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小小的變故不影響大局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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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袁尚舉行宴會,與青州諸將麵色陰沉不同,袁譚顯得格外高興,拉著兩個弟弟再三囑咐一定要團結。
袁紹死後府邸經過重新裝修,現在三兄弟和劉褒同住在一座大屋之內,內部樣式像是一家現代賓館,一條長走廊兩邊是寢室,主人與主人之間隔著仆人臥室正好六個房間。
袁尚作為主人住在正院,劉褒作為人質輕易不會離開房間,最多到院子裏散心,這樣有個好處,誰敢對袁譚動歪心思,就會陷袁尚於不孝。
袁熙和袁譚的房間幾步路就到,當天夜晚袁譚親自來訪,劉琰沒給好臉色,不等袁譚開口搶先質問:“你的承諾呢!共同進退是狗說的呀!”
“威碩。。。。。。”
“稱呼劉度遼,劉孝陽也成。”
“劉孝陽。。。。。。”
“行了,還是稱威碩吧,我就納悶了,破頭盔你搶它幹啥?!”
麵對搶白袁譚隻是輕笑:“呂曠、呂翔升為郡都尉,其下兩校改由馬延、張顗二人統領。”
劉琰眼珠子瞪的銅鈴一般,還奇怪開會現場怎麽沒看見呂曠和呂翔,還以為吃壞了肚子在家竄稀,原來是給攆走啦,這些天憋在房間裏,外界這麽重磅的消息居然不知道。
此前動高蕃很容易理解,軍隊歸建後郭援成了實際上的最高指揮官,趕他去河東再少一個掣肘,借著風頭無兩正好拿掉呂曠呂翔,五校營指揮層大換血,老資格隻剩下韓猛。
沒動韓猛可能就是因為他猛,新老交替總得有個緩衝階段,等徹底掌控之後韓猛肯定也留不下。
袁譚順手拿出兩份秘報,一份是東萊太守管統舉報濟南相劉詢暗通袁尚,另一份是王修查出袁尚給管統和劉詢都送去了密函,王修在信中直言劉詢肯定會背叛,同時也作保管統不會背叛。
王修分析的很透徹,鄴城會戰之後所有人都被冀州的強大震驚,相比袁尚,管氏更希望實力偏弱的袁譚掌控青州。
所以說青州一旦亂起來,管氏反而會主動幫助袁譚,曆史就是這樣吊詭,過去的敵手因為時局變化轉眼就成為盟友。
曆史上的管氏很生猛,曹操平定青州後隻有管氏不服,海陸總動員主動上來掰手腕,要不是王修出麵調解,真說不準能和曹操對抗多久。
劉琰完全無法理解:“不是,為啥呀!大好的局麵,顯甫圖啥呀!”
袁熙閉目沉吟一陣,緩緩開口解釋:“單靠冀州不足以製霸天下,需要整合河北全境,如父親那般。”
曹操控製天子怎麽說都有理,劉備奉詔討賊大義在手,袁氏什麽都沒有誰都靠不上,隻能靠實力硬闖,沒有硬實力四世三公門生故吏滿天下都是白扯。
所以袁紹立足河北,以世祖皇帝為榜樣立定誌向,團結士階層族結束動亂,收拾破敗山河重整原有的社會秩序。
得到地盤才發現,冀州士族的強大超乎預料,這就是袁紹控製整個河北,也隻能動員十萬人南下的原因,不是他不想動員更多,是他做不到。
冀州人口、土地、資源、產業都在士族手裏,規模是袁紹治下的兩倍有餘,先不說士族軍隊的戰鬥力如何,也不論他們是否願意和袁紹南下,單說那麽多非嫡係的軍隊集中到一起,誰心裏不哆嗦?
再說,曹操當時隻有五萬人,十萬人足夠打贏,也沒必要全部動員。現在局勢變了,冀州人用事實證明袁尚可以放心動員,可是袁尚不情願。
事情都有兩麵性,有一利就有一弊,可以把袁氏也看作士族的一份子,最強大的帶頭人,靠士族打天下就得分享成果,人家出多大力你就要給多少好處。
袁紹靠士族得到冀州,所以默許士族占有最多的好處,最後就是尾大不掉,和和氣氣的時候看不出來,一旦你敢動人家利益分分鍾教你做人。
你執政天下考慮的就不是單獨哪一個州了,可冀州人不會站在你的角度想問題,勢必會爆發矛盾,剛剛安定你有魄力再打一次嗎?
說到此類教訓還真有,世祖皇帝取得天下後和南陽士族產生衝突,最後不得不妥協退讓,教訓就擺在眼前,不想重蹈覆轍,起碼要做到自身的實力足以對抗所有士族。得了天下還有空間退讓,就怕還沒等成功,雙方矛盾便激化的難以調和。
鬧矛盾不是沒有可能,冀州士族大部分沒有進入權利核心,新人有功勞舊人得騰地方,在強大外部壓力麵前當然可以,以後地盤不止河北怎樣分配利益?
目前核心層都是老資曆,侍奉袁家兩代人功勞苦勞不是新人可比的,你讓他們讓渡權利現實嗎?你讓他們高姿態分享果實可能嗎?
要命的是袁尚居中調解會裏外不是人,和稀泥隻有一個結果,新人得不到滿足徒生怨氣,老一輩受到委屈不再支持,這才是真正的危機!
所以袁尚選擇了最優解,借用冀州的聲勢,重新整合河北全境,能達到袁紹當初的實力就足夠,到時可以獨自南下消滅曹操,不給冀州人變強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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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袁譚開戰到不可能,袁尚采取的是逐步滲透其內部,能不動手最好,最終的目的是架空袁譚,以最體麵的方式和平接管青州。
現在看來很有成效,袁譚實際控製區並不多,其中平原國、濟南國和北海國是重中之重,劉詢是濟南國相,濟南國緊鄰平原國,他響應袁尚等於青州少了三分之一的實力。
袁譚滿打滿算三萬軍隊,當初帶出來一萬多,王修帶出來一萬,青州本土那點兒剩餘軍隊無力對抗劉詢造反。
靠管氏倒是可以擊敗劉詢,就怕人家給你幹完活要工錢,賴在濟南國不走袁譚也沒招,總之什麽樣的結果對袁譚都不利。
袁熙解釋完如釋重負一般,一頭倒在劉琰懷裏,連拱帶蹭狠狠吸了一口,最後帶著滿足閉目微笑:“阿碩,你真嫩啊。”
“冀州太強,太強啊。”袁譚別過臉避諱,這個弟弟一點都不笨,怕是早看清了形勢。
頭盔本身不重要,單純想看幽州的態度,像高幹那樣老老實實當助力最好,如若不然也好準備應對,所謂應對不外乎吃掉,畢竟蒼蠅也是肉。
甄逸當眾提醒就是要劉琰趕緊退讓,小孩子抱著黃金多危險,趕緊扔掉!虞叔有能力趕走國君,袁熙沒那本事,沒那本事就順著國君,要啥給啥,所以,您別抽風了頭盔給袁尚!結果劉琰理解有偏差,還和袁尚討價還價。
劉琰傻眼了,帶著哭腔胡言亂語:“可毀了,可咋辦呐。。。。。。”
袁譚給逗樂了:“我看做的挺好,你家處境比我強。”
“大郎,別逗咱了,哪兒強啊!”
眼看劉琰要哭,袁熙忍不住笑出聲來:“強在你夠嫩,咱家沒事了。”
“是夠蠢吧。。。。。。想我堂堂首都高端局殺出來,咋到了外邊還跟小孩似的。。。。。。”
見到跋扈的人吃癟,袁熙忽然興致大起,滿麵紅光在狹小的臥室裏翩翩起舞,一邊舞蹈一邊唱念:“梧桐枝高兮鳳棲,和鳴朝日兮鏘鏘,巒崇穀峻兮虎撲,踏地風起兮嘯嘯。”
劉琰咋說也是文化人,能聽懂袁熙不是取笑誰,許昌是高端局不假,就如同鳳凰站在高枝上對著太陽唱歌,聲音甜美就足夠了,地上的事可以完全不管。
到了河北環境和眼界完全不同,現在是老虎腳踏實地撲食,情況更複雜,涉及麵更廣,還拿過去的習慣應對顯然不夠。
說白了,妹子你窄了,閱曆和腦子都不夠,要不說還是太嫩。
劉琰隻能點頭,論控場能力還得說在床上,再抬頭看向袁譚,暗道一聲罷了:“大郎啊,要不你也退吧,所謂海闊天。。。。。。”
話還沒說完兄弟倆臉色一齊驟變,袁熙第一時間捂住劉琰:“管好自己!”
袁譚冷笑一聲:“除了成功我別無選擇。”
四世三公之後汝南袁氏嫡長,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一輩子不凡,身為長兄要身居頂層執政天下牛耳,三公不是終點,是袁譚這一脈新的起點。
背負萬千期待,受世人敬仰,無數當代精英追隨,走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路,再累再苦也不能歇,不想前進也得前進,眾多追隨者絕不允許他放棄。
袁譚有傲氣,有傲骨,有理想,有抱負,正因為困難無法克服,才需要袁譚來做,說放棄他做不到,死十次也做不到。
沉吟了好一陣,袁譚臉色才恢複平淡:“我不能高官厚祿無所作為混日子,我要完成家族的理想,先輩的抱負,我是袁譚!我要引領未來!我隻能死在成功的路上!”
袁譚離開了,走的義無反顧,劉琰呆愣愣半晌,看向同樣呆立一旁的袁熙,莫名的忽然緊張起來。
“顯奕呀,你不是連我都蒙,等著他倆完蛋坐收漁利吧。”
“挺好。。。。。。”袁熙說完笑嗬嗬的回頭:“不會。”
剛才那句挺好著實嚇了人一跳,現在劉琰緩過勁相信袁熙不會,幽州什麽情況自己最清楚,要真有那心早幹什麽去了?袁熙不傻,擺爛到現在隻能證明他問心無愧。
兩天後袁譚軍出發,剛接近黎陽曹操大軍馬上撤退,郭圖見到自家援軍興奮不已,對外宣稱曹操是恐懼袁譚軍力因此才選擇撤軍。
不管真假這次南北對抗河北算是勝利一方,義勇人數眾多耗費大量軍糧,再有幾個月就該秋收莊稼不能沒人照看,撫恤完畢各個豪族相繼離開鄴城回歸家鄉。
沒過多久辛毗帶著四千青州援軍來到黎陽,按說仗打完了他不該來,此時袁譚軍力膨脹到近兩萬,老老實實守在黎陽倒沒人說什麽。
史路走了好幾個月可算是給盼回來了,劉琰和唐姬通過淇園一直在暗中聯絡,這次曹操北上的突然,史路沒敢動身返回,正好唐姬派人來說有要緊事叫史路親自去趟洛陽。
到了人家地盤史路不敢亂說話,打死不承認劉琰稱帝的事,唐姬也沒追問,隻叫帶著夢姐一同回來。
一來一回耽誤了好幾個月,兩年不見夢姐又豐腴了不少,給愜意生活滋潤的滿麵紅光,好像發了大財一樣,穿了好幾層錦緞衣服,走起路慢慢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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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琰先是對史路表彰一番,接著講起了正事:“跟咱這麽久了一直沒個正經官身,前日討了個安國縣丞,你先去幹著。”
縣丞起點不算低,而且還是安國這樣的富庶大縣,這麽大歲數總算得了個正經官位,史路圖的就是這個,當即告辭回家準備去了。
“你什麽時候跑夫人那去的?”
“一直與吳質搭夥,後來夫人想著您身邊不能沒個貼心人兒,就差我來了。”
吳質自打去了司空幕府做官,好似變了一個,不貪汙不腐敗,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幹工作,逐漸改變了以往惡劣的風評。
更讓人刮目相看的是,這小子不怕受牽連,和劉琰過去的親信仆婦夢姐搭夥過日子,當官的都有小妾,吳質不納妾對得起家中老婆,外麵養個外室誰也挑不出理。
恩怨過去就過去了,劉琰不想提及,隨意應付道:“監視我吧。”
“哪兒能啊,咱知道裏外。”夢姐眨眨眼:“夫人給您帶了話兒。”
劉琰起身關緊房門示意可以講了。
“大勢不可逆早作打算。”說著夢姐拿出一塊玉琀放在麵前。
《說文解字》這樣解釋:琀,送死者口中玉也。
玉琀是典型的喪葬禮器,古人視死如生,因此不能讓人空口離去,又堅信美玉能保持屍體不腐,所以會在屍體口中發放置玉琀。
通常塞一半留一半,表麵沒有任何紋飾,中央掏出一個大圓孔,如果不是呈現雞心形狀,看起來和玉璧完全一樣。
劉琰一看就明白,這是麵縛銜璧的意思,唐姬這是要自己投降啊。
所謂麵縛銜璧,是指春秋時期用假喪禮表示投降的做法,投降者脫光衣服,反綁雙手嘴咬玉璧,如果對麵接受投降,會拿出玉璧解開綁繩,代表重獲新生一切既往不咎。
此類禮儀僅限於男性君主,一般人還沒資格用,比如臣子家眷,投降的時候得老老實實穿著孝服在後麵呆著。
唐姬用這個暗示趁有實力找機會投降,第一個投降曹操肯定接納善待,送玉琀也代表吃喝不愁,大概率能保留地盤,不然幹嘛不送玉塞偏偏送玉琀?
“沒講其他?”
“沒講其他。”
劉琰放下玉琀又拿起來,拿起來又放下:“這有點早吧,我家顯奕也不能同意,哎呀,我爹在就好了。”
提起趙溫夢姐歎口氣:“司徒公。。。。。。”
“怎的?”
夢姐猶豫很久,十分不情願的講起趙溫遇到的麻煩,自打趙彥出了事,他在蜀郡老家的正妻和小兒子就開始鬧,每個月都來信要求趙溫和劉琰斷絕父女關係。
原因也簡單,先是孝陽侯滅門,輜重營遭襲知道的人不多,偏趙溫媳婦知道,不算別人,直接關係人秦邵就死了。
梁王祖墳遭到盜掘,然後是趙彥出事接著劉琬掛了,劉琰剛來河北,沒嫁進袁家之前袁紹好好的,婚事一定袁紹沒了,都傳揚遍了,誰和劉琰有關係誰就倒黴。
劉琰直接就站起來了:“簡直放屁!”
“可說是呢,我家季重就很反感這些亂七八糟的言論,所謂子,子不說啥?亂神仙?”
劉琰狠狠擺手,子不語怪力亂神用在這裏簡直驢唇不對馬嘴,這根本不是胡說八道的事了已經,這是誹謗,這是中傷,這是惡意犯罪!
“司徒公那是斷然拒絕,甚至絕食,蜀郡那婆娘倒是收斂許多。”夢姐見左右無人,湊到跟前抽出一張小紙片:“司徒公受監視,過了好幾道審查才帶出來。”
趙溫的筆跡躍然紙上,字數不多淺顯易懂:
立秋之日,子醜之時;長男入兌,少女分蕩;陰陽積實,進退交運;居中悅內,元士立首。
秋去春至,醜寅之複;乘馬班如,中女不字;陰陽升降,內外剛長,天地草昧,無出於此。
這是京氏易卦詞,上四句是節卦,下四句是屯卦,節者止也。連起來是止屯二字。。。。。。
劉琰猛的打了個激靈,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餘光瞥向夢姐一瞬間放鬆下來,捂住臉嘿嘿嘿笑的渾身都跟著顫。
“看過的都講這是。。。。。。”夢姐猶猶豫豫不敢講。
劉琰漲紅著臉大方承認:“沒錯,就是豔詩。”
夢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怪不得他們說司徒公是性情中人。”
劉琰歎口氣:“那當然,我爹那是夜夜硬朗日日靈光,我哥就算了沒人能比,袁熙能有我爹一半就心滿意足啦。”
說完就後悔了,劉琰滿臉通紅開口解釋:“我說的是腦瓜子,腦瓜子!”
“懂!您少個謀士,缺個智囊啊。”
夢姐說到心眼兒裏去了,沒個好謀士就是不行,身邊幾個人要麽沒腦子要麽不可靠,想著想著沮喪起來,躺在墊子上生悶氣。
“唐弘農向您推薦個人。”
劉琰哦了聲:“誰呀?”
夢姐狠狠敲打腦殼,主子交代的事情有點多有點亂,緩了半天眼珠子一瞪想起來啦:“單福,對就是單福,前陣子回潁川看他娘,往來都借住在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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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愣了一會兒,又想起來趕緊接一句:“字元直。”
能讓唐翔開口推薦本事應該也差不了,劉琰有了些興趣:“沒聽過潁川有個單家呀?”
“是沒什麽名氣,和我家季重出身差不多。”
“回頭派個人叫過來。”劉琰嘴角一撇,原來是個破落戶,既然唐家大哥推薦,多少得賣個麵子,叫過來當廁籌也不錯。
想起廁籌又來了精神,袁家的幾個丫鬟早用膩了,一點兒不刺激,不爽快,柔柔糯糯總覺的弄不幹淨。
夢姐連連擺手:“不是,唐弘農說了,這人傲得很,得派州官帶厚禮去請。”
“慣的臭毛病!”劉琰火氣一下竄上頭頂。
一個破落戶還要州一級官員去請?徐輯還是焦觸?按延聘等級授予相應級別的官職,這要來了至少也是六百石,再往上就是中郎將一級了。
幹兩年想當軍師中郎將唄?除了長史全歸你管,還的兼地方郡守,你憑什麽呀,再有本事也沒這麽幹的,扯淡嗎這不是!
再好的人才也得先幹出成績吧,萬一你不行,丟的可是我的麵皮。再說了,讓史路那些人怎麽想?我還能不能好好鬧天下了?
夢姐察言觀色,見到主子有氣立刻掀篇不再提謀士的事,這個時候最好講一些趣聞,主子高興奴才也安心。
“我在淇園看見一個黑侏儒,會噴火欸,很有本事很能賺錢。”夢姐講述起康茂德在淇園周邊的詐騙事跡繪聲繪色。
“他打著您的旗號到處開課教授種金子。”
劉琰眉毛一立:“種金子?打我的旗號?”
夢姐湊得極近嘀咕一陣,劉琰眉毛立的更高:“竟然這麽多錢!都是白癡嗎?”
“這不是打著您的旗號嗎,他又是外國人,有神秘感所以大家才上當。”
“打我的旗號,我一文錢都沒收到!”
“可說是呢,他這是忘本啊。”
劉琰走兩步又頹然坐下:“趕緊抓回來,我要活撕了那張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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