的五毒教圖騰還在往下滴藍血。
    餘光瞥見黎婉正在給受傷弟子包紮的側影,她發間那對糖珠耳墜突然折射出七彩光暈。
    "師太可知武當有種點心叫太極糕?"我笑著摸出塊黑芝麻餡的白玉方糕,"陰陽相濟時..."指尖運起梯雲縱的內勁,糕點破空瞬間分裂成黑白兩色,精準嵌入鐵牌上蚩尤的雙眼。
    鐵牌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那些藍血竟像活物般朝黎婉的方向蠕動。
    我假裝踉蹌打翻糖罐,黏稠的麥芽糖漿恰好凝成道琥珀屏障。
    觀眾席傳來驚歎,都當這是比武的華彩段落。
    當七師弟的劍尖挑飛最後一塊鐵牌碎片,夕陽正把真武殿的影子拉長覆在擂台上。
    各派準備的彩旗賀聯還沒展開,武當山門方向突然升起二十盞孔明燈——每盞都糊著糖霜繪製的劍譜圖解。
    "恭賀武當!"的聲浪裏,我扶正被糖漿粘住的道冠,轉頭看見黎婉正在調兌慶功用的玫瑰糖水。
    她束發的絲帶不知何時換成我昨日削的竹節簪,隨著攪拌動作在暮色裏劃出青翠的弧光。
    七師弟突然湊過來耳語:"掌門師兄,後廚說熬糖的柴火少了三捆。"
    我望著開始撤場的五毒教雜役,他們搬運的箱籠縫隙正滲出與藍尾蠍同色的黏液。
    黎婉的糖勺突然在銅鍋裏敲出個降調,她耳垂上的糖珠映出我驟然收緊的瞳孔——東南角的糖人攤子前,有個戴鬥笠的身影正在撫摸蛇形玉佩。
    黎婉的裙角掃過我手背時,還帶著玫瑰糖水的餘溫。
    她正要給崆峒派傷員送藥,被我拽著糖勺柄轉了個圈:"宋夫人打算用美人計給武當掙印象分?"
    "宋掌門的臉皮倒是比糖畫獎杯還厚實。"她指尖戳在我腰間玉帶扣上,那裏嵌著的蜂巢狀暗格裏還存著三顆解毒丸。
    台下突然爆發的喝彩聲驚飛了糖人攤頂的麻雀,女子組擂台的杏黃旗正被狂風卷得獵獵作響。
    我望著那個踩在糖絲上翩然落地的身影,差點捏碎手裏的青瓷盞。
    黎婉的流雲髻散開三縷發絲,纏在峨眉派首席弟子靜儀的劍穗上,隨著她旋身攪動糖漿的動作,竟在半空凝成"勝"字的草書。
    "武當黎婉,承讓。"
    裁判敲響銅鑼的刹那,我靴底粘著的麥芽糖塊突然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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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踩著七師弟的後背躍上擂台。
    黎婉發間沾著糖霜的竹節簪突然斷裂,她整個人跌進我懷裏時,袖中掉落的薄荷糖丸滾了滿台。
    華山派那位總愛穿粉衫的小師妹倒吸涼氣的聲音,比玉真子吹的攝魂笛還刺耳。
    我摟著黎婉的腰轉了三圈才卸掉衝勁,她耳垂擦過我嘴角時,我故意對著丐幫席位方向歎氣:"諸位帶打狗棒了嗎?"
    "作甚?"丐幫長老的降龍掌勁震得糖畫獎杯直晃。
    "我怕某些人酸掉大牙。"我指尖拂去黎婉鼻尖的糖粉,她藏在廣袖裏的手正用金針給我紮合穀穴——這妮子總嫌我得意忘形時會說渾話。
    昆侖派坐席傳來茶杯碎裂聲,何太衝的夫人班淑嫻冷笑:"武當掌門親自下場當人肉墊子,倒是給我們開了眼界。"
    "好說好說。"我摸出塊芝麻糖砸向真武殿簷角的銅鈴,"下次何夫人比武,我派三代弟子集體給您當踏腳石如何?"
    哄笑聲中,黎婉突然按住我腕間脈搏。
    她掌心滲出的冷汗讓我警覺,順著她視線望去,崆峒派正在搬運的玄鐵箱籠上,五毒教圖騰正吞噬著夕陽最後的光暈。
    "掌門師兄!"十二師弟的傳音混在晚風裏,"後山竹林..."
    我捏碎芝麻糖的脆響恰好蓋住他後半句話。
    黎婉默契地端起糖水銅鍋,沸騰的琥珀色漿液映出我們凝重的臉色——二十盞糖霜孔明燈此刻看來,倒像是飄在武當山巔的招魂幡。
    最終決戰比預想來得更詭譎。
    當少林空聞大師敲響開場鍾時,十八銅人陣掀起的塵土裏混著藍尾蠍的腥氣。
    我嚼著黎婉特製的醒神薑糖,看對麵陣營裏那個戴鬥笠的身影正在撫摸蛇形玉佩。
    "武當宋青書,請賜教。"
    我的真武劍剛出鞘三寸,昆侖派突然推出二十架裹著糖衣的弩機。
    何太衝撫須大笑時,我分明看見他牙縫裏嵌著武當膳堂獨有的桂花糖渣——昨夜失蹤的三捆柴火,此刻正在弩機底部劈啪作響。
    "小心火器!"黎婉的糖勺在銅鍋邊沿敲出密語。
    七師弟突然騰空躍起,腳踏糖人施展梯雲縱,劍尖挑破的糖衣裏迸射出的卻不是弩箭,而是成千上萬隻裹著蜜糖的毒蜂。
    "結陣!"
    三十六柄長劍攪動糖絲的聲音,讓我想起穿越前在老家看過的絞糖表演。
    武當弟子以糖漿為墨,在半空畫出的太極圖竟吸住毒蜂,蜜糖與劍氣相激,炸開漫天金燦燦的星火。
    "接著奏樂接著舞!"我甩出藏在袖中的糖霜旗,旗麵遇風展開的刹那,真武殿屋簷垂落的三十六串糖葫蘆突然爆開。
    裹著茱萸粉的山楂籽精準打中弩機樞紐,昆侖派陣型頓時亂作一團。
    何太衝的兩儀劍法剛要變招,我懷裏的麥芽糖突然自發凝成小鏡。
    鏡麵反射的夕陽晃花他雙眼的瞬間,黎婉的糖水瓢潑灑出,在半空凝成"點到為止"四個正楷。
    "宋掌門這手糖畫功夫,不如改行當廚子。"班淑嫻的嘲諷被淹沒在突然響起的編鍾聲裏。
    我望著從糖漿中緩緩升起的真武大帝虛影,突然意識到這是原著裏張三豐閉關時引發的天地異象——原來我昨夜偷埋在擂台下的三十六壇蜂蜜,竟歪打正著觸發了陣法。
    各派掌門的驚呼聲中,我拽著黎婉跳上糖漿凝成的雲梯。
    腳下是崆峒派正在融化的玄鐵暗器,頭頂是少林和尚們驚掉的下巴。
    當武當弟子齊誦《道德經》的聲音與糖漿凝固聲共鳴時,那個戴鬥笠的身影突然捏碎玉佩。
    "小心!"黎婉的竹節簪迸射出的糖絲纏住我手腕。
    我們跌進糖漿池的瞬間,五毒教的蠱蟲洪流正從擂台裂縫中噴湧而出。
    我反手甩出懷裏的所有解毒丸,糖衣炸開的青煙裏,七師弟的劍鋒正挑著最後一隻蠱蟲的尾針。
    當裁判席宣布武當奪魁時,我正用糖漿給黎婉修補簪子。
    各派賀禮堆成的小山旁,空聞大師盯著我手裏融化的麥芽糖,突然合十道:"宋掌門的以柔克剛,倒是比真武劍更合太極真諦。"
    "大師若喜歡,改日給您澆個十八銅人糖塑。"我嘴上插科打諢,餘光瞥見崆峒派正在悄悄焚毀染毒的箱籠。
    黎婉突然握住我的手,她指尖沾著的玫瑰糖水正慢慢變成墨藍色。
    慶功宴的篝火剛點燃,七師弟突然拎著個焦黑的柴火垛跑來:"掌門師兄,後山的螞蟻..."
    他話未說完,武當山方向突然升起七道血色狼煙。
    傳訊弟子跌進糖漿池時,懷裏滾出的竹筒沾滿藍尾蠍黏液。
    我捏碎蠟封的手指微微發抖,展開的絹帛上,用糖霜寫著八個正在融化的字:
    "糖人成災,速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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